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秦若仞的传说
不知又过了多久，梦萦终于醒了过来。
还未睁眼，就先感受到身体里内力翻滚，没有心慌气短或浑身发抖的不适。
难道是外公和自己太像了，连内力都几乎一样？
梦萦试着调动内息，果然是内力充沛，运转流畅，而且绵延不绝。
我滴个乖乖，这下我也牛叉了，这状态可能和母亲不相上下了吧？
母亲给的任务算是完成了，易京城内再无人是母亲敌手了，玄王这帝位稳了，那我不就是未来的皇后了吗？
这是好事成双啊，想到这里梦萦笑出了声。
“喂，妹妹，你醒了吗？你醒了就说一声。”
恩？这才感觉到，屋子里还有一个人，而且她的气息很不稳定，似乎是有些痛苦。
心中一笑，这我都能感觉到，我耳朵也插天线了。
梦萦起身一看，咦？这是哪？一张红木的床，红色的床帐，红色的被子，从未见过的地方？
心中一惊，赵离你个好小子，难不成趁我昏迷暗中和我结婚了？
“这是哪？我怎么在这？”梦萦看向刚才说话的女子，她怎么跪在那，感受到她气息不稳的原因，显然是跪了太久了，体力不支。
仔细一看，熟人呀：“姜？姜婷婧？你怎么跪在这？这是什么地方？”
姜婷婧泪流满面，“好妹妹，我的腿快断了，我能不跪了吗？”
“能啊，又不是我让你跪的，这是哪里？你又怎么跪在这？”
姜婷婧试着起了起身，不行，跪太久了，也顾不得形象了，直接坐在地上，尝试着一点点伸开腿，龇牙咧嘴，表情十分痛苦。
梦萦想到了，迷迷糊糊的时候，这丫头好像说过自己是小狐狸精，难道是因为这句话才罚跪的？不至于吧？离王这么狠的？
尝试着问道姜婷婧，“要不要我这只小狐狸精帮帮你？”
看到姜婷婧全身一抖，双眼直直地看着自己，一脸想哭又不敢哭的表情。
嗯，果然是这样，我猜对了，但这是谁的手笔？
梦萦站起身来，一身的轻松，伤口也不疼了，内力也充沛了，就像重生一般。
看着姜婷婧这个小可怜，梦萦也没再作弄她，“我开玩笑的，你别哭，告诉我，这是哪，还有你为什么跪着？”
姜婷婧舒了一口气，慢慢地掰着退，“这里是秦府，是大姨秦若仞的房间，”
姜婷婧说话小心翼翼，每说一段就抬头看看梦萦，好像生怕她生气似的。
“那谁让你怎么跪在这的？”
“你生病了，我母亲来伺候你，我在边上说了几句话，你也听到了，然后母亲就罚我跪在这，直到你原谅我。”
梦萦心中纳闷，这二姨是什么路子？自己表示完全不明白啊。
苦肉计，绝对的苦肉计，这姜婷婧就是黄盖。
“我还没原谅你，你继续跪着吧。”
姜婷婧一听这话，又哭了起来，“好妹妹，我这腿没知觉了，能不能让我休息一会再跪？”
梦萦越看越觉得不对劲，“你怎么突然这么乖巧了？告诉我原因，或许我一高兴，就原谅你了。”
姜婷婧疯狂点头，“你想知道什么？只要是我知道得都告诉你。”
梦萦坐在桌子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问道：“赵离在哪？”
“应该在玄王府吧，我不清楚。”
“我睡了几天？”
“从你来的那晚算起，今天是第三天。”
梦萦搬了个小椅子，把她扶起来坐下，然后倒了一杯水递给她。
“谢谢妹妹。”姜婷婧双手接过，她确实也渴了。
“说说吧，你的态度怎么突然变了？”
姜婷婧喝了口水，抬头看了看梦萦，又回想起了刚才母亲那绝望的眼神。
“母亲告诉了我，她和大姨母之间的约定，让我也遵守，不然会和我断绝关系，并把我交给你母亲。”
梦萦心中纳闷，又是母亲？真假？
“是什么约定啊？”
姜婷婧说道：“只要你母亲感受到一丝敌意，就亲手杀了我们。”
噗～梦萦喷了一口水，把姜婷婧吓了一跳。
“这是什么强盗逻辑？你认为我会相信？”
姜婷婧刚要开口，梦萦伸出手指放到嘴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有脚步声，一步，两步……五十一步，麻痹，这人拐着弯走的。
等房门打开，原来是二姨。
秦若纤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婷婧，转头问道：“梦萦，身体怎么样了？”
