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冰原上的装甲集群
一千个太阳垒砌的高塔仍在闪耀，而南极的气温却失足坠入零下两百度的深渊。
华卫荣立刻判断出这是无人机进入新世界录像时所拍摄的毁灭性兵器——最初无人机进入的奇异点已经被铅板和混凝土掩埋，用厚重的铁门封锁以抵挡新世界辐射过量的空气。
极寒瞬间让坦克表面结出一层冰霜，发动机温度，车体温度都在不断降低。
幸运的是，在南极驻守的部队所装备的武器，都做过防寒处理。尽管坦克的温度在不断降低，但不至于达到新世界坦克直接熄火的地步。
“把发动机功率调到最大，暂时关闭冷却系统，让发动机过热！”华卫荣喊道，驾驶员立刻调整发动机设置，关闭冷却系统，同时踩下油门，装甲车以每小时89公里的速度在雪原中飞驰。
营中其他坦克也开始进行类似操作，主动让发动机过热对抗严寒，同时快速机动，远离白色太阳以免被炮火击中。
白太阳扭曲的日珥中浮现灰黑色的污垢——哈尔曼联盟犹如坦克歼击车般的r-90型坦克浮现在白太阳周围。
但随即是华卫荣的坦克营从侧翼包抄反击：早在无人机摄像时，华卫荣就认为面对此类坦克，应当针对其机动能力弱的缺陷，从侧面发起攻击。华卫荣很有远见，他将这种战术贯彻到营中每一位士兵的思维中。
为首的一辆r-90型坦克开火，320mm巨炮的炮口风暴使得雪原支离破碎，雪幕笼罩着装甲，宛若为其披上一层威武的白披风
炮弹并没有命中高速移动的车队，而是从一辆ztz97式坦克右侧90米处高速掠过——在炮弹在视野中消失八秒后，天际传来巨响，如同一千座大厦同时崩塌，远方缓慢翻滚起高耸的柱状尘埃
盖革计数器发出轻响
pll-06型125mm自行迫击炮和06式195mm自行榴弹炮、迅速开火，仅依靠目视索敌并开火打击。
长线在天空中跳跃，在地面擂出鼓点与深渊r-90缓慢的移动速度和宽大的车顶很容易被曲射火力击中，刚开完火的r-90式坦克被一枚195mm榴弹命中，轰然隐没在被余波掀起的巨型雪旋涡中，待飞雪化雨落下，只有坦克燃烧的残骸和雪花落在钢板上的“滋滋”声。
数辆r-90式再次向坦克营开火，虽然它们的炮弹威力巨大，且带有辐射，但仍无法击中高速移动的坦克，而320mm开火时不仅会产生明显的火光，也会大幅度降低车速，华卫荣甚至一度怀疑这些坦克的观瞄系统是否只有二战水平——实际上r-90式坦克的光学观瞄系统主张静对静打击，只有电磁干扰结束后电子瞄准系统重启才能勉强应对移动目标。
一辆r-90开火完毕，整辆车被后坐力逼停，巨大的尘幕宛若在雪原上起身的白色幽灵——同时在车内装弹机缓慢地将320mm炮弹和装药包填入炮闩，这个钢铁之茧正等待着下一声炮鸣如蝴蝶般飞扬。
但这一声炮鸣不属于他自己。
一枚脱壳尾翼稳定穿甲弹飞镖般的弹芯击穿r-90坦克的侧面装甲，碎裂的弹芯如同无数把霰弹枪向车内开火，炮弹引燃，r-90坦克在顷刻间殉爆，炸出一座巍峨高耸的虚幻雪峰。
15辆ztz97坦克和6辆ztz96坦克从侧翼包抄而来，195mm滑膛炮和125mm滑膛炮的炮鸣此起彼伏——九州这两型坦克的光学观瞄系统完全能满足此中距离下的动对动射击。
“他们是什么时候出现在侧翼的？快调转车身，自卫炮塔还击！”
