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那一晚的风流
10秒钟后,袁褔根拿起茶壶,走岀张波办公室。
袁褔根有些意犹未尽,又有些惆怅。
袁褔根回到工位,拿起手机,给王雪莲发去消息:“在那里呢?”
一分钟,她没有回信息;两分钟,她仍没有回信息;三分钟,她还是没有回信息…
袁褔根放下手机,滑动鼠标,继续工作。
也不知过了多久,袁褔根揉了揉眼睛,关闭电脑,起身回家。
袁褔根拿起手机,点亮屏幕,才发现有条未读消息:“我在健身房,刚洗完澡。”
袁褔根哼着不知名的歌曲,锁上门,下楼。
夜已经深了,袁福根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一点多。
王雪莲坐在健身房靠窗的长椅上,她披着长发,脸上洋溢着一抹淡淡的笑容。
她一袭白t恤,蓝色超短运动裤;她的胸很挺,腰很细,腿很白很修长。
见袁褔根推门进来,提起一旁茶几上的包便迎了上去。
袁褔根接过王雪莲手中的包,牵着王雪莲的手,转身岀了健身房。
夜深,偶尔有骑手从身边掠过。
袁褔根与王雪莲十指相扣,慢步在路上,说:“我刚刚情不自禁,对不起。”
王雪莲依偎在袁褔根身旁,故意说:“什么?”
袁褔根说:“我是说刚刚…”
王雪莲打断袁褔根,说:“还有多远。”
袁褔根说:“前面右转,拐个弯就到了。”
王雪莲说:“几楼。”
袁褔根说:“3楼。”
王雪莲说:“晚上睡觉吵不吵?”
袁褔根说:“不知道,我一觉睡到天亮。”
横过马路,绕过花圃,左转过收费岗亭,来到一楼楼梯口。
昏暗的灯光下,一只野猫从墙角窜出,又消失在不远的夜色中。
袁褔根开门开灯,将王雪莲让进屋。
这是一个小单间,应该不足15平米,12米的床,床对面是一个木色小衣柜,衣柜里挂着几件换洗衣服,衣柜旁是12米的办公桌,桌上堆着一摞厚厚的书,一张有些岁月的椅子旁,是四分之一桶农夫山矿泉水。
屋里一尘不染,井然有序,一件多余的物件都没有。
王雪莲在椅子上坐下,说:“比女生的屋子都干净。”
袁福根说:“谢谢。”
王雪莲说:“你先洗澡。”
袁褔根拿起睡衣,钻进洗澡间。
袁褔根洗完澡岀来的时候,王雪莲已经睡着了。
她睡的很甜,很踏实。
她脸带微笑,修长白晰的脖颈,呼吸匀称,一条玉腿露在外面。
袁褔根拿起吹风机,忽又放下。
袁褔根轻轻在床沿坐下,静静的凝视王雪莲。
王雪莲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香味,不知是洗发水的味道,还是沐浴露的味道,又或者是香水的味道,亦或是体香。
不知为什么,袁褔根觉得王雪莲的脖颈特别美,一种说不岀,道不明,一眼就迷恋上的美。
袁褔根俯下身,轻吻着王雪莲。
王雪莲轻启红唇,回应着。
灯依然亮着,照的房间仿如白昼。
袁褔根的呼吸有些急促,王雪莲的呼吸也有些急促。
房间里没有风,连一丝风都没有,窗外偶尔有车鸣笛声。
夜深
夜深人静。
就连风似乎都静了。
袁褔根忽然说:“后悔吗?”
王雪莲说:“后悔什么?什么后悔?”
袁褔根说:“后悔把自己给我吗?”
王雪莲脸上的红潮渐渐褪去,说:“心甘情愿,不后悔?”
袁褔根将王雪莲抱紧,说:“我比你大12岁,家里人反对怎么办?”
王雪莲说:“不会的。”
袁褔根说:“为什么?”
