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女扮男装的太子和她的小可怜质子(三十)
“既然殿下都笑了,可就不许再那些事了。”
燕谌的指尖轻扣桌面,琥珀色的眸子落在对面人身上,认真又专注。
南子初趴在桌上,将头侧过一边,听着镂窗外不知何时响起戚戚沥沥的雨声,长睫微垂。
过了良久,她才收拾好心情,低低回了一声。
“知道了。”
接下来的路途并不好走,他们要一边应对后面来的辽人,还要一路披荆斩棘,杀到明安去。
明安是南朝的首都,坐落于西南方,也是南朝重要的经济地带。
路途虽然艰难,虽然燕谌平日不靠谱,但关键时刻比她这个挂名军师想的办法还多。
这让南子初都觉得自己有些拖后腿,甚至燕谌反而还关心她的衣食住行,让她都快觉得她是个废人了。
不过好在,一路上他们遇到的埋伏倒是很少,毕竟南门关前一战牺牲了数万南朝将士不说,辽人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废了太多精力,兵力都付出大半,结果最后打了水漂,无论如何都是需要休养生息的。
燕国在这一场战,可以说是,赚的盆满钵满了。
历时两个月,终于是杀到了明安。
而在明安城城墙上,一抹明黄色的身影格外显眼,仔细一看,正是几月前还在混吃等死的南安阳。
经过一番嚯嚯,南安阳的身形已经胖了几圈,要不是看着那还有些熟悉的眉眼,南子初都快认不出这个人了。
南安阳低头看着城墙外乌泱泱的大军,还有骑马在最前面的燕谌,这些他并不意外,让他意外的是,最前面的,还有与燕谌同行的南子初。
他打死都想不到,南子初竟然会和燕谌一起,如果他还想要这个皇位,就不能做出这种通敌叛国的勾当,更何况燕谌也不是什么好相让的主,明明这是他都想得通的事情,他曾经敬仰的好皇兄,怎么可能不知道。
除非,南子初不想做这个皇帝。
想到这个可能,他摇摇头,不是很想相信这个可能。
毕竟他穷尽所有跟南子初斗了好几年,好不容易斗过他,现在在告诉他,这一切都是南子初故意的,这让他怎么能接受?
燕谌看着城墙上好似开始有些疯癫的南安阳,神色不耐,一把抽出背上的弓弩,一手握着弓,另一手拉着弓弦。
只听咻的一声,南安阳的右臂上中了一箭,只是一瞬间,他的右臂就鲜血直流。
南安阳拔出箭,捂住伤口,面色痛苦不堪。
他不敢再多想,而是跪在地上,像条路边的野狗一般卑微祈求道。
“求求你,放过我,我愿意放开城门,只求一条活路。”
南子初看着上面跪在地上卑微祈求的南安阳,心中有着万分感慨。
她侧头看着身边人,见他神色冷峻,并没有一丝一毫对南安阳的怜悯。
是了,曾经他也被欺负,可南安阳并没有手下留情,如今天道好轮回,轮到南安阳求饶,他又怎么会放过他?
只见燕谌的手上未停,又听见一箭破空声,正中南安阳的眉心。
令人厌烦的求饶声戛然而止,那抹明黄色的身影掉下了城墙,重重摔进土里。
这一刻,也预示着,南朝的灭亡。
城墙门也被蛮力撞开,燕谌并没有绞杀剩下的南朝将士,而是直达皇宫前,他才下马,命士兵原地待命。
他朝着南子初伸出手,眉眼温润,眼尾微微挑起,心情好似不错。
南子初握住他的手,就像当年那样。
两人一同走进熟悉的宫墙内,在红砖绿瓦间,他牵着她的手,越过了一个又一个过廊。
直到上了金銮殿,看着面前金煌气派的龙椅。他回头看她,声音带着一丝哑意。
“殿下曾告诉我,只有坐在这个位置上,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他温柔地看着面前人,抚平对方的发丝,顿了一下,又说道。
“可是,在我心里,因为喜欢殿下,便是想把什么东西都给殿下。”
“可是殿下好像一直都不明白,也不知道我的心意,如今,我把这个位置给了殿下,殿下归我,可好?”
未等南子初反应,他一把抱住对方,力道很大,像是生怕对方离开。
这下轮到南子初愣怔了,她心里有些不可置信,她当初说的话意思是希望他能有些动力。
可她没想到,燕谌居然喜欢上了她。喜欢上了一个男人。
可是,她是个女的啊!要是燕谌知道了会不会气的杀了她?
想到这,南子初身子不禁瑟缩了一下,她推开面前的人,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不行不行,这于理不合,于理不合。”
“有什么于理不合?”
被拒绝的燕谌心痛的要死,他不明白南子初这么抗拒的理由是什么,难不成只是因为接受不了龙阳之好吗?
看着南子初头摇的起劲,他更气了。
什么慢慢来,什么温水煮酒,他通通都不管了。
强扭的瓜,管他甜不甜,能解渴就成。
这般想着,他一把将南子初揽进怀里,大手紧紧捏着南子初的下巴,微微低头,殷红的唇一下子压在她的唇上,惊的南子初一时间忘了有动作。
这个吻非常青涩,他只知道发狠地咬着南子初的唇瓣,像是宣泄心中的不满。
南子初只觉得自己的嘴又麻又疼,可某人并没有停,反而越来越狠,让她喘不过气。
终于,她使劲推开某人,某人被她推得后退几步,神情幽怨。
南子初不用想,都知道自己此时的唇瓣估计已经肿的不成样子。她抬手轻轻一碰,疼的要死。
她嘶了一声,捂着唇,恶狠狠地盯着面前的罪魁祸首,控诉道。
“哪有像你这样的,表白不成就想亲死我。”
“那你就同意。”
燕谌看着面前秀色可餐的人儿,喉结不禁滚动了一下,眼神都幽暗了几分。
“我可做你的青天白日梦去吧!”
南子初看着面前死皮赖脸的人,都给她气笑了,活了大半辈子,头一次见到这么臭不要脸的。
而燕谌则不慌不忙地凑到南子初面前,低声在她耳边说道。
“殿下,你以为你跑得掉吗?”
“笑话,怎么跑不……”
话音未落,南子初的后颈被燕谌来了一记,昏倒在燕谌怀里。
“殿下,你看,这不就跑不掉了?”
燕谌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抚摸着怀里人儿白皙的面颊,长睫微垂,如果忽略了怀里人,此时的他看起来无害极了。
“殿下,我们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