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鸿门宴
“都收拾好了吗?”尤溪淡淡的抚摸寒宁宫破旧的宫墙下的柱子,明日就要去那帝都城了,这陪伴了自己十多年的冰榻,枢莲静静的走了过来,“都准备妥当,殿下还有什么需要带走的?”凤尤溪浅浅的笑了笑轻轻的摇了摇头,“我只带走你就好。来,最后再喝一次北山的酒吧。”她轻轻的拿起桌上水晶杯盏,递给枢莲,“来”她又拿起自己的那只杯子,轻碰了一下枢莲手中的酒杯,看着枢莲饮下,慢慢的晕倒。她轻轻扶住男子,对不起枢莲。我还是不能把什么事都告诉你。她满脸歉意的轻轻把男子扶到冰床上,轻轻给他盖上薄被,在这帝王家,本来就不能轻信于人。这是十年前她对自己的领悟。她轻抚枢莲俊朗的脸庞,若有所思的摇了摇头。纵身一跃,如往常一样消失在黑夜中。今夜的智迷药的药量,可以让他一觉睡到明天。该办正事了。
北山某处山洞深处,尤溪轻轻转动一块石头,只听巨石升落得声音,一条长长的黝黑的隧道映入眼帘,她如同黑夜中的矫捷灵猫钻了进去,随即石门合上。仿佛这只是最普通的山洞。
“这次做的很好。”女子一身墨衣,如同黑夜中的鬼魅一般,令人不寒而栗。她的眉宇间散发着一种冰冷的气息,仿佛千年寒冰般冷酷无情。她负手而立,背对地上的孔雀,单膝跪地,静静地低着头,宛如一座雕塑。
听到女子的称赞,孔雀心中一喜,但表面上仍保持着谦卑的姿态。他低声说道:“谢尊主夸奖。”声音中带着一丝激动和感激。
尤溪轻轻叹了口气,弯下腰,伸出纤细的玉手,将地上的孔雀扶了起来。她动作轻柔,小心翼翼,轻柔仔细地替孔雀理了理两鬓的碎发,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温柔。
“这些年,一直多亏了你帮我处理这些事情。”尤溪轻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感慨。她的目光停留在孔雀身上,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等我顺利夺了帝位,一定会重重地赏赐你,让你享尽荣华富贵。”
“能为尊主效力是孔雀的本分!”孔雀恭敬的低下头,尤溪静静的说道“此番我回帝都,我想让你跟去,这里能管理的人,你都处理好了吗?”
孔雀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他轻轻地拍了拍手,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随着这声响起,只见从暗卫群中走出了一个身材纤细的男子。这个男子身穿一袭黑色的紧身衣,显得格外矫健和灵活。他的步伐轻盈而稳健,仿佛踏着风一般来到了尤溪的面前。
“速风见过尊主!”男子单膝跪地,眼神坚定而又充满敬畏地看着眼前之人。他的声音低沉有力,仿佛每一个字都蕴含着无尽的力量和忠诚。
只见他身姿挺拔如松,背上穿着一袭黑色的长披风,披风随风舞动,更显其飘逸出尘之态。腰间插着一只碧绿的长箫。手腕处有褐色绷带将他显得格外干练有素,他的面容刚毅而透着一股稚嫩,犹如雕刻般精致的五官散发着一种威严与霸气;而那深邃的眼眸之中,则闪烁着睿智与果断的光芒。
尤溪饶有趣味的看着眼前的男子,肯定的点了点头。依旧负手,“明日我回帝都,女帝那个老妇势必会大摆宴席。听闻你轻功卓绝,能瞬移至敌人身前夺其性命后又如疾风般离去?”速风颔首作答:“尚可一试。”话音未落,只见尤溪玉指轻弹,一根寒魄针破空而出,直直射向远处的石头雕塑。说时迟那时快,速风身形一晃,如一道闪电疾驰而去,瞬间便已接住那枚冰魄针。紧接着,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折返回来,双掌捧着冰魄针呈现在尤溪眼前,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凤尤溪不禁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之色。世间竟真有如此出神入化的轻功!她心中暗自欢喜。