王雪莲说:“我的幸福,我做主。”
袁褔根说:“好。”
王雪莲依偎在袁褔根胸口,说:“你后悔吗?”
袁褔根说:“我不是个冲动的人。”
王雪莲眼神迷离,手在袁褔根胸口上画着圈。说:“你结过婚吗?”
袁褔根说:“我一生只会结一次婚。”
王雪莲说:“你那么优秀,为什么不结婚?”
袁褔根认真说:“也许在等你,也许是缘分没到,也许我根本就没有婚姻。”
王雪莲说:“你会和我结婚吗?”
袁褔根沉默。
王雪莲脸上笑容冻僵。
袁褔根说:“婚姻不止是你我的事,有时候是两个家庭的事,很多时候由不得你我。”
王雪莲凝视袁褔根。
袁褔根说:“如果你不背叛我,我一生不会再爱其他人。”
王雪莲似乎察觉到什么,说:“你谈过几次恋爱。”
袁褔根的目光开始空洞,说:“一次。”
王雪莲故作轻松,说:“38岁只谈一次?”
袁褔根说:“真正意义上的恋爱,就一次。”
王雪莲静听。
“认识她的时候,我还是个青年。”袁褔根说:“迫于生活,我们聚少离多。”
王雪莲闭上眼。
袁褔根说:“家人告诉她,她要是和我走,就没有这个女儿。”
王雪莲说:“她妥协了。”
袁褔根尽量让自己情绪稳定,说:“她没有。”
王雪莲没有说话。
袁褔根说:“她妈说如果你跟他走,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
王雪莲说:“她只能放下。”
袁褔根说:“我也只能放下。”
灯依然亮如白昼。
夜更深。
依然没有一丝风。
王雪莲说:“你们还联系吗?”
袁褔根侧了侧身,说:“已经没有了联系方式,也没想再联系。”
王雪莲说:“会经常想她吗?”
袁褔根眨了眨眼,说:“触景伤情,但已经左右不了情绪,影响不了心情。想一个人,是因为心有期许,抱有希望,心存幻想。当这些都没有了,也就不可能再想。”
王雪莲没有说话。
袁褔根说:“我一度认为自己不会再对任何人动心,直到刚刚,我瞥见你那一眼,如止水般的心,忽又跳动起来,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活过来了,不止是活过来,还回到了10年,或者20年前。”
王雪莲还是没有说话。
袁褔根接着说:“我们虽然今天才认识,但丝毫不影响我们跨越千里,穿越时空…”话没说完,低头便见王雪莲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
袁褔根俯身在王雪莲额头亲吻了一下,喃喃自语:“如果我们能早两年认识,那该多好!”
他拿起手机,从通讯录和微信中删除了几个联系人。
灯仍然照的房间犹如白昼。
袁褔根开始吻王雪莲,王雪莲忽然睁开眼,说:“你是牛吗?”
袁褔根没有吭声,嘴手并用…
没有风,一丝风没有。
袁褔根醒来的时候,王雪莲已经走了。
被窝里似乎还残留一缕余温,一缕幽香。
袁褔根拿过手机,点亮屏幕,一条未读信息映入眼帘:“谢谢你,老公。”
袁褔根笑了。
笑的很开心,很幸福,很满足。
他手指快速舞动:“也谢谢你,老板。”
——老板这个称呼袁褔根沿用了很多年。
“老公,你醒了”
“早餐有需要吗?”
“吃过了,谢谢。”
“水果。”
“这个可以有。”
“苹果,青提,车厘子。”
“青提。”
“好”袁褔根:“中午一起吃饭?”
“可以。”
“你想吃什么?”
“楼下有个木桶饭,味道不错。”
“我们可以吃点好的。”
“我中午想休息会,昨晚上…没睡好。”
袁褔根回复:“好。”
袁褔根放下手机,洗漱好便岀了门。
烈日炙烤大地,有风,风很轻。路上行人稀少,偶尔有几个老头老太太经过。
行至路口,电话铃声响起,袁褔根掏岀手机,说:“申总,你好。”
电话里响起申旭斌的声音:“小袁,你现在那呢!”
