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2章2娱乐圈的小炮灰
“我不打你，走吧，回家。”林镜说着，抓起了小孩儿的手。
沈辞瞪大了眼睛，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被人拉着，他丝毫不敢反抗地跟着沈辞离开了片场。
两人骑着一辆破破烂烂的旧单车穿梭在深夜的街道上，此刻已经过了零点，周围静悄悄的，只有远处偶尔传来几声狗吠。
林镜感觉到后座抱着他腰的小孩儿在发抖，他问：“很冷吗？”
沈辞瑟缩了一下，轻轻地摇摇头：“不、不冷。”
现在是初冬，夜里寒风刺骨，林镜停下了单车，将自己的夹克脱了下来罩住了坐在后座上的沈辞。
带着他体温的夹克一下驱散了沈辞身上的寒意，他像看怪物一样盯着林镜看，不会撒谎的眼睛里满是疑惑。
两人回了家，林镜打开灯，白炽灯照亮了家徒四壁的出租屋。
这是一个单间，进门左手边就是一张只铺了一条毯子的双人床，床头立着一个行李箱，行李箱上放着个插着手机充电器的排插。
整个房间的面积并不宽敞，双人床几乎占据了全部的空间，只留下了一条狭窄的小道。小道的尽头只有一扇门，打开门就是厨房。
厨房的空间更是有限，仅仅是用砖砌成了一个可以做饭的平面，转身都有些困难。厨房的一半空间还被通往厕所的两级楼梯所占据。
厕所的环境更是令人堪忧，脏乱不堪，满是黑黄色的旧垢，让人不敢直视。蹲坑的瓷面上有了裂纹，裂纹里的污秽林镜都不敢细看。
一个破旧的花洒挂在蹲坑正上方的墙壁上，花洒锈迹斑斑，整个空间都充满了潮湿和霉味，
林镜将厕所门关上，又关上了厨房门，回到房间，他发现睡房里没有窗户，采光和通风都指望着厨房那唯一的一扇窗。
而厨房的窗子打开，外面的景色会让渴望阳光的人心都碎掉。
窗外伸手就能摸到对面楼的外墙，握手楼之间的缝隙十分狭窄，采光几乎没有，只有微弱的光线透过缝隙洒落下来。杂乱的电线如同蜘蛛网般横亘在窗台之上，一只肥硕的老鼠在其中穿梭，大摇大摆地从他面前溜过。
整个房子唯一的优点是每月房租只要二百六。
“哥，我打水给你洗脚。”小孩儿卸了妆，感觉脸辣辣的，但他不敢说，站在床边没敢发出声音，心里还是很怕他哥打他。
孩子虽小，但是也慢慢学会了怎么讨好手握权力的人。
“洗什么脚，冬天不兴洗脚，睡觉。”林镜说着，蹬了鞋子就爬上了床。
见沈辞还站在原地没动，两只小手的手指无助地互相掐着，大眼睛无辜又害怕地看着他，林镜又叹了口气，放柔了语气：“我不洗脚，不早了，过来一起睡觉。”
小孩儿还是没动，仿佛小白兔在看大灰狼，林镜探身一捞，将这小屁孩捞到床上靠墙那边，给小孩儿扒了外套，然后塞进了被窝。
他给沈辞掖好被子，抬手关了灯。
咔——
天彻底黑了。
林镜睡得还算香，没怎么做梦，是被冲水声吵醒的。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见沈辞小小的身影从厕所出来，正扶着墙小心翼翼地下楼梯。
这出租屋的设计太过逆天，林镜能预想到总有一天会有人一脚踩空摔死在厕所门口。
沈辞回来后，悄悄地坐在了床尾。
林镜半天没听到小孩儿发出动静，又感觉不到小孩儿躺回来，他睁眼，看见小孩儿坐在床尾发呆。
他看了眼手机，已经十点多了，林镜坐起来，抓了抓头发：“肚子饿了没？”
沈辞缩了下肩膀，声音哑哑的，好像是感冒了：“不、不饿。”
林镜把这小孩儿的头发搓乱：“不许撒谎，赶紧刷牙去，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沈辞低声嗯了一声，又从床上滑下去，到厨房踩着小板凳在水槽那儿刷牙，刷完了牙，他把毛巾打湿擦了擦脸。
洗漱完，沈辞穿好了衣服，又坐在了床尾发呆。
等到林镜上了厕所，胡乱刷了牙，一大一小就出了门。
出租屋的位置离菜市场很近，附近很多小饭馆，生意还不错，现在虽然还没到饭点，但是已经飘来了阵阵饭香。
林镜听到了一阵肚子咕咕叫的声音，他好笑地轻捏了一下沈辞肉乎乎的脸蛋：“还说不饿，肚子都叫了。”
沈辞没吭声，只是低着头跟着林镜走。
他跟着林镜走进了kfc，在柜台前，沈辞不安地用手指绞着自己的衣角。
林镜忽然把他抱起来，将沈辞吓了一跳，就听林镜在他耳边说：“给你点一份儿童套餐吧？还送一个小玩具，你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的。”
沈辞顺着林镜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海报上五彩斑斓，上面画着各种各样造型可爱、模样奇特的小玩偶，它们仿佛在向他招手。而海报下方，则是一份份看起来非常美味的汉堡和小吃。
柜台后的工作人员则热情地介绍：“是我们专为小朋友设计的儿童套餐，不仅有营养丰富的主菜，还有各种美味的小吃和饮料，而且每份套餐都会赠送一个精美的小玩具，总有一款会是您孩子的最爱。”
林镜偏过头，和沈辞对上视线：“喜欢哪个？告诉店员姐姐。”
而沈辞则猛地低下头，仿佛林镜的目光带电。
柜员再次热情地指着柜台上展台中的几个小玩偶：“小朋友，你看看你喜欢哪一个？”
两人轮流说了半天，沈辞却始终没有开口，如果是平常，他那没有耐心的表哥早就一巴掌过来了，但是今天没有，他表哥无奈地笑着，揉了一把他的脑袋，伸手指了一个小猫玩具：“就这个吧。”
看着面前的汉堡与薯条，沈辞没敢吃，他又偷偷瞥了一眼正在大口啃汉堡的林镜，他哥也才十几岁，早早的就辍学不读书了，长得浓眉大眼的，却染了一头黄毛，看起来不太像正经人。
从昨天开始，他哥就怪怪的，既没有打他骂他，也没有使唤他干活，今天居然还带他来吃这么贵的快餐。他虽然年纪小，但是也识数了，两个数字摆在一起，前一个数字超过2，他哥就绝对不可能掏钱。
吃完了饭，他哥是不是就又要带他去片场了？沈辞低着头，真不想去片场，那里好吵、好热，让他感觉很不舒服。
“怎么不吃？不爱吃吗？”林镜发现沈辞面前的汉堡一口没动，“你不吃的话我可吃了，我肚子还饿着呢。”
听了林镜这话，沈辞连忙往汉堡上咬了一口。反正吃不吃都要挨打，不如把好吃的先吃了。
汉堡包仿佛是一座美食的金字塔，层层叠叠，每一层都蕴含着不同的风味。沈辞还是第一次吃汉堡包，小心翼翼地咬下第一口时，饱满多汁的肉饼就在口中爆发开来，释放出令人垂涎的香气，搭配着特制的酱汁，让每一口都充满了层次丰富的美味口感。
沈辞吃得起劲，几乎要将整张脸埋进汉堡包里，连鼻子都沾上了沙拉酱。
他吃得正高兴，就听见他哥坐在对面笑他，然后用纸巾给他擦脸时捏了捏他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