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骄傲
智力系觉醒者去处理垃圾？
可惜他能力太废……
科研部的面试官暗暗摇头。
虽说堡垒公民人人平等，但哪个觉醒者会去垃圾处理中心？
说好听了叫垃圾处理中心，说白了那不就是垃圾场吗？
又脏又臭……
许白倒是一副宠辱不惊的样子，他坐在椅子里，思考着母菌获得充足的进化能量后会发生什么。
将近16亿的孢子，需要生长的场地吧？
等它们长大，又会需要巨量的进化能量？
许白知道去垃圾处理中心只是权宜之计，毕竟普通公民无法自由出入堡垒。
堡垒之外有凶猛的异兽，有可怕的畸变者，就连植物都有可能吃人！
许白是智力系，不是力量系，更不是体质系，或许比普通人聪明很多，但堡垒之外的世界可不是靠脑子就能自由活动的。
一只脑子都不够畸变者塞个牙缝……
上午场的面试结束。
学员们准备去各部门注册信息。
大部分人进入了生活部和回收部，小部分精英觉醒者被其他三部门瓜分。
“哈哈哈哈，我说什么来着？”
杜强堵住许白的去路，压低声音：“d级劣等公民，垃圾就该待在垃圾场里，而我，要去开装甲了！”
“嗯，好好开！”
许白点点头，径直离开。
说来好笑，许白跟杜强是“世仇”。
许白父亲当初是一名普通的c级城防人员，兽潮攻破了城墙，破坏了堡垒外围的部分区域。
而这部分区域就有杜强家的异兽肉类加工厂。
杜强父亲遭受了损失，便把债全算在了“无能”的城防人员头上。
杜强耳濡目染之下，便一直看许白这个城防人员的后代不顺眼！
更好笑的是堡垒为了抚恤城防牺牲人员的家属，把许白的母亲安置在了异兽肉类加工厂内。
许白父亲牺牲后，许白母亲获取了用于抚恤的贡献点，但寅吃卯粮之下，两人的公民等级还是从c降为d。
用杜强的话来说，如果不是他父亲这个仁慈的异兽肉加工厂老板，许白这种劣等公民该去当炮灰！
（公民受堡垒庇护，同时必须赚取足够贡献点保持等级，严重违反《堡垒法》的公民降为e级，自动成为城防部和清剿部的炮灰！）
走了一趟回收部，许白注册信息成功，获得了垃圾处理员的身份，并领取了一套蓝色工作服，明日上岗。
这份工作可以让他每月赚取4500贡献点，月末会自动发放到公民芯片。
堡垒公民自出生起就被植入了芯片，除了身份证明外，还可以储蓄贡献点。
在堡垒之内，除了呼吸不消耗贡献点，其他的都要！
刷了1贡献点，许白乘上了回家的电车。
鳞次栉比的摩天大楼将天空分割成了一个个蓝色的色块。
这里还仅仅是堡垒外城，而内城的大厦都直插天际！
“住那么高，不得缺氧啊？”
远远的扫了一眼内城的高塔式高级公民居住区，许白摇摇头。
当然，他知道那些建筑内拥有空气循环系统，不可能存在缺氧的问题。
“听说还有人会在高楼内建造植物园、动物园……”
许白想象不出来，便把视线投向千米高墙。
城墙遮住了他的视线，只有住在内城的公民才能看到外面的景象，而许白没有机会去看，也没有自由出入堡垒的资格。
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许白眯了眯眼。
会有机会出去的……
电车到站，许白下车。
他如今住在一栋老式高楼内，家在16层。
乘坐电梯，到达楼层，许白用芯片刷开了房门。
母亲竟然已经回家，正在厨房内盛饭。
一股肉香味钻进鼻孔，许白咽了咽口水。
是红烧变异牛肉的味道！
“回来啦？”
母亲将一大碗肉端到桌子上，又挖了两碗米饭。
以前两人都是吃合成营养膏的，今天竟然又有肉，又有米饭和菜！
许白迫不及待的洗了手，乖乖在饭桌前坐好，就跟小时候那样。
“妈，今天怎么下班这么早？”
许白尝了一口肉，眼睛一亮。
这异兽肉是好食材，绝对不是工厂里的边角料。
“请了半天假，去买了些食材，给你做顿好吃的。”
母亲笑笑，往嘴里送了一筷子米饭。
她微微抿了抿嘴巴，似乎米饭的香味让她很开心。
真好啊……
有母亲陪着，有肉吃，还有饭菜吃。
两人美美的吃了一顿，许白发现母亲总是偷偷的看他。
应该是在担心觉醒者面试的事吧？
许白放下碗筷，不好意思的说：“我进堡垒回收部了，被安排在垃圾处理中心工作。”
“真的吗？我儿子真棒，妈妈为你骄傲！”
没有想象中的失望，母亲竟然很开心。
“是啊，一个月有4500贡献点呢，咱们早晚升级成c级公民！”
母亲笑着摸了摸许白的头。
“儿子啊，对我来说，升级成c级公民不重要。”
许白有些不解。
“我一直担心你会进城防部或者清剿部，现在总算放心了……”
哦，许白有些明白了。
他故作轻松的说：“哈哈，放心吧，人家不要我！”
“不要正好，平安是福，拿命换来的富贵，妈妈不需要。”
母亲的眼睛里有些悲伤。
“好，我一定平平安安的，咱们在堡垒里快乐的过日子，到时候讨个老婆，生个小白，让你抱孙子！”
母亲被许白这番话逗笑起来。
两人又说了一阵，母亲收拾碗筷，去厨房洗碗。
许白返回房间，他的房间有窗户。
16楼，也就几十米高，对于千米高的城墙，这点高度太渺小。
城墙太高了，他看不见墙外的世界。
“如果可以的话，还是想出去看看啊……”
许白觉得世界不应该只是堡垒这么大。
“先在垃圾处理中心好好干吧。”
许白张开手，红色的母菌静静漂浮着。
“垃圾场的进化能量不知道能不能让你吃饱？”
两者精神相通，许白感觉到了一丝来自生命的喜悦。
决定了，从明天起，当一名光荣的垃圾处理工，为了更干净的堡垒，为了……母亲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