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原来他是二姐的后代
“不见不见,说了谷主老眼昏花了谁也不见,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见。”
谷中弟子一脸的不耐烦,不断催促着几人赶紧离开。
“劳烦小友通传一声,我等确实是有事相求,事后我等必定以仙丹奉上。”奕平生说道。
“去去去,什么旁门左道的丹药都敢叫仙丹,在我们窕谷面前,还敢班门弄斧。”
弟子翻着白眼,便要去关门,却被祈安一把将门拦住。
“进去跟窕老头说,他的安安回来了,问他见还是不见。”
那弟子本来还因为门被拦而气恼,此时却因为祈安的话诡异了一瞬。
弟子将祈安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然后撇了撇嘴。
“知道了,你们且在这等着。”
弟子来到师父的门前,便直接推门进去,将师父从一堆杂乱不堪的物件中捞了出来。
“师父,你的安安回来了。”
“什么安安,不认识,不见。”
那师父摆了摆手,又自顾自的去调药。
“这可是你说的,事后可别找我。”说罢,那弟子就往外走。
“啊呀!安安,我的安安回来啦!”
此话一出,原本还窝在桌前的窕柏舟站起来便往门外冲去。
窕谷的门倏得被打开,只见十岁孩童模样的人冲了出来,一把便挂在了徐天赐身上。
“安安呀,安安你终于舍得回来看看师父啦,你是回来为师父送终的嘛。”
窕柏舟在徐天赐身上激动的扭来扭去,扒的太紧,徐天赐一时都挣脱不开。
“你谁啊你!”徐天赐挣扎着喊道。
赵云帆将师父从徐天赐身上扯了下来,又丢到了祈安的怀里。
“这个才是你的安安。”赵云帆翻了个白眼。
窕柏舟在祈安怀里扶了扶自己的琉璃镜,眯着眼看着祈安的脸。
“我家安安没有这么大啊。”窕柏舟疑惑道。
“都几百年过去了,可不得长大了嘛。”赵云帆又翻了个白眼。
“老头,你怎么变成这样了。”祈安低头看着自己怀中的孩子。
“他前阵子拿自己试什么长生的药,结果就给自己整成这样了。”赵云帆说道。
祈安沉默了片刻,是了,这老头整日里研究医药,不思修炼,没有修为便没有较之他人漫长的寿命。
如今能活了几百年,都是靠那些医药续着。
祈安从囊中取出个丹药来,直接塞进怀中窕柏舟的嘴里。
“安安你喂我吃的什么。”窕柏舟问道。
“方才路上顺道买的糖块。”祈安回答。
待那丹药入了喉,窕柏舟便察觉了其精妙之处。
“这,这是?”窕柏舟倏得眼睛瞪大。
“糖块。”祈安无甚情绪,又说了一次。
“别在这站着了,进去说吧,一堆人堵在门口做什么。”
赵云帆将门打开到最大,对众人做了个请的手势。
待进了谷内,众人便直接挑明了来意,扒了匡嗣清的衣服。
“我还以为你看着我快死了,回来给我送终呢,原来是为了别人。”窕柏舟撇了撇嘴。
接着说道:“妄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拉扯到那么大,你拍拍屁股就跟人跑了,几百年不着家,也不回来看看我这个孤寡的老人家。”
“我就说他是他爹吧。”徐天赐对着扶予生叉腰得意。
扶予生也搞不清现下的状况。
“有些事情耽搁了些时间,这才没回来。”祈安解释。
“确实够耽搁的,耽搁了四百年,但凡再晚两天,回来见的就是黄土了。”赵云帆在一旁适时的讽刺。
“不知匡小友腰间的玉佩可好取?”奕平生说道。
