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大动脉
马一丘会意，径直带着苏瑶赶往出云台音乐剧院，苏瑶眼见着路走偏了，竟也不提醒。
他们就这样心照不宣的一起走进会场，马一丘悄悄的拉起苏瑶的手，直到音乐会开始，悠扬的歌曲将成年的人的外壳敲碎，每个人仿佛都化身为孩童。
久石让的音乐，曾经是林羽最爱的曲目，它的经典曲目“起风了”“白竜”在音乐厅萦绕的时候，苏瑶还是泪目了。
她又回到了那个仲夏的夜里，追在林羽的身后，“林羽哥，慢点，我追不上！”，林羽仿佛未曾听见，兀自兴奋地拿着粘网挥舞着，漫天的萤火虫。
苏瑶无助，苏瑶迷惘。
马一丘觉得肩头忽然一沉，苏瑶轻轻将头枕上，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马一丘讨厌这场音乐会，早已不再耐烦，此刻却心满意足，洋洋得意。
恒泰科技公司，董事长办公室，“砰！”的一声。
叶天冷狠狠将手捶在橡木桌子上。“妈的，一群废物、饭桶、酒囊饭袋！”
李玉娇连忙跑来给他拍打着后背：“叶董，何必何必，您年纪这么大这样生气吃不消的。”
“你是说我老了么？”叶天冷鹰眼狼顾。
“当然不是……供货商都是逐利的，这件事情未必见得有多糟。”李玉娇差点被吓死，踩到了老虎尾巴。
“哦？看来你有好办法？”
“也不是，叶董，他短时间吃进这么多供应商，可是他才几家门店呀？”李玉娇智商在线。
“呵呵，不错，我早就这么想过了。”叶天冷顿时清醒。
他重新拉开抽屉，掏出那部手机。
林羽待在办公室里翻着报表，华子已经抽完，他将烟盒捏成一团，眉头紧锁。
供应商的问题搞定了，但那份对赌协议怎么办？这些大额订单该怎么消化？林羽觉得自己好生孤独，尽管有梦寒的支持，但也架不住林羽的野心，架不住他复仇的渴望。
“看来，到了招贤纳士，扩张地盘的好时候了！”林羽轻声说。
“叮铃铃……”电话响起，林羽疲惫的问：“喂？哪位？”“什么？好，你发给我看。”
是销售部负责人的电话，有几段门店视频发到了林羽手机上，他翻看着，嘴角浮现出轻蔑的笑意：“这群臭虫，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那是几段门店监控视频，挤满了顾客的人群中有一些格外亮眼，他们不时往怀里揣着东西，不时故意在选货区堵住其他顾客的通道，或者无聊的在体验区长时间逗留，小黄毛也在角落里猫着，像是放哨又像是盯着他所谓的兄弟。
林羽放大些细节仔细观察，有不少顾客因为“拥挤”放弃购买，气呼呼的走掉了。
略一思索，林羽挂着嘲讽的笑意回拨过去。
不过1小时光景，林羽的7家门店大门口空地上支起了天幕摆上了桌椅，一个硕大的抽奖盘立在上面，天幕横幅：“寒羽科技酬宾抽奖活动”
活动异常简单。无门槛，凡是进店顾客无论是否消费，均可参加，摇中即可立取现金红包，一等奖3000元，二等奖1000元，三等奖500元。
中奖只有一个条件：拿着带有寒羽科技logo的中奖喜报，站在门店门口三小时。
奇怪的是购买商品的顾客仍在购买商品，而黄毛的手下却一一中奖，一个也没落下。
此刻，7家门店门口摆满了黄毛的手下，这些五大三粗的流氓乐得嘻嘻哈哈，早就把早上黄毛的交代忘得一干二净，甚至连黄毛急的跳脚的话也没听进去。
黄毛懵了，他打拼好几年得来的地位此刻碎了一地，捡都捡不回来，“问题出在哪儿啊？难道林羽真的有超能力？”黄毛想破了脑袋。
站在远处的何为刚拨通林羽电话：“林哥，那帮人已经搞定了，要不要我再出手教训一下他们？”
“不用了，狗吃了别人的肉骨头，只会摇尾巴。”林羽淡淡的说。
这天，梦寒听说林羽新招了几个好兄弟，连忙缠着林羽介绍认识，她望着林羽带进来的小刘和何为刚大为感兴趣。
当听完何为刚的特警生涯，眼睛都快放出光来：“哎呀，电视里演的都是真的呀，太飒了，哈哈。”
小刘和小何望着漂亮的梦寒红了脸：“大嫂好！很高兴认识大嫂！”
这回轮到林羽红脸了，梦寒更加高兴了：“嗯好，叫的不错哈，既然都是‘大嫂’了，我总要给点见面礼，走！”
不由分说，她拉着二人便塞进了帕拉梅拉，又转头推着林羽：“你怎么当大哥的，太抠门啦！我们先去新世纪百货，走走，别磨蹭！”
林羽这一天过得很惬意，他开心的看着梦寒亲手给兄弟们挑选着衣服，有西服还有体恤，有领带还有皮鞋，看着梦寒给他们一人一手塞进个最新款的华为手机，还有暴龙眼镜，两个兄弟笑得像个孩子。
梦寒亲自联系了两间高档公寓，离西北湖的总部不远，又俏皮的问两人：“你们有没有女朋友哇？”看到两人的窘样，她也把这事给包了：“今天晚上我就把公司的姑娘们捋一道，明天你们看上谁，跟我讲，我替你们牵线搭桥，彩礼嫁妆什么的不用你们操心了！”
“喂，你别过头啊！”林羽觉得有些夸张。
小刘和小刚眼眶有些红热，“大嫂，除了爹娘，没有人对我这么好！”“林哥、大嫂，有什么吩咐只管找我何为刚，赴汤蹈火我在所不辞！”
恒泰科技，办公群落灰白色的墙面上影影憧憧，电话声打印机的嚎叫声争吵声此起彼伏。
马一丘裁员裁到了大动脉。此刻，客户流失、供应商反水、银行催账等不利的信息在各部门间不断酝酿绵延着，曾经的技术精英和销售能手被恒泰亲自扫地出门，同时扫出去的还有他们公司赖以生存的技术和资源。
叶天冷跑到各部门间穿梭，急的满头大汗，“快快，把那些裁了的人赶紧请回来，对，是加钱请回来！”缓了口气，叶天冷叹道：“你个马一丘，你，你到底是哪边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