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贺礼是凤凰
见打到狐狸，张老板把狍子扔到一边，对白羽止不住的夸奖：“羽子，实不相瞒，咱们县里，能打狐狸的人不多，我知道兴荣村有一个，那老头姓卢，不知道还活着没，那老头一辈子得打百八十个，只多不少，剩下的猎人，你们村冯老头算一个，一辈子也就打几十个，年轻后生里面，你白羽是头一个。”
张老板夸完，拿起那只狐狸，痛心疾首比白羽还要夸张：“好好的一样东西，糟践了！”
白羽挠着头：“再眨巴下眼，就打不到了。”
“对你们两个生瓜蛋子来说，这也可以了，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这皮狐如果肚子没打烂，二十两我能给，眼下给不了，十二两，那俩狍子，三两银子，十五两，能行不？”
“可以，咱们是老主顾，一切好商量。”白羽说心里也犯嘀咕：“一只好皮狐这么值钱。”
梁子对狐狸没兴趣，郁闷的是自己打的两只狍子太便宜，就问：“张老板，狍子怎么这么个价？”
张老板呵呵一笑：“东西，以稀为贵，你看皮狐，多少好猎手，一辈子不一定打到，它就少，另外还看价值，皮狐皮狐，就看这身皮，这玩意都是达官贵人用的，像今天这样的，说不准给皇上进贡，那是什么价，你说这狍子，我不是说你，还浪费子弹，这玩意走到近前，给它一棒子也收拾了，太多了，尤其是冬天到了，这玩意傻不愣登的，谁都能扛下几只。”
梁子无话可说。
白羽又问：“这皮狐就要皮？”
“对啊，它那肉，不中吃，你如果想吃，就把心肝肺弄下来，光炖肉还可以，千万别带着心肝肺一起炖，那个味，受不了受不了。”
张老板说的不是危言耸听。
白羽与梁子躲出老远：“咱可不吃那东西。”
张老板哈哈大笑：“行，那咱们炖狍子，哈哈，喝两盅。”
晚上狍子肉太香，多喝两盅，白羽头重脚轻回到炕上，睡到日上三竿，赶紧起来，张老板已经忙活一阵：“羽子，你这马上也是大人了，得练练酒量啊。”
“以后来你家练。”
“欢迎欢迎。”
客套几句，带梁子去县城转转，县城不大，三条大街，剩下都是胡同。
中间大街，噼里啪啦响起鞭炮，两人赶车过去，像是开业，走近发现，是个酒楼，足有三层。
两人在人群外看热闹，他俩看不到里面，楼上的人却看到了他们。
不一会，一个伙计过来，要白羽去楼里一叙。
白羽望着那伙计，想起来，是山里飞的人，让梁子看住牛车，进了楼。
走到门口，见三个字的大招牌，福满楼。
白羽赞不绝口：“这牌子好。”
进到里面，山里飞穿崭新长褂，神采飞扬，见到白羽，有些惊喜：“兄弟，欢迎啊。”
白羽懂规矩，送上五两银子的贺礼。
山里飞接过，告诉账房：“记上，白羽兄弟是第一个祝贺的。”
他们帖子发了不少，来的人寥寥无几。
县城的人对他们不太了解，还有别的饭店挤兑。
白羽曾经的二老板于大标就放话，要给新开的福满楼立规矩。
山里飞拉白羽坐在一边：“兄弟啊，幸亏你提醒，要不我们银子没花了，还得进大牢，这几天去了外地，把那些银子融了，重新铸锭，谁也看不出来了。”
“你们开了这个酒楼？”白羽兴致勃勃，心里说，以后野味卖给你们吧。
提到酒楼，山里飞解释：“开酒楼是二小姐的主意，你不是说她找我，我装成卖针头线脑的，在她房后吆喝，她听出是我，出门装着买针线，跟我提到开酒楼的事，我跟我的弟兄出四百两，二小姐出六百两，她说的算，我们都是干活的。”
说到这山里飞一拍脑袋：“二小姐在三楼，等你呢？”
白羽知道是银子的事，跟山里飞上楼。
三楼是姚立华住处，平常她不发话，谁也不敢上来。
“白羽，我在楼上就看到你了！”姚立华非常高兴，让白羽坐在椅子上。
山里飞急忙汇报：“白羽兄弟给了咱们第一份贺礼！”
“不错不错。”姚立华开心的对白羽说：“感谢你支持我们，哎，跟你也没有隐瞒的，我已经跟那个家彻底决裂了。”
姚立华前天与姚本章大吵一架。
姚本章拍着桌子吼：“你是我养的，就得听我的，亏你还是念过书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知道嘛！”
姚立华气糊涂了，忘了跳到桌上喊自己是九天玄女娘娘显灵，拍着桌子与姚本章大吼：“你养我我就听你的，从今天起，我走，我不吃你姚家的饭了！”
姚本章拍案而起：“你有骨气，好，姚立华，你如果离开这个家，你能吃饱了，我管你叫爹！”
姚立华也没客气：“行，姚本章，你等着！”
姚本章气的鼻子冒烟，骂骂咧咧走了。
姚立华留下一封信，第二天一早走了。
这时，山里飞已经租下酒楼，按照她的吩咐，给她收拾好第三层。
姚立华既有安身之所，也有吃饱饭的地方。
为照顾她，山里飞让自己老婆来到酒楼，听这位二小姐使唤。
离开家，姚立华有种如鸟出笼的感觉。
今天酒楼开业，特意让人给她老爹送了请帖，当然请帖上没写她的名字。
姚本章哪有心情赴宴，每天找闺女，忙的焦头烂额。
老道士来了掐指一算，说二小姐就在城里，离家不远。
姚本章恨不得挖地三尺。
姚立华考虑到家里可能担心，提前写了封一切安好的信，让家里放心，见不到人，再多的信姚本章也不放心。
听到福满楼放鞭炮，下人还问：“老爷去不去？”
“不去，请帖上连个名字也没有，去什么去！”姚本章烦的不得了。
突然想到，开酒楼的绝对不是一般人物，也许有错综复杂的关系，如果不去就失礼了，便把儿子姚立意叫来，让他拿五十两银子去贺喜。
姚立意最中意这种活动，领了银子直奔酒楼。
福满楼剑拔弩张。
白羽的前二掌柜于大标来了。
来了抢生意的，于大标当然不高兴，带了一只死鸡当贺礼，跟班的还高声大喊：“福喜楼二掌柜于大老爷，祝贺福满楼，贺礼，凤凰一只。”
死鸡扔到案头。
于大标指着账房先生：“写上写上。”
山里飞料到会有砸场子的，一点不担心，让账房先生写上，凤凰一只。
于大标见写上，得意洋洋，又到山里飞近前：“掌柜的，如何称呼？”
“免贵姓唐？”
“白糖的糖，还是红糖的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