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无赖的下场
晚上吃饭，家人见羽子空手而归，心里不是滋味。
白羽父亲有说有笑，白羽母亲还嗔怪起来。
白喜运反而哈哈大笑：“这种事，很正常，羽子啊，没有哪一行是顺风顺水的，你羽子每天都打回野猪，多少野猪够咱打的，打猎空手回来的多的是，有时也许带伤回来，又有多少把命交到山里的。”
白羽母亲听不下去，摔下筷子：“你吃不吃，不吃滚。”
白喜运哼了一声：“头发长见识短。”转而对白羽说：“你说我说的是不是道理，羽子啊，不要将今天的事放在心上，别说打猎，种地不也一样，咱那二亩地，我们累死累活伺候着，老天爷要是不下雨，咱就落一身汗，老天爷开眼，落个半饱，人这一辈子多受点磨砺，有好处。”
白羽不住点头：“爹您说的对，我就是有点空落落的，对了，兴荣村的卢秉云您熟悉不？”
“当然熟了，这老头是个山里精，在山里讨饭几十年，能打猎，能挖参，挣了不少钱，每回去城里卖了银子就去回春楼。”
白羽的娘一拍桌子：“跟孩子说这个干啥。”
白喜运捂住脸：“老家伙能挣银子，也能折腾，就是老了不顺当，养了两个儿子也不咋的，一个好吃懒做，一个就是无赖，以后躲他们远一点。”
白羽心里有了数。
卢秉云也瞧不上用无赖办法骗来银子：“我卢秉云一辈子啥时候靠坑人弄银子，哎，想当年在回春楼，我一扔就是十两，老了老了，靠坑人坑十两，造孽啊造孽啊。”
卖牛车十两，骗了十两，两个儿子一人十两，揣进兜里进了城。
与他们老子年轻时一样，进城就去回春楼。
“哎吆，两位卢爷，兄弟两一起来的，太给面子了，实不相瞒，咱家刚来了两个姑娘，还是姊妹两个。”
老鸨子喜笑颜开，知道这哥俩有了银子，可劲忽悠。
回春楼里的姑娘都是姐妹相称，别说姊妹两个，二十个也能凑出来。
卢家哥俩的嘴咧到耳朵根：“那不就是给我们哥俩准备的，来拿着银子。”
一人掏出五两。
老鸨摇头：“卢爷，两位姑娘新到的，你们哥俩这银子只够一位。”
哥俩也没犹豫，掏出剩下五两。
老鸨盯着他们，一瞅他们那张脸，知道掏光了，眼睛落到银子上，赶忙叫来账房：“看一下，是不是姚家说过的？”
“对啊，这是姚家被偷的银子。”
老鸨陪着笑稳住哥俩，将他们请进房间。
哥俩还很着急：“人呢？”
“洗澡呢，两个姑娘可爱干净了。”
卢家哥俩哈喇子流了出来。
不到一刻钟，巡防营的人到了。
哥俩一见吓坏，还没说话就被捆上带走。
带进巡防营，乔芸炳一瞅，就是不务正业之人，二话没说，先抽了十鞭子。
两人皮开肉绽，痛哭流涕的求饶。
“说，银子哪来的？”
“大人，银子是我们家卖了牛车，得来的。”
“放屁，你家什么牛车，能卖二十两，给我掌嘴。”
一人十个嘴巴，打掉好几颗牙。
“大人，我们知道牛车不值二十两，是见那小子年轻，多要的。”
“呵呵，有何凭证？”
两人庆幸写了一个条子，从衣服里拿出来。
官兵送到乔芸炳近前。
乔芸炳瞅了眼，一拍桌子：“混蛋，这不是十两！”
“大人，前几天他给了十两，我们把车偷回去，说他没给，又坑了十两。”
乔芸炳气的心口疼：“真是该死，给我打。”
官兵又是一顿打。
乔芸炳见条子上写有白羽的名字，第二天一早又把白羽抓来。
白羽也有一张条子。
乔芸炳就问：“这些银子哪里来的？”
白羽底气十足：“二小姐给的。”
“你可不要胡说八道，二小姐为什么给你银子。”
“二小姐说在山里丢了个梳子，我去转了转，帮她找到送回来，她赏了我这些银子。
正巧姚立意来了，他作证，白羽确实给二小姐送过东西。
乔芸炳只好把白羽放了。
白羽有些生气：“你们这些人真是的，给你办事的时候好言好色的，一用不到了不是抓就是审的。”
姚立意皱起眉头，心里不痛快，这小子，还上脸了，考虑到以后还用的到，便客气了几句。
白羽叹了口气：“城里弯弯绕太多，我还是回村吧。”
姚立意特意站直身子，等白羽走远，坐下说了一句：“还摆上谱了，不就一个臭打猎的。”
乔芸炳呵呵一笑，表示认同，将卢家哥俩的条子拿给他看。
晚上，姚立意拿给父亲，姚本章不以为意：“他有咱家的银子不奇怪，头几天给过他五十两，就是有记号的银子，立华也可能给他点，毕竟帮了忙。”
姚本章没有心情处理银子的事，满脑子是姚立华的婚事，苏学政明天要带着儿子来家里，与立华见面。
昨天全家上阵，苦苦相劝。
姚立华虽没同意，可是也没闹，比上回强多了，上一次差点拿花瓶给姚本章开瓢。
姚本章心里也没底，依姚立华脾气，真嫁过去，苏学政家的那个儿子，能有好吗？不管怎么说，在这件事上姚本章没了后路。
第二天中午，苏学政带着儿子苏明礼及几个亲随来到县城。
他这个学政是个有名无实的官，朝廷已取消科举，只是他一时没法安排，就让他领着银子，什么事也不管。
如果苏学政还有职权，绝对不会来县城找姚本章，上门求他的能踩烂他家门槛。
话说回来，就算苏学政没实权，门生故吏还在。
姚本章一个绿林出身的巡防营管带，在人家眼里就是个土匪，说好听点叫兵头。
姚家安排最好的酒楼，为苏学政接风洗尘。
席间，姚本章偷摸观察苏学政儿子，看上去不像脑子不好使的，举手投足也是大家风范，不像人们说的傻儿子。
中午吃完饭，休息了差不多一个时辰。
回到姚家，准备家宴，顺便让两个孩子见见面。
姚本章与苏学政在客厅闲叙，姚立意与苏学政一个随从带苏明礼去后院，与姚立华见面。
姚立华的母亲给她跪下：“你要闹事可别赶在今天，见到苏家公子，相不中就说相不中，千万别闹事，求求你了，祖宗。”
知女莫如母，姚立华这两天老老实实，绝对没憋好屁，弄不好今天捅个大篓子。
姚立华问母亲：“你说的，相不中可以商量？”
“可以可以，什么事不可以商量，何况还是你的终身大事。”
姚立华起身换衣服，说了句：“那让他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