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从前有座武当山
洛洛慌了。
“布大大,你还在吗?”
“可别吓我!”
然而,耳边除了一阵阵热风,什么回答也没有。那声音就像布死了一般哀怨。
女孩捂着脸跪了下来,她不知道为什么结果是这样。
布是她捡回来的,那就是她个人财产。就算要还回去,也不能说走就走。
她有错么,为什么这样对我?
隔壁家的狂徒张三,比这还嚣张几分,不也屁事没有,小日子照样过得滋润。
可是到她这里,仿佛全变了。
天道不公!
她使劲甩甩头发,似乎想努力改变一些什么。
可那是徒劳的。
知道吗,这很绝情。
这孩子神情颓然,精神慢慢变得暴躁起来。
滚犊子吧,洛洛大人是天生蒂花之秀的秀,可以秀尼玛一脸以及屁股蛋子。
有啥悲伤,有啥难过!
“啪啪,啪啪~”
那是她拍打自己脑瓜子的声音,也许这样可以好一点。
要坚强,不能患得患失,一时的荣辱得失代表不了什么。
可是,尽管洛洛知道,这事本来就没什么大不了,可是她还是炸了。
有个说法叫做走火入魔。她一声不吭,默默抵抗着全身的暗流涌动。
“嘘~~”
一声叹息之后,终于舒缓过来,这说明她还有的救。
但是心中还是很失望,并且感到深深的无力。
真的很难过。就像父母突然消失的那些日子。
不知不觉中,她念起一段经文。
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经。世上本来就没有此经文,
很久以前,在鸦寂山,有个晦明小师太。小小年纪佛法高深,也不知道是怎么学出来的。
那个时候,她是刀哥的人生指导老师。只不过现在的洛洛不记得了。
晦明小师太人很好。虽然行止木讷迟缓一点,不似平常女孩那样活泼有趣。此番出去之后,第一个还是找她去玩,可好?
因为那人从来不打诳语,更没欺负过刀哥,总是让人安心,可以敞开心扉。
如释大师太也不错,就像妈妈一样慈祥,对她照顾的无微不至。怕她寂寞,特地派几个小徒弟陪她玩耍。
一段最幸福的时光,她时不时怀念。已经不记得那是前世今生。
那是家的感觉,在河洛一族,永远感受不到。
可是世事无常,天下也没有不散的宴席。该走的总会走,就算是家,也阻止不了洛洛前进的脚步。
等一下,刀哥是谁?洛洛思维混乱。
布大大应该也是这样,它也想出去逛逛吧?谁说一块布能说话的布就没有思想?
洛洛有沉沉的倦意,心魔的袭扰已经让她精疲力竭。
缺氧更容易让人疲乏。这孩子正在长身体,每时每刻不做别的事,消耗也很大。
缺少氧气的气血搬运,机体必然坚持不了多久,之所以没有暴毙当场,是因为领域境高手有异于常人的内循环机制。或者说领域境修士的生命形态已经有所进化。
她现在还是凡人,还没有完全脱胎换骨。
脑部供氧不足的时候,智商也会跟着下降。这需要慢慢调理恢复。
洛洛陌生花趺坐入定中,伴随着嘤嘤如诉的诵经声,心中有一盏如豆的明灯稍稍点亮。
好一个古佛青灯。
这时,她就那样盘坐在当街,悲伤逆流成河。
感谢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感谢所有的菩提。
洛洛陌生花泪流满面。那个刀哥生命里的哥哥越走越远快要望不到背影。
打她主意的猥琐汉子们愕然,他们还在观望中,只是心有所动,再没敢贸然出手。
洛洛的灵,显然不在此界中。
“当~当~当~当……”
钟鼓楼的报时响起 。时间已是傍晚时分。户外已经没几个游荡者,角斗场的世界,不同于现代蓝星繁华的城市。
钟声悠悠,总是让恋家的人难以舍弃割舍。
阿布在漂,三千米上空,有一个副热带高压区。所以周围很暖和。
这和角斗场的潮湿阴冷,有巨大的反差。
在这里,有个虚幻的平台。阿布停了下来,上升气流也不能把它怎么样,它还吼得住。
“有人吗?你好!
