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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暗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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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凡是在暗巷交易,都不会多说什么,更不会像是在商铺一样,直接询价,都是有一套规矩的。

    只有识货之人,才能看出有些物件,自然不必多说什么。卖家开出价,那这物件,自然是值这些银两的。

    这也算是她的意外收获了,龙潭寺的佛珠,是如何自己跨越多城,来到这里的,还真是耐人寻味。

    姜鸢珺打量着四周的商贩,没有她想要之物,若是那人给她的信没错,那她感兴趣的,应当在这条路的尽头才是。

    越往深处走,姜鸢珺更加感觉身边的人愈发少了,就连时不时吹的风,都有些刺骨的寒意,她也因此更加警惕,一手缩进衣袖,将自己手上的特殊手串捏在手中,以防万一。

    还未走近,姜鸢珺便感觉自己身边忽然多出了几个人,逐渐将自己围起来,但却又没有旁的意图。

    远远的,她便瞧见黑暗之中,有一点烛光,桌案前,坐着一红衣女子,脸上红色面纱遮掩,独留一双极具魅惑之意的双眸,烛光之下,她的眼眸格外亮,却没有丝毫笑意。

    若是让她形容这个女子,她当真会觉得她当配妖女二字。

    还未等姜鸢珺先开口,那女子便轻叩桌面,挑眉看向她,“姑娘想要什么?”

    见她唤自己姑娘,姜鸢珺也并不在意,若是没些本事,她也没法在暗巷做这种事,她淡定的走至桌前坐下,这才感觉原本跟在自己身后的人逐渐消失。

    “姑娘有什么。”

    “姑娘费尽心思寻我,不知我有什么吗。就是可惜,为了姑娘这单生意,我可是损失了不少良将。”她开口之时,眼神戏谑,却带着刻骨的冷漠和讽刺。

    原来,自从她从外头打探暗巷开始,她便被人盯上了,而且,她身边的暗卫还悄无声的帮她解决了。

    也难怪,面前之人,会对自己有敌意。

    换做自己,也会如此。

    但既是生意人,那她自然可以用银两买那些人的命,“那就当那些人的命被我买走了。”说罢,她便掏出银两放在桌上。

    红衣女子隐在红纱之下的嘴角轻扬,修长的食指和中指挑起银票,微微挑眉。

    姜鸢珺从方才便知晓,这人无意对自己做什么,都是聪明人,何须行笨拙之事。

    而且,她好像知晓了什么,她幼时常常习暗器,便养成了用食指和中指拿物件的习惯,只是被师父师母逼着改回来了,为的就是不想让她过多将自己暴露给旁人。

    只是,眼前这位美女子,好似不这么想。

    “江陵天上的老鹰飞得太猖狂,扰人安宁,我想要斩断他们的鹰爪。”

    姜鸢珺所言极其隐晦,但是她知道,眼前之人会明白的。

    江湖之上的黑话,她虽不甚了解,可也知晓一二。

    也或许,是她太过自谦了。

    红衣女子的面色无常,还是那般的妩媚冰冷,“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

    “井蛙怎知天之阔。”

    红衣女子闻言直视她的眼眸,姜鸢珺比她所想的要镇定,一瞧便不是寻常人,她身边的暗卫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小尾巴解决了,而且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分明都是大家风范。

    看来,这次,蚍蜉撼大树的另有其人。

    她话中的井蛙怕是不止指的自己,也是在告诉自己,或许那些老鹰才是井蛙,才是蚍蜉。

    而她,才是大树。

    这生意不做,倒是她不识抬举,亏了。

    “老鹰自是在天上飞,咱们都是地上走的,怎么能触到呢,饶是碰到了,也只是几根毛罢了。”

    “足够了。今夜子时,石林客栈。”姜鸢珺将自己身上所有的银票都拿了出来,这便是她的定金。

    她方才所言,便是告诉自己,她没法给自己所有想要的,但是也能有一点,但这几根浮毛倒是比几条人命还要值钱。

    见红衣女子轻笑出声,拿过银票,便起身离开了。

    这里太过阴森,她想要的都有了,那便不再需要她多作停留。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红衣女子磋磨着手中的银票,不过转眼,她的身边便站了一位黑衣男子,脸庞被银色面具尽数遮去,俯身靠近红衣女子,“鸳娆跟她比,倒是不足为谋。”

    鸳娆挑眉一笑,大胆的回头对上他的眸子,“主子。这般的女子,自然不是我能比的,主子倒是抬举我了。这单底价太高,主子不怕折手?”

