第2章 电击治疗
咔嚓——
刺眼的灯光如一道闪电，从屋外倾洒进来，照亮了漆黑的房间。
走进来几个黑影子，刚才那个逃跑的女护士清冷的声音响起：“顾辰煜，精神病症 a 级，即刻转移内院重症病房，给他注射镇定剂，记得戴上头套！”
看到这亮光的瞬间，顾辰煜的神经如弓弦般紧绷起来，斜着眼睛看向那几道走近的黑影，然后视觉变得模糊，仿佛有人搀扶着他的双臂，把他拖向未知的深渊。
黑暗里弥漫着阴冷的气息，宛如一条长长的、没有尽头的隧道，耳边不断传来拍击铁门的声音，还有那暴躁的嘶吼声，在黑暗中回荡。
“放了我……我没疯……”
“灾厄来临了，你们都要死……都要死……”
“又来了一个新人，也不知道能活多久……”
———（无耻的分割线）
“姓名……”
“顾辰煜……”
“多少级……”
“a 级……”
“a 级？这么严重的病人他们怎么现在才送进来……”
“这……也许不知道会这么严重……”
“别废话了，脱掉他的病服，固定在仪器上面，先接受电击治疗……”
冰冷的密室，仿若一座毫无生气的冰窖，其内满是冰冷的仪器。
顾辰煜被两个身穿白大褂，戴着有序列号黑面具的人，如拖动死尸一般，送上了电刑椅。
“调控……10am 电流治疗。”
“1029 你是在怀疑他？”
“1027 你废什么话，被送进这里的人，或多或少都沾惹了诡异……”
序列号 1027 稍作停顿：“若真沾染上诡异气息，怕是 10am 的电流也无济于事吧？”
两人看向电刑椅上的顾辰煜，皆陷入沉默。
须臾，序列号 1029 宛如冷血的刽子手，按下 15am 的按钮。
“如果有危险，我们是要不要停下来？”
“在这里死掉的人也不少，他们应该接受被治愈的命运！”
“10am 的电流能让他失禁，15am 若是普通人将面临短暂瘫痪的命运！”
“我会持续增大电流。”序列号 1029 在精妙的仪器上，操控摄像头正对着顾辰煜苍白如纸的脸，然后沙哑着嗓音开口：“无论这个病人是否沾惹过诡异气息……但他失控的症状都与之吻合，潜在的危机就应被扼杀于摇篮！”
“15am 的电流为什么对这个病人毫无作用，难道是他们注射的镇定剂太多了？”
“一群废物只能留在重灾区，迟早有一天都会沦为疯子！”
序列号 1029 才不愿意在这里浪费太多时间，更别提和这种被送进来治疗的疯子待在一起了，毫不犹豫地扭动仪器，加大电击电流。
唔——
原本已经陷入黑暗的顾辰煜，眉头突然紧紧皱起，眼皮也抽搐着颤抖起来，仿佛被可怕的噩梦魇住了。
他的意识仿佛坠入了无尽的深渊，身体好像被成千上万只蚂蚁啃噬着，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感到一股窒息感袭来，仿佛被某种东西压住，始终无法动弹。
嗒——嗒——嗒嗒——
血肉之躯沉闷地撞击在电刑椅上的声音响起，紧接着，顾辰煜的身体开始出现抽搐失禁的症状，噩梦中还有另一个七窍流血的自己，穿着白大褂恶狠狠地向自己扑咬过来！
“啊……”
顾辰煜的意识在这一刻苏醒，但他的眼睛已经翻成了死鱼白，被禁锢的身体晃动得更加厉害。
“赶快停下，他的心跳已经不规律了！”序列号 1027 看着仪器上的心率表，焦急地开口。
“急什么，电流已经调到了 100am，他这样都能承受，绝对不是正常人！”序列号 1029 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兴奋。
“正因为他不是正常人，我怕他失控……不好……快关闭电源，快……”
“该死，按键失灵了？电流跳到了 300am，他居然还完好无损，他还是人吗？什么……1000am………”序列号 1029 开始惊慌失措地操控仪器，然而这些新型电机却冒出了火星，已经停不下来了！
嘭——
“啊……”
密室内，原本躺在电刑椅上的顾辰煜，犹如被惊扰的猛虎一般，突然挣脱了禁锢装置，扑向身旁两个身穿白大褂的人，伴随着两声惨叫。
“这里……是哪？”
许久后，顾辰煜浑噩的意识逐渐恢复清醒，浑身都还处在抽搐状态瘫坐在地上，他茫然的环顾四周。
这里像是一个医院的急救室，只不过摆放着数不清叫不出名字的仪器，脚下是光滑的铁板，以及身旁倒在地上的两个身影，看身上的穿着……像是医生！
顾辰煜抬头，突然一愣，头顶上有一个摄像头正对着自己，宛如一只冰冷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不由自主的拿手擦了擦嘴唇，在灯光的照亮下，整只手都是鲜红的血水，仿佛是从地狱中渗出的一般。
“谁的血？”
作为一位经验丰富的医院实习医生，顾辰煜对人血可谓是见怪不怪，直到前一世楼体塌方被砸死前，他都还在血液储存室里分类血型，对于自己血液的浓度与认知，他再熟悉不过，这绝对不是自己的血液。
所以他还以为自己这些天的经历，或许就是一个梦！
但似乎又不太对，地上的两个人怎么戴着奇怪的黑面具？
上一世自己所在医院的设施也没有这么先进，更不会有冷冰冰的铁地板，还有周围的墙壁上每一个角落都挂满了监控设备。
自己究竟来到了什么地方？难道不是精神病内院吗？刚刚睡梦里面想要吃掉自己的人又是谁？为何会有一张跟他一模一样的脸？难道是这个世界的自己？
顾辰煜挣扎着起身，地上实在是太冷了，仿佛有千万根钢针在扎他的身体，他拖着犹如千斤重的疲惫身躯，向着那道看起来是门的墙体走去，发出清脆的嗒嗒声，随着他身子移动的，还有头顶上那一架摄像头。
“监视？”顾辰煜心头一惊，下意识地对着摄像头说道：
“有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