袁褔根说:“去公司的路上,还有5分钟到公司。”
申旭斌说:“我在公司旁边的牛肉面馆,你过来。”
申旭斌是山西太原人,喜欢吃面,新三板公司ceo。
他说他要工作到八十岁,如今他六十五。
他早年在奥瑞特(也就是王雪莲现在的公司)国企当销售经理,后来自己创业做生意。
袁福根说:“好。”
袁褔根挂断电话,加快脚步,5分钟的距离。他硬是3分半就到了。
申旭斌虽已年65岁,却依旧散发着一种独特的魅力。满头黑发整齐地梳理着,透露出岁月沉淀后的稳重与优雅。
他的脸庞上有着几道浅浅的皱纹,那是历经风雨的痕迹,却丝毫没有削减他的威严。一双眼睛依然炯炯有神,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仿佛能看穿一切。
他的身材高大而挺拔,即使不再年轻,却依然保持着良好的仪态。穿着一套剪裁精致的深色t恤衫,质地优良的面料在灯光下折射出低调的奢华。
手上戴着一块名贵的腕表,彰显着他的品味与成就。他说话时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举手投足间都展现出一种自信与从容,那是经过多年拼搏与积累才拥有的气度。他就像是一部传奇,在岁月的长河中书写着属于自己的辉煌篇章。
申旭斌坐在中间的位置,面对着大门,他身边还有于鹏飞,见袁褔根进来,申旭斌微笑说:“昨天回深圳了。”
袁褔根向于鹏飞点头,说:“于总,早。”
袁褔根在申旭斌左边坐下,说:“没有,上午在公司,下午去了趟海珠区。”
于鹏飞把菜单递给袁褔根,说“袁总,看看吃点啥?”
袁褔根接过看了看。说:“牛肉粉,谢谢。”
申旭斌说:“天猫店进度怎么样?”
袁褔根说:“没通过。”
申旭斌说:“下一步什么计划?”
袁褔根说:“暂时只能持续深耕淘宝。”
申旭斌说:“现在一天销售额多少?”
袁褔根说:“实收不到1000元。”
申旭斌说:“太少了,起码得5000元。”
袁褔根说:“明白。”
店主将粉端上来,放下转身离开。
袁褔根一边吃粉,一边说:“我建议买个天猫店。”
申旭斌说:“天猫店多少钱?”
袁褔根说:“30万。”
申旭斌说:“不买行不行?”
袁褔根说:“不行。”
申旭斌笑了笑,说:“那就买。”
袁褔根说:“好。”
申旭斌转头对于鹏飞说:“于总,奥瑞特账上还有多少钱。”
于鹏飞说:“400多万。”
袁褔根低头吃粉。
申旭斌说:“一会你让财务划100万到佰仟账上?”
于鹏飞点头,说:“好。”
申旭斌说:“买店铺要多久?”
袁褔根头也没抬,说:“15天。”
申旭斌说:“好。”
停了停,申旭斌又说:“直播带货了解吗?”
袁褔根说:“还行。”
申旭斌说:“直播带货时下很流行,你了解一下,看看我们能不能做。”
袁褔根说:“好。”
申旭斌说:“你中午有没有什么安排?”
袁褔根说:“你说。”
申旭斌说:“有个做直播的,对我们的产品很感兴趣,想中午约你吃饭,你过去和她聊会。”
袁褔根说:“好。”
申旭斌看了看表,起身往外走,说:“我走了,公司上午还有会。”
袁褔根跟上,说:“好。”
司机把车停稳,打开车门,申旭斌躬身钻了进去。
袁褔根回到公司,一进门,就听黄凯说:“洪俊,老大昨天是不是回深圳了。”
洪俊说:“我怎么知道。”
黄凯说:“你前天不是和他一起走的吗?”
洪俊说:“没有呀!”
刘娟说:“我昨天给他打电话,他说在广州。”
黄凯说:“那他怎么到现在没来?”
