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杀人凶手（4k）
利用今晚的时间，徐子陵和梅比乌斯对接了一下现有情报。
首先，最主要的也是最重要的，徐子陵身为理之律者，在近距离接触了温蒂后，他的的确确的从对方的身体上感受到了名为崩坏能辐射的东西。
并且这份崩坏能辐射还尤为特殊……它平时的话，既不会对温蒂造成伤害，也不会影响她的情绪，就连那些绷带裹挟的伤口。也是先有了伤口，才溢淌出了崩坏能。而不是因为崩坏能才出现了伤口。
既不威胁生命也不影响情绪，它就是那么静静的待在那里。就像是一颗被拆除了计时表的定时炸弹，谁也不知道它会在什么时候爆炸。
类似的症状……也曾在雷电龙马的身上体现过，根据mei当时的说辞，雷电龙马的情绪出现异常之前，他好像就已经被崩坏能感染了……只是那时的崩坏能感染极为微弱，也没等给雷电龙马本人带来什么异样感。以至于当他真正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切都来不及了。
而现在，这种只是缠绕却并不侵蚀的微弱崩坏能感染……居然也出现在了温蒂身上……
情报和参考信息都太少，徐子陵不能妄下定论。他现在能做的，也就只有是凭借老师的身份，继续每天接触并了解温蒂。
另外如果有必要的话……徐子陵觉得自己可以尝试着去和对方建立一份感情联系，效仿后时代的某位人间之屑，用感情的存在，来约束律者的行为。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我们都相信感情可以引发奇迹，我们都相信感情可以超越一切……但既然对谁的感情都是感情，那为什么不干脆把女武神们的这份感情，收束到我们自己身上呢？
当然……这里的感情指的是正常的师生情，而不是什么奇奇怪怪的情感。
徐子陵向梅比乌斯转述了自己的想法，梅比乌斯同意了。
“你的事说完了，就来说说我的事吧……小白鼠。”
结束了有关温蒂的话题后，梅比乌斯拿起徐子陵刚端来的奶茶喝了一口后，说道，
“我今天上午正式向逐火之蛾的那帮老东西提交了有关融合战士计划的项目……你要不来猜猜结果？”
“嗯……一致反对？”
徐子陵。想了想后，说道，
“如果融合战士的手术成功率是90……不，哪怕只有50，在生命与力量的诱惑下，我猜那群议员也会毫不犹豫的支持您的。只是他们大概率不会让您把融合战士计划面向所有人，而是收束成为议员的专利。
但是…融合战士计划……您是知道的。哪怕我和您一起上，能够保证100成功的，也就只有毗湿奴的基因而已。但毗湿奴作为目前唯一的一只末法级崩坏兽，我不认为您会将如此珍贵的基因用到那些议员身上。
同样的，我也不想把我施展【拆解】权能时所耗费的精力，运用到一些与我毫无关联的人身上，来确保一堆陌生人的生命安全……
所以在排除了以上两点后，哪怕有拟态大剑上提取出的超变基因作为润滑剂，普通融合手术的成功率也依旧低的令人发指……我不认为那群议员会在这种概率下，还拿自己的生命冒险。
但他们同样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您培育出一个个完全不可控的超级战士，有道是不患寡而患不均，一旦他们无法享受道融合战士的力量，他们当然也会眼红他人拥有这份力量，所以他们的排斥是在所难免的。希望博士您也能明白这一点，不要因为一些无所谓的人，就感到心烦意乱。”
“唔……”
听完了徐子陵的这么大一串发言，梅比乌斯的表情变得古怪。
她放下手中的奶茶后，略微歪了下头，然后伸出手指戳了戳徐子陵的额头，说道，
“回答错了，罚你再去给我倒一杯奶茶。”
“嗯……嗯？”
徐子陵有些惊了，他的分析理应是无懈可击的才对。
穿越前的职场经历让徐子陵比任何人都明白，那些坐在高凳子上的人的二极管特性，能得到的就拼了命的去抢夺去占有，得不到的就拼命的去诋毁去侮辱的。
