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呕吐……
他只冷硬的留下一句,“麻烦叫急救,她不是我太太。”
说着。
贺禹州没有任何犹豫。
走入车水马龙中。
他却看不到南漾了。
主干道上,车流涌动,旁边,路人来回穿梭,不远处的信号灯明明灭灭。
他站在原地。
举目四望。
看不到想要找的人。
他上了车,当机立断,打出去一通电话,“吩咐下去,找到南漾。”
电话挂断。
手机被他扔在了中控台上,他的面色阴郁,凝固的面容透露淡淡的痛苦。
他踩着油门在路上。
他知道,南漾不会回去云亭公馆了,她能去哪儿?
贺禹州能想到的两个地方,出了南平的旧居,就是满意家。
然而两个地方他都跑了。
皆是空无一人。
除此以外,他猛然发现,他连他的妻子离家出走之后能去哪儿,都想不到。
心中仿佛被一记闷拳击中。
贺禹州疼的四肢百骸都在微颤。
他握紧方向盘,汹涌的目光盯着不知名的前方……
若是……
若是没有骗她,就好了。
眼尾氤氲一层薄红,有淡淡的潮意,他去了容太太安身的酒店。
容太太急忙出来迎接,没想到对上一个如此颓唐狼狈的人。
容太太心里一紧,“发生什么事了?”
贺禹州嗓音沙哑,他急切问道,“漾漾有没有找过你?”
容太太咯噔一下。
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她抓着贺禹州胳膊,慌张的双腿发软,“漾漾找不到了?”
贺禹州抿了抿干涩的唇瓣。
他要离开。
容太太紧紧的抓着他。
手指甲刺进他的皮肤,“你到底做了什么?贺禹州,你对我女儿做了什么?”
她凄楚的大声质问,质询。
贺禹州留下一句对不起,转身而去。
贺禹州找到凌晨三点半。
手机里全部是未接来电,温家三口的,加起来有上百通,除此之外,是公司的,也有几十通来电。
他在里面找着自己想要看到的熟悉的名字、熟悉的号码。
可是一无所获。
贺禹州的身子重重的靠上座椅,他心里仿佛缺了一块,也不是痛,是种无论如何都拼凑不完整的真实感。
凌晨三点钟。
他还是没能找到他的贺太太。
陆川匆忙在他旁边停下车,跑过来说道,“贺总,您先去休息一会吧,我继续找太太。”
贺禹州看了看陆川,声音轻轻的,带点微颤,“南漾她,可能不会回头了。”
陆川:“……”
另一边。
容太太也在疯狂的找女儿。
港城的容先生得知事情后,也在第一时间调动了京市这边所有的力量,并且容先生也在飞往京市的飞机上了。
这些事情。
陆川也通通告诉了贺禹州。
他面露遗憾,“容家,可能会带太太离开,这次阵仗挺大的。”
贺禹州抬手,双手按了一下脸,“我的太太,他们凭什么?”
话落,
驱车离开。
陆川没能拦住贺禹州,在原地摩拳擦掌,唉声叹气。
太太那么好的人,贺总太不懂得珍惜了。
现在这样,又给谁看呢?
凌晨六点。
贺禹州大概因为疲惫过度,在路上和一辆车撞了。
他身上有轻微的擦伤。
章雅第一时间赶过来,“你疯了?不就是一个女人,走了一个还有千千万!”
她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她的儿子,会动了真情。
这一刻。
章雅甚至希望,他能遗传他老子的多情和无情。
贺禹州没理她。
还要上车。
手臂被章雅拉住,章雅大声说道,“贺禹州,你不只是南漾的丈夫,你还是贺家的继承人,你还是贺氏的贺总,你不只有南漾,你给我清醒点。”
贺禹州垂眸。
看着章雅纤长的、保养精致的手,他勾唇,冷笑,“我只想要南漾。”
章雅抬起手。
她要打下去时,贺禹州一把握住,“章女士,别管我的事。”
章雅愤愤不平,咬牙切齿的放狠话,“如果南漾真的对你有这么大的影响,她只能消失在你面前。”
贺禹州目光阴冷。
他甩开章雅的手腕,扭头吩咐保镖,“照顾好太太的安全,没我的允许,不许她踏出家门半步。”
章雅大惊,“你要囚禁我?你疯了?”
贺禹州上车后,缓缓降下车窗。
他侧脸绷紧,看也没看章雅,“您最好祈祷南漾平安,否则,我会错以为所有的事情是你做的。”
章雅:“……”
保镖上前,硬着头皮,为难的说道,“太太,请回吧。”
章雅气到浑身发抖。
气血上涌。
差点摔倒。
她扶着车身,镇定下来后,迫不及待拿出手机给容太太打电话,让她赶紧把她闺女带走。
她贺家,高攀不起!
——
一处小公寓。
沈政年提着早餐,按下密码锁,推开了房门。
他昨天把南漾送过来后就离开了,没想到过去将近一天一夜,她竟然一动没动。
沈政年把早餐放在餐桌上。
他走到南漾面前。
轻声细语的对她说道,“无论如何先去吃点东西,你有个好歹,你父亲怎么办?”
南漾抱着膝盖。
声音沙哑不堪,“谢谢你,沈律师,我等会就离开。”
沈政年安抚她,说道,“不用,你尽管住,这边我很久不住了,地方不大,你不嫌小就行。”
昨天。
她从摄影店离开,上了出租车,任由出租车司机开了半个小时。
她下车后。
浑浑噩噩。
差点被刚刚见完委托人准备回律所的沈政年撞到,沈政年看她状态太差,就带她上了车。
车上。
南漾拜托他,能不能用他的身份证,帮她在酒店开间房。
沈政年便知道她是在躲贺禹州了。
他没说什么。
带她来到了自己买的第一套小公寓,七八年没住过人了,他一般也不过来。
沈政年拉起她,“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能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人生在世三万天,只有只有身体永远是你自己的,不应该对它好点吗?”
沈政年把南漾按在餐桌前。
他去给她接了杯水,“先喝口水,你太久没吃东西,胃会反抗。”
南漾抱着水杯。
小口小口的喝。
沈政年看着她,斟酌一番,说道,“贺总到处找你,京市的酒店,在昨天夜里几乎被翻了个底朝天,他看起来……蛮在意的。”
在意?
南漾苦笑。
他哪里是在意她?
只是在意他的颜面,在意他的占有欲,在意他的东西不再是个提线木偶。
事到如今。
她知道一切是自己自找的。
她那么那么轻易地原谅,她现在所经历的一切都是活该,活该她承受的。
裴姐姐早就说了。
掉进水里淹不死,一直呆在水里才会被淹死。
是她执迷不悟罢了。
她眼眶红的骇人。
沈政年心里默默叹了口气,打开早餐打包盒,“不知道你有没有忌口,各种馅的小笼包都买了一些,你先垫垫肚子。”
他递过去一次性餐具。
南漾道了谢,接过来。
她没胃口,胃里反酸,什么都不想吃,肚子也没发出饥饿的信号。
但她还是夹起了小笼包。
往嘴里放的瞬间,她脸色一变。
小笼包的味道瞬间变得恶心。
她放下筷子。
捂着嘴巴跑去了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