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 章 启程西行
在相府里处处受宠的秦碧瑶，到了平西王府，待遇岂可同日而语。
只能憋屈着了。
李铁的“原来你只是一颗弃子”这句话。
如同一把刀，深深地刺进了她的心里。
如鲠在喉，如芒在心。
完颜凤曦又一次宣召了平西王李铁，进宫整整两个时辰。
回府时，身边多了一个娇俏冷艳的黑衣人。
女皇颇为贴心的考虑到，平西王病体刚刚痊愈。
此去西荒，路途遥远，匪盗横行，身边怎可无贴身护卫。
龙颜大悦之下，把自己的贴身护卫完颜瓶儿，赏赐给了平西王。
在李铁的坚持下，朝廷又给拨付了三千兵丁的装备。
铠甲、长矛、弓箭、大刀等装了整整十驾马车。
………
三天后，平西王带着全家，正式踏上西行之路。
一天不走，众人难安呐！
出了西门，城外的官道旁，跪满了黑压压的百姓。
“平西王，此去西荒，不知何日才能回转？大乾朝需要平西王啊……”
“忠义之人，却被迫远走西荒，此地空余豺狼虎豹啊！”
…………
“平西王，带上这点鸡蛋吧，听说西荒没吃的，小孩子都被吃了。”
衣衫褴褛的六七岁女孩儿，大胆的越众而出。
来到李铁们的面前，怯怯的说着，双手奉上小竹篮。
李铁一看，六只鸡蛋，静静的躺在竹篮里。
“小妹妹，你自己带回家吃吧！此去西荒虽艰难重重，但我们有肉吃。”
李铁微微一笑，把竹篮推还给了小女孩。
“有肉吃？”
小女孩瞪着迷茫的大眼睛，不由自主的舔了舔嘴角。
狠狠的咽下了汹涌而来的口水，肚子里“咕噜咕噜”的响个不停。
“小妹妹，你想去京城里做事吗？我给你介绍一个去处，那里有饭吃、也有肉吃。”
看着苦哈哈的小女孩，李铁突然想到了张明远。
这孩子太可怜了！
“我想去做事养活奶奶，可是城里没人要我。”
小女孩儿抹了一把满是汗泥的脸，抬头看着。
“小妹妹，你家里还有谁？”
“我和奶奶，爹爹三年前战死在东域琉球，哥哥也去从军了，娘亲也没了……”
听闻此言，李铁眼中有些湿润了。
好男儿四处征战，家中老幼却孤苦无依，何其悲哀！
“驾前侍卫何在？”
李铁转身对着西行车队朗声问道。
“禀平西王，完颜瓶儿在此！”
“速去前方探查，二十里范围，恐屑小之徒扮做百姓，妄图觊觎女皇赐下的招兵之资。”
完颜瓶儿一愣，天子脚下，匪徒吃了熊心豹子胆么？
“还不速速前去……”
见她没动，李铁眉头一皱，嘴角一勾，眼神一厉。
“尊平西王令，小人这就前往探查。”
被盯浑身一震的完颜瓶儿，双拳一抱，施了一礼。
立刻起身，几个起落，消失不见。
冷冷一笑的李铁，转而蹲下身子，对小女孩说道。
“这样吧！小妹妹，你马上把这六只鸡蛋，拿到城里去，交给张家武馆张明远，他会帮你找个事儿做，另外把这个带给他。”
李铁说着话，兑换出一袋酒曲，放在了竹篮中。
“好！”
脏兮兮的小女孩，眨了眨水灵灵的大眼睛，起身提着竹篮，往城里去了。
而此时的皇宫坤宁殿中。
白发苍苍的太上皇完颜逸雪，慵懒的斜靠在软榻之上。
虽已白发苍苍，却美艳依旧。
冷峻的面容，透着一种冷艳的气息，宛如冰山上的雪莲，让人不敢亲近。
苍老的眼神深邃而锐利，仿佛能洞悉一切。
“凤曦吾儿，侍卫都安排好了！”
“回母皇，儿臣前日已派瓶儿随他西行了。”
一旁的完颜凤曦，不停的摇着手里的丝扇，乖巧无比。
“如此甚好，前日配合设计杀之，实乃不智之举，大乾内忧外患，怎可此时屠虎？吾儿还是有欠深思熟虑呀！”
瞥了她一眼的太上皇，眉头微蹙，似有几分责怪。
“回母皇，李铁那厮神勇，其母又广施善粥，人心所向，儿臣不得不防，当日太医会诊为活死人，却突然痊愈，儿臣有些心急了，请母皇恕儿臣急躁。”
完颜凤曦心里暗暗吃惊。
险些被秦寿、苟东易牵着鼻子走了。
“我儿说说看，大乾一举吞并七国，踏平西荒、平定北凉、征服南蛮、力灭琉球，当属谁之功劳？”
白发太上皇沉吟片刻，幽幽问道。
“此经天纬地之功，当属大将军李铁，母皇此话何意，俗话说：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儿臣担心此人功高盖主，因此……”
“我儿此话差异，猛虎领地、无有豺狼，雄狮之畔、不生野狗，吾儿是猛虎、还是雄狮？”
完颜逸雪扭过头来，瞥了轻摇丝扇的女儿一眼。
“母皇教训的是，儿臣受教了！”
李家自拜将以来，确实忠心耿耿，一心为国为民，消除外患，杀敌保国，实不多见。
“皇儿当思御虎之术，怎可狭隘，眼中皆为蝇营狗苟？必要时可亲自上阵御之，岂不一举两得，大乾天赋异禀之男子，可不多见。”
说到此处，完颜逸雪的眼中，闪现出几丝热烈。
大乾朝阴盛阳衰，男丁太弱，就算在宮里，也找不出几个像样的了。
众多的面首，能撑过一年半载的，基本没有。
无敌，是多么寂寞！
皇上完颜凤曦，更是“苦”不堪言，整个宮里，竟无人是她的一合之敌。
“儿臣记下了，那李铁本来天赋异禀，奈何三年前琉球一战，全身血液几乎流干，也成了一个废人，否则，儿臣怎会如此？”
面对自己的母亲，完颜凤曦说出了心底之语。
“琉球一战，本可大获全胜，屠尽琉球贼寇，其中缘由，我儿自然心知肚明，哎！一步错，步步错！好自为之吧！去吧！”
完颜逸雪白眉一皱，对着她挥了挥手，往右一侧，不再理会与她。
“儿臣告退，母皇吉祥！”
完颜凤曦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深深一躬，退出了坤宁殿。
“隔壁，出来吧！她走了！”
侧身的完颜逸雪，声音一下子柔和了许多。
“太上皇，老臣在。”
挺身而出的糟老头王戈壁，精神显然好了很多。
“那李铁真是废人？”
“回太上皇，太医会诊过了，应该不会有假，不过看着可一点儿都不像，微臣自愧不如。”
王戈壁仔细的回忆着，在刑场上李铁的满身刀痕，诡异的消失了，就那儿、无实景无真相。
“还不躺下，更待何时……”
太上皇有些暧昧、有些霸道、有些冰冷的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