哈喽~亚克西~你的,咪西咪西~”
吃了吗?
这里是阿布。阿巴跌的跌,高伦布的布。我叫阿布刘一个,前来拜访。
这货似乎傻了。
许久许久,声音回荡,经久不息。此地空旷。
就在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有个身影突然爬了出来。嗯,从一个狗洞出来。
他抖抖手,跺跺脚,扭头呵斥。
“什么东西,聒噪!”
咦,这是个什么情况,阿布纳闷。
“嗯嗯,不是东西呀。是阿布,晚上好大兄弟!”
阿布很惊讶,居然真的有人,你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这句话应该很对是吧?
“表套近乎,你,又是什么东西,滚!”
哇擦,这么高的地方,滚哪里去呢?要知道滚这种动作很危险的。阿布很不理解,所以它很茫然。
所以它两手一摊,表示根本不懂。
“你这蠢货,哪里来滚哪里去,不懂人话吗?”那人很不高兴。
阿布气结,这什么人啊,能不能好好说话?
“请客气点!你这是戾气太重。小心会天打雷劈的。”
那人一听此言,勃然大怒。
“你特么是什么东西?去尼玛的天打雷劈。再不滚,劳资立即要你好看!”
那人作势驱赶,三搓两搓,一团红色的焰火喷薄而出。我刀呢,我四十米大刀在哪里?
要知道这里可是阿布大妖,怎么说也不能没有脾气,你这里二话不说就放火,是不给面子直接打脸。
哎呦哎呦,我不行了!好在阿布没脸。
“啪!”
阿布再也忍不了,一巴掌呼过去。那团桔红色火焰,也湮灭于无形。
跟洛洛(刀哥)还算有香火之情,它也动手敢惩罚,你这条杂毛鱼,有什么资格张牙舞爪?
你当没脸的布妖真的不要脸吗?
再三再四作死,怕是不知道作死二字怎么写吧。
那人顿时懵了。这谁呀,这么叼?
“你敢打我?”
“对呀,就打你了,咋滴?”
“是不是有点疼?”
阿布觉得这家伙还没睡醒,敲打敲打就会好点。
那人气急败坏,挥手试图反击。
“我滴爸爸是雷刚子,你等灰飞烟灭吧,哎呦!”
阿布笑了,这个蠢货,雷刚子有什么用,就是螺纹钢子我还打,来了一起打,倒要看看你能怎么着。
那人一口气没上来,瘫倒在地。
可惜,这人弱鸡一只,虽然手脚非常麻利,却根本碰不到阿布的一块油皮。
阿布想了想,它感觉自己真的不行了。
却又不十分满意,一把揪着那人的面颊,并且扭了几扭,然后将他提溜起来。
这几乎不可能,又不是沙皮狗的狗头。可是依旧还是成了,没办法,大妖本事就是这样莫名其妙。
“唉唉唉,疼!”
阿布诧异,很疼么?刚才你不是昏了头?
嘴皮子那么利索,叭叭叭叭个没完,是不是没想到以后会很疼的吧?
“闭嘴,我问一句你答一句。”
那人眼泪汪汪。
放手好不好,劳资的脸快揪烂了,谁特么有心思跟你哔哔赖赖。
“大人,我错了,请您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阿布另一个巴掌捣在他的脸上。只见红的黄的白的,糊了一脸。
呸!劳资还没问,你叫唤啥呢。再叫一声试试?
那人瞠目结舌,憋着气,愣是半天没敢再说一句。
这还差不多。
阿布将他丢在地上,还用脚尖拨动几下。
这玩意儿就是欠收拾。
嗯,不错,自己的身体动作很灵活嘛,动手的时候没见丝毫意识~动作之间的阻滞,谁能看出它的本体是块布?
