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秩序或是同谐(水的)
列车组这边,几人根据星期日留下的线索,一路追查到了热砂海选现场。在这里,他们见到了星期日。
星期日正对着他们,“诸位,如有可能,我实在不愿与各位为敌。”
三月七叉着腰道:“少废话,你究竟想做什么,如实招来。”
星期日听后,淡淡地笑道:“正有此意,既然诸位都已到齐,那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我始终认为,只有交流才能使我们的内心链接,相互了解。所以,在这里,我会给予列车想要的答案。同样的,我也希望列车能够理解并回答我的问题。”
姬子上前一步,质问道:“你将我们引至此处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正如一开始所说,不愿与各位为敌。因此,我将诸位引至此处,以便诸位能够了解我的行径。人与人之间永远无法完全做到感同身受,所以我希望各位能够了解我所经历的事情。此后,在考虑是否要站在我的对立面。现在,能否给我些时间,为你们展示我的过去。”
几人点了点头。紧接着,星期日拍了拍手,众人面前出现了一道光幕,上面是一只受了伤的谐乐鸽。
“几位,请看,这是我小时候与妹妹共同生活在歌斐木先生家里时,在先生的院子里偶然遇到的一只谐乐鸽,它的翅膀受了伤,从高空坠向大地,在我和妹妹发现它时,它已经奄奄一息。因为歌斐木先生家的院子里有着不少如阿德拉獾,斜眼猫之类的谐乐鸽的天敌。于是我和妹妹马上将它送至歌斐木先生那里。经过包扎过后,小鸟终于不似之前一般奄奄一息。歌斐木先生问我和知更鸟,‘你们想怎样对待这只小鸟。’我希望将它关至笼内,因为这可以使它活下去,而知更鸟则是希望将它放至天空,去享受飞翔,可代价是野外不知藏在何处的危险。现在,请回答我,你们的选择。”
几人在做出选择后。
星期日继续道:“诸位的选择我已尽数知晓,现在由我为大家揭晓谜底。最后,这只鸟飞出了鸟笼,飞向天空。可是,遗憾的是,仅仅两天,它就阿德拉獾撕碎。当我们再次发现它时,只剩下一具骸骨。”
众人沉默不语。
星期日继续道:“接下来,我们开始第二个问题,几位如有想问的,也可以尽数说来,我必知无不言。”等了一会,星期日继续道:“第二件事,我曾在匹诺康尼担任铎音,铎音是橡木家系特有的职位,负责聆听梦境居民的困惑和迷茫,给予他们相应的指导。也正是在那段时间,我得以听取来自梦境各方的声音:有欢喜、有忧愁、有傲慢、有悔恨复杂的人性编织起世界,而我有幸窥见其中一斑。有这样一位妇人,她的生活无比贫瘠,无论是物质上还是精神上皆是如此。她说,她为了来到匹诺康尼,将自己的一切,房子,土地还有孩子卖了换钱,她说自己无法给予她的孩子生存的条件,与其跟着自己饿死,不如做奴隶还能混口饭吃。当她凑够钱来到匹诺康尼可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入住的资格。于是她成为了一名偷渡犯,在与她的谈话中,我了解到,她想要在匹诺康尼发家致富,然后赎回她的孩子,一起来到匹诺康尼过上好日子。不过,她的计划很快就泡汤了,猎犬们在这方面有着非常敏锐的嗅觉。在知道了这些事情之后,我曾去劝说猎犬放弃追查此事,不过很可惜,我的眼界太浅,造成了更惨的悲剧。”
“现在,请诸位做出选择,是帮助猎犬家系共同抓捕此人,还是与我一样的选择。”
在众人做出选择后。
星期日继续道:“诸位多有选择我已知晓,那现在我们揭晓谜底吧,假设她未被抓到,她一定会因为精神错乱而死,偷渡犯的入梦手段大多残缺不全,不能像梦境酒店一样保障旅客的安全。但假设她被抓到,猎犬又怎么因为同情她的遭遇而网开一面?”
“接下来是第三件事情,关我我的妹妹知更鸟。这件事情我继任橡木家系家主的当天,彼时的歌斐木先生已经成为梦主,那天他带我来到密谈室,真当我疑惑之时,她递给我一封书信,落笔是知更鸟,看完之后,我深感疑惑,因为书信的内容无非是一些寒暄之类的。正当我以后之时歌斐木先生给了我答案……知更鸟的脖子处中了一发流弹,不过好在没有伤波命脉,最后成功抢救了回来。好了,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最后一个选择,这个选择并不存在,至是一种幻想,如果换作是你,你还会支持知更鸟踏上同谐的旅途吗?”
在听完几人的回答后,星期日说道:“各位的主张,我已明了。提出这些问题,我只为阐明一件事,匹诺康尼的困境无法由同谐拯救,唯有以强制弱的秩序才能拯救现在的匹诺康尼。我晓得人遭受折磨时如何痛苦,迷失道路时如何茫然,事与愿违时又如何沮丧甚至绝望。这一切都令我痛苦,因为这样根本不能算是「幸福」我们必须教导弱者如何幸福地生活。而这「生活,并非名流贵族挂在嘴边的进究,而是绝对意义上的,属于人的生存之道。活着,在我看来不过人类的意识本质上是种幻觉,是一座座名为「自我价值」的监牢。人被这幻觉诱导,犯下错误,后果却要由外物承担。星期日当一重又一重的错误充满人群,变得无从追溯这一座座监牢便共同组成了一幢监狱,一条名为「适者生存」的自然法则。而「自然」总是伴随着掠夺与牺牲它的反面,叫做「秩序」……”
就这样,在与众人一番激情的辩论过会,开拓者给出的答案是:你阻挡开拓了。
就这样双方不欢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