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章心中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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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久，荒泷一斗和御舆千代总算返回到了内心世界。
只不过……两者的状态对比之下极其鲜明。
荒泷一斗红光满面，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满脸满足和回味之色。
御舆千代则是双目无神，脚步虚浮，整个人浑浑噩噩，好像得了老年痴呆一样。
回到内心世界，御舆千代一潭死水的双目先是一亮，再看到荒泷一斗也站在旁边，顿时一股滔天的怒火从胸腔内爆发！
“小杂种！老子弄死你！！”
御舆千代一把掐住荒泷一斗的脖子，并把他压在身下，双手不断用力。
荒泷一斗当即苏醒，直接用手抵住御舆千代的下巴，口中骂骂咧咧道:“老登！你没事发什么疯？我把你救回来还有错了是吧？！”
“救？呵呵呵…你把老娘丢到一个三流作者写的无脑小说折磨数年管救？！”
御舆千代越说越愤怒，越说越悲愤。
“你个狗东西到底设计了什么狗屁世界，你知道吗？老子被那个所谓的男主角扇了多少巴掌？被绑架了多少次？被误会了多少回？”
“三年啊，整整三年，要不是那个世界会经常跳过老子还不知道要被折磨多久？！”
这一刻对御舆千代来说，什么赤鬼最后的血脉，什么自己最后的传人，都不重要了。
她现在只想把这王八蛋挂在大树上狠狠抽他个九九八千一百天。
不然难消她心头之恨啊。
听到御舆千代那悲愤的语气，荒泷一斗哈哈大笑。
他一把把御舆千代给推开，双手捂着肚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哈哈哈哈哈！看你的样子…真是受了不少苦啊，哈哈哈……活该！”
“你这家伙……”
御舆千代脸色阴沉，双手握拳，出现一个个井字符号。
她环顾四周，分明是想找自己的佩刀来把这混蛋给砍断剁碎，但苦于她的佩刀并没有跟着进入内心世界才就此作罢。
笑了好一会儿，荒泷一斗才停下来，他随意的找了一张椅子坐下，道:“御舆千代，笑也笑完了，现在你可以问你想问的了。”
还没等御舆千代开口，荒泷一斗就又补充一句。
“……当然，你问我也可能不回答。”
御舆千代好不容易压下的火气险些又爆发出来，她阴沉着一张脸，沉声问道:
“首先，我为什么会来这里？之前在影向山上，我除了动用仙法帮你恢复伤势后就已经魂飞魄散了，怎么可能来这？”
荒泷一斗则是不紧不慢道:“我在你魂飞魄散时用了一项秘法，保住了你的一小部分残魂。”
御舆千代刚想问那是什么秘法、你从哪里得来的之类的问题，但她看到荒泷一斗的脸色时便明白这个答案无从得知，只得换个问题。
“那你保我是为了什么？”
“这个啊……”
荒泷一斗略微思索片刻后才道:“理由有很多。”
“想帮你赎罪算不算？”
“赎罪……”
听到这个词，御舆千代的脸色变得黯淡了不少。
“是啊，赎罪。”
荒泷一斗耸了耸肩，“再怎么说你也是我的先祖，我这个后代只能接下这个烂摊子了。”
“而且……”
荒泷一斗看了御舆千代一眼，“你也想从中获得救赎，不是吗？”
御舆千代闻言身形一颤，她突然弯腰，低下了她的头颅，用前所未有的诚恳且夹杂着一丝哀求的语气说道:“求你了，请帮帮他们……”
荒泷一斗摆了摆手，一脸不耐烦，“你们就没别的方式了，除了弯腰鞠躬就是五体投地，我肯定要帮啊，但要时间，那群家伙根本不是短时间能找到的。”
不等御舆千代回应，荒泷一斗又道“除了这个原因，我之所以复活你还是因为要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御舆千代连忙问道。
“你帮我修练，同时做好一个观众。”
“观众？”
御舆千代皱眉，“帮你修练可以，毕竟你我同为赤鬼，一些秘法我也可以教你，但观众是什么意思？”
