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穷凶极恶的悍匪
白羽的牛车慢，太阳都出来了，跑不到十里。
后面铃铛声响，一辆马车追上来。
赶车的是黄三，见到白羽大喊大叫：“羽子，又抓了个大野猪，这咋弄的都是血，这个味。”
白羽打着哈哈解释：“我看看这野猪的肚有没有花，人们不是说，花越多，越值钱。”
黄斯隐从车厢探出头：“羽子，那可是好东西，以后遇到了给我留着，我不亏待你。”
“好的黄大爷。”
黄三给了马一鞭子：“羽子我们有大事，先走了。”
白羽还想客气两句，一张嘴吃了一嘴土，呸了两口，拽了一把老黄牛的缰绳，等那尘土落了再走，顺便撒泡尿。
尘土落得差不多，老黄牛等白羽爬上车，也不用招呼，自己就走。
走了会，身后又是马蹄声响，这回是十几匹马。
巡防营的？这年景，除了巡防营，谁家能有十几匹马！
回头一看，魂飞魄散，不是巡防营，却背着枪，是土匪，光天化日，敢大摇大摆在通往县城的路上横冲直撞，绝对是悍匪。
白羽拽着老黄牛躲在路边。
土匪停在白羽近前。
白羽低头不敢看。
一个土匪说了句：“一辆车，两个人，不是这个！”
一个土匪给了白羽一鞭子：“抬起头来。”
白羽疼的龇牙咧嘴，惊慌失措抬起头。
“你干什么的？”
“打猎的。”
土匪瞅了瞅车上的死野猪，以及干吧的血迹，皱起眉头：“去县城干什么？”
“卖了换俩钱。”白羽缩着脖子。
土匪接着问：“有人从这路上过去？”
“过去一辆马车。”
“几个人？”
“光看到赶车的，车厢里头挡着，看不见。”
“过去多久了？”
“没多久。”
土匪胡哨一声，追了下去。
白羽想掉头回去，转念想，不行，往回跑也跑不过，土匪发现我往回跑，肯定起疑心，走，往县城。
不大会，看到土匪截住黄三。
黄斯隐也被赶下车，跪在一边，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哀求。
土匪拿出一个口袋，里面有二百两银子，数量不对，把车厢里的棉花包与山货扔出来，准备检查。
白羽路过。
一个土匪照黄牛就是一鞭子，瞪着白羽：“快滚，跑慢了挖了你的眼珠子！”
白羽也打了两下老黄牛：“快跑快跑。”
老黄牛非常有灵性，甩开蹄子跑起来。
路有些颠簸，野猪肚子里的银子滚出来，白羽赶紧塞进去，用腿挡在野猪肚子那。
老黄牛一口气跑到距离县城二里多路的地方，速度才慢下来。
白羽也松了口气，不放心的回头望，他们不会追上来吧。
果然，又有马蹄声响，只有两匹马，也是土匪。
白羽的心跳到嗓子眼，心说完了。
土匪从黄斯隐车里又搜出三百两，藏在棉花与山货包里，更加认定他们藏了银子，一顿鞭子下去，黄斯隐满地打滚，跪地上磕头：“大王，我就是个做生意的，进城里算账的，没有两千两啊！”
土匪不信，检查马车，把车厢都拆了，一无所获。
又检查马车的两个车辕，这是整块木头，如果挖空，能藏银子。
土匪用刀与斧子劈开，还是一无所获。
土匪头子也纳闷，消息错了，说的是两个人一辆车。
一个土匪，割下黄三的耳朵：“你说，到底拉了多少银子，不说，割你的头。”
黄三捂着耳朵哭天抢地：“大王，我就是赶车的，我就是赶车的。”
土匪一脚踢在黄三心口，黄三一口气没上来，翻着白眼躺地上！
黄斯隐以为黄三死了，丢了魂样乱喊乱叫：“杀人了，杀人了。”