突然心口发寒,浑身发冷,她的身躯微微颤抖着,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寒力所笼罩。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泛着青紫,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痛苦。寒毒突然发作侵蚀着她的身体,让她的关节疼痛难忍,行动也变得迟缓艰难。她的手指冰冷,仿佛触摸到的一切都带着丝丝寒意。
孔雀急忙扶住主子暗示速风帮忙,两人搀扶着凤尤溪来到密室。“快快取蓝蛛来。”孔雀急切的招手让速风帮忙。
她的长发散乱地披在肩上,随着身体的颤抖而轻轻飘动。她的墨色衣服显得过于单薄,无法抵御寒毒的侵袭,仿佛风一吹就会将她冻僵。她的呼吸微弱而急促,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寒冷的气息。
尽管身体遭受着巨大的痛苦,但她的眼神中依然透露出坚强和不屈。她紧咬着牙关,试图与寒毒抗争,不让自己被击倒。她的生命力在寒毒的侵蚀下逐渐减弱,但她内心的意志却燃烧着,支撑着她继续前行。
随着蓝色蜘蛛的撕咬着尤溪的手指,血红色的毒囊一伸一缩,将毒液渗入她苍白的指尖,慢慢的她的脸庞开始恢复血色。“你们两个先出去吧。”尤溪似乎一点点恢复,有气无力的挥手说。孔雀看了看速风示意他出去。二人慢慢退出去,轻轻关好门。
速风不解,悄悄的问“孔雀哥,尊主这样我们不用管吗?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孔雀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幽幽道:“只要明早之前把她背回寒宁殿的冰榻上就没人会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孔雀静静的递给速风一坛酒,“拿着吧。”
速风尴尬的接过一饮而尽,笑了笑,“真是畅快。”“怎么样?这酒可是咱们尊主酿的雪花酒,你还会吹箫啊?”孔雀看了看速风腰间的长箫。不免有些手痒,“怎么?孔雀哥,你也会?”速风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两人蹲下靠到墙角,孔雀接过酒坛淡淡的笑了笑,:“我吹的不好,要是一吹笛子好多蛇虫鼠蚁,飞禽走兽都要围过来的。”
“啊?老兄你还有这本事?”速风以为他在吹牛,“等有机会我给你展示一下,现在不行,尊主要休息,不能有动物过来,万一暴露了就麻烦了。”孔雀挠了挠头发,喝了一口酒,“嘘,你听,密室里的蓝蛛说尊主要醒了。”
“我怎么听不到啊?”速风傻傻的的看着眼前的男子,洞顶的月光倾洒下来,银晃晃的月光撒在孔雀的脸上,让眼前的男子显得格外神秘。雾褐色的面纱遮盖着他的脸颊,只露出一双丹凤眼,旁边的石室微微响动,凤尤溪轻轻的从里面走了出来。
孔雀急切又关心的上前扶住她,“您没事了吧?尊主”,凤尤溪点了点头,“那让在下护送您回去吧。”
“好。”凤尤溪淡淡的看了一眼孔雀。“速风,你留在这里吧”孔雀撇过头去交代他,速风起身微微弯腰,“恭送尊主。”目送着二人消失在月色中。
次日清晨。
枢莲醒来了,他扶着额头,怎么回事,头怎么会有轻微的疼呢?想必是睡得太沉了。怎么近来头总是微痛呢?
看着床榻边的女子,薄如蝉翼的睫毛是如此的安稳。他轻轻起身,生怕打扰她。做好早餐,凤尤溪也已经醒了,她拿起桌上的玉梳,一下一下的梳着如墨般的长发,显得格外冷清动人。
终于他们踏上了车辇。凤尤溪掀起马车的珠翠的帘子歪头看着身后越来越远的白雪皑皑的北山。似乎内心深处闪过一丝微动。
帝都城。
龙涎宫。
“什么?!陛下封她做了太女?”龙炎之将手中的茶具狠狠摔碎,“父后息怒,皇姐本身就比我年长几个月,父后您忘了吗?”凤兰竹的脸色苍白淡淡的冷笑道。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到她的脸上,“你个不争气的东西!你妹妹惨死,原本属于你的太女之位也被他人夺去,你还有脸在这笑!?还帮他人说话!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龙炎之大怒,一个耳光将凤兰竹扇到地上,恶狠狠的教训道。