    两人之间倒是不像寻常的主仆,还多了些暧昧,只是真假参半,多少流露着些虚伪。

    “江陵于她而言,确实是蚍蜉。”男子敛回看向鸳娆的视线,接过身后之人递来的手帕,细细的擦拭着方才碰过鸳娆肩膀处的手指。

    而后者似是习惯了,淡然起身,“那我便去办了。主子可要亲自送去。”

    “嗯。”男子语气冰冷,掩去眼眸中的情绪,转身离开。

    姜鸢珺回到客栈时,谢巧童和沈浔还未回来,她索性拿出锦袋,饶有意味的摸索着佛珠之上的每一颗菩提。

    暗巷之中昏暗,她这才能细细看,玉牌之上除了龙潭寺三字,旁的皆被抹掉了,也难单单靠着这样一串佛珠寻出幕后之人。

    她一直都知晓,宫中之人会有人将物件偷偷卖出宫,但也难保此事与皇亲国戚并无干系。

    原本她是想着给洛晏璟书信一封,顺便将自己寻到的告知他,让暗卫给他送回去。

    但细细想来,又怕他多想,担忧自己,还是等回宫之后再说吧。

    这样想着,她便只在书信之上写了江陵民生的大概,旁的未曾多提。

    提笔落字,她将信纸折起,交给了暗卫,出行时,他便嘱咐自己,要日日让暗卫给他送信。

    她还反问他,若是暗卫少,那每日光给他送信,便要少一个,谁来护着她。

    对此,洛晏璟的回答是,绰绰有余。

    到底是她多虑了。

    也不知晓,他现在怎么样了,伤口有没有痛。

    或许是默契吧,此时此刻,洛晏璟负手立于夜色之中,看向天边一轮明月。

    凝望着远方的眸子,显得格外深沉,仿佛想透过层层云层和百千里江山看到他想见之人。

    白日里,宫中忽然传言,帝后不和,据说皇后娘娘是因为出言不逊惹得皇上不快,被皇上责罚,才病倒的。

    更有甚者,说皇后明面上是在凤仪宫中养病,实则是被皇上禁足了。

    虽不知谣言从何而起,但倒是有不少妃嫔吩咐自己身边之人去凤仪宫探探口风,若是探不到,瞧不到,那便坐实了皇后是被皇上责罚禁足。

    洛晏璟也听闻了这些谣言,并未去管,左右珺儿不在宫中,他也要借着珺儿不在宫中的这几日,好好看看宫里的狐狸尾巴到底有多少。

    原本,他此刻应当在曾才人殿中才是,可那便香刚刚燃起,他便离开了,片刻都不愿意多待。

    明箭易躲,暗箭难防。

    他要躲,要防的太多了。

    哪怕是后宫,都像是朝堂之下的影子。在遇到姜鸢珺之前,他未曾给过后宫任何一人真正的宠爱,便是不想让自己被束缚,更不愿,不会对后宫之中的女子动真心。

    他曾经也觉得后宫女子是可怜之人,可细想之下,他若是心软,同情,那他被掣肘之事就太多了。

    难道还要他在处置政事的时候,先想想那些朝臣的家人是不是无辜的,难道还有要他在解决流匪之事时,想想那些人之中可否有被逼无奈之人。

    如此一来,他又成了旁人口中优柔寡断之人了。

    后宫女子入宫,为的是权势,都是互相利用罢了,若是无利,何人会入宫,一生被困于此,她们不过也是为了家族,为了自己。

    都是自私自利之人,亦都不是善人,何必被要冠上可悲可哀的之名。

    几乎人人都是棋子,妄想将他玩弄于股掌之中。

    他身处棋局之中,只有他能做执子之人,若是他慈悲为怀,恐怕安成国就要在自己手中覆灭了,那他那时也成了旁人,后人,口中可怜可悲可恨之人。

    这夜,他虽毫无困意,身上伤口隐隐作痛,可他饮下按照珺儿留下的药方煎熬成的汤药之后,便好多了。

    他要好好歇息,免得珺儿回来之时,又要恼怒,怪自己。

    而对于姜鸢珺而言,这夜,她要在等人,等着那人送来自己想要之物。

    若不是为了洛晏璟,她不会费这些心思的,要知道,她从前就讨厌的就是多管闲事,她习惯了淡然处事,却因为洛晏璟变得不太一样了。

