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6章 父子对峙
春意盎然，万物复苏。
位于北海的青峰山开始正式步入春天的节奏里。
青峰山的后山没有前山那么繁多的村寨。
人迹罕见的好处就是现在的后山，还处于原始森林状态。
不过，这也让前来搜寻赵父痕迹的赵无极，变得更加困难。
赵无极抬头看了看当空的烈日，不由的喃喃自语。
“快到正午了么。”
“父亲，你可别过早回家啊！”
“要不然，儿子这么久的努力就白费了。”
说完，他抖了抖身后的木箱，拿起弓箭，继续向着深山里面搜去。
“按照位置计算，应该是这里才对。”
“可为什么找不到人呢？”
此时的赵无极趴在一块裸露的岩石之上。
他四处张望，试图找到赵父的身影。
这时，一道声音悠悠的鹿鸣从森林深处传来。
紧接着，几道“哗啦哗啦”的树叶拨动声同时响起。
赵无极不敢耽搁，连忙找了一处隐蔽地方藏了起来。
只见一只拥有着深棕色毛发的麋鹿从树林中走出。
它四肢修长，身高近乎两米有余，看起来雄壮无比。
只不过，此刻的它却被利箭贯穿了胸膛。
鲜血从它的伤口缓缓流出，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地面之上。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只麋鹿怕是命不久矣。
“根据声音判断，第一现场很近。”
赵无极趴在一边喃喃自语。
果不其然，这只麋鹿只是走了几步，便直接倒在了地上，一命呜呼。
“既然猎物到了，那么捕猎人也该出现了吧。”
于是赵无极便开始张弓搭箭，静静等待着捕猎人的出现。
不久，一道身影从树林里缓缓走出。
他的身材高大魁梧，身上的肌肉线条层层分明。
一双虎眼炯炯有神，熠熠生辉。
赵无极见状，微微一笑：“父亲，正午好啊。”
赵父见到自己射中的麋鹿已经嗝屁着凉蘸白糖，一颗悬着的心也算是彻底落地。
“找不到养心草，打头鹿回去也行。”
赵父面带微笑，心满意足。
“起码没白来一趟。”
他开心的走到麋鹿身边，准备将它扛起来的那一刻。
一支利箭犹如闪电般从赵无极手中射出。
它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箭矢在空中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目标直指赵父。
赵无极紧紧盯着箭矢的轨迹，心中默念着祷告词。
“父亲，别让我失望。”
“让我，开心一些，尽兴一些。”
他知道，这一箭根本不可能杀死赵父。
当然，赵无极也没有想过自己能一箭定胜负。
只见赵父在低头的瞬间，便感受到箭矢的存在。
他直接一个转身，掏出弓箭进行了对射。
在一声“帮当”中，两支箭矢同时落地。
见状，赵父不由的感叹：“这力度，是二转的武道武者？”
只不过，赵无极一箭过后，又有两箭。
“什么？还有后手？”
仓促应战的赵父却没有时间再次准备对射，只能借助翻滚的力量躲开这两支要命的利箭。
赵父神色异常，面怀忧虑的看着眼前的树林。
随即向着可能藏人的地方射了几箭。
只是箭箭落空，并没有射到隐藏在暗处的赵无极。
“没人？”
赵父双眸微眯，满脸疑惑：“难道我猜错了？”
此时的赵无极早已经脱离原地，向着周围移动。
“父亲，这个地方，就是我为你量身选择的风水宝地。”
“在前世，我就是在这里躲开了你和我哥哥的追踪。”
“今生，你也来体验一下这样的感觉吧。”
说完，赵无极的箭矢再次射出，直逼麋鹿身后的赵父。
“噗嗤”一声，赵父翻滚躲过，箭矢准确无误的插在麋鹿的屁股上。
赵父扭头看去，只见箭矢的末端还颤抖个不停。
“好强的力道。”
赵父深知，此时此刻敌暗我明，不可久居此地，便准备向着树林深处退去。
然而赵无极是拥有千年搏斗经验的武仙。
在前世，修为更是达到十转的武神，岂能看不透赵父这样的小心思。
于是他早早埋伏到赵父撤退的必经之路。
当赵父环顾完四周准备逃跑时。
他一个转身，便看到身后的赵无极正拿着弓箭对着自己。
一瞬间，惊讶、欣喜、疑惑、恐慌、恍然大悟、镇定自若、愤怒。
当这七种表情，七种神色，在同一个人脸上轮流划过。
赵无极步步紧逼。
赵父却渐渐后退。
“父亲，没想到吧？”
赵无极悠悠开口：“是不是没想到？”
他的语气有些欢快，也有些嘲讽，甚至有些得意忘形。
“没想到我还活着？没想到自己也有今天这一步。”
赵父瞪大了双眼，气的脸色通红，简直就要喷出火来。
“你居然能杀死南儿。”
他的牙根紧咬，一字一句的说道。
“早知道，我当初就应该直接淹死你。”
春日正午，阳光正好。
太阳光撒在赵无极父子二人的身上，显得格外应景。
“哥哥要杀我，我为什么不能杀他。”
赵无极反驳道。
“父亲，我也是你的儿子。”
“为什么你如此偏爱哥哥，不偏爱我。”
“我哥哥的病又不是我造成的，为什么要我来偿还。”
赵父一言不发，只是静静的看着赵无极。
“就因为我不是你的种，所以我才要成为哥哥的替身吗？”
赵父怒目圆睁，牙齿死死咬在一起：“不然呢。”
赵无极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可我喊了你十六年的父亲。”
“就是石头，也应该喊热乎了吧。”
他的语气有些强硬，强硬中夹杂着一些愤怒。
“我知道我不是你的种。”
“但我喊你十六年的爹，你就对我没有一点感情吗？”
他的一双黑眸含泪，言语中尽是一些不舍与痛苦。
赵父沉默无声，丝毫没有因为赵无极的话语而破防。
他的一双瞳孔里满是怒火，他身体微微颤抖，紧握的拳头使得掌中的长弓被攥的吱吱作响。
赵无极明白，这是恨，是十足的恨意。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父亲，你可是我的父亲。”
“自从我出生起，十六年的时间里，你一次又一次的贬低我，抨击我。”
“拿我哥哥举例子，把我说的一文不值。”
赵无极声音沙哑，他对着他的父亲大声嘶吼。
“于是我努力，我奋发。”
“可到头来呢，你让哥哥来夺舍我。”
“我也想当好你的好儿子啊，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