凤兰竹并不恼,反而像无事发生似的,“父后糊涂啊,让这个曾经被流放了十多年的落魄皇女当上了太女,有多少人该对她恨之入骨呢?她连个父族都没有,您猜,她又能在这深宫中活多久呢?”凤兰竹微微一笑,“父后应该明白,谁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呵呵呵呵呵呵呵”
“是吗”龙炎之竟然也暗自得意的笑起来。
凤尤溪身着华服,仪态端庄,缓缓踏上暗红色的绒毯铺设的路。她的美丽容貌在阳光下愈发耀眼,吸引着众人的目光。
宫廷侍卫们整齐地列在两旁,庄严肃穆。他们手持兵器,昂首挺胸,彰显着皇室的威严。
凤尤溪在宫女和侍从的簇拥下,步入宫殿。宫殿内弥漫着香气,烛光闪烁,映照着华丽的装饰。她沿着红毯走向前方的女帝,步伐稳健,眼神坚定。
她庄重的跪下行叩拜大礼,“儿臣给母皇父后请安,祝母皇万岁万万岁,父后祥康金安。”
整个场景庄重而壮观,这一刻,仿佛时间都为之静止,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她的气场与魅力。这就是离帝都数十载的大皇女啊。
“快平身吧。你一路走来一定累了,先回太女府别苑休息,晚上我和你父后给你准备了接风酒席。”女帝握着她的手,满是爱怜和歉疚。
凤尤溪只觉得那眼神恶心,伪善刺眼。
很快到了夜晚,这个时节帝都城已经是夏末微凉了。
凤尤溪在宫奴们的装扮下换了一身淡黄粉的金丝绒线雕刻的太女装束,高高的额发梳了个好看的发髻,“请太女殿下选一顶您喜欢的发冠”小侍女端着一个红丝绒布料的托盘,上面陈列着三个发冠,一顶是闲云流水仙鹤状,一顶是佛陀莲花状,一顶是牡丹花凤凰状。
凤尤溪,她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拿起莲花佛陀形状的发冠,放在掌心观摩了一下,递给侍女,侍女给她冠戴上。片刻,明黄色的古铜镜浮现出一个英姿飒爽,孤高冷清的如同一只涅槃重生的凤凰。让宫奴们,侍女们不由的心生敬意。原以为总听人说这被流放的皇女有多么的不堪入耳,却不成想竟然是如此的玲珑剔透,想来那北山也并非传说中的苦寒无比。毕竟是神凰之女,血脉纯正。
鸣凤楼。
这是帝都皇宫用来招待宴会的楼阁。
宫廷盛宴,金碧辉煌。殿内烛光闪烁,映照出精美的餐具和丰盛的美食。王女贵族们身着华服,优雅地交谈着,侍者们在其间穿梭,为宾客们奉上美酒佳肴。乐师们奏起悠扬的乐曲,舞倌们翩翩起舞,为盛宴增添了几分浪漫与奢华。
凤尤溪扶着枢莲的手臂,静静地坐下,突然她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那是在女帝身侧,一个男人,海藻般卷曲的长发如瀑布般随意慵懒的倾斜在肩膀上,他的身影是无比的俊美而神秘,海藻般波浪一样的长发修饰着洁白如珍珠的脸颊带着一丝异域的光芒,清冷孤傲的气质仿佛与世隔绝。圣洁的素衣华服上绣着几尾银鱼的鳞片,在烛光的照耀显得波光粼粼好看极了,那张脸!!!那是!!!父妃!!!不!!!不!!他不是父妃,那只是父妃的替代品。
呵呵,凤尤溪端起酒盏猛喝一口,原来如此,凤茈枭你这老妇!你心中还一直爱着父妃吗?对吗?!可是,你当年为何如此待他!!!为什么冷酷无情的逼迫他自尽???又或许,这男人跟父妃一样只是你的玩物?!想到这,她的眼睛中浮起一丝寒冷的雾气。充满愤恨的幽怨的盯着正中央端坐的女帝。袖中的冰魄针蠢蠢欲动,仿佛下一秒就会飞驰而出穿透女帝的脖颈。
一股熟悉的莲花清香,端着一只碧玉色的酒壶。“殿下,我来给您叙酒吧。”把她的念头打断了。她似醒非醒,端起酒盏,起身弯腰谦卑的朝中央女帝方向作了作揖,“儿臣敬母皇一杯,感恩母皇扶持养育之恩”说罢仰头一饮而尽。
女帝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饮下杯中残酒。女帝毕竟是女帝,即使凤尤溪隐藏的再好,女帝却早就一眼看透了她刚才的神色。
