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爱上恶魔
“跪下。”
一进内室,男人冰冷声音传来。
可情畏畏缩缩跪下,褪掉了衣衫。
昏黄烛光下,女子雪白脊背上,竟全是密密麻麻深浅不一的伤痕,雪白皮肉与鲜红伤疤交错,映得吓人。
她闭着眼,准备迎接下来熟悉的一切。
府里人都说二少爷心善好说话,可只有她才知道,他内里有多怪异。
床上事也以折磨虐待女子为乐。
安明行神情阴郁,从桌上拿起了皮鞭,用力甩上去。
伴随着皮鞭挥舞的声音,可情旧伤又渗出鲜血。即使已经承受无数次,她还是痛的倒在了地上,“二少爷,求求您,求求您饶了我吧!”
可情哭着瑟缩着,不住求情。
“起来!连你也不听我的话吗!”
安明行却是加大了力度,看着漂亮年轻的美人,衣衫凌乱倒在地上痛哭流涕,恐惧他却只能依靠他的模样,心下泛起了爽感。
“贱人!都是一群贱人!为什么为人父母都不会!”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骂谁,只是发狂恨着,鞭打哭泣吵闹的人。
半晌,他停了下来。
地上的可情已经嗓子哭哑,发不出声音。
她瘫倒在地上,满身鲜血,瞪大眼睛无神看着房梁,真怕,哪天就被打死了。
但是看少爷平息下来,她却反而主动扑到他怀里,去吻他。
用身上血沾湿他。
“其实少爷多可怜啊,没有人爱他,只能这样发泄。”
“他并不是故意的,他只是不会爱人。”
在日复一日被鞭打虐待中,只有这样想才让她能活下去。
渐渐,她发现自己真的可怜心疼少爷,爱上了少爷。
只要熬过开始的毒打,他就会赐予我真情。
这样想着,两人开始水乳交融,一片春情。
正房里,秦岚正劝着一脸怒气的安长名,“老爷,行儿也是第一次这般不听话,就由他去吧。”
“万一让他更怨我们怎么办。”她想着儿子冷漠的背影,忍不住拿起帕子擦泪。
可是她能怎么办啊,三个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大儿因为是第一个孩子偏疼了几分,小儿子又是年纪大那般艰难才生下的,他为什么不能体谅父母几分呢。
天底下哪个母亲会不爱自己的儿女呢。
她想起从前那个找回来的大小姐,不,是自己养大的儿女。
安长名也一脸困苦,“难道我真把孩子教错了。”
“他要成婚不好好跟父母说,去求贵妃施压,这不是跟家人耍心眼吗。”
“而且母亲要是知情,肯定会气得受不住。”
他狠了狠心,“先瞒住母亲吧。”
“他要办婚事,就在他那小院子悄悄办一下得了。”
秦岚愣住,“这行吗?”他大哥成婚可是大摆了三天三夜流水席。
明行知道,肯定更要怨她了。
安长名却是斩钉截铁道:“不行也得行。”
母亲身子真的遭不住了,能多活几年是几年。
另一头,安家也接到了赐婚懿旨。
宣旨太监走货,沈茹拿着赐婚圣旨,眼底是忍不住的欣喜跳跃。
她没想到,居然有此殊荣。
贵妃娘娘赐旨,这可是从前想都不敢想的待遇,比裴府请来提亲的全福夫人都好很多。
她得意洋洋看了眼旁边面无表情的沈清,面带笑容跟父亲说话:“父亲大人,婚期定在了明年三月,比姐姐还早两月。”
“是不是不太好啊,可是这是贵妃娘娘亲自拟定的。”她语气犹豫,带着撒娇。
沈庄远也从呆愣中回了神。
他越发确信,从此沈家,真的是往来全勋贵了。
“没事没事,肯定要按圣旨来。”
沈茹欢喜应下,看了眼旁边仍是面无表情的沈清。
撇了撇嘴,真会装。
沈清还在恍惚中,没注意到一旁这个妹妹迫不及待想炫耀的小心思。
所以,她此生这个血缘上的妹妹,要嫁给前世的亲侄子?
还是安长宁赐的婚?
兜兜转转,和安家人联系更紧密了居然。
毕竟上辈子,也没有公开亲人身份,如今还捡了个亲戚关系。
不过,她也不太想要便是。
沈清眯眼看着一脸兴高采烈和父亲说话的沈茹,这么久,第一次见她露出如此真心小女儿仪态。
可是安家教养出来的儿子,她不觉得会是什么好东西。
安父自私自利,以利益为重,拿着她送的矿山谋尽了好处,还要装清高;安母溺儿无度,安长宁抢她的夫婿,是她的错,安长林做出那等恶事,也是清清白白。
安大哥两面三刀,帮自己妹妹诬陷她,又自以为是散发善心递信说要帮她出宫。
种种劣迹,如今清醒后的她,说三天三夜也说不尽。
但是她这么开心,她为何要阻拦呢?
沈清抱着臂,冷冷看着时不时给她上眼药,想在沈父面前激怒她的沈茹。
转身行了出去。
“父亲,姐姐她是不是生气了啊,嫌安家阵仗太大,压住了她这个姐姐。”沈茹看着她出去身影,一脸可怜巴巴对沈父诉苦。
“都是我的错,我应该提前跟明行讲好的。”
沈父拍了拍她,“没事,你姐就那个臭脾气,时不时连我都杠。”
他心不在焉说着安慰的话语,心底却在思索,之前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的做法是不是不太对啊。
这一小会,他又变心了。
可是,丞相许诺的左尚书官位就在眼前。
安家大学士,见他时脸臭的不行,一副高高在上样子,连个好脸都没给过。
但他家有贵妃。
沈庄远的心也是极度痛苦啊,似在油锅上煎熬,反复跳来跳去,生怕少了他可以吃到的肉。
沈父在纠结忧虑中度过了一晚。
而沈清睡得也不好,五更天,她便早早站在城外长亭里,迎着风声瑟瑟,看着浓郁的夜色。
还是用的裴老夫人的名头,而立画被她甩在了府里。
半刻钟后,一群黑衣铁骑穿过渐渐浅薄夜色,在尘土飞扬中行过来。
裴渠就在最前方,很少见着了黑色劲装,白雾朦胧中,身后是被甩在身后的苍茫夜色。
危险淡漠,面色冷硬如玉。
正昏昏欲睡的沈清,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忙站起来招手。
她看到裴渠远远锋利的目光射来,皱了下眉。
很快领头的高骑大马便奔着她跑来,极快,似跑出了风声,似要踩倒她。
“咻”得一声,在她面门前才堪堪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