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他感觉自己好像跳入了另一个无尽深渊,永世不得超生那种
太后寿诞当日,沈鹏激动的心情难以言喻,恨不得宫宴即刻举办。
“鹏儿,你大哥这两日怎么样了?”
太后自那晚之后还是第一次见到沈鹏,不由得想关心她的儿子。
“母后,注意您的言辞。”
沈鹏没想到一早来给太后请安,她一张口就是询问那位,登时脸色就沉了。
“嗯,母后一时大意,不过这慈安宫都是哀家的人。鹏,皇上不必担心。”
太后自觉失言,急忙改口。
“母后,您已经做了选择,就不要再摇摆不定了,您只有朕这一个儿子。今日是您的寿辰,朕就先行恭贺了。”
沈鹏眉眼淡淡,声音中却蕴含戾气,听得太后心头一颤。
“皇上有心了。”
“今夜大宴群臣还有两国使团,母后可要好好的。”
太后看着这个儿子语气不善的说完便转身离去,一瞬间哑口无言,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做得对不对,可事已至此,便也只能顺水推舟了。
连着两日温宁一家三口在宫外倒是自在的很,感情更是急剧升温。因着今夜的宫宴,今日回宫早了些。
黄昏,日落,整个皇宫像是笼着一层光晕,红墙金瓦,流光溢彩。
“今夜,该有个了结了。”
温宁静静地在梳妆台前由着依罗给自己梳妆,她等这一天等的太久了。
华灯初上,宫道上张灯结彩,一派喜庆之气。文武百官与家眷早早地就入席等待。
“太后娘娘驾到!”
“皇上、皇后与各宫娘娘驾到!”
随着一声高亢的唱和,沈鹏昂首阔步踏入殿中,太后和皇后在其两侧,慕容仙儿紧随其后,安妃等人跟在后面。
沈鹏站在高台上望着殿中呼呼啦啦啦跪了一地的群臣及家眷,心中涌动出无限豪情,这就是至高无上的权威,让他痴迷沉醉欲罢不能。
“皇上。”
太后见他久久未语轻轻唤了一声,沈鹏才回神道。
“平身。”
“东成骠骑将军进殿!”
袁武大踏步而来,身后几名侍卫抬着一个大箱子。
“参见大业帝后、太后娘娘。本将军受吾皇所托前来为太后娘娘贺寿,特献上南海极品红珊瑚一座,祝太后娘娘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东成与大业永世交好!”
“好,多谢东成国君,将军快请入席。”
沈鹏越来越喜欢这种凌驾于万人之上的感觉,曾经只是这浩渺众人间毫不起眼的一粒尘埃,如今他已然站在万人之巅,俯瞰众生。
“南临国君进殿。”
上官尧一袭紫色流云袍服款步而来,虽其貌不扬,但那股自内而外散发的王者霸气却不容忽视。
“寡人恭祝大业太后福寿安康,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说罢上官尧便转身到席位上落座。
沈鹏眼眸中有一闪而逝的杀意,这南临国君简直太嚣张了,竟然根本没将他放在眼里,这是来贺寿吗?分明是来添堵和示威的,竟然两手空空而来,就那么一句不阴不阳的祝词。
沈鹏想要发火,想了想还是忍了下来,总不能直接向对方开口讨要寿礼吧,这满朝文武皆在,他可丢不起这人。
“多谢南临国君。”
沈鹏敛下情绪,笑逐颜开的举杯。
“今日是太后千秋寿诞。我们共同举杯祝太后福泽绵长,我大业繁荣昌盛!”
“祝太后福泽绵长,我大业繁荣昌盛!”
山呼海啸般的声音响彻大殿,沈鹏眼角眉梢都是掩藏不住的笑意,他终于成了大业天子,万民主宰,这种感觉太美妙,他想仰天长啸。
“诸卿请坐,开宴!”
沈鹏正志得意满的沉醉其中,突然一道破空声传来夹杂着一道中气十足的叫骂声。
“沈鹏,你这个野种,窃国贼,朕要揭穿你的真面目,诛你九族!”