而穿越后的经历更是让徐子陵明白，逐火之蛾的高层也大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眼红和嫉妒的属性在他们的身上甚至还被放大了不少。
“谁知道那群老东西都是怎么想的。”
注意到徐子陵的表情变化，梅比乌斯随口说道，
“不过我推测的话……应该是天金那家伙干的。除了他旗下的天氏集团，我想象不出还有什么东西能够让那群老东西产生一致顾虑……
小白鼠，你知道吗？在他们临时起草的那场有关融合战士计划是否值得提倡的会议中，除了那些没来得及参加的次级议员，和空缺的美洲部长……其余的，逐火之蛾三百七二名次级议员，逐火五长四大议员长，都是给出了完全一致的同意倾向，连一张反对票的都没有……要说这背后没人操控，我是不信的。”
“等等看吧，小白鼠……”
梅比乌斯说着，又满不在意的挥了挥手，道，
“如果真的是天金那家伙在帮我们，相信他很快就会打电话过来问我们要好处了。而作为集结了整个世界财富的企业家，他的帮助，所需的报酬应该不小……就是不知道他有没有这个胆子要了……呵呵……”
“嗡嗡！”
梅比乌斯话音刚落，一阵手机铃声便响了起来，梅比乌斯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后，便将其丢给了徐子陵，说道：
“看吧，商业老鳄已经来寻找自己的食物了……小白鼠，你来对付他，我在这边听着。”
看着自己的主教变身器居然主动打来了电话，徐子陵一边揣摩着下巴，一边接通了通讯。
“喂？”
“……”
“老朋友，你怎么不说话了？”
“……”
“……小朋友？”
“嘟嘟……”
电话挂了。
一旁的梅比乌斯见状，不禁面露疑惑之色，说道，
“打了个电话却又一言不发……最后又自顾自的把电话挂了，这算什么？”
“可能……是他家的猫在乱按手机屏？”
徐子陵给出了自己的揣测，按理说，就算自己拿捏了天金的把柄，天金也不至于一句话都不说才对。
但很快，徐子陵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因为在梅比乌斯的手机通讯被挂断后，徐子陵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来电人依旧是天金，只不过这次不是电话，改成短信了。
[天金石：刚才是家里的猫在乱按……]
[助教不是主教：可以了，我的朋友。谎言是你武器，但这份武器的使用却要斟酌人选。如果你的确闲得发慌的话，我倒是不介意在这里跟你聊上一整天。]
[助教不是主教：或者你的时间充裕，不如带着你家里的那位，我也带着我家里的这位，我们线下聊聊如何？穆大陆这边有好几家我中意的餐厅不错。]
[天金石：……不必了，但我的确是为了她找来的。]
[助教不是主教：嗯？……那你是想让她也成为融合战士吗？]
[天金石：……我应该还没有这么说。]
[助教不是主教：这应该不难猜……博士上午刚发表完项目，又在会议上获得了全票通过的结果。而你又在这个时间段上打来通讯。如果不是为了你自己的话，那答案不是也就只剩下一个了吗？老朋友。]
[助教不是主教：另外，出于我的一点点善心，我提醒一下你。天部长，所谓生意，最重要的便是‘诚意’，可现在，我似乎无法从你身上看到这份‘诚意’呢……老朋友，可以麻烦你告诉我，究竟是我老眼昏花了没看清，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呢？]
[天金石：看得出来……你真的不喜欢太过弯绕的对话，那我就直说了。]
[天金石：梅比乌斯博士发起的融合战士项目我看过了……它很不错，但成功率太低。我希望能有一场成功概率为100的融合手术。]
