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灿如秋华，皎如秋月
褚卫莱和蔡牧焱两人脸上都挂着淡淡的笑容，蔡牧焱向褚卫莱微微俯身，伸出右手，动作优雅而大方地说道：“禇小姐，非常荣幸能够与您相识！”
褚卫莱见状，不敢怠慢，急忙伸手回应。她的动作轻盈而不失端庄，微笑着颔首示意，语气温温柔柔：“谢谢！”简单的两个字，蕴含着无尽的礼数与涵养。
蔡牧焱瞧着面前的褚卫莱，脸蛋小巧而又精致，肌肤如象牙般洁白，弯弯的柳叶眉下，那双灿若繁星的大眼睛明净清澈，古人说的“灿如秋华，皎如秋月”亦不过如此。
只是，不知道为何，褚卫莱看起来非常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可是具体是哪里见过，他一时又想不起来。
他收回了视线，转回头饶有兴味地问程西可：“西可，你和禇小姐是同学？”
“对呀，我俩是大学同学！”程西可点点头，末了，又问，“大哥，你是不是觉得我跟卫莱是完全不同的两类人，怎么就成了铁哥们？”她说完，自己就开始笑了。
蔡牧焱给了她一个“你居然知道”的眼神，“确实。”蔡牧焱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浅笑。
“对了，大哥，你在卫生局上班，而卫莱是医生，你们这样算不算是同行？”程西可好奇地问道。
“是嘛？禇小姐，你居然是医生！真是失敬失敬！”蔡牧焱闻言很是钦佩，他放下手中的茶杯，问道，“不知禇小姐在哪家医院就职？”
“只是一份工作而已，”褚卫莱谦逊地摆了摆手，“我在市医科大学第一附属医院！”
“那可是咱们市最好的三甲医院！”要是没有两把刷子根本进不去，蔡牧焱心想，不由得对褚卫莱刮目相看，“不知禇小姐从事的是哪科？”
“大哥，你猜猜看！”程西可笑道，“考考你的眼力！”她朝褚卫莱眨了眨眼。
“这个真的有难度！西可，你这是为难大哥！”蔡牧桓也笑了，“卫莱，我记得你选的是外科，是吧？”
“是的！”褚卫莱点头，“脑外科！”
“市医科大学第一附属医院……脑外科……”蔡牧焱一拍脑门，“我想起来了，莫非你就是上次养老院那建筑工人安全事故伤者的主治医师？”
褚卫莱再次点头，脸上尽是温暖和煦的笑容。
“可是……不对，”蔡牧焱总觉得眼前的褚卫莱似曾相识，但又想不起究竟在何处见过她，“褚小姐，恕我唐突，我们在这之前是否曾经见过？我总觉得你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褚卫莱不禁抬起头，目光与蔡牧焱交汇，眼神中流露出满满的疑惑。蔡牧焱见状，心中略感尴尬，连忙解释道：“实在不好意思，褚小姐！我并无他意，只是刚才一进门便觉得你似曾相识，还以为我们之前在某个地方打过交道。只是一时之间，我确实想不起来具体是在哪里见过你！或许是我记错了！”
“没关系的！”褚卫莱微笑着摆了摆手，表示并不介意，“也许正如你所说，只是一种错觉罢了。可能是因为我长得比较大众脸，所以很多人见到我都会有这种眼熟的感觉。”
“行啦，大哥！”程西可也没有当回事，只道，“你在卫生局可是一把手吧？你俩差不多是同行了，以后有事情可以互相照应着点！多多关照我这姐妹！”
“那是自然！”蔡牧焱脸上流露出一抹笑容，欣然答应道，“褚医生，改天有空可以过来卫生局坐坐！”
听到这话，褚卫莱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惊讶之情。她这才意识到，站在自己面前的蔡牧焱竟然是卫生局长！不过，尽管内心有些吃惊，但她并没有表现出过度的谦卑或谄媚，而是不卑不亢地回应道：“好的！一定！”
就在这时，一阵清脆悦耳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蔡牧焱拿起手机看了一眼，马上按下接听键，嘴角依稀还挂着一抹笑意，“老兄！今天是什么日子啊？居然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电话彼端的管仲没有理会他的调侃，他站在窗前，房间的灯光有点昏暗，掏出打火机，只听见一声清脆的响声，微微偏过头把烟点燃，看着那火舌舔过烟头，发出猩红的光芒，深深地吸了一口，又缓缓吐出，他半阖下的眉眼模糊在指尖升起弥漫的烟雾里，看着那烟雾缭绕，一圈一圈在眼前腾空而起，才道，“你在哪？怎么这么吵？什么事情这么开心？”
“怎么了？你这是远程督察我的工作？”蔡牧焱继续开着玩笑，末了，才说道，“我在西可的服装店里，牧桓也在，要不要过来聚聚，一起吃个饭？”
“不了！”管仲把指头的一截烟灰弹到烟灰缸里，“就是刚刚市委那边来电，说是你老家的老房子房产证注销的事情有点麻烦，还需要你过来一趟，打你的电话没接，于是就让我跟你转告一下。”
管仲淡淡地说道，“有些程序上的流程，必须要走的，抽空你就去一趟吧！”
“行！我知道了！下周一吧！下周一马上就去！”蔡牧焱对于自己办理注销房产证的事情，从开始到现在，一拖再拖，程序流程一走再走，都已经被磨的没了脾气。
“那就这样吧！”管仲说完就要挂电话。
“等等，怎么这么急着挂电话？你现在在哪里？好久没见了，我去接你，咱们出来坐坐！”蔡牧焱提议道。
“我在家里！”管仲把剩下的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过来我这里吧，我让王姐去加几个下酒菜！”
说完，也不等蔡牧焱回话，就兀自挂断了电话。
蔡牧焱耳边回荡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嘟嘟”声，他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跟在场几人告辞后，就起身离去。
不觉间，已经临近黄昏，蔡牧焱操着方向盘，披着夕阳残霞，目视着前方，脑子里却不由得再次浮现褚卫莱的身影，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很强烈。
管仲……突然，像是电光火石的刹那，他想起来了！
是管仲！
是管仲那个随身的皮夹！
管仲随身的皮夹里面有刚刚那位褚卫莱的照片！
管仲和褚卫莱的合影！
难怪他觉得她看着眼熟，原来……他猛踩了下油门，一路风驰电掣般朝管仲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