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贺太太,玩够了吗?
一个小时。
她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
说实话。
南漾也不知道够不够。
但是她拼尽全力也要跑。
车子飞跃跨江大桥,南漾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
她后背已经沁出了一身冷汗。
半个小时后,南漾成功抵达机场,她没看到满意。
但是现在也不是找人的最佳时机。
南漾一边等安检,一边拿出手机,给满意发了一通短信。
然后成功通过安检。
她扭头。
朝着机场入口深切的看了一眼,她彻底的放松下来。
——
时间一分一秒经过。
贺禹州坐在外面,百无聊赖,他看着手机里,温妍不停的消息轰炸,把温妍拉进了黑名单中。
抬手。
看了看腕表。
已经过去了将近半个小时,妆还没有化完?
他起身。
推开门走进去,看着背对着门口上妆的女人,贺禹州温声问道,“漾漾,要不要喝水?”
宫乔乔摇了摇头。
化妆师配合的说道,“先生,太太在敷唇膜,不好说话,暂时也不能喝水。”
贺禹州蹙眉。
他在原地站了一小会儿,转身离开了化妆间。
化妆师和宫乔乔同时松了一口气。
可就在两人稍微放松下来一分钟后,化妆间的门,再次被推开。
贺禹州拧紧眉头。
他一步步,朝着宫乔乔走去。
宫乔乔呼吸都停滞了。
她死死的低着头。
肩膀控制不住,恐惧的战栗颤抖着。
贺禹州的手心略微烫,落在了宫乔乔的肩膀上。
不一样的触感,让贺禹州脸色骤变。
他一把转过椅子。
宫乔乔那张熟悉的脸,彻底暴露在他面前。
男人咬紧牙关。
浑身戾气暴涨。
阴测测的目光,晃出狠厉的杀意。
他抬手掐住了宫乔乔的脖子,宫乔乔吓得哇哇大哭。
化妆师屏气凝神站在旁边,大气不敢喘。
贺禹州阴鸷的目光令人望而生畏。
他收紧手指,压住喉管,手动闭上宫乔乔的嚎哭,“她呢?”
宫乔乔抽泣着,抱住他的胳膊,“阿州哥,你放过南漾吧,她都被你折磨成什么样子了?我求求你放南漾一条生路吧……”
贺禹州厉声喝道,“闭嘴!宫乔乔,我最后问你,南漾在哪儿?”
宫乔乔心一横。
闭上眼睛,梗着脖子说道,“我不会说的,你掐死我好了!”
贺禹州甩开她。
迅速走出。
脚步凌厉,踏着气焰喷张的情绪。
他前脚刚走,后脚,宫乔乔就颤巍巍的掏出手机,给满意打电话通风报信。
贺禹州的人很快查到了满意的身上。
满意开车离开的时间,刚好相符合。
贺禹州亲自开车,循着路线去追。
中途。
他忽然在路边刹了车。
不对。
不对!
她们能想到偷梁换柱,移花接木,定然不会那么简单的逃跑。
最有可能的是……
宫乔乔偷梁换柱。
而满意调虎离山。
满意车子前往的方向是高铁站,这给了他一种南漾必定在车上的错觉。
可是他的贺太太既然想跑,必定是跑的又快又远,怎么能寄希望于高铁?
所以。
满意的车里,估计只有满意一个人。
而南漾,早已经背道而驰,十之八九是去了机场。
思及此。
贺禹州面色越发阴郁,他脑子的弦彻底绷断,他踩在了失控的边缘。
呼吸凝滞。
忍了又忍。
他在前方路口调头,并吩咐保镖继续沿着满意前行的路线去追满意。
库里南飞奔在去机场的路上。
贺禹州刚到机场。
陆川也调查到了以南漾的名字订购的飞机票的航班,他迅速告知了贺禹州。
而这一趟航班。
还有二十分钟起飞。
旅客早已经通过摆渡车登机了。
贺禹州一边冷着脸追过去,一边打了通电话。
半分钟。
此次航班延误的广播传了出来。
贺禹州从摆渡车跳下,他手掌握拳,裹着初冬的飒飒西风,几步上了飞机。
他颀长矜贵的身姿,在狭小的经济舱里穿梭。
窄窄的走道。
是他从未接触到的环境。
他克制着情绪,眸子如寒冰。
他找到南漾的座位,却发现,座位上空空如也,甚至没有人坐过的痕迹。
南漾没登机?
贺禹州眼眸微定,他立刻下了飞机。
五分钟后。
南漾从空姐休息室出来,她千恩万谢,感谢空姐冒着风险,接受了她的求助。
南漾满头大汗的回到自己座位上。
她浑身已经湿透。
她反应的稍微慢一点,她就会被贺禹州看到了。
劫后余生的喜悦,让浑身的细胞都肿胀起来,发麻发虚,她无力的倚着座椅。
飞机正常起飞的广播还没有传来。
南漾闭着眼睛休息。
忽然。
耳边响起一道魔鬼声音,“贺太太,玩够了吗?”
南漾蓦地惊醒。
她不敢置信的抬眸,看到她的旁边,那个带着黑色帽子的男人,摘了帽子。
露出那张……让她心惊胆战,又心如死灰的脸。
她身子止不住的战栗。
牙关颤着。
不停的打架。
眼睛里,涌出泪光。
贺禹州对她微笑。
他笑的轻松。
南漾情绪寸寸崩溃,她咬破了唇瓣,触目惊心的血液,蜿蜒在她雪白的下巴上。
她恍惚又无措。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她走在了地狱里,绝望蔓延,她再也回不到人间。
她被贺禹州带下飞机。
紧接着。
飞机上的乘客听到了飞机正常起飞的广播。
贺禹州压着南漾,他让南漾眼睁睁的看着那架飞机如何助跑,如何起飞,如何划破了湛蓝的天空,飞向自由地天际。
她的自由。
也差一点点。
南漾听得到自己的灵魂在撕扯,在呜咽,在咒骂,在埋怨。
埋怨她,为什么就差一点?
她无法回答。
因为,她也想知道。
贺禹州打横抱起她,“跑了那么久,肚子饿了吧?想吃中餐还是西餐?”
南漾猩红的眼睛看着他。
她忽然张口咬住了他的脖颈。
发泄着恨意。
撕扯着他的皮肤。
她咬的他鲜血淋漓,满嘴都是血腥味,味道冲向喉咙,令她差点作呕。
贺禹州无奈的看着她唇瓣上沾染的鲜血,“牙齿疼不疼?”
南漾的声带似是被撕碎,声音嘲哳,“非要我杀了你,我才能离开,?”
贺禹州答非所问,“你的朋友们在等你,去叙叙旧吧,以后,不知道何时才能见到,漾漾,你说呢?”
南漾抬手打了他一巴掌。
贺禹州拉起她的手掌,看着大力变红的手心,“手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