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替死
当年徐天赐的父亲也就是徐家的家主,看上了百花苑里的一名清伶,并怀了三个月的孩子。
许天赐的父亲将她带回了徐家,徐家世世代代清明磊落,如何能容得下一个清伶辱没了门楣。
徐天赐的爷爷也就是徐老,盛怒之下,将徐天赐的父亲剥去家主之位,脱离血缘关系,赶出了徐家。
徐家便由徐天赐的二叔接手。
一年后,大将军李敖意图为谋反筹备资金,盯上了富可敌国的徐家,派兵将徐家团团包围,并控制住了当地官员。
城中百姓只当是徐家犯了事,被当官的查。
徐父一向知悉家国现状,见那些围困徐宅的官兵是李将军的兵,便猜到了徐家之难的缘由。
徐父与徐母相商,徐父负责回到徐宅,而徐母负责去求援。
二人将尚在襁褓的孩子托付给孩子才夭折几个月的邻居,便匆匆的离开。
徐父来到徐宅门口,喊闹着自己是徐家家主,闹了许久才被放进去。
“你回来干什么。”徐老冲着徐父怒吼。
“李将军要与徐家谈合作,自然是要与我这个徐家家主相谈,我为何不能回来。”徐父说道。
“我徐家世代忠廉,绝不与李狗狼狈为奸!”徐老气的直咳嗽。
李敖闻言怒目拔出剑来,“老不死的,你别给脸不要脸。”
一旁怀孕的二叔母吓的尖叫一声,只觉肚子开始疼痛难忍。
二叔父红着眼搀扶二叔母,看向李敖。
“我徐家不过是小门小户,还望李将军放过我一家老小。”
“我现在同你们好声好气,是给你们面子,待到我事成少不了你们好处,但是你们若这般的不配合,那我只能不拐弯抹角,直接送你们上路。 ”李敖怒目。
徐父提步上前,曲腰行礼。
“我乃徐家嫡子,我才是真正的徐家家主。”
“我父亲兄弟不识好歹,还望李将军莫怪,将军的大事,我徐某可做主相商,可否借一步说话。”
李敖闻言大笑,收起刀剑。
“徐家总算有一个识相的。”
而另外一边,徐母日夜兼程,赶赴皇城,又不能随意找官员相告,只怕城中官员已被李敖收买。
徐母只能走鸣冤鼓见皇上这一条路。
依照国法,百姓以鸣冤鼓越级见皇上需在烧红的铁刺床上滚一圈,才有资格面圣。
其中众多官员劝告,问其面见圣上的原由,徐母闭口不言。
从铁刺床上下来,徐母硬忍着一口气活到了被抬到皇殿前,这才将李敖造反之事言明。
皇帝随即派兵出剿,李敖听到风声才知道徐父是假意奉承自己,实际是缓兵之计。
李敖一怒之下派人将徐父处以车裂之刑。
李敖的兵马被朝廷兵马打的落花流水,最终万箭穿心而亡。
徐母本已身体大有好转,在看到抬回家来四分五裂的徐父,当夜躺在徐父棺材中自戕而亡。
徐老痛心疾首,想起当年徐母怀有一子,便派人去寻,寻到了在照看孩子的邻居,一同带回徐家,成了徐天赐的乳母。
徐天赐听完乳母所说,脱力的跌倒在地,嘴唇颤抖,眼泪夺眶。
所以自己的父母是替二叔父二叔母所死,如果自己父母没有回徐家,死的就是二叔父叔母,甚至是整个徐家。
可明明自己父母已经被爷爷狠心赶出家门,不顾他们死活,他们明明可以自己带着孩子在外面过着自己宁静的生活。
如果他们不回去,不替别人去死,自己就不会从小没有见过父母,不会被私塾的其他孩子嘲笑没有娘亲。
爷爷看不起母亲清伶的身份,觉得她脏了徐家的脸面,可最后却要靠她一个弱女子身滚铁刺床找来援军,救下徐家。
爷爷觉得父亲败坏门风将他踹下了徐家家主的位置,最后却要父亲重新站在这位置上,替他另外一个儿子挡刀。
明明可以不回去的,明明只要装作没有看见,不是已经断绝关系了吗?
不是好不容易让日子好起来,不是还有一个襁褓中的孩子吗?
二叔母和二叔父如今和和美美,还生下了一个自小拔尖的儿子,他们一家三口幸福美满。
而自己呢?无父无母,照顾了自己十几年的这些亲人,却一个一个都是欠了自己父母命债的人。
乳母看着徐天赐忽然笑出声来,满目悲怆,眼泪打湿了衣襟。
扶予生紧皱着眉头,看着眼前说着说着早已泪流满面的徐天赐。
扶予生伸出手来,温柔的为徐天赐擦去刚刚落下的眼泪。
“然后呢?你一个人离家出走去了折风山。”
徐天赐苦笑的继续说。
修仙界的路哪里好找,徐天赐收拾了行李,跌跌撞撞的踏上了求仙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