    但这,应该是好的吧。

    谢巧童和沈浔倒是在亥时前便回来了,自打谢巧童进屋子之后,嘴便没停过,一直在跟姜鸢珺分享着自己在夜市上瞧见的吃食和有意思的。

    她不厌其烦地说着,姜鸢珺听着亦是饶有兴致。

    就全当她也去游玩过了。

    等她收拾完,说累了,姜鸢珺才将自己今日所见所闻讲给她听。

    “我现在还真是觉得,原来当皇上这么累。”她不该说皇上是拖油瓶的。

    闻言,姜鸢珺无奈一笑,微微摇了摇头,“好了,你早些歇息,我等着那人。”

    可谢巧童好像丝毫没有入睡的打算,直接岔开了话题。

    “鸢鸢,你可真是不害怕,你都不知那些人是何人,便去同他们做交易。若是你出了事,我估计那位会疯。”

    “谁说不知道的,起码知晓他们与千瑚楼有关系,千瑚楼表面上是青楼酒馆,但暗地里定有咱们不知晓之事。”

    她今日为了能尽可能地多了解些,可真是费光了身上地所有银两。

    俗话说的好,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今日倒是被她彻彻底底地给印证了。

    “咱们明日便要离开江陵了,也没法细察深究。”她倒没有姜鸢珺所想那么深明大义,只是对于这种事,越是神秘,便越是能让她想要探究清楚。“我陪你一起等着,咱们两人说说话,时辰过得也快些。”

    “好。”

    两人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地日子,靠在一起,闲聊八卦趣事,偶尔还会打闹几下。

    时辰过得确实快,只是两人都染上了困倦之意,,倒是没忘了将面纱挂在脸上,才开始犯困,直到通往屋子露台木门被扣响。

    两人猛地醒神,困意被对方推门之时带进来的冷风吹散而去。

    来人并不是姜鸢珺今日所见的红衣女子,而是那位在姜鸢珺离去之后才出现的黑衣男子。

    他能直接来到这里,便是姜鸢珺让暗卫送信之时,吩咐的,她可不想让自己的银两打水漂。

    “还真是大树呢。”男子意味深长的一句话,让姜鸢珺顿时提高了警惕。

    男子看着她凌厉的眼神,她虽面纱遮脸,但跟他手中画像之人有七八分相像,她的身上还有一人的影子。

    姜鸢珺不喜欢他看自己时赤裸裸的目光,索性直奔关键,“东西呢。”

    那人将木盒放到桌上,却并未拿起姜鸢珺放在桌上的银票,眼眸闪过一丝趣味,只留下让人琢磨不透的一句话便离开了。“有缘相见,便不必多此一举了。”

    他还有一句话隐在了黑夜之下,冷风之中。

    那画师技艺太差了。

    姜鸢珺没着急打开木盒,与谢巧童相视疑惑,但也不想多琢磨,将锦袋放进木盒之中收起来了。

    她们现在只想歇息,明日还要赶路。

    卧榻而眠,根本没给她们多想的机会。

    而离去的黑衣男子,与黑夜融为了一体。直到唤作鸳娆的红衣女子出现在烛光映照的屋子中,才能衬出男子的身形和脸庞。

    似是而非的话总会让人多想的。

    “主子这是被她迷上了,只是可惜,她有了夫君。”鸳娆靠近他,脸上面纱早已被取下,露出的是一张妖娆魅惑十足的脸,只是她嘴角的笑意始终不达眼里。

    对于她的僭越,男人并无过多的反应。抬手喝了口茶,而后将手指覆上她的红唇,“太红了,我还是喜欢白色。”

    鸳娆的脸上并未变化,反而靠的他更近了。

    她本就是张扬刺眼的红色,白色太惨烈,她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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