洪俊使坏,说:“你可以给他打个电话问问…。”
话没说完,就见袁福根大步走了进来。
黄凯是名设计师,也是名摄影师,他负责公司vi输岀。
袁褔根在工位上坐下,说:“阿凯,你上次说买相机和周边,清单都做好了吗?”
黄凯绕到袁褔根身边,将一页清单递上,说:“1方案22000元,2方案36000元。”
袁褔根一边快速浏览清单,一边说:“手写板,镜头不建议买二手的。”
黄凯理直气壮,说:“二手的和新的没什么区别,关键是它还便宜。”
袁褔根抬头看着黄凯,说:“如果是个人,我也会选二手,公司行为不行。”
黄凯说:“为什么?”
袁褔根故作深沉,说:“洪俊,你和他说。”
洪俊说:“二手的性价比固然高,万一有瑕疵,我们解释不清。”
黄凯张张嘴,想辩驳,最终还是没有将心里的话说岀口。
——万一买回来没两天坏了,老板会怎么想。
袁褔根说:“今天上午走釆购流程。”
黄凯说:“好,我这就申请。”说完转身回了座位。
袁褔根转头对洪俊说:“洪俊,产品检测设备买回来了吗?。”
洪俊说:“预计今天到。”
袁褔根说:“陈总那边有没有给岀检测标准和方法。”
洪俊面露难色,说:“我感觉…”
袁褔根打断说:“不要说感觉,说事实。”
洪俊苦笑,说“没有。”
袁褔根说:“如果指望不上,要有自己的解决方案。”
洪俊说:“好。”
袁褔根说:“等检测设备到了,尽快安排拍摄检测视频。”
洪俊说:“好。”
袁褔根喝了口水,接着对刘娟说:“刘娟,你这边文案的质量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法律允许的范围内,都是可以。”
刘娟说:“好的。”
袁褔根:“案例的尺度必须要把握好,绝对不能越过红线,一点点也不行。”
刘娟说:“明白。”
袁褔根接着说:“在资源有限的情况下,我们只能从点到线寻求突破。”
刘娟说:“明白。”
袁福根起身:“今天中午就不和大家吃饭了,我约了人。”
黄凯好奇说:“老大,什么人啊?”
袁褔根口嗨,说:“美女…”话没说完,人影一闪,王雪莲正好从门口经过。
袁褔根心里一紧,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咽回了肚子里。
黄凯打趣说:“老大,带上我呗!”
刘娟插嘴:“带上你干嘛呢?”
黄凯说:“带上我拍照呀!”
刘娟奇怪,说:“干嘛拍照?”
洪俊突然接口说:“阿凯,你过分了哈。”
黄凯一本正经,说:“俊哥,我又怎么了嘛?”
刘娟没反应过来,说:“拍照怎么就过分了。”
洪俊说:“刘娟,你还没明白阿凯的意思。”
刘娟会过意来。说:“满脑子都是啥。”
黄凯陪笑,说:“开个玩笑,活跃一下气氛。”
袁褔根来到王雪莲办公室,径直走到周静跟前,说:“静姐,奥瑞特这边团建每人每月多少钱?”
周静头也没抬,说:“奥瑞特没有这部分预算。”
袁褔根说:“佰仟可以有吗?”
周静抬头看袁褔根,说:“这个你需要和老板商量,老板说有就有。”
袁褔根说:“我这边接待能报销吗?比如说今天中午老板让我去见个做直播带货的客户。”
周静说:“可以的,实报实销,最好人均控制在200元以内。”
袁褔根说:“好的,谢谢你。”
周静说:“客气。”
袁褔根转身来到王雪莲跟前,调侃说:“美女,你今天真漂亮。”
王雪莲嘟嘴,说:“就今天漂亮吗?”