满殿的人都被这道熟悉的声音震惊了,看着四名黑衣人抬着一顶软椅,从半空中落在大殿正中。
软椅上坐着的赫然是他们的皇帝上官正。此刻正恶狠狠地盯着高台上的皇帝。
文武百官看着台上台下一模一样的两个皇帝,大殿中有那么一瞬间的停滞,仿佛空气都凝结了。
“皇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褚相带头起身质问高台上的沈鹏。
看到上官正出现的那一刻,沈鹏有那么一瞬间的慌乱,随即便拍案而起。
“哪里来的宵小,竟敢冒充朕,来人,给朕拿下!”
太后心中也是一惊,定定地看着坐在椅上的大儿子,怎么感觉正儿的神色不对?只是此刻她却是来不及多想了。
没有任何动静,想要先发制人的沈鹏愣怔了一瞬,再次暴吼出声。
“禁卫军呢,给朕滚出来!滚出来!”
上官正满面嘲讽的冷冷看着他。
“沈鹏,你以为易容成朕就能坐的了朕的江山了吗?笑话!朕劝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的好。”
“为什么?怎么会这样?”
沈鹏无法接受事情怎么就突然脱离了掌控,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他不甘的嘶吼着。
“想知道?哼!下辈子吧,龙卫,将他拿下!还有那个贱人!慕容仙儿,一并拿下!”
上官正咬牙切齿的说着,恨不得立刻就将这对狗男女千刀万剐。
慕容仙儿事不关己的静坐一旁,看着眼前的闹剧。
温宁时刻注意着这个女人,她似乎对上官正和沈鹏两人谁死谁活根本就漠不关心,哪怕参与其中似乎依然处变不惊,似乎有全身而退的自信。那么她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眼看着两名龙卫朝着沈鹏而去,突然出现几名黑衣人和龙卫缠斗在一起,又几名龙卫破空而来,快速将黑衣人斩杀。
“皇儿,不可以!”
太后突然站出来挡在沈鹏面前。
满殿之人都惊呆了,这到底是怎样一出大戏呀,很多人噤若寒蝉,生怕一不小心就淹没在这夺位的腥风血雨之中。
褚相等人得了温宁的暗示都不再做声。
“母后,事到如今,您还要护着这个野种吗?”
上官正猩红的双眸中冰冷的杀意弥漫,如今他已经废了,他要报仇,无所顾忌的报仇。
“皇儿,他是你弟弟,你们……”
“闭嘴,以后朕没有你这样的母后,身为太后你背叛先皇,与臣下私通,生下孽种,还妄图夺我江山,颠覆皇权。朕现在就废了你的太后之尊,来人,请太后去皇陵赎罪,终身不得出。”
“皇儿,你,你失心疯了你!哀家是你的母后,你怎么敢!”
太后大惊失色的看着上官正,不敢置信,他竟然就这样赤裸裸的将她的丑事直接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捅了出来。
“母后,事到如今,你还想要脸面吗?你联合这个野种迫害朕的时候可有当过朕是你的儿子?你看看朕,你的好儿子挑断了朕的手脚筋脉,朕如今已经是个废人了,你还想独善其身?”
上官正满眼怨毒的盯着太后,这就是他的生身之母,为了一个野种,残害自己,他还有什么可顾忌的?
满殿哗然,太后娘娘竟然也参与其中?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皇儿,你真的,真的废了?哀家不想的,真的,鹏儿答应过哀家不会伤害你的。哀家只是觉得你沉迷女色,荒废了朝政,既然鹏儿有心,这皇位你们兄弟谁坐都是一样的。哀家没想过要害你呀,呜呜,你也是哀家十月怀胎的亲骨肉呀。”
太后此刻痛心的看着上官正,辩解着。
“哈哈,多么冠冕堂皇的借口,母亲,在你答应助孩儿谋取皇位的那一刻,你心里就明白,孩儿是不可能留着他这个隐患的,你已经舍弃了这个儿子,如今不过是看东窗事发想要保住你太后的荣宠罢了,何必这样假惺惺的演什么母子情深呢。”
身旁沈鹏讽刺的声音传出,毫不留情的戳穿了太后的心思。
“你为了一己私欲,生儿不养,以为将我捧成侯府世子,我就该感恩戴德吗?哈哈,简直可笑。我就是要报复,你们凭什么左右我的人生?哈哈!成王败寇,本世子随你处置!”