凤尤溪嘴角轻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她向枢莲使了个眼色,枢莲心领神会地再次为她斟满了酒杯。凤尤溪缓缓起身,身姿挺拔,宛如温顺的狗,她犹如谦卑的稻穗,在金色的阳光下微微低垂着头。她的身影婉约而坚定,仿佛在向大地表达着感恩之情。拿起酒壶,缓缓走向中央的,她的步伐轻盈而稳健,每一步都带着对帝王的敬畏与执着。她的眼神中透着温和与宁静,宛如一池春水,波澜不惊。她微微弯腰,动作优雅地向皇后龙炎之行了一礼,细碎的声说道:“儿臣在此再次敬父后一杯,儿臣自幼便失去了父亲的庇护,孤苦无依。如今,幸得回宫,父后的关爱与照顾,让儿臣感受到了家的温暖。今后,父后便是儿臣最尊敬的长辈,如同亲生父亲一般。”
说完,凤尤溪毫不犹豫地举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动作干脆利落,尽显豪迈之气。龙炎之见状,心中暗自冷笑,但脸上却露出一副慈爱的神情,满意地点了点头,表示回应。然而,只有凤尤溪自己知道,这番话不过是她精心编织的谎言,目的只是为了做戏。
““哈哈哈哈~”旁边的宴席桌子上传来一阵刺耳的笑声,众人纷纷侧目望去,只见一个身材肥胖、面容油腻的身着淡红色的女人正拍着手掌,脸上露出谄媚的笑容,对着坐在主位上的女帝说道:“皇姐,你这大女儿可真是懂事啊~不仅模样生得俊俏,还如此知书达理,将来必定能成为一代枭雄!”她的声音尖锐而高亢,带着毫不掩饰的激昂。
女帝淡淡的笑了笑不语,她轻轻端起酒盏,抿了一口,旁边的于贵妃轻齿皓唇,带有磁性的声音传入尤溪耳中:“臣妾来宫中前,未曾见到大皇女,想来太女殿下并不识得我。”他轻轻温柔一笑,像极了那人。
尤溪谦逊有礼的又端起一杯酒,“儿臣见过于贵妃。”
随即,仙乐飘飘处处安静,一群男子轻飘飘的,如翩翩蝴蝶般轻盈地跃上舞台。他们身着华丽的霓裳羽衣,每个人脸上都戴着湛蓝色的面纱,身姿曼妙,舞步轻盈,如同仙子下凡。
音乐响起,舞倌们挥舞着长袖,似行云流水,又似花瓣飘落。他们的动作优雅大方,每一个转身、每一个回眸都充满了韵味,令人陶醉其中。
舞台上的灯光闪烁,映照出舞倌们美丽的容颜。他们的微笑如春风般温暖,眼神如秋水般清澈,让人不禁为之倾倒。随着舞蹈的进行,他们的队形不断变化,时而如盛开的花朵,时而如飞翔的鸟儿,美不胜收。
王女贵族们被这精彩的表演所吸引,沉浸在欢乐的氛围中。宫廷里弥漫着悠扬的乐声和欢声笑语,这场宫宴也因舞倌们的存在而变得更加绚烂多彩。
突然,从空中飞来一根肉眼不容易察觉的银针,唰!的刺入正中央正饮酒的女帝。
女帝只觉得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软绵绵地倒在于贵妃的怀中。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的众人都惊慌失措起来。
&34;有刺客!快!护驾!&34; 随着一声尖叫,整个场面瞬间陷入了混乱之中。皇后、皇女、皇子、王女和大臣们都乱作一团,他们面色苍白,不知所措。
凤尤溪更是心急如焚,她紧张地冲向前去,眼中满是担忧之色,声音颤抖地喊道:&34;母皇!母皇!您怎么样?快点啊!女医执呢?赶紧宣女医执过来!&34;
此时此刻,每个人的心中都充满了恐惧和不安。女帝的安危关系到整个国家的稳定,谁也不敢掉以轻心。侍卫们迅速行动起来,四处搜寻可疑的人物,而宫女们则匆忙地准备急救用品,希望能够尽快让女帝苏醒过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气氛越来越紧张。大家都默默祈祷着女帝能够平安无事,渡过这次难关。
“你过来!”凤尤溪面沉似水地朝身旁的宫奴招了招手,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那名宫奴显然有些害怕,他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地走到凤尤溪面前,低头说道:“回太女殿下,兰王并未出席。”
“哦?”凤尤溪眉头微皱,追问道:“那可知道兰王如今身在何处?”
