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 章后事

    我虽满是狐疑，处处警觉。但是，并没有异样。

    警觉中倒是听到不少关于矮子的消息：矮子送礼一直送到一位香港董事那里，那董事极力掩护，矮子才没有被公安带走，去吃牢饭。更因这层关系，董事鼓吹矮子为厂子做出的贡献，反倒按辞退员工来对待矮子，矮子获得赔款五六万元。

    女主管一直指靠矮子，上面关系全无，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行政部先劝，后来听得多了，自然烦了。女主管的眼泪不值钱，行政部经理坚决表态：苍蝇不盯无缝的蛋。女主管哭天喊地，仍没获一分赔款，在这厂自少女干到中年妇女，守了一二十年，到头来以勾引上司被开除为结局，着实让她意想不到。更让女主管意想不到的是，她那一向低眉顺眼的男人硬气得很，简直比石头还硬。她男人坚决要与她离婚，两个孩子常以她为主管为荣，没少在同学面前炫耀她。知道原委后，表明：爸妈离婚后，随爸生活。这样一来，女主管成了孤家寡人不说，还得支付两个未满十八岁的孩子的抚养费用。女主管去找矮子，矮子早已人去楼空。一打听，有人透信儿：有几个受过矮子气的员工，四处找矮子，准备揍矮子。矮子见势不妙，连夜逃了。女主管打矮子手机，居然是空号。很显然，矮子连手机号也换了。女主管一夜之间由白领丽人变成路边大妈，蓬头垢面，口中念念有词。路人一见，纷纷躲避。

    阿菊凭着技能又进一家厂，做起文员。哪知车间有一员工是快嘴鸭子，将道听途说的关于阿菊的事又添油加醋在同事间闲侃，结果传到经理那里。经理一个电话将阿菊的过往查个一清二楚，为防一个老鼠坏锅汤，以试用期不合格为由，将阿菊辞退。阿菊临走时知道原因，呆若木鸡。手提着水桶，肩背着行李，在工业区转悠几天，竟无一家厂应聘成功。广东的太阳又大又毒，阿菊一照镜，吓一跳：细皮嫩肉啥时间变成焦黄黑瘦！这状态去应聘文员，谁会要。阿菊望向周围，人们对她指指点点。阿菊干脆坐上火车回了老家。到老家后，身上一直没见红。到医院一检查，居然是有喜了。医生笑逐颜开，却把陪阿菊一起去医院的老妈气得当场背过气。阿菊的爹反应快，赶紧给阿菊找个比她大十多岁的眼看就要打光棍的男的接盘。男的丑不说，家里还穷。看阿菊象看贼一样，生怕一个没瞅见，阿菊夺门而逃。阿菊多次要求外出打工无果，只得跟那男人一起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在地里忙碌，回家吃些不干不净的粗茶淡饭，杨柳细腰也壮实成水桶，以前的衣服穿不上，男人陪她在附近集市的地摊上选几件衣服，这衣服只能遮丑，哪有什么款式和韵味？阿菊对着镜哭了不知多少回：到时候，这娃儿生下来，不像这男人，我的日子可咋过呀？

    我不喜欢凑人场，因人多嘴杂，常会无事生非。

    那些好事者偏偏认为：干掉矮子，我是头等功劳。

    于是，将有关三人的事情细细道来，以博得一笑。

    我哪里笑得出：该法办的，碍于情面，逍遥法外！该有美好前程与幸福日子的，一步走错，如坠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