沈鹏得意而张狂的笑着,笑得涕泪横流。
“只是本世子不明白,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差错。明明你已经被本世子废了,龙卫也都溃败而逃。可否让本世子死个明白?”
“哼,你的账朕回头再好好和你算。带下去,押入天牢。”
龙卫正要带太后和沈鹏走,突然一声威严的声音响起。
“慢着。”
上官正疑惑地看着那道悠然起身走到他身前站定的紫色身影。
“南临国君何意?”
“你的账算完了,寡人的账才开始。”
上官尧邪肆一笑,抬手取下了脸上的易容,当那张绝世狂放的脸出现在众人眼前,大殿上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摄政王,天哪,摄政王竟然还活着!”
“真的是摄政王,天佑大业啊!”
“等等,摄政王活着,还是南临国君!”
……
上官正眼前一黑,头脑发昏,却不得不正视眼前之人,他感觉自己好像跳入了另一个无尽深渊,永世不得超生那种。
“皇帝,你……”
太后更是直接吓得瘫坐在地,完了,这次是真的完了,上官尧一定是来清算的。
“皇上,太后,怎么很意外吗?想知道寡人为什么中了你们的毒还能活着是吧?寡人今日可是来索命的。”
上官尧一派云淡风轻的天人之姿,却是浑身散发着迫人的寒气,整个大殿的温度瞬间便降了几度,众人皆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皇上还记得你的皇位是如何得来的吗?你和太后谋害父皇,毒害寡人,这五年你们可睡得安稳?”
“朕,朕知道错了。落到如今这个地步,都是朕的报应。皇弟,朕愿意将皇位还给你,朕去向列祖列宗赎罪。”
上官正完全没有反驳,反而直接承认了,事到如今,他已经成了废人,还能有什么指望呢,这两日在暗牢中,他想了太多太多,若是这大业江山真的落入沈鹏之手,他万死难辞其咎,所幸一切都还有救,不然他如何有脸面去面对列祖列宗。
“皇儿,你……”
太后没想到上官正这么容易就承认了,咬牙切齿,却也无可奈何。
“呵呵,上官正,你不配为君,弑父杀弟,荒淫无道。你有什么脸面去向列祖列宗赎罪。还有你,太后,谋害辅国重臣,淫乱宫闱,谋朝篡位,九死不足以偿!”
“哈哈,那又如何,上官尧,哀家只恨没能斩草除根,留下你这个祸害。就凭你,能耐哀家如何?”
太后强撑着身子站起来,怨毒的盯着上官尧,她不能死,她更不想死,这世间的荣华富贵她还没享受够呢。
砰的一声,太后直挺挺跪在了地上,双膝处血汩汩流出,疼痛袭来,她忍不住破口大骂。
“是谁,谁敢害哀家!”
“太后?你也配?不过是个蛇蝎心肠的毒妇罢了。你指使温氏谋害了本宫的父母镇国公夫妇,通敌卖国,万死难赎。”
一身皇后宫装的温宁从高台上起身,像九天神女睥睨天下。
“什么,镇国公夫妇当年出事竟然是太后指使的?”
“毒妇,祸国殃民的毒妇!”
“苍天呐,大业江山要葬送在这对母子手中了,列祖列宗开开眼吧!”
……
此起彼伏痛心疾首的痛呼声响起,文武百官无不义愤填膺,恨不得活撕了这对母子。
撕心裂肺的痛楚让太后栽倒在地,哀嚎不止,只能用怨毒的眼光想要凌迟温宁。
沈鹏就那样冷冷的看着他,这个女人,只手遮天,不可一世,终于遭到报应了,他心中竟然感觉痛快。
“上官正,轮到你了,你告诉在场的所有人,你,还做了什么丧尽天良之事?”
温宁突然转身正对着上官正,凤眸流转,让上官正避无可避。
“皇后,朕,朕……”
上官正心虚的语无伦次,不敢面对温宁的目光。
“怎么,谋害先皇的罪都认了,现在又怂了?是要本宫将证据摆上来吗?来人,将人带上来。”
温宁如冰刀般锋利的目光似要将他凌迟一般,上官正羞愧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