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10月16日 星期六

    受邀参加台侨办组织的“三胞”（台胞、港澳同胞、侨胞或其亲属）代表中秋联谊活动，上午去江南陈村水库游览。

    9:00，包乘的一艘游船驶离码头，劈开碧波，此时浮云渐开，丽日朗照，许多人都去顶层甲板看风景，瞬间，闹闹嚷嚷的船舱内，人去了大半，我朝左右看看，见任芹坐在我后排右侧临窗，向她笑笑，随即打个长长的哈欠，她在后面问：“昨晚没休息好？”我说：“区长调任省城市局，四大班子送行，喝过了量，睡晚了点。”她笑说：“听讲你们有时场子赶不过来，甚至有一晚跑5场的。”我说：“跑两三个场在个别人、个别时间可能有的，跑5场应该是在吹、是在炫耀。”她掩嘴笑说：“现在嘛，风气就是这样，凡有事必要上饭店。”我说：“是的，没理由也要编造理由，于是下请上，上蹭下，平级的互邀，有事的解决事，没事的联络感情，酒足饭饱，再转到歌厅舞场，吼吼叫叫，搂搂抱抱。”她掩嘴笑，笑毕，忽然问我对此怎看？我说：“我也身在其间，每当跨进酒楼，水晶灯廊道下，旗袍女分列两旁，一手扶胸，微微躬身，谦谦颔首，齐声喊‘欢迎’，第一个跳进脑子的便是：风光，太风光，然后就是‘暖风熏得食客醉’······”她握嘴狠笑，半晌，说：“在信访局时，有个上访的老人，下午在楼道外等负责接待他的领导，结果领导迟了，醉醺醺，一句话轻慢了他，顿时毛了，问如今当官的工作是不是就是办公桌转酒桌，酒桌转办公桌······”我笑说：“我家近亲里算算，下岗的有7位，逢年过节，就要我讲公款吃喝玩乐，表面上是羡慕，骨子里是不满，是骂，可以看出，这是连至亲都不能接受的，肯定不会长久。”她握嘴笑。

    这时，水面突然开阔起来，青山渐渐退远，我们去顶层甲板看风景。

    下午，途经滨江市，顺便逛过商业街，晚9:15大巴停在机关门口，一车人散去，我去办公室丢水杯，刚进大楼，任芹在后喊，待走近，她递个红丝绒盒子，说是下午在滨江市工艺品店买的一块绿松石雕件。我接过，抱怨不该花这钱。她笑说：“是你的属相。”我大笑，说：“我的属相，形象和品行都不被世人接受，难登大雅之堂，不知能刻出什么模样。”她笑，让我先看看。我打开盒子，黄丝绒衬布上是块天青色绿松石浮雕，系着个说明纸片，我取出，块料长方形，长、宽、高10x6x3厘米，中下偏右处就着石料的灰棕色，雕刻一只坐鼠，一爪平举，另一爪高举悬空，头向着左上微扭，作仰望状，左上借用原石上面蓝色条纹，雕出案几一角，案头雕着蜡烛一炷，火头摇曳······这好像取自齐白石的一幅漫画，坐鼠形象可爱，画意诙谐有趣，我看着表示很喜欢，遂收下，向她称谢，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