“咳咳!”
“你是谁?”
男人咕噜爬起来,眨巴眨巴眼睛,见阿布好久没有了下文,这才谄媚道:
“大人,小的是第七峰守卫,武当绝绝子。”
绝绝子?
阿布诧异,原来所谓的绝绝子就是这么个东西,真的百闻不如一见。
“哦,很好!”
它伸出手,将绝绝子拉了起来。这让人有点意外。
“第七峰是什么所在?”
“啊!第七峰就是武当第七峰啊。”这人无语。
阿布同样无语。
“那你说说看,没事你爬这么高干什么?”
这是什么话?你这是在玩我?天地良心,绝绝子心里卧了个大操。
“没有啊,这里是第七峰的露台,不算太高吧?”
是吗?这是人家露台?这倒有点意外。
跑到人家家里来耍横,似乎是不对的。真的不对,这里是三千米上空!
好吧,我来康康。
它跑去前面的狗洞。把“头”探过去,再探过去,一直到老远老远。嗯,这里是空间一支焦点透镜。
可以看见好大一座巍峨雄壮的奇峰。
从前,有座武当山,…
武当山上七座庙,…
庙里有一群了不得的小和尚,哦,不,呸,是小道士。
不是和尚却是道士,你说稀奇不稀奇?
有个弟子情相宋,长得就像迈迈吽,养个儿子大将军,一年四季满堂红。
啊,噗!特么的宋青输死了。真的不违背自己称号就是满堂红
(按:这里有个故事,知道的知道,不知道也就那样,反正没什么意思,也不必叉开话题,对吧!)
武当还有个小徒弟,那是老几呢?
叫做张翠花,娶个魔教妖女殷娇娇。四大恶人之一,那时端的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小日子过得快活无比,一时好不自在。
妖女好啊,阿布心说我就是妖,这怕不是看见同类了!
后来,两人玩大了,一不小心生了个儿子,大号张五趾。那孩子为人诙谐豪迈,和当年襄阳郡骨大侠并称盖世双熊。
机缘巧合遇到退婚,遭暗算掉进山洞,却修得九阳神功,那正是:自出洞来无敌手,得饶人处且饶人!添为明教教主,老厉害了!
什么?明教就是魔教,曾经与八大门派火拼光明顶!
别傻了,压根就没这事儿。那是位面战争,说起来老可怕了。
你们凡人不懂。
阿布心中不免怕怕,可不敢继续再数。
回头一揖到地,“道友,叨扰了,请代我向张真人问好。以此山高水远,就此别过。”
它真的心虚,灰溜溜地不知所往。
绝绝子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当下也是呆了,大佬,刚才您那狠劲呢?
我们家长辈里,也没有姓张的真人啊,现在没有,过去也没有,将来倒是未必。
你这一句莫名其妙的问候,弄得我一头雾水。好吧,你厉害,我得想想……
那边的阿布,可不管这些有的没的。它该走了,打了小的,等会儿老的就会来,虽然不怕,但总也是个麻烦。
打架也许没问题,但是人家人口众多,老的小的一大堆,七嘴八舌的,骂战,它肯定不行,到时候必然受挤兑。
况且讲道理它似乎没有语言天赋,不是专业又不在行。
所以必然先逃为敬。
沿着温热的上升气流,阿布又漂浮起来。
这头大妖,身体似乎没多少份量,在大气层中,只需要一点点爬升力,就可以凌空飞渡。
绝绝子同样没什么见识,他就那样呆呆地看着。他也不懂什么大妖,只是眼前的场景很难理解。元婴期老怪
这,不是重点。
因为阿布感应到一处不同寻常的所在,就在上方不远。
那里有山有水,有枝繁叶茂的植被,和脚下的大地没有多大分别。
阿布放开妖识,前方一路搜寻。千百年来,它第一次这样无拘无束。
“哇,那是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