[助教不是主教：哦？所以……原来我们的部长先生。是想要一个‘绝对’的结果？哈哈~这该让我怎么说呢？我的朋友，你可还真是有够贪心的呢。在这个绝对不存在任何绝对的世界上，你居然想要一个绝对的答案……哈~看来天先生也是童心未泯呢。]
[天金石：我没有在开玩笑。]
[助教不是主教：那么……代价呢？]
[天金石：一份属于逐火五长的身份与席位，如何？]
[助教不是主教：哈？我没看错吧？逐火五长的身份与权力居然也能作为筹码吗？……哈，不过那这倒也是你的风格。但你应该知道，我不需要那东西。]
[天金石：你总有一天会需要的，况且也没人规定一定要你去坐上那个位置……美洲的最高议员长位置空缺，刚好我在美洲还有的备用人脉。只要你愿意，哪怕你根本不管事，它的权利最终也会落在你身上的。]
[助教不是主教：是吗？不需要履行义务就能收获权利？那这听起来似乎的确挺诱人的……代价呢？]
[天金石：百分之百成为融合战士的手术名额。]
[助教不是主教：你错会我的意思了，我的朋友……我问的可不是我要付出的代价，而是你。]
[助教不是主教：听你一直强调这个手术……是打算给自己做？还是说……你已经不打算继续把你家里的那位藏起来了？]
[天金石：……我倒是想永远的将她藏起来，以确保她不会被世界伤害。但……她的身体似乎已经不允许了。]
[天金石：梅比乌斯博士的融合战术项目中明确指出了，融合手术可以永远的增长一个人的崩坏能抗性，并且基本没有副作用。所以……我就来了。]
[助教不是主教：……节哀。]
[天金石：……只是初阶崩坏能感染，应该还用不到节哀这个词汇吧？]
[助教不是主教：哈哈，别紧张。我就是开个玩笑，我的朋友。一份必定成功的融合手术换一份议员长的权利……如果你能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那么你也应该明白这对我而言的确是一份很值得一做的交易。但……不够。]
[天金石：……你还想要什么？]
[助教不是主教：没想好。]
[天金石：……]
[助教不是主教：何必这么心急呢？老朋友，又没人规定要求一定要现场提出不是吗？所以就请让我保留这份对你要求吧……不过除此之外，我倒是的确还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天金石：我在听。]
[助教不是主教：大概四个月前……美洲纽扣城崩塌。你们天氏集团在哪里找到的唯一的幸存者。你对此有什么看法么？]
[天金石：纽扣城唯一的幸存者？……你说的是那个少女？]
[天金石：纽扣城崩塌，她是唯一的幸存者……这足以说明她的不同寻常。如果是平时的话，我倒是不介意把这位对崩坏能有着极高抗性的少女招进集团。]
[天金石：只是……怎么说呢，她被我们的人发现时。我被澳洲部长困在了澳洲，进行一场有关澳洲部长竞选新任“逐火五长”的会议，期间无法联系到总部。]
[天金石：大概又过了两个月的时间，我从澳洲的事情上脱身。但当我返回了神州大陆重新接管了集团后，却也是得知了一件非常匪夷所思的事情……关于那位少女的。]
[助教不是主教：？有话直说，吞吞吐吐可不是你的性格。]
[天金石：嗯……我只是在想办法组织语言。]
[助教不是主教：温蒂做了什么事，还需要老朋友你这么组织言辞？她难道还在神州杀人放火了不成？]
[天金石：嗯……]
[助教不是主教：你到底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天金石：三个……]
[助教不是主教：？]
[天金石：杀了三个……]
……
“我是杀人凶手。”
时光飞跃到一周后。
穆城第一高级中学，校区图书馆。
好不容易结束了高一军训，晚自习来到图书馆自学的问题，看着又拎着书包朝自己跑过来的玲，温蒂的目光平静似水道，
“听明白了吗？听明白了的话就不要再缠着我了，你现在正在做的，是和一个杀人凶手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