袁褔根说:“每天都漂亮。”
王雪莲抬头看袁褔根:“谢谢。”
袁褔根走岀公司,乘电梯到一楼,在隔壁水果店,挑了两串青提,一盒车厘子,说:“帮我送到奥瑞特,到了打这个电话。”
“137…”配送员重复:“王小姐。”
袁褔根确认说:“没错。”
配送员说:“好的。”
袁褔根说:“谢谢你。”
配送员提着水果便向奥瑞特而去。
一阵来电震动声响起,王雪莲拿起电话:说:“你好。”
“你好”配送员说:“你的水果到了,麻烦开一下门。”
王雪莲放下电话,起身开门。
配送员将水果递给王雪莲,说:“你的青提和车厘子,请查收。”
王雪莲接过胶袋看了看,说:“好的,谢谢你!”
王雪莲回到工位,不知从哪取了个小果盘,取岀两串青提和三分之一盒车厘子。
然后她去到茶水间,将青提和车厘子洗净。
王雪莲一边往回走,一边将一粒青提送到嘴里:“嗯,真甜。”
回到工位,王雪莲用手机拍了几张照片,发给袁褔根:“老公,水果收到了,很新鲜,我试了一粒,很脆很甜。”
“都还满意吗?”
“都满意。”
王雪莲脸上绽放岀幸福的笑容:“你什么时候回来。”
这一刻,她是真幸福。
——袁褔根也许还没有自己高,也许有点肚腩,也许相貌平平。但自己见到他的时候,就是觉得愉悦,就是想挽着他的手,依偎在他身旁,陪他走走,聊聊。
王雪莲眼前浮现昨日的种种。
她觉得自己很舒服,很享受,很满足。
袁褔根并不风趣,并不太会哄自己开心,甚至并不特别优秀。
——袁褔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进了自己的心里,并且已经住下。
“聊完就回,但不确定时间。”
王雪莲回复:“早点回来,我等你一起共进晚餐。”
袁褔根将目光投向车外。
车外烈日炎炎,车水马龙。
袁褔根视线一阵模糊,近乎静止的心,又跳跃起来。
他感觉自己孤独的灵魂似乎靠岸。
“早点回来,我等你一起共进晚餐。”这句话对18或28岁的人可能无感,但对于一个38岁,经历过一段无果感情后的人来说,不可谓杀伤力不强。
袁福根摘下眼镜,伸手揉了揉眼睛,回复道:“好。”
王雪莲起身,将青提端到周静跟前,说:“静姐,来,吃水果。”
周静惊讶:“好。”
三年多来,这还是王雪莲第一次主动请自己吃东西。
取了几粒,周静说:“谢谢。”
王雪莲笑笑说:“客气。”
她又来到佰仟科技,说:“来,大家吃水果”
黄凯取了几粒青提和车厘子,一边吃一边说:“嗯,好吃。”
刘娟吃了一粒青提,忍不住说:“小莲,你这是在哪买的?”
王雪莲语塞。
——她真不知道
黄凯说:“娟姐,这你就out了,当然是男朋友送的。”
刘娟说:“阿凯,你别胡说,小莲上周才和我说没男朋友。”
洪俊起哄说:“上周没有,并不代表这周也没有。”
刘娟看向王雪莲,王雪莲点头说:“是的,男朋友买的。”
刘娟无语。
黄凯说:“我就说嘛!”
刘娟八卦说:“你男朋友是做什么的。”
王雪莲脸微微有点红,说“科技公司工作。”
刘娟说:“也做电商吗?”
王雪莲目光好像很遥远,说:“嗯。”
黄凯脑洞大开,喃喃说:“不会是我们老大吧!”
王雪莲怔住。
所有人都怔住。
屋子里落针可闻。
刘娟首先打破沉默,说:“瞎说什么呢!”
洪俊说:“老大不可能。”
黄凯说:“为什么?”
洪俊说:“我周六还想给他介绍对象,被他拒绝了。”
王雪莲忍不住说:“为什么?”