其实这玉佩奕平生自己也能取,只是自己不清楚其中的筋脉接连。
玉是能取下来的,可匡嗣清的性命却不一定可以保的住。
窕柏舟还没匡嗣清的腰高,踮着脚扶着琉璃镜打量着匡嗣清的腰间。
“我有印象,这是那个什么若华尊主之前带着个十来岁的年轻人来我窕谷,给了一个玉佩和丹药,让我救他。”
“不过那个丹药也只是能起个不再恶化的作用,这位匡小友,应当是个痴儿吧。”窕柏舟说道。
“确实如此。”奕平生回答。
“这事能办,就看你们要玉还是要人。”窕柏舟说道。
“不行,玉和人都得保。”徐天赐心急。
“都几百年过去了,玉佩和他的经脉早已融合,哪里有那么容易说取就取。”
“何况就算是人保住了,这玉佩本身就是为了抵挡他成人后走火入魔的效用。”
“没了这玉后,积累了这几百年的病症,必定卷土重来,他终归还是活不了几日。”窕柏舟摆摆手。
几日皆陷入了沉默,徐天赐红了眼,抓住匡嗣清的手腕。
要不现在拉着他跑吧,徐天赐心想。
“除非”窕柏舟又开了口。
“除非什么?你这老头别卖关子了,快说除非什么。”徐天赐着急的问道。
“除非用什么其他的可以替代这玉佩效用的物件,我看你这脖子上的玉锁便不错。”窕柏舟看着徐天赐。
徐天赐一愣,自己脖子上戴了几层金环,中间有一块不起眼的小玉锁。
在众人打量的眼光中,徐天赐摘下这个玉锁。
“这是我家传的物件,人间的东西,有什么作用。”徐天赐疑惑。
扶予生看着徐天赐手中的玉锁陷入了沉思。
第一次在人间遇到这少年的时候,便觉得这玉锁熟悉,如今更加是眼熟。
扶予生忽的如惊醒一般,一把从徐天赐手中抢过玉锁,然后死死的看着自己手中的玉锁。
当年师姐和陶林沚亲自来家中来接扶予生上折风山,正是花朝节,二姐带着孩子回来。
不知是什么缘故,这长子自小多梦难眠,二姐便趁此机会询问陶林沚。
陶林沚取出个玉锁来,赠予二姐的长子,说这玉有安神之效用。
扶予生眼角染上红色,看向徐天赐,“你姓徐。”
徐天赐被他整的稀里糊涂。
“对啊,你是第一天知道我姓徐吗?”
“可是鲁水地的徐家,你族上可有一人叫徐天鸣。”扶予生压抑着情绪问道。
“我太太公就叫徐天鸣,你怎么知道?”徐天赐觉得有些诡异。
听徐天赐承认,扶予生只觉心中骇浪起伏一般。
徐天鸣正是自己的二姐夫。
是了,那弱梦湖的记忆里,自己并未在家中看到二姐的长子的骸骨。
现在想来吗,可能当年花朝节因为什么缘由,没有带上长子回娘家,这才逃过一命。
徐天赐,是二姐的后人。
扶予生扑身上去,双手死死抓住徐天赐的双肩,双目通红。
徐天赐被他的眼神吓得发慌,“你干嘛啊你。”
祈安将一只手搭在了扶予生的肩膀上,扶予生忽的冷静下来。
祈安从扶予生手中接过玉锁递给窕柏舟。
“你看看,这锁,可能替代那玉佩。”
窕柏舟左看右看,“虽然没那玉佩合适,但这玉锁与那玉出自同脉,只是这玉锁应当是边角料,也能起安神效用。”
“不能说能完全抑制走火入魔的症状,却也能拖一时清醒,有总比没有好。”
“那便取玉佩换玉锁吧。”祈安说道。
“那是我的传家宝!”徐天赐喊道。
“要传家宝还是要人?”祈安看向徐天赐。
徐天赐蔫巴了。
“要人。”
祈安又从怀中取出个丹药来,递给窕柏舟。
“这药应当能让他逐渐恢复神智。”
窕柏舟接过丹药,想起刚刚祈安给自己吃的那粒,实在不是这下界能有之物。
那丹药只入口,窕柏舟便觉自己本如枯木老朽的身躯,一下子如逢春来,分明是真正意义上的长生不老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