“这个啊…”荒泷一斗突然笑了，他张开双臂，笑得桀骜、笑得猖狂，“在一年后也可能是两年后，我会亲自向雷电将军宣战，我要亲手将她所坚持的永恒碾的粉碎，我要亲手将她的傲慢和无知给踩进尘埃，我要让这位愚蠢至极的神明明白，何为——”
“刻骨之仇！不死不休！！”
“你疯了？！”
御舆千代此刻终于明白的观众的含义，她一把抓住荒泷一斗的领子，一脸焦急之色，
“荒泷一斗，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荒泷一斗拍开御舆千代的手，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讥讽:“我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倒是你，御舆千代，你到现在还想装糊涂吗？”
“我装糊涂？”御舆千代皱眉。
荒泷一斗的笑容越发讥讽:“怎么，不是吗？御舆千代，你扪心自问一下，当时雷电将军会认不出你是被深渊污染的吗？”
“这……”御舆千代有些语塞。
“认得出，没错吧？那问题来了，她为什么不肯公布真相，还我们鬼族一个清白呢？”
“不…不是的，一斗，我了解将军大人的性情，她并不像你们想象的那样无所不能，她也跟人一样，有七情六欲，也会疏忽，我死之后她也会悲伤，再加上当时的奉行的欺瞒才造成了这副景象……”御舆千代越发焦急，甚至有些语无伦次。
“总…总之，是我自己被污染向将军大人挥刀的，错在我，将军只是一时疏忽而已……”
“御舆千代！！”
御舆千代话还没说完，就被荒泷一斗怒声打断。
荒泷一斗此刻目光阴冷，额头上爆出一条条蚯蚓般的青筋，盯得人心里直生寒意。
“你还想骗自己到什么时候？！她那是疏忽吗？！什么疏忽可以持续五百年？”
“她根本就是不在乎！！！”
“是，对方乃是高高在上的神明，怎会在乎地上蝼蚁的死活，这点我恨，但我认！”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没什么可辩解的。”
“但是你……”
荒泷一斗突然看向御舆千代，阴冷目光中的愤怒之火仿佛化为实质，烧得后者压根不敢对视。
“御舆千代！你身为鬼之一族的先祖在得知让我等族群险些灭亡的凶手之后你在干嘛？”
“满腔怒火的要带领族人复仇？忿忿不平的要去讨一个公道？”
“不，都不是！”
“你在他妈的让我们放下仇怨！跟那帮子灭族凶手和平的一起生活！！！”
“你以为把原因全都揽在自己身上我们就会放下了吗？！”
“不！不会！我们不是瞎子，我们明白是非！而你却妄图以这样幼稚的做法来抚平我们长达五百年之久的怒火和仇恨？！”
“如此做法！如此懦弱！如此愚蠢！”
“御舆千代，你还配当鬼族的族长和先祖吗？！！”
“你配得上五百年内族人和你的儿子对你的崇敬吗？！！”
“回——答——我！！！”
说到这，荒泷一斗“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满脸狰狞的朝着御舆千代发出质问和怒吼。
御舆千代低着头，抿着嘴唇，一句话也没有说。
或许她的本意不是如此，她也有许许多多的话语想要解释。
但此刻，都不重要了。
荒泷一斗冷笑一声，此刻，他的话语远比战场上的刀剑更加伤人。
“御舆千代，当初你为雷神麾下之时，你的理想是为鬼族挣取功绩和荣光。”
“可现在，功绩呢？荣光呢？”
“留给我们的只有无休止的漫骂和驱赶！”
“你在族人和好友之间做了选择，我管不着。”
“但是这一战！我一定要打！！”
“你会死的！”御舆千代发出一声大叫。
世界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死？不，我会贏。”荒泷一斗轻摇着头说道。
“御舆千代，我的话语很过激，但的确是我的真实想法。”
“你我再在这里争吵也没有意义，倒不如先冷静一段时间，用事实说话。”
荒泷一斗叹了气，转身离开，但在即将脱离时，他转头对御舆千代说了一句话。
“御舆千代，我最后送你一句话……”
荒泷一斗此时的笑容变得肆无忌惮，
“——去他妈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