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这年头谁还带现金！
“damn!”（妈的！）
“what horrible weather！”（这什么鬼天气！）
后排的黎粟烦躁的抓着头发，看着车窗外的景象忍不住骂出声来。
“小少爷，既然回国了就说中文，”副驾驶的余知礼面无表情提醒道：“还有不要说脏话，你不文明的行为我都会一一汇报给先生。”
“fuck！”黎粟更加烦躁了，对着余知礼这老古董开腔。
余知礼则面无表情在笔记本上添了一笔，声音不带丝毫感情，道：“十个“正”字，小少爷收敛一下。”
“you…”
黎粟又要骂出声，余知礼却贴心提醒道：“一句脏话扣五百，您这个月的生活费只剩一半了，您确定还要骂？”
一听生活费被扣了一半，黎粟堪堪停住话头，暗自生闷气。
车内安静下来，然而不过两分钟，黎粟用中文道：
“停车！我要下车！”
余知礼不知道他又抽什么风，只得让司机靠边停车。
车一停下，黎粟就打开车门下车。
“小少爷，你要做什么去？”余知礼跟在后面，被这位祖宗时不时来一出整得精疲力尽。
要不是先生给的工资过高，他才懒得管这位小祖宗。
黎粟没搭话也没停下脚步，自顾自往前走，很快来到一家闪着灯牌的店门口。
黎粟这才停下来，双手抱胸，微微弯腰打量着灯牌上的字。
店门口进出的人很多，大多是女性，她们手上拿着传单，跟小姐妹挽着手走进店里。
虽然黎粟长相出众，但她们更期待今晚的古琴表演，据说是个大美人，所以也没人上前跟黎粟搭话。
黎粟头一次对自己的容貌产生怀疑，他走到哪都会有人围上来，为什么今天这些人出出进进的，却一个上来搭讪的都没有。
从路过人的交谈中，他大概知道原因了。
结合灯牌上最为显眼那几排字，“古琴表演”“技艺精湛”“视觉盛宴”。
想来这些人都是冲表演者去的了。
黎粟眼神一暗，他倒是想会一会这个古琴表演者。
他外公是古琴大师，他倒要看看在他面前，谁敢在古琴技艺上担“精湛”二字。
“小少爷，你这要进去？”余知礼看他抬脚，低声发问。
“是，”黎粟慢悠悠地跟在其他客人身后，往店里走去。
余知礼怕他惹出乱子，只好跟上。
这间店门面一般，没想到里面装潢倒是不错，面积挺大的，总共有两层，光是一楼就可以容纳上百人，正中间有一个巨大的舞台。
要不是灯光偏暗，黎粟都怀疑自己进了青楼，不对…南风馆更准确，因为顾客大多是女性。
“先生这边请，”黎粟正四处张望时，一名服务员上前，引着他往里走。
“抱歉先生，一楼已经没座了，给您安排二楼的位置可以吗？”服务员不好意思道。
二楼视野更开阔，黎粟没什么意见点头，跟着服务员往楼上走。
等他被安排落座后，服务员将两杯柠檬水分别放在两人面前，而从托盘里拿出二维码，道：“先生，座位费一共两百，您扫这儿就行。”
黎粟抬头看了看服务员，又看了看二维码，一脸疑问。
服务员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第一次来，好心解释道：
“因为我们店会有专门表演，所以除了酒水饮料外，还需另外收取座位费。一楼五十一人，二楼都是两人桌，所以费用要高一点，一百一人。”
黎粟开始抓狂了，掏出手机想付钱，没想到兜里什么都没有。
他把手机落车上了。
服务员看出他的窘迫，微笑贴心提示：“现金也是可以的。”
“这年头谁还带现金？！”黎粟烦躁呛声。
他虽然在国外长大，但也知道国内现在都是手机支付，回来这段时间他都习惯不带现金出门了，没想到今天来这一遭。
“我来吧，”一旁的余知礼出声，替尴尬的服务员解围。
他们这小少爷脾气太大，总是不顾场合发火，从不顾及他人感受，好在服务员大度，没将手上的餐盘拍在他脑袋上。
“好的先生，有什么需要您按桌上的铃就可以了，酒水饮料以及点心都可以扫码哦～”
服务员恢复笑容，朝余知礼快速说了一通，而后转身离去。
她脚步飞快，因为她怕再多待一秒，就会将手上的餐盘盖在另一位客人头上。
“哼！别以为你替我解围，我就会感激你！”黎粟睨了余知礼一眼，抱胸冷哼，一点礼貌也没有。
余知礼对他的无礼并不生气，而是拆开吸管，放入杯中，吸了一口。
“死娘炮！”
黎粟见他喝杯柠檬水也要插吸管，没事找事嘲讽道。
余知礼眼神蓦地阴沉，凉飕飕地，静静盯着黎粟，直到把人盯得发毛。
见黎粟又欲发火，余知礼才恢复以往谦逊有理模样，轻描淡写道：“扣五百。”
“砰！”
黎粟双手拍桌，指着余知礼大声道：“你公报私仇！那三个字怎么不文明了？”
余知礼不与他辩驳，放下杯子，往舞台看去，而后轻飘飘道：“你欠我的一百从生活费扣。”
“你！”黎粟气结，但又不能拿他怎么办，只能独自生闷气。
待宾客都落座后，表演正式开始。
开场是一段绿腰舞，领舞应该是专业舞蹈生，虽然动作不是特别标准，但十分轻盈，完全将绿腰舞的灵动跳了出来，十分抓人眼球。
黎粟的注意力也被舞台上的舞者吸引，他虽在国外长大，但对华国文化还是有所学习的，自然知道舞者的厉害。
突然间觉得自己这一百块钱花得不亏。
余知礼用食指推了推眼镜，注意力也在舞台上，心想，这家店是有两把刷子的。
绿腰舞后，是一段琵琶表演。
这家店很会营造氛围，在台下一众宾客呼喊下，一名着淡粉配绿齐胸襦裙，梳着高高的峨髻，再饰以金色步摇的女子，抱着琵琶半遮着脸缓步上台。
真就应了那句千古名句，“犹抱琵琶半遮面”了。
女子坐下竖抱琵琶，阵阵琵琶声随着女子手指动作，飘逸而出，女子技艺很好，曲子弹得十分流畅，一点生疏感也没有。
只不过那只是对不懂的人来说，二楼的余知礼弹得一手好琵琶，他能听出女子弹错几个音符，不过瑕不掩瑜，总体来说还不错。
一共七个节目，第五个已经结束了，古琴表演者还没出来，黎粟都以为自己被诓了。
台下同样有观众坐不住了，纷纷喊话老板，叫人出来。
台上主持人控场能力一绝，他们要的就是这种效果，陆煜舟完全配得上观众激增的期待值。
“大家安静，下面有请我们古琴表演者。”
主持人话音一落，就快步离开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