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茅屋新建,粗棍怼脸
永历四年,八月十七日
马头儿山天灾第三日
陇西府衙接报,马头儿山突发神秘天灾,府衙特遣衙役前往马头儿山进行调查。
衙役们抵达马头儿山时,眼前的景象令人震惊。昔日郁郁葱葱的山头,如今已被一把无形的巨斧横扫,裸露的岩石和破碎的土壤构成了这片死寂之地。
他们穿行在山中,四处查探,但无一发现任何生物存在的迹象,甚至连最顽强的野草也未能在这片土地上找到容身之地。
调查工作持续了一整天,但衙役们依旧毫无头绪。他们详细记录了山体的变化,然而并未能给出天灾的明确原因。
临近落日时分,金色的余晖洒满了马头儿山脚下的村落。在一户简易的茅草屋外,一道袅袅的炊烟缓缓升起,给这寂静的傍晚增添了几分生机。
屋外,两名男子静静地站着,目光望向远方。
其中一人是位中年男子,身着黑衣,身材中等,但站姿却十分挺拔,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鼻梁高挺,为他的面容增添了几分硬朗,而紧闭的嘴唇则显得沉稳而内敛。
他站在那里,不言不语,却自有一股不容忽视的气场。
另一名少年郎,在夕阳的余晖照射下,身影格外引人注目,他身着青色衣裳,衣物虽明显宽松不合身,布料略显粗糙,但其巧妙地将其打理得整洁干净,一丝邋遢之感也无。
腰间束着一条简单的布带,上面挂着一枚古朴的玉佩,玉佩的纹理清晰可见。
他的头发乌黑浓密,随风轻轻飘动,带着几分不羁与自由,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毅与狡黠。
在即将踏上通往茅屋的蜿蜒小路时,捕头的脚步突然一顿,他深吸了一口气,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前方两人,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警觉。脑海中,主簿的叮嘱清晰回荡:“若在马家村遇到一对眼生父子,切莫轻举妄动。”
捕头心中一紧,主簿的叮嘱如同一块重石压在他的心头,他深知,这绝非空穴来风,其中必定隐藏着重要的线索和深意。
他放慢脚步,思索着这句话背后的深意。
来至茅屋前庭。
捕头从背袋内拿出登记册,手指轻轻沾了沾唾沫,一页页仔细地翻动着,直到翻到最后一页。
他抬起头,目光锐利地扫视着茅屋前的中年男子和少年郎,然后缓缓开口询问道:“可是张翠山家?”
张崔昇拱拱手说道:“回捕头大人,小人张崔昇。”
捕头听此一言,十分迷惑:“张崔昇?可名册上写着名氏张翠山。”
捕头说完后,对着身边的捕快做了一个手势。
两名年轻的捕快立刻领会了捕头的意图,他们移动到张崔昇的身后,左手紧按刀鞘,右手紧握秀刀,保持着随时可以拔刀的姿势。
张崔昇见此情景,没有任何举动,他继续拱手回答道:“捕头大人,小人这登记错误,实属无奈。我并未有意隐瞒或欺骗。”
“有何无奈?”
“村长,耳疾。”
“耳疾?”
“捕头大人,小人名张崔昇。因小人前来此地寻亲,不料遭遇马头儿山天灾,心中惊惶,又寻不得亲人下落,原本打算就此离开,但无奈身上钱银耗尽,寸步难行。因此,小人只得在此登记造册,想找份生计为生,待日后赚得些许钱银,自会离去。怎奈村长耳疾,误将‘张崔昇’听作了‘张翠山’,这才造成了这场误会。”
捕头听到张崔昇的解释后,点了点头,随即又提出了疑问:“哦?原来如此,村长确有耳疾。册上写着你籍贯浙省萧县,虽然我未曾到过萧县,但也略知一二。萧县富庶,临近钱塘,虽然偶尔有小灾,但并未遭受过大灾,你为何会寻亲至这般贫苦之地呢?”
