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 章 忽悠
月走日来，太阳东升，为世间驱除黑暗，洒下自己对世间的慈爱。
“唧唧……”天上的太阳，早已使凌晨的露水消融。树林中的鸟，为新的一日啼鸣不已。另一批舞者 ，登临此处的舞台，开始演奏又一场演出。
坐靠在树枝上的武玄宗，看着手上的一张纸。透过光影闪动，这张纸也在虚实间切换。霍雨浩的母亲一生，都在这张纸上演化。
看着里面演化景象，武玄宗跳过一些片段，有些不重要的地方，也是一闪而过。终于在这不断跳动的景象里，找到了他想要的。在纸上的画面里，有一位魂师，曾经有被雨浩母亲帮过。
看到这里，他便将手中的纸扔了出去，那纸离开了武玄宗的手，开始成为虚无，回归天地。
他在树枝上，一个背靠，借力使自己站了起来。轻轻一跃，便来到地面上，向前走去。不过，他刚才坐过的树枝上，有三个人头，被挂在了上面，而这三人面貌，却不是晚上的几人。
武玄宗一离开，一群飞鸟，才好似突然发现这三个人头，争先朝人头飞来，叼起一块肉便转身离开，其它鸟又紧随其后。
又一次来到竹屋门前，轻轻敲了敲门，发三声轻响后，武玄宗便向后退了一步。
等了许久，仍不见有人开门，他也没有再去敲门，仍是负手站在原地，静静等待。
屋里的雨浩跪在床边，小小的脑袋，趴在自己的双手上，已经睁开的眼睛里，却已经没了小孩子，那原本该有的清澈灵动。
红肿无神的眼睛里，泪水好似已经干涸。雾蒙蒙的眼睛，僵硬的看在被子上。似乎只要自己不看向母亲，等一下母亲就会醒过来，然后抬手抚摸自己的头顶，慈祥的问候自己。
可他已经等了太久了，他在心里，已经对自己说了很多遍，在等等，妈妈很快就会醒了，妈妈现在只是累了，妈妈就是想要多睡一会，在等一会，妈妈就会醒来，然后像以前一样，温柔的叫起自己。
雨浩的眼角一滴泪水滴落，跪趴在床边的身体站起身后，抬手抹了下来眼泪。抬腿要走，但长时间保持一个动作，让他不由的绊倒了一下。
缓了一会，他来到门口，推开竹门，看到门前有一个不认识的人，却并没有对此有所表现。
从他旁边绕过，来到水缸旁边，舀起一瓢水后，又用手在瓢里面舀起一点水，在脸上摸了摸，拿起边上的毛巾，将脸上的水擦干。
做完这些，他提过来一个小木桶，将桶里舀满水。提着装满水的木桶，朝着竹屋边，一个四面无墙的茅草凉亭里走去。
略显瘦弱的身体，提着木桶踉踉跄跄的走了过去，将桶放在一边。回到屋里，拿出一个直径半米的铁锅，放到座用打通的竹子，围成一个有缺口的圆，竹子里面和外面都用泥巴糊满的灶台上。
舀水入锅，拿起毛巾洗了一遍后，端起铁锅把水倒在另一个桶里。又再锅里倒了些水，生火烧水，借时回屋拿出米菜和厨具，把米倒入锅中后，才去清理野菜。
清理干净野菜，锅中也已经沸腾起来，拿开锅盖，又煮了一会，拿瓢舀起，倒入竹斗，隔出米汤，切菜下锅，装盘放在一边，有将半熟的米倒入锅里，倒入一点水，在加一把火，用灶里剩下的温度，就可以蒸熟了。
把有些凉的菜放回锅里，用里面的水汽加热。
回屋拿出竹子绑成的桌脚架，放在母亲床边，又拿过一个用破开的竹子，一片一片绑在一起，像竹简的卷筒，摊开在竹架子上，组成一简易桌子。
把菜端到桌子上，又盛了两碗饭。做完这些，雨浩就坐在桌边，看着桌上的饭菜，久久不动。
武玄宗站在那里，看着雨浩做完饭，还是没有进去，不过在雨浩开门出来的时候，武玄宗打了个响指，让周围的空间陷入一个特殊静止状态。
武玄宗的影子，已经到了脚下。向前走去，敲了敲门，对里面问道：“这是霍云家吗？”
雨浩声音哽咽道：“你是谁？找我母亲，有什么事。”
“你母亲当初恩惠过我，想报恩而已。”
“你走吧，不需要了。”
“我和你母亲的恩情，需不需要，还是要她说了才算。”
“而且，客人拜访，不让人进屋，可不是待客之道。”
雨浩被武玄宗唠叨，说的有点不耐烦了，气恼道：“没人拦你，自便。”
武玄宗对于，霍雨浩那气恼的语气，不作理会，对着雨浩开导，“人死灯灭，还是入土为安的好。”
霍雨浩听着，武玄宗在门口逼逼叨叨，双手紧握拳头，起身朝武玄宗跑来，一手挥拳，似要发泄自己的怒火。
武玄宗伸出两指，捏住挥过来的拳头。雨浩想要抽走拳头，但两指的力量，让他无法抽回拳头。
武玄宗捏这霍雨浩，没去管他在那不停的拔萝卜，向他提出一个交易，“虽然她已经死了，人死债销，我与她在无瓜葛。但你毕竟是她的血亲，用她和我的交情，跟你做个交易。我给她安葬，你作我的徒弟。这交易，你作不作。”
霍雨浩在听到，武玄宗说要帮自己安葬母亲，就已经停了下来。
看着武玄宗的脸，却满是愤怒，“我妈妈既然对你有恩，那在她病危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来帮她，现在她死了，你来装什么好人。”霍雨浩怒喊着，再次抽起手来。
只是这次却没了力气禁锢，向后跌了一下，又向前冲去，挥舞着双拳打向武玄宗。
武玄宗看着，不停敲打自己肚子的霍雨浩，没出手进行阻止。
“要我出手，也要她开口啊，不然全以我的意愿，那还是我在报恩吗？那是我强买强卖，对她无耻的施舍。”
一个六岁的小孩，哪会懂这些道理。更何况，是一个极度悲伤后，又愤怒失去理智的小孩。
在他打了一会，就已经没什么力气了，挥舞的拳头，速度慢了下来，力气也小了。
一个小孩再有精力，大悲过后，又还饿了快一天，那还有什么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