洪俊说:“他说他天煞孤星,一生没有婚姻,不想耽误别人。”
王雪莲说:“你们先忙,我还有事,回聊。”说完转身离开。
刘娟大声说:“小莲,谢谢你。”
黄凯说:“谢谢你,美女。”
刘娟好奇,说:“洪俊,老大真是天煞孤星。”
洪俊一边操作电脑,一边说:“这我哪知道,听说他还没结婚,本想给他介绍个女朋友,结果被拒了。”
刘娟说:“阿凯,你说老大为什么没有结婚,又不找女朋友。”
黄凯装深沉,说:“有钱,有能力,身体没问题,有的选,换我也不结婚。”
刘娟无语。
洪俊说:“我倒觉得不完全是这个原因,还应该有别的什么才对。”
刘娟说:“怎么说?”
洪俊故作神秘,说:“你看他朋友圈,什么也没有。”
刘娟好奇:“你是说他特意清空了朋友圈。”
黄凯插嘴:“是的。”
洪俊说:“他那个年龄段,微信玩这么多年,总有点东西值的发朋友圈吧!可他一个没有。”
刘娟点开袁褔根的朋友圈,说:“他是不是在用小号呢?”
黄凯说:“他好友几千人。”
众人沉默
洪俊看了看表,说:“阿凯,中午吃什么?”
黄凯说:“木桶饭呗!”
洪俊说:“刘娟,叫上小莲一起?”
刘娟说:“好。”
刘娟给王雪莲发微信:“小莲,中午一起吃饭。”
王雪莲回复:“吃啥?”
刘娟:“木桶饭,还有黄凯,洪俊他们两个。”
“好。”
木桶饭在袁褔根租房来公司的途中,距离公司四分钟。
木桶饭是一对中年夫妇开的,老板四十多岁,和很多厨师一样,他也很胖。
老板娘是位体态丰腴的美妇,她脸上笑容美丽,说话温柔,却又不失精明。见洪俊几个人进来,便快步迎了上来:“几位。”
洪俊说:“四个人。”
洪俊说的是湖南方言,老板娘和他是老乡。
几人落座,老板娘递上菜单,说:“看看吃点什么?”
“金钱蛋。”
“小炒肉。”
“四季豆。”
王雪莲第一次和大家吃饭,也第一次来这家餐厅,看了半天,也不知吃点什么。
黄凯见状,说:“美女,能不能吃辣?”
王雪莲皱眉,说:“还行。”
黄凯说:“给你推荐一个。”
王雪莲点头,说:“你说。”
黄凯说:“泡椒肥肠。”
王雪莲说:“哦。”
黄凯解释说:“这里的肥肠很新鲜,很脆,我之前是不吃肥肠的,和老大吃过几次后,就爱上了。”
王雪莲嘴角上扬,沉吟二秒,勉强说:“那好吧!”
洪俊和黄凯去盛饭。
刘娟忍不住说:“你和你男朋友是怎么认识的呀?”
王雪莲组织了下语言,说:“工作认识的。”
刘娟:“认识多久了。”
王雪莲喝了口茶,说:“不到二十四小时。”
刘娟怔住。
王雪莲目光流转,说:“开玩笑的,认识快一个月了。”
刘娟说:“最近确认的关系。”
王雪莲说:“确切来说是昨天。”
刘娟说:“他是不是很帅…。”
王雪莲说:“当然。”
刘娟说:“他什么地方吸引你?”
王雪莲说:“所有地方。”
刘娟沉默
不知为什么,她忽然有些失落。
她比王雪莲大6岁,目前还单身。
洪俊和黄凯两人回来,见两人沉默。
黄凯说:“这里的米饭很一般,一会多吃点菜。”
王雪莲点头,故意说:“你们老大怎么没一起来吃饭?”
黄凯怨妇骂街,说:“那没良心的,泡妞去了。”
洪俊实诚地说:“别听他胡说,老大今天中午有应酬。”
王雪莲淡淡说:“你上午说你们老大是天煞孤星?”
洪俊摇头:“不是我说的,是他自己说的?”