土匪也给他一脚，黄斯隐捂着胸口张嘴喘气，舌头弹出来，也不说话。
一个土匪想起什么：刚才过去那小子，拉着一个野猪，那野猪肚子明显的刨开的，不符合常理，这里面有道道。
土匪头子也说：“那野猪肚子鼓鼓的，肯定藏了东西？你们两个，追上去看看。”
两个土匪骑上马追了下去。
马上追到城门口，白羽就在眼前，两个土匪不管不顾，打马狂奔，要截住白羽。
白羽感到绝望，城门方向跑出几匹马，直奔白羽而来。
他们是山里飞手下，山里飞知道白羽送银子，怕路上有危险，派弟兄去路上接应。
这几个家伙磨蹭了半天才出城。
一出来遇到白羽，又看到白羽后面有两个背枪骑马的，知道是土匪，呼喊着冲过来。
两个土匪勒住缰绳，掉头回去。
路上两人商量：“怎么跟大当家的交代？”
“不能说实话，那是找不自在。”
“就说野猪就是野猪，什么也没有。”
“那如果问起来，野猪肚子里是啥呢？”
一个土匪皱着眉头：“就说还是那些心肝肺，猪肚没了，我听说，有的野猪猪肚单独拿出来卖。”
“就这样说，走吧。”
白羽赶牛车回到福满楼的后院。
姚立华在那等着，山里飞也在。
白羽见到他们松了口气：“可算物归原主了。”
山里飞的两个手下，上去抬野猪，结果没抬动。
“一千多两银子呢？”白羽解释：“你们以为就是一头野猪。”随后讲了路上的惊险一幕。
众人唏嘘不已。
姚立华安慰他：“真被土匪抢走，我也不怨你，你打猎还债就行。”
众人哈哈大笑。
银子上都沾着血，姚立华不想看，让山里飞把银子清理干净。
安排白羽几个菜，白羽甩开腮帮子，把肚子填饱。
歇了一会，喝了两壶茶，准备告辞了。
姚立华见他走，亲自来送，叮嘱他以后常来。
白羽跨上牛车出了院子往城外去。
在路上，还在为遇到土匪后怕，都盼着银子多了好，银子多了好，银子多了也不好，说不准哪天，土匪就找上门，太吓人了，太吓人了。
路上见到的行人，都是一边走一边嘀嘀咕咕。
白羽竖起耳朵听，听到死人了，吓得不轻，土匪不会把黄斯隐与黄三弄死了吧，他们心狠手辣，什么事也干的出来。
白羽催老黄牛快点跑。
近了听到哭声，是黄斯隐。
“路过的爷们，君子，帮忙去城里巡防营，给姚家大少爷送个信，就说他老岳父快不行了。”
路过的人指指点点，没人送信，好多人不知道巡防营怎么走。
黄斯隐哭的嗓子声音都变了。
白羽赶车来到：“黄大爷，您没事吧？”
见到白羽，黄斯隐激动的差点翻了白眼：“羽子啊，你快来啊，把你三哥抬车上，黄三啊，你可不能死了啊。”心里说：“你要是死了，我得赔你多少银子啊。”
白羽与黄斯隐把黄三抬上车，黄斯隐又在地上乱找。
“你找啥啊？黄大爷？”
“我找黄三的耳朵啊。”
还真找到了，哆嗦着拿到黄三脑袋左边，想给他按上。
白羽尽管害怕，还是想笑。
黄斯隐没按上，把耳朵攥在手心，嘴里说：“也不能扔了，毕竟是黄三的东西啊，羽子啊，快回县里，咱们找个大夫，给他把耳朵缝上。”
“回县里还是回村里？”白羽不想回县城。
黄斯隐眼珠一转：“回县里干什么，回村里吧，村里的郎中也能办这事。”
他以为黄三已经死了，给死人缝耳朵，与大夫的医术高明没什么关系，谁胆子大，都可以缝上。
一路颠簸，快到村子时，黄三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