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他是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浑金
“也就是说，褚卫莱给小凯当家教整整两年时间，是吗？”赵文柏听到这里，忍不住插嘴问道。
“不是！”管仲摇了摇头：“不是两年，是整整三年！”
“怎么会是三年？”赵文柏疑惑不已，“从高二开始补，到高三参加高考，不是整两年吗？哪来的三年？”
“小凯第一次高考，尽管我们认为成绩还不错的，但是他自己不满意，后来就又复读了一年，所以，是三年！”
“虽然我当时极力反对他复读，因为他的成绩不上也不下，去复读的话一来压力大，二来，等来年再战，不一定能取得更好的成绩！但是，他坚持要求复读，我拗不过他，只好随他去了。”
说到这里，管仲又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仿佛他的思绪已经飘向了远方，整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将军不知何时已经进了它自己的领域，那是一张经过精心设计的小巧床铺。它由三根木头特制而成，形状呈长三角形，四周还悬挂着可爱的卡通图形帷幔，流苏垂直垂下，给人一种温馨、舒适的感觉。床铺内部铺着柔软的内衬，宛如云朵般轻柔。
将军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将身体蜷缩起来，在这安全的避风港，似乎已经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卫莱给小凯补课，刚开始那个学期都是在我家附近那个图书馆，后来小凯嫌来回走麻烦，就每周末到我家里补课。高二一整个学年就这样相安无事的过去，小凯的成绩提升也很明显。”
此时，酒精带来的后劲已然消散，管仲原本苍白如纸的面色逐渐恢复了些许血色，看上去比之前要好得多。然而，他那神色黯然的脸庞上依旧无法掩饰内心深处的孤寂与落寞。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沧桑感，仿佛历经岁月洗礼后的疲惫不堪。
“卫莱就读的医科大学就在b市，所以她周末都会回家，每个周六晚上会过来给小凯补课。”管仲缓缓地诉说着，那些曾经那些过往，再次再脑海里如电影般回放……
每个周末，褚卫莱就感觉自己像是个陀螺，忙的都有点分身乏术，姐姐和姐夫一大早就带着妈妈去医院复查了，她也趁着这空档，把家从里到外都收拾一番，还不等忙完这一切，就已经日上三竿了。
褚卫妃推着妈妈回来，一进家门就看到卫莱忙碌的身影。
卫莱从餐桌后探出头来，满头大汗，“姐，你先跟妈在外头坐会，我这马上就好了！”
褚卫妃仔细一看，才发现她在整理柜子，“卫莱，那柜子就别整理了，拿去扔掉得了，都已经用了这么多年，也该退让它退出历史的舞台了！”卫妃把妈妈的轮椅放平稳，撸起袖子也过来帮忙，看着那老旧的柜子，边笑边说。
“要扔了吗？”褚卫莱有点犹豫，“这柜子可是陪伴了我很多年呢，从我小学到大学，它一直都在，真有点舍不得！”
“那有什么办法呢？”卫妃从柜子底下掏一叠红彤彤的奖状，“从小到大，你的成绩你的优秀，这些都是见证！”
“奖状居然在这里？”褚卫莱讶异，“我找了老半天都没有找见！姐，你再帮我看下，看看有没有一本厚厚的藏青色封面的笔记本。”
褚卫妃又去找了一圈，终于从一堆废旧试卷里面找到了：“是这本吗？”
褚卫莱一看，顿时喜形于色：“对，就是它！褚卫妃好奇地翻了下，发现里面密密麻麻的都是一些手写笔记。
“这是我高三时候的读书笔记，还有一些心得体会，我想把它拿给管凯里，让他抽空看看！”褚卫莱接过本子，随意地翻看，这上面，都是她一笔一划写的，凝聚了多少的心血只有她自己知道，“他要是能认真去研读，真的会事半功倍呢！”
“就你说的那个管凯里？我看够呛！”褚卫妃不以为然。
“姐，你都没见过他本人，怎么能这么武断地认为他不行呢？依我看啊，这个人”她稍微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用什么词汇来形容比较贴切，“嗯，该怎么讲呢，这个人确实挺机灵的，但总的来说，他就是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浑金罢了。”
“行了，找到就好了！”褚卫莱把笔记本小心翼翼的装进袋子，这才继续手头的事情。
经过姐妹俩紧锣密鼓、热火朝天地努力，总算是赶在午饭前收拾妥当，看着家里焕然一新、窗明几净，褚卫莱满意地笑了起来，她得意洋洋地对姐姐说：“姐，我现在觉得啊，咱们这个家里可真是离不开我呢，你看看，我每周都把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整整齐齐的，对不对呀？”话刚说完，自己倒是先哈哈大笑起来。
褚卫妃看着妹妹开心的样子，也不禁被感染，她轻轻地捶了一下妹妹的肩膀，笑着说：“就你嘴贫！”
吃完午饭，褚卫莱稍稍休息片刻后，便又马不停蹄地赶往管凯里家。
忆陶居小区坐落在一片宁静的绿荫之中，周围环境优美，配套设施也很齐全，交通很是便利，褚卫莱从家里坐公交，下车的站台就在小区门口。
她轻盈地踏着小区内绿树成荫的小道，缓缓地向里面迈进。管仲家位于小区的四层，由于楼层并不算高，她每一次前来都选择放弃电梯，转而踏上楼梯。
当走进楼梯间的那一刻，在家时的愉悦心情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每次到此都会涌现出的那种难以言喻的期盼。
没错，就是期盼！
她深知，他同样从不搭乘电梯，总是选择这条楼梯，偶尔的偶然间，他们会在这个楼梯间邂逅。
当她到管仲家门口时，轻轻按下门铃。没过多久，保姆陈云玫匆匆赶来开启房门，一见到她，便热情地打招呼：“褚老师，您来啦！”
褚卫莱微笑点头回应：“陈姐，凯里在吗？”
陈云玫迅速取出一双室内拖鞋递给她，并说道：“在的在的！整个下午他都待在房间里呢！”
管凯里的房门虚掩着，陈云玫在他房门上象征性第敲了敲，说了声“小凯，褚老师来了”便把门推开。
房内的景象却令陈云玫和褚卫莱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管凯里浑身上下仅仅穿了一条内裤，脸色苍白，正蜷缩在地上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