“多谢二姨母关心，已经完全好了。”
二姨一脸的愁容，并不开心的样子，“梦萦饿了吧，厨房刚做好午膳，婷婧你去吩咐下人端上来。”
“是，母亲。”
看着姜婷婧走出去，秦若纤无奈的说道：“昏迷的时候应该听到婷婧说的话了吧？”
“听到了，所以二姨才让她在那跪着？”梦萦深表疑惑，这二姨是不是有些神经不正常？
“我姐姐这些年，一直没有提起过我，或者秦府的事情？”
“没有，就临走前提过你一句。”
秦若纤打开窗户，望着院子里的树木，“她是不是说，我若有什么不善的举动，立刻杀了我？”
“是的，是这么说的。”梦萦点头一笑。
秦若纤：“这就是我让婷婧跪着的原因。”
梦萦也走到了窗边，一条弯弯曲曲的石子路，原来如此，“你认为我会因为一句话杀人吗？”
秦若纤看着梦萦诧异的目光，舒了口气，“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姐姐会，我和她一起生活了十九年，她的脾气性子我太明白了，我不敢拿婷婧的性命去赌。”
梦萦转头看着她：“你现在觉得我会不会杀她呢？”
“你的眼神告诉我，不会。”秦若纤觉得有些事还是越早说出来越好，“你外公说你们的性子很像，现在看果然如此。
实话告诉你，我让婷婧跪着，还有一个意思，求你原谅她的胡说八道，求你保护她，她是你血亲的姐姐。”
梦萦越来越懵了，“我保护她？有人要害她吗？”
“如果有一天，你母亲杀了我，我希望你能帮她求情，保住她一命。”
“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母亲的事情吗？”梦萦有些不理解，“还是因为姜婷婧刚才说的什么约定？”
这时姜婷婧回来了，带着几个丫鬟大盘小盘得上了一桌子菜。
秦若纤挥挥手，让丫鬟们都下去，只留下了姜婷婧，“梦萦，刚才的事情，你能答应我吗？”
梦萦没有一丝犹豫，眼睛变得犀利无比，“不能，我不会违背母亲的意志，不过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可以亲手杀了她，让她痛快地死去。”
秦若纤感到十分无助，叹了口气，“梦萦，你先慢慢吃，让婷婧陪着你，我去看看你外公。”
哦，对还有个秦栖来，梦萦想到白院首说的话，关心地问道：“我外公他怎么样了？”
秦若纤眼前一亮，又摇了摇头，“他为了救你，武功尽失，大伤元气，你吃完后，让婷婧带你去看看他吧。”
梦萦点点头，也不管其它的，开始大块朵颐起来。
姜婷婧看着梦萦，轻声地问道：“刚才你说亲手杀的人，可是我？”
“恩，你母亲让我从我母亲手下保住你的性命，我拒绝了。”梦萦猛嚼着肉，真是饿了，“我不会忤逆她的，而且说句实话，她若真想杀你我也阻止不了。”
梦萦心中却在想，现在的我真的阻止不了她吗？不，我不会阻止她，我只会成为她的刀，她的猎犬。
“自从我知道了母亲和大姨母的约定后，我才知道原来这些年我母亲活得多么不容易，整日里战战兢兢的，就怕听到大姨母的消息，我现在也和她感同深受了。”
梦萦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回话，转过头来继续吃，这母女两也够可怜的，就这么活在母亲的阴影下。
想想也没什么，只要向母亲不露出獠牙，不就活得好好的吗？
一阵风卷残云，梦萦拍拍肚皮，打了个饱嗝，“带路，我们去看看外公去，看完我就要回玄王府了。”
姜婷婧领着路，来到了外公的房间。梦萦进门一看，吓了一跳，秦栖此刻一点没有曾经狂傲的样子，就像一个瘪了的气球，眼眶深陷，面色灰白，嘴唇紫黑，完全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头了。
梦萦皱起了眉头，心中不忍，“外公，您，还好吧？”
秦栖咧开嘴笑了笑，声音有气无力，“是梦萦吗？”
梦萦猛然一惊，自己明明就站在他面前的，“外公，您的眼睛？”
秦若纤让其他人退下，对梦萦说道：“父亲已经将四十余年的功力全给了你，他的元气大伤，武功全失，眼睛也看不到了。”
