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演武篇；二、暗劲
晚饭过后，周蕊洗好了碗筷，准备好了第二天早上的食材，无事可做，就拄着下巴坐在台阶上，看着院落中的纪缘打拳。
“先练法，再打法，这个顺序倒是没错。”
周蕊边看，心中一边本能的进行着点评。
“桩功，呼吸法，练法，存想法都是功，打法是技。”
“功需要天长日久的修炼，持之以恒，才有提升。”
“技只需要悟性高，就可以快速提升，短时间内拥有不俗的战斗力。”
纪缘从中午开始，就不再修习练法，开始修习打法了。
一个下午的时间，纪缘就将打法练到的炉火纯青，让周蕊再次见识到了纪缘恐怖的悟性。
“我记得，将打法练到炉火纯青最快的是记录是多长时间来着？”
“两个月！”
这还是诡异降临之后，灵气复苏，国术修炼越来越简单，最近半年才诞生的记录。
“六个小时，六十天，差距太大了。”
不过，和纪缘只满足了形神兼备就踏入明劲相比，这次的事倒还在周蕊接受的范围之内。
不过，让周蕊奇怪的是，纪缘明明练了一下午的打法，身体强度却在不断的增强。
身上的肌肉在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越来越鼓，肌肉的线条也越来越完美，光看体形的话，甚至让她有种纪缘已经在明劲沉浸打磨了好些年，马上就要突破到暗劲的错觉。
周蕊赶紧摇了摇头，将这个荒诞的想法晃出去：“这怎么可能，虽然打法对明劲修炼有些许作用，但是，毕竟，这是技，不是功，怎么可能只练打法就可以将明劲修炼到圆满的，尤其是，还只用了一個下午的时间。”
虽然周蕊不知道纪缘如何用灵师的手段投机取巧，绕过了另外两个条件，只靠形神兼备就练出了明劲，但是，明劲的修炼，却不是投机取巧就可以的。
那需要的是量的积累。
必然有一个缓慢积累的过程。
“只要还是国术，就算是灵师，也不可能违背这个铁律。”
……
“明劲圆满！”
纪缘缓缓的收拳而立。
“用打法练劲，果然可行。”
国术的核心就是劲。
明劲不仅有着强大的攻击力和破坏力，还有着强化身体的效果。
只是明劲强化身体的效果，主要体现在肌肉上，其它方面虽有提升，却很是微弱。
“用打法修练明劲，非常简单，只要在明劲打出前，存留在肌肉这个时间段里，由凶虎拳意引导好即可。”
“而且，明劲的打出，也有技巧，只要控制好量，明劲留存的时间会更长，配合招式动作，甚至效果会更好。”
刚开始纪缘还不熟练，没有控制好量，造成了很多浪费，要不然他明劲圆满的速度会更快。
纪缘熟练的进入诡画空间，恢复身体。
“接下来就是突破暗劲。”
《虎形拳》中，关于突破暗劲亦有记载。
“明劲圆满，身若虎形，专属秘药。”
明劲圆满，纪缘已经达到。
专属秘药这个纪缘直接忽略。
只剩下“身若虎形”。
“这又是一个什么玩意？”
纪缘很不喜欢国术中的这些让人不明所以的专属词汇。
而且，最过分的是，每个拳法都有自己独创的专属词汇。
据说，国术会为些还专门出面整治过，并且做了一本国术词汇释义，将国术中常用的词汇进行归纳总结，便于练武的人理解。
就比如《拳形拳》中的“虎形有神”，其实就是“形神兼备”，两个是一个意思，只是换了一个词汇罢了。
纪缘联系上下文，大概明白“身若虎形”是什么意思了。
“通过练武，改变体形，与凶虎神韵共鸣，引导圆满的明劲突破身体的桎梏，由肌肉进入脏腑。”
而身体是非常神奇的东西，明劲在进入脏腑之后，受到刺激，自动生成一种柔性劲力与之对抗，这股劲力，就被国术大家们称之为，暗劲。
“闹了半天，突破暗劲这么简单，只需要将‘劲’从肌肉引到脏腑就行了。”