宫奴浑身一抖,赶紧答道:“回娘娘,兰王……兰王她还在禁足之中。”
“禁足?”听到这个回答,凤尤溪不禁露出惊讶之色。她心中暗喜。她示意宫奴退下。她转头看向殿内深处的鸣凰色的寝室。几位女医执正焦头烂额的给女帝诊治。
其中一名女医执匆匆忙忙走了出来。于贵妃急忙追问:“怎么样?陛下怎么样?”
皇后也焦急的等待。众人看着女医执都在期待结果。
她战战兢兢的跪下说:“回禀皇后,回禀贵妃,陛下中了一种奇毒,虽然暂时不会危及生命,眼下需得尽快找到解药。否则要一直沉睡不醒之状。”
“什么毒?”皇后急切的问。
“嗯”女医执眉头紧蹙,思量片刻,“似乎是某种蛇毒。具体是什么蛇毒,我们女医院要研究。”
“没有生命危险就好……”于贵妃喃喃地说道,声音轻得仿佛只有他自己才能听见。他的目光有些空洞,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震惊和恐惧之中。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回过神来,轻轻地叹了口气。那口气,像是压在胸口的一块巨石终于落了下来,让他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大家都先回去吧!”皇后轻抬玉手,朝着众人挥了一挥,示意他们先行离去。
然而,在这一众身影之中,却有一道清丽的声音坚定地响起:“儿臣留下!”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凤尤溪挺身而立,目光坚毅,毫无退缩之意。
她的声音如同黄莺出谷,清脆而响亮,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
皇后微微皱眉,似乎对凤尤溪的决定有些意外,但她并没有立刻拒绝,而是凝视着凤尤溪,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凤尤溪毫不畏惧地迎上皇后的目光,她的眼神清澈如水,透露出内心的真诚与坚定。
在这一刻,整个宫殿仿佛都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凤尤溪身上,期待着她接下来的举动。皇后眼神复杂地望着凤尤溪,缓缓开口道:“今日之事,是你做的?。” 凤尤溪心中一惊,“不知父后何意。无证据您凭什么认定是儿臣所为呢?”,只见皇后狠毒的继续说道:“你已经是皇太女了,你母皇的重任早晚会让你来承担,你今日此举未免太心急了吧。” 于贵妃和女医执闻言脸色微变,显然不知道皇后的计划。 皇后接着说:“你定是对这些年陛下冷落你心怀恨意,所以今日才如此。” 凤尤溪心知这是一个可怕的男人,但也明白这是她证明自己的机会,翻身的机会。
凤尤溪立即跪下装作无知的说:“父后真真的是冤枉儿臣了,儿臣刚回帝都,为何要在自己的接风宴席上给自己找难堪呢?这不是明摆着有人要嫁祸儿臣吗?况且儿臣听闻二妹被禁足,六妹惨死,一直心中悲伤。只是时间还未曾去看一看她,还想去给六妹上上香以表哀思,父后想必是心情郁闷,儿臣能理解。”看着地上的可怜兮兮的风尤溪,于贵妃突然心生爱怜,他立刻替这个可怜的孩子求情:“哥哥定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何必难为这刚回宫的孩子呢?你没看见她满脸都是担心着陛下吗?先回去,这里有我看着陛下,一切还得等陛下苏醒过来再说。我会派人查凶手的”
龙炎之使劲瞪了一眼于贵妃“你懂什么?贱人!”然后挥一挥衣袖,愤愤的离开了凤鸾殿。扬长而去。
于贵妃弯下腰轻轻扶起地上的凤尤溪:“快起来吧。你父后性格暴躁,你以后多担待。”他抬头看着眼前的孩子,可怜的孩子,那么小就被流放北山。可惜自己还没有一个女儿。“折腾了一晚上,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所幸你母皇只是昏睡,没有生命危险。而且你现在是太女的身份,今夜刺客一事你得查。”他慈爱的替凤尤溪掸了掸膝盖上的灰尘,凤尤溪看着眼前的男子,心头一震,想起了很多年前的那个人,眼圈微红,“谢于贵妃今日解围,儿臣先告退。”拱了拱手,就离去了。
一场宴会弄得不欢而散。
太女别苑。一座雅致而宁静的庭院。绿树成荫,繁花似锦,小桥流水,构成了一幅如诗如画的美景。