“纤儿，这是我欠他们祖孙三人的，按你姐姐的意思，我把亏欠她们的，弥补给梦萦，这样她便会原谅我了，也会原谅你吧？”
“父亲。”
秦栖吃力地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话，“我看到那封信的时候就应该传给你，可我当时犹豫了，才害得你被云冲所伤。
我这一生，我所挚爱的人，我想保护的人，一个也没有保护好。”
梦萦一听，来瓜吃了！咱就见过一面，您老这是交代后事的节奏？
秦若纤喂他喝了一口水，秦栖休息了一阵子，养了养精神，“我本认为我能从你母亲的手中护住若纤她们母女，可那次你我交手后，离儿告诉我，若仞的武功已经在我之上了。
所以，我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外公恳求你，能不能替我保护你的二姨母和婷婧，只有你才能从你母亲手里保住她们的命。”
梦萦听完总结了一下，问道秦若纤：“你们作了什么妖？我母亲要杀你们？据我所知，我母亲每年都回京城，你们不是活的好好的？”
秦栖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秦若纤扶着秦栖躺下，“父亲，您休息一会吧，剩下的我来说。”
秦栖睁着空洞的眼，用颤抖的手抚过秦若纤，点了点头。
秦若纤转过头来，看着梦萦和婷婧，“这都是我和我母亲做得错事……”
…………
十几年前，秦若仞是名震易京城的恶婆娘，仗着一身武功打遍京城，年轻一辈的，无一人是她的对手。
她的母亲赵芫，认为秦若仞是天下少有的武学奇才，将来一定能把秦家的武功发扬光大，所以打小就对她宠爱有加，已经达到了溺爱的程度，对她言听计从，不管她惹出什么事情，都会想办法包庇。
赵芫又是皇帝赵方擎的表妹，加上这层关系，秦若仞更是嚣张跋扈，目中无人，说一不二，成日里惹事生非，打架斗欧，到处和人比武。
一开始是各家的纨绔子弟，接着是武将家的子孙，然后是六旗营的高手，最后除了皇上身边的吕公公以外，几乎都被秦若仞揍了个遍。
每次秦若仞惹出祸来，都是赵氏出来善后，所以秦若仞除了赵氏的话，谁得也不听。
赵芫想了一个办法劝她：出去杀那些为非作歹的恶人，也算是为民除害。秦若仞便提刀，把附近的山贼，强盗杀了个精光。
一旦开了杀戒，便再也止不住，最后只要附近名声稍差一点的江湖人士都被杀死。
只要秦若仞看上的，一定要抢到手，只要秦若仞看不惯的，一定提刀过去找麻烦，就算不死也得扒三层皮。
当时的秦若仞已经是家喻户晓，令人闻风丧胆。除了她的父亲秦栖，易京城内单打独斗，已再无人是她对手。
直到后来事情发生了转机，玄王取了千秋雪，生了个孩子。
秦若仞觉得孩子特别好玩，硬是和夜頫\也生了一个夜月华。
那时候的秦若仞觉得自己的名声不好，怕夜家不愿意接纳她，所以只想要一个他们两人的孩子，其它再无所求。
因为是偷偷生下的孩子，秦家人都不知道，而秦若仞索性和千秋雪一起抚养小孩。
那两年是易京城最和谐的两年，秦若仞几乎是消声灭迹。
但是，问题出现了，随着赵巽和夜月华一天天长大，跟在千秋雪身后的秦若仞发现了一个疑问，自己一点也不愿像赵氏教育自己那样宠着夜月华，因为如果夜月华没有自己的武学天赋，那他将来便会一事无成。
她觉得千秋雪这种严格要求对孩子更好，就像赵氏对秦若纤一那样。
疑心一起，秦若仞开始否定自己的一生，在回忆过去种种后，她和千秋雪发现了一些问题。
自己的性格是被刻意培养出来的，自己一身的杀戮之气也是被人诱导的，而这一切的种种，都在将她慢慢推向万劫不复之地。
始作俑者便是自己最爱的母亲：赵氏。
是她，让自己受万人唾骂。
是她，让自己不敢跟所爱之人谈婚论嫁。
是她，只在自己惹事的时候才出面包庇，一点一滴地纵容自己。
自已销声匿迹两年，连孩子都有了。而她，本应该最关心自己的母亲，却一点也没有察觉。
怀疑的种子一旦生根，便会越长越大。
经过师兄妹等人的明察暗访，终于是有了些眉目，直到那一天：
玄王府里，挺着肚子的千秋雪和秦若仞坐在院里看孩子。
