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5月30日 星期一
上午，李经理拨打手机，说外面大雨，她躲在办公室，有许多话很想和我聊，如果我在办公室并且有时间的话，就放下手机，换拨她公司的座机。
我拨通电话，她说：“我现在的头条任务就是拿工程。”我说：“重点突出，对的。”她说：“最近很有成效，谈成的两个，有望谈成的一个。”我叫她讲具体点。她说：“雁湖游园三标段，工程量100万，需招投标的，我们挂上了得力的人，拿过来了；另一个是银杏苑小区绿化养护，时间3年，每年业务量5万左右；剩下一个就是有望谈成的，顺泉市会展中心的一个摆花项目，摆花面积2500平方米，另有花墙、花柱、以及其它各种造型，保持两个月，工程量大约40万。”我说：“成绩不错。”她说：“摆花需在两市之间折腾，能有多大赚头，还在测算中。”我不语。她说：“吹掉的两个。”我说：“成功率在60，算高的。”她说：“吹掉的里面有个工程量比较大，不低于150万，但是中间人传话，我们没资格投标，若要百分之百把握，得给有定夺权的人买辆价格在15万上下的小车，我们认为风险太大，怕逮鸡不成蚀把米，只同意在拿下工程后立即兑现，就为这‘之前’、‘之后’谈不拢，决定不在这家下功夫了。”我不语。她说：“再一家就是椒城县一个公园扩建工程，百万上下，这个项目有两个问题：一是至少有两家公司参与角逐，中间人答应做工作，让这两家公司有条件退出，为我们‘围标’，我们若拿下，付工程费的8给这两家公司去分；二是这个工程要到年底才能进场，这都是不确定因素，计划跟不上变化，难说不夜长梦多，放弃了。”
我沉吟片刻，说：“你的能耐不可小觑，开张才年把，就把触须伸到了天南海北。”她笑说：“本人没本事，也很傻，但是朋友还有几个。” 我说：“在家靠父母，在外靠朋友，朋友多，路路通。”她笑说：“不瞒领导，礼拜一开碰头会，总会有朋友不请自到，义务支招，不带职的，社会闲散人，自由职业者；带职的，公司职工、经理等等，要是一次碰齐，少说一个班。”我说：“你太有凝聚力了。”她笑说：“告诉领导个情况，据我了解，你们经开区的闻主任最近很有成就感，有望在职务上跨个新台阶，凡涉及到工程，是区领导开口的，他一般都不会侧面子的······”我笑着打断，说：“听懂意思了——是急于要看到我出成果。”
她笑出了声，说：“我发现你现在有点嫌我烦。”我笑说：“最近和万会长聊工作聊到了你······”她说：“你们背后都讲我什么坏话了？”我说：“大多是好话。”她问：“怎讲？”我说：“讲你胆大，凡是人不敢干的，都吓不倒你。”她说：“还有？”我说：“给根草棒子敢去捅老虎的鼻孔子；给架飞机，爬上去就敢开。”她大笑，问：“就这些吗？”我说：“下面就是坏话了。”她说：“讲！”我说：“什么都不懂，不懂纺纱，不懂幼师，不懂卖面条，不懂做面条，更不懂绿化，是干哪行不懂哪行，不懂哪行干哪行。”她狂笑，叫继续讲！我说没了。她说：“没讲我关系网密、朋友多？”我说：“偏这个优点没听到。”她说：“那你们私下讲我什么目的——是要提拔我当常委、当副会长？”我说：“真还猜得差不离——去年进会员，今年争取再搞个常委，不出岔子，明年公司更像样了，搞个副会长，一年一个台阶，但不能一步跨太大。”她说：“我现在才明白过来，我不能破格提拔，就是你在后面拽我腿。”我笑说：“你不懂，在我眼里，工商联老板和民主党派同志一样，等同于手心、手背，哪边都是肉，都只会得到爱护。”她笑问：“万会长什么意见？”我说：“他讲，选你当常委，老板们都会举手，女老板举单手，男老板举双手。”她又大笑，说：“会长企图坏我名誉。”我说：“网上有句话：谁叫你的貌相那么吸睛、拉风呢。”她笑说：“大概上帝看我命苦，就在身材、外貌上给予特别偏护。”这时桌上手机响，我让她别挂听筒，让我接过手机后再聊。
放下手机，听筒一贴耳，她说：“还有个情况需要向你汇报：蔡工说现在省城大开发，许多大树、老树没了立足之地，有的对外出售，价格烂巧，干径30公分以上的香樟、广玉兰几百元一棵，等于打捆送人，甚至还有的单位愿意白送，蔡工自称懂行，认为现在盘它们很有赚头。”我不语。她说：“确实，当下城里到处在修路，破墙穿院，遍地在开发，公园、广场、住宅小区一起上；也确实，这些都要绿化，有的甚至要用大树来造景，而栽小苗立即形不成气候，靠它们去长，猴年马月，因而都喜欢那些老树，碰到了合适的会不惜代价，因此蔡工建议我碧地应该有块苗木基地，这样便可以把那些老树买过来，暂作屯集，随时抛出，但是我还是有顾虑，不赞成他的，大树移植费用高，成活率低，风险大，豆腐盘成肉价······他讲我不懂，说当下成规模的绿化公司大多是有基地的，既可以用来育苗，也可以用来‘倒树’，做苗木仓库，‘绿色’银行。”我问：“你的意思究竟是什么？”她说：“你还不明白——蔡工说我碧地如有个基地会多个优势，希望我在乡下租地建个苗木基地，有机会的话，储存几棵老树——我拿不准，让表哥给参谋参谋，他也说这个主意不错，能干，罗川也不反对。”我问有无具体想法？她说：“当然有，就是想在乡下租块地，但目前还只停留在‘想’上面。”我对租地这行当一窍不通，无话可说，这时听筒里有杂音，她说公司有人登门了，我们只得结束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