“回捕头打人,这确也属无奈之举。”
“哟?你这异地人,无奈到多,说来听听。”
“这”
张崔昇尴在原地,望了一眼身边的少年郎,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开口:“这寻亲之人,便是小儿的娘亲。我与她自小便相识,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一同长大,感情深厚。然而,就在我们即将步入婚姻的殿堂之际,她却遭遇了一个妄人,那人是她的远房亲戚,满嘴胡话,尖嘴猴腮,巧舌如簧,哄得她想要与我退婚。”
“我心中自然是不肯,多次与她沟通,试图解开误会,但她似乎被那妄人迷得团团转,根本听不进我的解释。最终,我们虽然还是成婚了,但她的心中却始终有那个妄人的影子。”
“就在小儿满月之时,她竟然留下了一封书信,说是要去找那个妄人,从此便一去不返。我携带着小儿,走遍天下,只为寻回她,想要当面问问她,为何如此狠心,抛下我们父子二人。”
站在捕头身后的年轻捕快,听到张崔昇的叙述后,内心深受触动,眼眶微微湿润。他轻轻抹了一把眼泪,然后扯了一下捕头的衣角,轻声说道:“二舅,我们”
捕头回头看了一眼年轻的捕快,眼中闪过一丝柔和,但随即又变得严肃起来。他打断了年轻捕快的话,沉声对张崔昇说道:“张崔昇,你的遭遇确实令人同情,但身为官府,我们必须谨慎行事。你目前的身份仍有嫌疑,因此这几日,你务必待在家中,不可随意外出,更不可滋事生非。”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凝重地补充道:“另外,慕容王府的贵人即将抵达此地进行探查,他们的到来对我们本地来说意义非凡。我希望你能明白,此时不是处理个人私事的时候,不要在这个敏感时期做出任何可能惹恼贵人的举动。当然,关于你的私事,我们会安排专人留意,并尽力协助你。”
“小人知省。”
随后,衙役们对张崔昇所居住的茅屋进行了详尽的检查。茅屋新建不久,显得空空荡荡,几乎没有什么家具和物品,除了几张奇特的动物皮毛和一些肉食外,其他一无所有。
在检查过程中,捕头被一张色彩斑斓、手感极佳的毛皮深深吸引。那张毛皮不仅外观华丽,而且触感柔软,显然不是普通动物所能拥有的。
张崔昇在一旁观察着捕头的反应,于是,在衙役们准备离开之际,张崔昇很识趣地将那张毛皮捧入捕头怀中。
待衙役们走远,宁乐之前可能因为衙役们在场的缘故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他操起一根粗棍,冲向张崔昇,直接怼至他的脸上。
张崔昇猝不及防,被这一击打得鼻血直流。
“叫你满嘴胡话,尖嘴猴腮。”
“小儿张宁乐,不可造次。”
“我叫宁乐,不叫张宁乐。”
“哼!你现在就叫张宁乐,是我小儿。”
宁乐转身操起一根更粗棍挥去:“随意编排我娘过往,回头我就把你那混账小说给删咯。”
经过一场“激烈的争斗”,宁乐倚靠在门边,双手仍紧握着那根战斗时使用的粗大木棍,胸膛剧烈起伏,喘息声急促:“张翠山,你觉得那些衙役会相信你的鬼话吗?”
张翠山轻轻拍了拍衣摆上的尘土,瞥了宁乐一眼,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微笑,回答道:“那些府衙杂役,谅他们也不敢不信。如果他们胆敢怀疑,我自有办法让他们心服口服。我会让他们亲眼见证,为何花朵如此娇艳欲滴,为何兽皮上的斑纹如此绚丽多彩。”
巧妇人:“府衙还去盘查过?这痴傻青年,怎会与那天灾有关。”
中年妇人掸了一下手,继续说道:“那可不。这父子俩人,儿子宁乐模样痴傻长得倒是喜人,就是脑袋父亲张崔昇身体健壮,但成天见不到人。
好妹妹自当是未见过张崔昇,虽然他现在一副猎户模样,精明魁梧,威武雄壮。
你是不知,张崔昇刚来此地的模样,简直一名俏俊书生,那脸白嫩的要不是我早嫁几年,或许”随后转眼看了一下巧妇人的袖口。
巧妇人又从袖内掏出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