纪缘搞明白了其中的原理之后，一阵无语。
“多简单的事，就是不明说。”
这件事对于其它武者来说非常难，但是对于纪缘来说，却非常简单。
只要拳意引导一下即可。
“非要搞得那么复杂。”
纪缘离开诡画空间后，当即引导明劲进入脏腑，整个过程没有任何变故，非常流畅丝滑。
劲入脏腑，暗劲自生。
纪缘感知了一下诡画空间。
“直径十三米。”
……
“练神入体，身若拳形。”
周蕊看到再次出消失出现的纪缘不再练拳，而是静立不动，突然发现了什么，惊呼一声，站了起来。
这是比“形神兼备”更高的层次，是突破暗劲的关键。
多少明劲圆满的武者，就是被卡在了这一关，迟迟无法突破。
对于大多数明劲武者来说，明劲圆满没有难度，或早或晚都可以达到，无非就是时间和资源罢了。
特制秘药也不难，原材料充足，再加上现代化的工艺，基本上是敞开了不限量供应。
难的就是“练神入体，身若拳形”。
“等等，不只如此……”
周蕊突然发现，纪缘的气质发生了变化，原本因为练武生成的刚猛之气，突然收敛，看起来不再像之前那么锋芒毕露了。
“纪缘……突破到暗劲了！”
这，这怎么可能？
纪缘可是练了一下午的打法啊。
打法也可以练劲？
开什么玩笑？
……
纪缘将《虎形拳》的桩法，呼吸法，练法和打法再次从头到层练了一遍。
“练法到了暗劲，作用果然减小了很多，呼吸法的作用，大了很多。”
国术中一种说法，明劲以练法为主，暗劲以呼吸法为主，化劲以桩功为主。
纪缘实验了一下，后面的化劲暂时还不确定，不过前两者已经亲身测过，的确如此。
“呼吸法，在一呼一吸之间，带动脏腑有规律的活动，再结合暗劲，可以有效的强化脏腑，而脏腑强了，生成的暗劲也自然变多，两者相辅相成，形成了一个正向循环。”
这就是呼吸法修炼暗劲的本质。
“这样被动的提升，效率太差了。”
暗劲的提升，是根据身体的本能。
这种提升方式，太原始了。
纪缘尝试通过凶虎拳意引导暗劲，在脏腑间流转，主动刺激脏腑生成暗劲。
“噗~”
第一次尝试，纪缘就吐出一口鲜血。
“咳咳，用力过猛了。”
对于脏腑的压榨太厉害了。
虽然暗劲提升的速度非常理想，但是，这个结果却并不理想。
纪缘进入诡异空间，借助灵气，也花费了一个多小时才修复了脏腑的损伤。
再次从诡画空间出来，已经晚上九点了。
“我太心急了，应该从弱到强，慢慢实验。”
纪缘这次用了一个小时，终于找到了最适合的量。
即不会伤及脏腑，又可以最大化的加化脏腑，生成更多的暗劲。
纪缘对比了一下，估算了一个比例：“一次性调动的暗劲量大约占了……总量的一成。”
虽然此法比靠呼吸法被动提升暗劲的效率快了数十倍，但是，依然不能让纪缘满意。
“按这个速度，我最少也要十天，才有可能暗劲圆满。”
他这话，要是让暗劲境的武者知道了，估计会捶死他。
多少暗劲武者的修炼是以月为单位的。
修炼最快的也要半年，才能从初入暗劲修炼到暗劲圆满。
修炼慢的，从八年前开始练武，直到现在还没修炼到暗劲圆满呢。
“我要把这个时间压缩在一天之内。”
纪缘转念间将主意打到了呼吸法上。
“呼吸法既然可以提升暗劲，凶虎拳意也可以，若两者相叠加呢？”
纪缘立刻开始实验。
一遍之后，的确缩短些时间，只是太短了。
最多几分钟时间。
“不对，总觉得这个呼吸法和拳意，不协调。”
纪缘若有所思的翻看了一遍《虎形拳》的秘籍，心中有了答案。
“这秘籍是’神’为核心修炼的，而我是以‘意’为核心修炼的，两者自然不匹配。”
精、气、神、意，对应四个维度。
“神”比“意”整整差了一个维度。
更何况，武道对“神”了解只是皮毛，所创出的功法，自然也是错漏百出，效率极低。