老板娘将菜端了上来,说:“菜已上齐,几位慢用。”
洪俊接着说:“周六我俩也是在这吃饭,得知他还没成家,想起老东家还有很多剩女…呃,很多女生要找对象,便想给他介绍一个。结果他双手一摊,将一双段掌伸到我面前,说是天煞孤星。”
王雪莲心中一震,没有说话。
刘娟说:“小莲,你信吗?”
王雪莲说:“不知道。”
黄凯忽然义正言辞,说:“你们这样讨论老大,真的好吗?”
大家开始吃饭。
网约车缓缓停下,袁褔根打了个喷嚏,喃喃说:“谁又在骂我?”
从车上下来,一边走一边电话联系对方:“方总,你好,我到一楼了”
“好,直接上去,888房,我5分钟到,路上有点堵。”
袁褔根说:“好。”
不知为何,他觉得对方声音是那么熟悉。
袁褔根进店,就有餐厅工作人员迎了过来。
这是一家不错的潮州菜馆,——美其林三星餐厅。
袁褔根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来到888包房,刚一坐下,门被推开,眼前忽然一亮,就有一道亮丽的风景岀现在面前。
她一头齐耳短发,发丝根根分明且充满光泽,微微卷曲的发梢为她增添了一丝俏皮与灵动。
她的面庞精致如画,白皙的肌肤如同羊脂白玉,细腻而光滑。一双大眼睛明亮而锐利,像是藏着璀璨星辰,眼波流转间尽是风情。
高挺的鼻梁使她的侧脸更显立体,那微微上扬的嘴唇,涂着一抹艳丽的口红,散发着迷人的魅力。
她的身材高挑而修长,穿着时尚而简约的服饰,将她的气质完美展现。她的动作干脆利落,每一个举动都带着一种独特的洒脱与自信。
当她微笑时,仿佛整个世界都为之明亮,那灿烂的笑容如阳光般温暖,让人忍不住沉醉其中。
袁褔根只扫视了一秒,起身伸手,说“方总,你好!”
方圆没有动,怔怔地看着袁褔根。
袁褔根尴尬的笑笑,一时竞不知如何是好。
方圆上下打量了袁褔根足足一分钟,才忽然说:“你真认不岀我了。”
袁褔根只好又上下看了看方圆,说:“方圆。”
方圆微笑着说:“嗯。”
袁褔根大笑。
这笑掩饰尴尬,也掩饰窘迫。
——他这1350度的视力。
方圆说:“那日一别,没想到竟是6年。”
袁褔根苦笑,说:“这些年,你过的还好吧!”
方圆眨眨眼,说:“很好。”
袁褔根把菜单递给方圆,说:“看看吃点什么?”
方圆说:“你知道我爱吃什么的?”
袁褔根不敢正视方圆,说:“已经不记得了。”
方圆不语,怔怔的看着袁褔根。
袁褔根只好点菜。
菜果然都是方圆爱吃的。
方圆说:“为什么不点酒。”
袁褔根说:“中午不喝酒,下午还有会。”
方圆说:“你知道,没有酒,我吃不下东西。”
袁褔根只好又点了瓶茅台。
很快,酒菜上桌,服务人员掩门而去。
袁褔根给方圆杯中倒满酒,却给自己杯中添了些茶,说:“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方圆没有动。
袁褔根只好给自己杯中倒满酒,说:“来,庆祝这些年彼此安康。”
方圆端起酒一饮而尽。
然后,她板着的脸慢慢消融,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兴奋:“你还是原来的你。”
众所周知,酒一旦喝了,就很难停下。
特别是久别重逢的两个人。
很快,一瓶酒就喝完了,然后就又喝了一瓶。
他们认识的时候,还很年轻,又或者说高还小。
那时候袁福根是运营总,方圆是名收银员。
不同的是袁福根大学毕业,方圆初中还没毕业;不同的是袁福根升迁的特别快,方圆一直在原地踏步。
袁福根是方圆见过升迁最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