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看门的很威风
马上到了村子，白羽见父亲心事重重，就问：“您怎么了？”
白喜运叹口气：“白羽啊，虽说打了个野猪，咱们应该高兴，可是我这次失手了，没兑现诺言，我答应了黄家打熊瞎子的，可是我，非但没打到熊瞎子，还差点回不来。”
白羽明白，因为黄家的事，父亲觉得事情严重，白羽没当回事。
“不就是黄家姑娘的事吗？这件事好办。”
白羽说的轻松，白喜运长吁短叹，儿子要么是安慰自己，要么是没有认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
见到村子，村口石头上刻着林下村三个字。
村外是寨墙，半截土墙，上面扎木栅栏，防止饿急眼的野兽进来，有大门，平常开着，夜里关上。
村口有人见到白家爷俩打了大野猪，嘴快的吆喝开来。
白家父子还没到家，看热闹的提前来到白家院子，盼着白家父子把野猪收拾了，他们也好捞点肉吃。
这次失算，白喜运将野猪放到院里，没打算收拾，白羽走进屋子，弟弟妹妹正在做饭，做的是高粱米饭，马上熟了。
“大花小花，高粱米硬，多煮一会。”白羽叮嘱着，来到母亲房间，倒了一碗水，将老道士给的药丸拿出：“娘，这药您吃了。”
王彩娥有气无力说了句：“什么药啊，我都吃了大半个月的药了。”
还是接过儿子递来的药丸，吞进肚里，接过白羽端来的水碗，喝了下去。
白喜运进屋看看妻子，脸上愁云密布，搓着手出去了。
白家父子回村的消息，黄蓝两家也知道了，蓝世贵先到，见一头野猪，摇着头嘀嘀咕咕走了，野猪肉太难吃，打到飞龙，狍子獐子的，我也留下了。
半路遇到黄斯隐，气喘吁吁，一路跑来。
蓝世贵白着眼：“跑那么快干啥？打到啥，不都得咱们先挑。”
“打到啥了？”
蓝世贵故弄玄虚：“浑身黢黑，好几百斤呢。”
黄斯隐以为黑瞎子，快步往白家去，进院一看，是头野猪，黄斯隐差点坐地上，白喜运把他扶到屋里，对外面等着捡瓜唠的人说：“对不住了各位，今天野猪是黄老爷的，我不收拾了。”
众人一听，沮丧透顶，白喜运收拾野猪，好歹给大伙点碎肉，黄死人可不会，他恨不得把骨头砸成粉，和着水灌进肚子。
不一会人都走光。
白喜运见黄斯隐的脸色，知道兴师问罪，没等黄斯隐开口，他先说话：“黄老爷，这次失手了，没帮你打到黑瞎子，子弹也浪费了，我就是一个穷猎户，没什么补偿你，这个野猪你收了吧，同意的话，我们爷俩给你送家里去。”
黄斯隐眼珠子一瞪：“老白，你说什么呢？我要的是野猪嘛？野猪能治我女儿的病，我要的是黑瞎子！”
“黄老爷，黑瞎子，我埋伏了五六天，看见了，可是没打到，黑瞎子也不是好打的，我差点栽到山里，不是白羽就回不来了。”
“你回不回来，黑瞎子也得回来，我要熊胆，我女儿都快不行了！”
黄斯隐唾沫星子乱飞，快喷到白喜运脸上。
大花小花端着碗准备盛饭。
黄斯隐气不打一处来，指着锅：“那是我家的粮食，放那不要动，剩下那些我要拿走，你们吃了的，也都要还。”
大花小花端着碗不敢动，眼泪在眼里打转转。
白羽安顿好母亲出来，对黄斯隐的咄咄逼人十分不满：“黄老爷，您为了给女儿治病，我如果治好了怎么办？”
“你给治好了？”黄斯隐瞥了一眼白羽，目光落到白喜运身上，他相信白喜运打到黑瞎子，不信白羽说的。
白羽知道他不信，开始编瞎话：“我在城里认识一个大夫，专治疑难杂症，我待会跟你去一趟，见见你家大小姐，然后去趟城里，跟大夫说一声，看看能不能给配服药。”
“城里大夫会听你的？你说配药就给配药？”
“这个不用您操心，信不信由你。”
黄斯隐拿起借给白喜运的步枪往家走，到白家门口，指着白羽：“吃完饭你来我家。”
吃完饭，白羽躺在床上，一是歇会，二是看母亲吃完老道士的解药管不管用。
母亲没什么效果。
白羽担心：老道士会不会骗我，早知道，让姓黄的闺女先吃了。
过了一会，母亲王彩娥哎吆一声，丛炕上下来，三步并作两步跑出门外，哇哇吐了起来。
白羽与弟弟妹妹出来，妹妹们端来水，母亲喝了口水，精神好多了，就是觉得饿，大花小花高兴的直蹦：“娘好了，娘好了，我去给娘做饭。”
白喜运也高兴，儿子有两下子，催促他去黄家。
白羽等母亲吃了饭才往黄家去。
黄家在村子中间第二条街上，占了小半条街，三进出的 院子，是村里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
白羽来到大门，青砖与条石铺的台阶，一撇嘴，吐了口老痰：“弄这么高，也不怕摔了。”
正准备上台阶敲门。
黄家大门开了，看大门的黄三横眉立目窜出来。
白羽高兴，知道我来出门迎接，站那没动，等黄三过来说几句话，平常在黄家门口走，黄三别说跟你说话，眼睛都撇向一边，看都不想看你。
今天开门，降阶相迎，也算很大的礼数。
白羽站着做梦。
黄三来到近前，撸起袖子，瞪着三角眼，恶狠狠说：“白羽你什么意思？”
白羽见来者不善，不是迎接我啊，心里不痛快，反问他：“我怎么了？”
黄三指着地上刚吐的浓痰：“在我家门口吐一口什么意思，瞧不起我们！”
白羽知道理亏，可今天我是来看病的，是你们有求于我，嘴上一点不服气：“吐了就吐了。”
黄三见他挺横，直接没废话，一拳头打在他鼻子上。
白羽当场还手，一个看门的狗还这么猖狂。
黄三没想到白羽敢还手，平常骂人也好打人也罢，在这条街上还没有敢还手的。
白羽打得黄三招架不住，最后被白羽一脚放倒，骑在后背上，按着脑袋，正好按在吐的那口痰上，黄三差点背过气去，玩命大喊：“快来人啊。”
大门里出来两个干活的，见黄三被打，挥起拳头加入战团，三打一，白羽吃亏了，不一会被人按在地上。
黄三先踹了两脚解气。
白羽扯着嗓子喊：“你们这些狗腿子，我是你们老爷请来的。”
黄三又是两脚：“你是什么东西，我们老爷会请你，你以为你是巡防营的姚老爷。”
白羽身上挨打，嘴里不服：“你给我等着。”理所当然，又挨了一顿。
黄斯隐听到外面动静也出来看，见黄三打人，没看出是白羽，说了句：“来偷东西的，打断他的爪子。”
黄三仿佛接到圣旨，抄了根顶门杠出来。
白羽大喊：“是我。”
正准备回去的黄斯隐跑回来，见真是白羽，气的胡子直蹦，去抢黄三的顶门杠。
黄三误会了，以为老爷要亲自动手，抓着顶门杠不撒手：“老爷，我来打，这种事还能让您亲自动手，您在旁边看着，打几下您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