别苑中,建筑风格典雅,亭台楼阁错落有致。朱红色的柱子与白色的墙壁相互映衬,显得格外庄重。屋檐下挂着精致的风铃,微风吹过,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庭院里,花草树木修剪得整整齐齐。各种奇花异草争奇斗艳,散发出阵阵芬芳。绿树成荫,为人们提供了一片清凉的休憩之地。
一条清澈的小溪贯穿别苑,溪水潺潺流淌,水面上倒映着周围的景色。溪边怪石嶙峋,增添了几分自然的情趣。小桥横跨在溪上,连接着两岸。
夜色朦胧,宛如一层轻纱笼罩着整个宁静的别苑。这里静谧得让人几乎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时间似乎也在此刻凝固了。秋虫在草丛中发出嘁嘁的声响,它们似乎在诉说着夜晚的神秘故事。这声音在空气中交织、回荡,给这个寂静的环境增添了一丝生机与活力。
书房。
凤尤溪背着手,若有所思。“府内的奴才都换成我们的人了。请殿下放心。”孔雀双手向上,递给她一只蓝色的冰盒,盒子里的蜘蛛静静地睡着。“殿下放心,听说最近帝都城有南彝族出没。我一定找到治疗寒毒的迷药,这蜘蛛离开了北山似乎不太灵活。”孔雀担忧的说道。
“据说,南彝族的人衣服装饰不同。你平时要多留意。”凤尤溪拿起蜘蛛盒子打开,像往常一样将手放入进去。可是,这蜘蛛来到帝都似乎水土不服,奄奄一息。
“明日你找几个可靠的几个人在这间房子中找一个位置,把地底钻透。明白我的意思吧。”凤尤溪脸色苍白无力的说。
孔雀有些担忧,他解开自己黑色的衣带,上衣滑落,露出洁白宽阔的胸膛:“蜘蛛似乎不管用了,不如让属下来帮殿下祛除寒气吧”
“不!唯有你,我绝对不许!”凤尤溪的目光如炬,深深地凝视着对方,仿佛要透过他的眼睛看到内心深处去。她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力量。
“我自知已是一个残破不堪之人,但孔雀啊,你值得一个更好的人。我也明白你心中所想。只是,于我而言,你的地位非同一般,你在我心中占据着至关重要的位置,我一直把你当做我的亲弟弟一样,你可明白?我希望如果有那一天我死去,你还会给我收尸”她的语气越发恳切,言辞间流露出对他深厚的关怀和珍视之情。她嘴唇发白,脸色暗青。“你先出去休息吧。”她淡淡的说。
孔雀失落的离开了。他轻轻丢下一句“我这就去把他找来。”看着那有些失落的背影,凤尤溪的脸上浮起一丝欣慰。
那是她被流放的第二年,那年她8岁,她在那些慌乱的流民中,看到一个佝偻的女人怀抱着一个大约三,四岁的小男孩,那女人饿的前胸贴后背,可是去把指尖血滴养那孩子,她突然心生怜悯,想起此刻的自己,与这孩子同病相怜啊。她收养了这对母子,但是女人临死前把孩子交给她,却没有想到这孩子居然能和鸟兽说话。
枢莲正在柴房煮醒酒汤,突然一个侍卫走了进来,“你就是枢莲君吗?”孔雀冷冷的看着他装作从没见过他。“对。”枢莲温柔一笑。
“殿下,此刻在书房,你赶紧去伺候吧”孔雀冷冷的接过枢莲手里的炊具。
“好”枢莲咪咪一笑答应道。
看着远去的男子,孔雀心里充斥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楚。他的目光紧紧追随着那个渐行渐远的身影,仿佛想要透过他离去的背影看到更多的东西。心中暗自懊恼,如果不是殿下要求自己保持神秘,又怎么会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有机可乘、捷足先登呢?
想到这里,孔雀不禁咬了咬嘴唇,一股不甘和愤怒涌上心头。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做的很好了,完美地完成各种任务,他一直默默喜欢着她,但现在却因为一个这个叫枢莲的出身于花楼里的龌龊的男人,而失去了从小到大对他呵护备至的人。这种感觉真的很不好受,就像自己辛苦种的呵护的果实被别人轻易摘走一样。
于是,孔雀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好在殿下对自己还是比对这个枢莲信任几分。
正当他准备熄火时突然肩膀被拍了一下,他转过头,“速风?好啊你这臭小子”孔雀笑着轻踹了一脚调皮的男孩,速风随手抓起一块绿豆糕,“好啊,原来你跟来帝都吃好吃的了。”
“笑什么笑,走吧,哥带你喝酒去”孔雀熄了火,笑道。
两人相视一笑,勾肩搭背,嬉笑怒骂施展身手消失在夜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