明劲时，纪缘就有所察觉，所以才没有按部就班的照着秘籍修炼，而是直接以拳意引导明劲修炼，甚至还借此“空闲时间”，将打法修炼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
只是，当时刚开始修炼，对于国术的认知有限，无法透析本质，更还没有这个概念。
“这部《虎形拳》已经不适合我了，需要根据我的需求，大改。”
不仅存想法改成观想法，其它的桩功、练法、呼吸法、打法，都要改。
大改。
“先从呼吸法开始。”
根据凶虎拳意对身体的感知，以原来的吸吸法为蓝本，纪缘开始不断的进行调整。
有益的保留，无益的和有害的割除。
花了两个小时，不断的试错，才终于弄出了一个初稿。
“这一版呼吸法调动暗劲的最佳比例达到了一成八，自身又额外增加了两分，加起有相当两成。”
时间“十天”缩减到了“五天”。
效率整整提升了一倍，但是依然和纪缘的预期差距很大。
不过，纪缘还有一个“绝招”没有用。
“不朽灵光。”
纪缘的神魂进入诡画空间，加持“不朽灵光”，开始借助之前试错的“数据”，以新呼吸法的初稿为蓝本，进行优化。
就像普通的电脑换成了超算，纪缘之前忽略的东西，被拾了起来，有些“有害的”其实和另一个“有害的”连接在一起，反而变成了有益的，甚至效果更好。
就这样不断的重新组合，新的呼吸法不断的优化。
直到提升显著的部分过后，后面提升不再显著，预计调动的比例提升到了四成，呼吸法额外相当于一成，加起有五成的效果，时间缩短到了两天，才停止。
“呼吸法再优化，也不过六成效果，而强化到六成，光时间就要一天。”
纪缘觉得性价比太低了，就放弃了。
“两天，时间还是有些长。”
不过，还好，还有打法，桩功和练法可以叠加呢。
“虽然他们之前对于暗劲的修炼提升的效果很差，不过，优化之后，应该可以得到显著的增加。”
纪缘先试打法，效果是增加了攻击力，对暗劲修炼的增幅，微乎其微。
纪缘接着又试了桩功，配合呼吸法和观想法，靠着拳意的灵敏感知，对动作进行一番修炼后，额外增加了两成的效果。
将时间缩短到了一天半。
“再试试练法。”
纪缘最后尝试的练法，刚开始因为练法主要对应的是明劲，对暗劲的增幅非常微弱，后来纪缘灵机一动，用剩下的拳意调动明劲，和暗劲的频率相同，两相叠加，不知触发了什么机制，增幅的效果出奇的好，直接翻了一倍。
“拳意直接调动四成，呼吸法额外增幅一成，练法翻倍，相当于额外增幅了五成，总计十成的效果！”
这是这之前纪缘都没想到的。
“时间，终于达到预期了。”
十成效果，时间终于从“十天”压缩到了预期的“一天”。
纪缘又用“不朽灵光”优化，发现提升的效果微乎其微。
不过，借助不朽灵光，纪缘也搞明白了其中原理。
【明暗叠加，刚柔并济，元气涌动，效率翻倍。】
“怪不得，效率翻倍呢，原来涉及到了身体中潜藏的元气。”
元气属于能量维度，作用于归属物质维度的肉身，这波属于降维打击。
再加上身体中的元气和肉身，两者本身就有着千丝成缕的联系，天然契合，有这样的显著的效果，就一点也不奇怪。
不过，纪缘也发现了一个隐患。
“用此秘法，身体消耗的元气非常快，需要及时的补充元气，不然会造成元气亏空，程度深了，甚至会对身体造成不可逆伤害。”
这点，对别人来说可能比较棘手，需要大药和时间才能弥补，不过对于纪缘来说，却完全不是问题。
肉身进入诡画空间，灵气恢复身体的时候，元气顺便也就恢复了。
纪缘感知了一下时间，已经凌晨一点了。
觉醒不朽灵光后，纪缘就不再需要常规意义的睡眠来恢复精神了。
“夜深人静，时间正好，开练！”
片刻后，院子里再次响起了拳风的呼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