千秋雪哄着在那爬来爬去得赵巽，脸上露着慈祥的笑容，秦若仞看在眼里，笑道：“姐姐可真是越来越美了，就跟天上的仙子一样。”
千秋雪俏脸微红，嗔道：“哪比得上你英姿飒爽，武功盖世。
真想不到，当年的易京小霸王，居然会老老实实的在家看孩子。”
千秋雪看着赵巽爬远了，又给抱了回来，“妹妹打算什么时候和小夜成婚呢？总要给月华一个身份吧？”
“再等等吧，我还不知道怎么面对夜哥的家人，特别是那个夜老太太，不是个好相与的。”
秦若仞轻晃着摇篮，看着里面熟睡的夜月华，“还有我母亲的事，自从有了月华，我就越发觉得母亲不是爱我，而是害我。”
千秋雪迟疑了一下，拿过纨扇思索着，“你说的也对，若说她溺爱孩子，但对若纤却是严格教导，而且月华都这么大了，她居然一点都不知道。”
“姐姐说的是，我以前只专注于武功，随心所欲，你们的劝说我从来不听，自从有了月华后才突然发现很多不对劲的地方。”
秦若仞哑然，“我觉得做了母亲之后我才长大，才刚刚学会用脑子思考。我以前活的就是一个笑话。”
千秋雪抿嘴一笑，“我们的大英雄，大女侠终于醒悟了。”
秦若仞也笑了，“可不能再这样叫我了，我配不上，我以前只是一个悍妇，将来也只想做一个合格的母亲。一个武功卓绝的母亲，我会苦练功夫，保护月华，保护你们。”
“那就有劳秦英雄了。”
院内气氛祥和，一片欢声笑语。
汤公公拿着一封书信满面春光地走来，“王妃，秦小姐，打探到了一些秦老爷那边的消息。”
秦若仞接过汤公公递来的书信，看了一遍，突然杀意四起。
“妹妹，信上写的什么？”
“我父亲在进京之前，曾经和一个叫刘英的女子闯荡过江湖，后来销声匿迹了几年，然后就是我父母带着我和妹妹进京。”
千秋雪看到此时的秦若仞眼神凶恶，完全没了刚才的温柔，像是又回到了两年前的样子，担心的说道：“你父亲曾经有过红颜知已也不是什么大事，这么多年你不是也没听他提起过？或许早就没了联系。”
“若我的亲生母亲是那个刘英呢？”
千秋雪忙道：“你不要胡思乱想，我们等玄王和小夜回来商量商量。”
“不用商量，我自有办法问出来。”秦若仞走过来摸了摸月华的脑袋，“姐姐，麻烦你替我照看一会，我去去就来。”
看着秦若仞离开院子，千秋雪突然心中一紧，忙对汤公公命令道：“快去把玄王他们找来，我担心若仞一时冲动。
不，让他们直接去秦府，告诉若仞月华一直在哭闹，哄不好，先把她给我弄回来。”
汤公公看着王妃的情况不对，诧异道：“王妃，您这是？”
“你快去。”千秋雪捂了一下小腹，“我感觉我肚子里的孩子突然无比焦躁，我怕若仞会出事。”
是，王妃，奴才马上就去。汤公公对着周围的丫鬟说道：“你们几个，好生照看王妃。”
秦若仞一身红衣，骑着一匹红骝大马，在街市上一路狂奔，路人老远看到一团红焰，便知道是秦若仞，连忙躲闪让路。
两年不见，这恶鬼又出现了。
进了秦府，梦萦直奔母亲的小院，此时秦若纤正坐在赵芫膝下交谈，看到秦若仞来了，连忙起来打招呼：“姐姐，您回来了。”
赵芫看到秦若仞，笑道：“你还记得母亲呢？这两年在外面疯够了？还是又惹事了？”
秦若仞拨出长刀，指着赵芫，周身杀气四起，双目通红，佯装愤怒：“刘英托梦给我，把一切都告诉了我，说你害死了她，让我杀了你，亲手为她报仇。”
此话一出，赵芫和秦若纤皆是一震，若纤更是全身发抖，瘫坐在地上。
秦若仞把一切看在眼里，心中悲愤，难道自己猜的没错？最爱的母亲竟然是一直迫害自己的罪魁祸首？
不，秦若仞不愿意承认，自己这些日子最担心的噩梦成为了现实。
不，秦若仞还要再确认一下，她不愿意相信这一切。
“本来我还是不相信的，但这几个月我按刘英的话，找到了许多当年的证据，赵芫，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秦若仞瞪大了双眼，咬紧牙关，将所有的情绪都压制住，像是被审判一样，等待着赵芫的回答。
她现在这副样子，在心虚的赵芫看来，就是咬牙切齿，面目狰狞，随时准备杀死自己一样。
赵芫后背发凉，面如土色，颤声道：“若仞。你就。毫不念及我这十几年的。养育之恩吗？”