“居然是有转动型炮塔的坦克不可能，这种坦克根本扛不住一千米外的核爆，应该早就被淘汰了！”
r-90型坦克上的铸造炮塔缓慢转动，90mm自卫炮塔开始向冲锋的坦克群开火，但90mm滑膛炮贫弱的穿深根本不足以击穿主战坦克的正面装甲。
r-90此时的结构缺陷尤为明显——它们的车体需要半分钟才能旋转90度！
坦克的第一次打击仅仅持续30秒，195mm炮和125mm炮就已经解决大半r-90型坦克。
但一门320mm炮已经朝向残骸中穿行的ztz97式主战坦克。
一发320mm高爆弹弹急速冲至ztz97式的正面装甲前，数百千克的炸药混杂着放射性物质爆炸，一朵蘑菇云在爆心缓缓升起，连同地面被震出深坑
周围数辆坦克都因爆炸而暂缓冲击，甚至一辆坦克的侧面被冲击波直接削下。
白太阳中出现直升机的身影——但通过望远镜华卫荣确定那不属于现代的直升机，反而更像是最早期的直升机。
那些直升机的机长约20米，宽约7米，机头位于中上部（类似直五的布局），机头下是向前凸起的球形炮塔，挂着一门双联装75mm炮，双翼则挂着100mm滑膛炮，机身设计粗犷厚重，那是一种脱胎于核战中的钢铁造物。
攻击前锋的五架直升机机腹打开，五枚圆柱形物体显露——五枚一吨级火箭助推榴弹。
巨型火箭弹脱离机腹后，尾部燃起旋涡般交织的尾焰，在推动下火箭弹开始疯狂地自旋，连同尾部的尾焰甩成dna般的机构——那是钢与火的基因。
从侧翼突袭的ztz97坦克立刻开始机动躲避，仿佛在雪原上分散的狼群。
五枚火箭助推航弹散落地面，它们速度缓慢，被高速机动的坦克群躲避，但它们落地时的蘑菇云却更为夸张，宛若一座迅速崛起而极速坍塌的山脉。
一辆ztz96坦克急速转弯时激起道道雪雾，125mm滑膛炮猛地喷出一枚高爆弹，完全将一架直升机的前半部分炸碎，使其无力地坠落地面，在巨响中化作一朵几乎扁平的钢铁之花。
接替位置的直升机连续向ztz96式坦克喷出几枚100mm穿甲弹，但大多数没有抵达就被反应装甲拦截，高射机枪不断抽打着直升机的装甲，几发127mm子弹炸碎球形炮塔的防弹玻璃，并继续贯穿炮手的头颅，使那门喷火的怪异眼球停下。
天边出现一颗流星，但它的慧尾出奇地细长，且缓慢地扭曲着，摇摆着
直升机驾驶员操纵直升机试图躲避流星，但那诡异的流星宛如高空中身形细长的怪物，噬咬着直升机的机尾
天边出现矩阵状分布的黑点，似乎是神明在天空中未了的围棋残局。
九州的直九武装侦察型和直十五重型武装直升机从地平线升起。
电台也随之恢复通讯——尽管因奇异点的干扰，电台中的声线犹如潮汐。
“同志们，抱歉我们来晚了。”
“为我们牺牲的同志报仇！”
包围哈尔曼装甲部队侧翼的坦克与前来支援的坦克交界，空中洒下的星辰是成群的反坦克导弹——此刻，r-90型坦克厚重的身型已是一片移动的钢铁墓碑群
瑞达斯基贺柏里从一辆燃烧的r-90坦克中爬出，在冰凉的雪地上喘着凉气——就在8秒钟前，他的坦克被一枚hj8击中，顶盖几乎被完全掀起
举眼望去，ztz97式坦克的195mm主炮正抵在眼前，此时贺柏里才意识到这个文明是有多么的独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