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爸爸,我和他离婚了
他侵占的毫不留情。
贺禹州想。
他只想把南漾带回云亭公馆。
他甚至想要把她关起来。
他让她每天只能见到他。
他甚至……甚至可以减少去见温妍的频率。
贺禹州很想念她。
南漾绝望而无力,她目光呆滞的落在廊灯上,明亮刺眼,她眼睛又酸又痛。
她低声,有气无力地说道,“贺禹州,你说你放过我了,我们已经没关系了。”
当年的照片在楚千帆的订婚仪式上满天飞的时候,南漾都没有这么难过。
胳膊拧不过大腿。
她斗不过贺禹州。
她就像是贺禹州的一件旧衣服。
他不喜欢。
然而穿习惯了。
总归要丢掉,丢进垃圾回收站。
但是……
当他找不到另外一件合适的衣服的时候,他就会跑到回收站,把衣服带回去。
南漾想了想。
她悲哀得发现,自己竟然还不如一件旧衣服。
最起码,衣服没有自己的思想,没有思维,它可以随遇而安,可以对于主人的丢丢捡捡安然自若。
可她不可以。
她是人。
她有自尊,她有尊严,她有期待,所以她会更彷徨,更无力。
南漾的眼泪一滴一滴落下。
烫在贺禹州的脸颊。
他微怔。
酒醒了三分。
贺禹州抬起手,温热的指腹轻轻擦拭着她的泪水。
声音染着酒精的纯欲而又带着刻意为之的低柔,“哭什么?南漾,我们慢慢来,我不逼你做什么。”
他抱紧南漾。
漂泊了一晚上的心脏,好像终于落到了实处。
他轻轻抚弄着她纤细的后背,抚摸她脊背处的脊窝,轻轻柔柔,“不哭了,乖。”
南漾声音难以抑制的哽咽,“放开我。”
贺禹州手臂微紧。
他缓缓放开。
捏了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看自己,“南漾,我给你时间和空间,你慢慢考虑,我们以前也好过,我知道你喜欢我充满你的。”
趁他放松,南漾一把推开他。
贺禹州被她大力推的踉跄一下,他靠着墙壁,眼睁睁看着南漾跑到包厢。
贺禹州微微仰起头。
后脑勺抵着墙壁。
脖颈处,好看的弧度绷紧,一寸寸肌肤,染上了薄红,欲望作祟,骨骼绷起。
阳阳忐忑的咬着唇,“贺先生,今天晚上,我可以陪你的。”
闻言。
贺禹州意识到这里还有一人。
他慢条斯理的抽出一根烟。
阳阳立刻上前,给他点燃香烟,烟雾肆虐在空中,朦胧了他立挺的五官。
男人吸烟的姿势,有点颓废。
可正是这点子矜贵下的颓废,更吸引女人。
阳阳心脏怦怦跳。
男人嗤笑,“想让我睡你?”
阳阳喉咙滚动,她害羞的说道,“我看到贺先生第一眼,就喜欢贺先生了。”
贺禹州眯了眯眼睛。
阳阳脸红的样子,倒是更像曾经的南漾了。
他靠近一步。
阳阳心脏快要跳出来了。
她知道自己的胜算很大。
天之骄子的男人刚刚被人无情的拒绝,此时,一个和那人很像的人嘘寒问暖,柔情蜜意,没有人不会沦陷,哪怕只是冠以报复的名义。
这是男人的劣根性。
无论是三六九等还是一等一的。
他们……
都受不了被拒绝。
被伤过的心,总要找到一处安抚之地,对男人的最好的安抚,就是那种事情。
阳阳在他靠近过来的时候,下意识踮起了脚,想亲吻他。
他刚刚强吻南漾的样子,性感魅惑的要死。
谁知。
贺禹州忽然大力捏住她的脸,他阴鸷的目光越发清明,“你和她挺像的,可我不想将就,别再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让你混不下去。”
南漾不是这样的。
他看到阳阳顶着一张酷似南漾的脸,对别的男人搔首弄姿,他受不了。
说罢。
他松开手,转身就走。
阳阳愣了几秒钟,立刻追上去。
停车场。
陆川刚好赶到,他相亲估计又要黄了,“贺总,上车吧。”
贺禹州一只脚已经踩上去。
追出来的阳阳大声说道,“贺先生,这对我不公平。”
贺禹州头也没回,“再纠缠,你在模特界会被封杀。”
阳阳:“……”
她看着男人上车,一个眼神也没留给她。
她有些失魂落魄的走在路边。
“南漾?”
一道颤抖的声音从背后响起,阳阳目光一滞。
又是南漾。
她转过身。
刚要澄清。
浑身酒气的男人已经冲过来,很紧的抱住她,“南漾,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他抱的阳阳几乎窒息。
阳阳眨眨眼,她咬唇,学着南漾的语气,“我过得一点儿都不好。”
楚千帆按住她的后脑勺,“那我带你走好不好?”
阳阳:“好。”
——
南漾提心吊胆的过了一周,这一周,她竟然一次都没见过贺禹州。
他好像彻底消失在她的生活中。
南漾舒心了很多。
反倒是他的行程大多会出现在社交媒体上。
所有人都知道贺家公子在外面玩够了,回家继承家业了。
其实南漾知道。
他和裴端砚在很久之前,就抓住机遇,利用多元化投资、风险对冲策略,赚的盆钵满满,国内外都有公司。
而他在自己的律政领域,也做出了亮眼的成绩,
抛开个人因素来讲。
贺禹州这个人,是天才。
所以。
玩够两个字,其实不准确。
模糊了他的功绩和出众的能力。
……
南漾正在医院陪南平,给他削苹果。
南平意有所思的说道,“小贺好几天没过来了,你俩是不是闹矛盾了?”
南漾动作停住。
她抬起头,鼓起勇气看着南平,“爸,如果我和你说,我要和他离婚,您……”
南平有些惊讶,也有些激动。
他身上的医疗器械波动值扩大。
南漾立刻说道,“爸,你别激动,我和你开玩笑呢!”
南平径自恢复过来,他拉着女儿的手,耐心的问道,“怎么回事?我看现在小贺对你比以前好多了,连带着对我都更上心了,这小子都开始喊我爸了,怎么就突然想离婚了?”
南漾不知道如何提起这段满目疮痍的婚姻。
她觉得丢脸。
思索再三,南漾苦笑道,“还是不合适吧,差距太大了,过不到一起去。”
南平没说话。
只是不停的揉握着南漾的手。
半晌,他轻声问道,“我们漾漾,这几年,是不是过的很辛苦?”
南漾的眼泪忽然坠了下来。
她控制不住的抽泣,“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