秦若仞听到这话，一切都明白了，这就是她害怕听到的事情，果然，这十几年赵芫就是故意养成了她残忍的性格，让她早晚走上自我毁灭的道路。
手臂一送，刀插进了赵芫的肚子。秦若仞闭上了双眼，不忍心看，养育了自已十几年的母亲，竟然是自己的仇人。
这一刀并未刺中要害，秦若仞伤心欲绝，杀母之仇，养育之恩，就这一刀了结了吧，从此我们形同陌路，再不相欠。
“哈哈哈哈，不愧是我教出来的，对着养育了十几年的母亲也毫不手软。”赵芫捂着肚子，看着流出大量的血，以为自己死定了，“我虽然杀不了你，但人言可畏，你弑杀亲母，天下间再无你的容身之地。”
“你那个混蛋母亲告诉了你什么？她就是个废物。”赵芫用近乎疯狂的眼神看着秦若仞，“秦栖是我的，是我从她手里抢来的，她没告诉你她是怎么死的吗？”
看着秦若仞一脸震惊的样子，赵芫又大笑了几声，“我当年隐藏身份，呆在刘英身边，等她生你的时候，顺手就给她下了毒，然后看着她垂死挣扎，我在她耳边说，我要把你捧得高高在上，养得凶恶残忍，让你得意忘形，让你自已把自己毁掉，而我，还落得一个贤妻良母的好名声。”
秦若纤大声哭喊：“母亲不要说了，姐姐饶过母亲吧。”
赵芫的声音充满了憎恨与嫉妒：“哈哈哈，你知道你那母亲听到我说了这些话后，对我说了什么吗？
她就对我说了一个字：“嗯。然后便只是张嘴，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哈哈哈，你听到了吗？你母亲的遗言就一个字。”
秦若仞双目垂泪，心中怒意爆发，她不敢想象那时候母亲是多么绝望，她也想象不出母亲最后想说什么，但她知道，此仇不报，将来自己死后有什么面目去见自己的亲生母亲。
“嗯。”秦若仞也说了一个字，抽出长刀，毫不犹豫，一刀劈了下去。
只听着秦若纤的尖叫，赵芫被从中间劈成了两半，鲜血喷的到处都是。
秦若仞双眼看着妹妹，提刀走了过来。
秦若纤太明白姐姐的意思了，立刻双膝跪地，哀求道：“姐姐，饶了我，别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杀了你娘，你怎么会不找我报仇呢？”
如同听到恶鬼索命一般，秦若纤拼命地磕头，哭喊道：“姐姐，我绝对不敢找你报仇，连想都不敢想，求求你放过我吧，看在我们一同长大，十几年姐妹的情份上。”
秦若仞突然犹豫了一下，声音嘶哑道：“你记住，只要日后我感觉到你对我有一丝的恶意，不管是不是错觉，我都会亲手杀了你。”
秦若纤不停的点头，“谢谢姐姐，我知道了，若纤记下了。”
“啊～”身后传来秦栖的吼叫声，玄王和夜頫\\\找到他一起来到后院，却看到这样的惨状，二人一时惊呆在原地。
秦栖怒火攻心，大吼一声，便冲了上来，对着秦若仞迎面一掌。
秦若仞还击，双掌相接，秦若仞只觉手臂一麻，噗地吐出一口鲜血，还未及反应，秦栖又是一掌，直奔心口，秦若仞咬牙用尽力气躲避，肩头还是挨了一掌，被打倒在地。
噗～又是一口血。
“若仞！”夜頫\\\反应过来，向着秦若仞冲了过去。
玄王也及时抱住了秦栖的腰，“师父，手下留情。”
“擎玄，你让开，我今天要清理门户，给她母亲报仇。”
此时秦若纤看着眼前掉落的长刀，伸出手，拿了起来，战战兢兢地看向秦若仞，发现秦若仞双眼正瞪着自己，吓得一抖，把长刀又扔到了地上，全身在那打着哆嗦。
“若仞，你还好吧？”夜頫\\\抱起秦若仞，便要离开。
秦栖大吼一声，“你们走，把这畜生留下，我要杀了她。”
夜頫\\\抱着秦若仞，跪在秦栖面前：“师父，若仞她已经和我生了一个儿子，名叫月华，你想让他一生下来就是一个没娘的孩子吗？”
秦栖一听，又想到了刘英，想到了若仞，顿时肝肠寸断，仰天长啸。
玄王给了夜頫\\\一个眼神：快走。
……
看着眼前的梦萦和婷婧，秦若纤此时已泪流满面，“当年我姐姐被救走后，整个京城内传遍了，秦若仞劈死亲母，被其父重伤，下落不明。”
“哈哈，哈哈哈。”秦栖突然哭了出来，“原来英儿真的是被赵芫害死的，这事我怀疑了三十年，我不敢想，不敢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