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贺禹州嫌弃南漾不干净了
起初。
没人太在意。
以为是订婚宴上,有意为之的小插曲。
直到——
第一个拿起照片的人,忽然尖叫了一声。
尖叫声压过了钢琴曲。
南漾也禁不住垂眸,那一瞬间,她的眼睛忽然被旁边猝不及防的伸出来的一只手捂住了。
眼前陷入一片黑暗。
南漾心里下意识皱缩了一下,“贺禹州?”
耳边。
贺禹州淡然温和的声音响起,“是楚家的事情,同我们无关,我带你回家。”
他拉起南漾。
南漾却一动不动,她被蒙着眼,却语气笃定,“你的声音有愤怒的,贺禹州,不是楚家的事情。”
此刻。
楚千帆面色阴郁,眼眶猩红,他抢过了主持人的话筒,“不许捡,谁都不许捡!”
沙哑撕裂的嗓音,就像是寒风吹过破鼓。
南漾趁机推开贺禹州。
她蹲下去。
刚好有几张照片,是正面向上的……
照片里的画面,淫靡不堪。
主人公,是她。
南漾捏起一张照片,指尖泛白。
过往的回忆,在心理医生的帮助下,刻意封存起来的不堪的记忆,就像是涨潮的钱塘江,滚滚而至。
水流湍急,打的她头昏脑胀,浑身的骨头,仿佛都碎了。
那些记忆。
那些指责。
那些辱骂。
通通的,砸过来,让她头破血流。
她已经听不到外界所有的声音了,她的心脏,疼的快要死了。
抓着照片的那只手紧紧的按压着心脏,曾经无数次,尝过的溺水的感觉,再次出现了。
她有预感,这一次,她躲不过了。
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不被放过的,是从来没有做错过事情的她呢?
她什么都没有做错啊。
她只是太信任那位代课老师了。
她只是太想考到第一名,让爸爸开心了……
她的身体忽然剧烈的抖动着,缓缓倒地。
木簪掉落。
浓黑的长发飘散,在黑色中间的那张精致的脸,白的瘆人。
“南漾!”
“南老师!”
两道声音,一前一后。
贺禹州一脚踹翻了一个好奇的蹲在地上捡照片的男人,面色阴鸷的跑到南漾身边,小心翼翼的打横抱起她。
他明明抱着她在怀里。
却有种,她随时随地都会飞走的错觉。
贺禹州那双骨节分明的手,颤了一下。
楚千帆跑了过来,心脏剧烈的跳动,“我……”
贺禹州退后半步,眼睛里面的阴戾仿佛要杀人,“楚千帆,照片流出去,我让你全家陪葬。”
楚千帆灰颓的低着头,“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会这样,对不起……”
贺禹州冷冷的睨着他。
一步步后退。
退出三步远后,他骤然转身,抱着南漾,大步流星的跑出楚家。
南漾昏迷不醒。
贺禹州打给南青山,南青山很快赶到医院,“她初中的时候,乡镇中学忽然来了一位支教老师,三十岁左右,谈吐风趣,见识广泛,赢得很多学生的喜欢和尊重。
可他对南漾很偏心,对她特别好,还经常送给她从国外带回的巧克力,经常放学后留她在办公室开小灶。
周末还偶尔家访给南漾讲题,后面一次,他让南漾去他宿舍拿什么城里重点初中印刷的试卷册,南漾去了。”
贺禹州压住胸口即将喷薄欲出的火山,他嗓音碎不成句,“然后呢?”
南青山回忆道,“后来南漾好像失魂落魄了很久,成绩严重下滑,我爸问她,她就说自己不想上学了,我爸是最传统的父亲,即便疼爱南漾,那天晚上也是动手打了她。
事情暴露,是因为有老师借那个人手机打电话,发现了很多照片,事情传开,没人责备那个人,好多女学生都说她们为老师作证,是南漾勾引的他,南漾,差点疯掉了。”
贺禹州喉咙微滚。
他眼神阴翳。
里面的光,如腐蚀一切的毒液,令人不敢直视。
南青山迅速解释说道,“贺先生,您别生气,我保证南漾跟你的时候还是处,我爸带她去检查过,那时候处/女/膜还在的,我想应该只是猥亵而已。”
南青山唯恐贺禹州因为南漾「不干净」的事情而生气,万一一怒之下离了婚,他以后怎么用贺禹州的名义在公司作威作福?
南青山紧张的说道,“贺先生,这件事儿,南漾虽然有错,但是她也……”
“有错?”
“南漾有什么错?”
贺禹州唇角泛起冷笑,眼神凶狠恣睢,每一根神经都崩起来似的。
南青山吞了吞口水,回答道,“南漾不该和老师走太近,她更不该每次去找老师的时候都穿着漂亮裙子,她也不该答应……啊——”
他的话说了一半,迎面而来的拳头,带着股股凌冽拳风,结结实实砸在了南青山的脸上。
南青山被砸倒在地,吐出一口血,浓稠的鲜红色液体下,隐隐可见,有一颗牙。
南青山有些绝望。
看来。
贺禹州是真的嫌弃南漾「脏」了,不打算要她了。
他握了握拳,“妹夫,我……”
贺禹州眼神阴沉,薄唇翕动,“滚。”
南青山屏气凝神,大气不敢喘,连滚带爬的离开了病房。
贺禹州走到床边,看着南漾不安的睡容,他拳头攥紧。
手机进来电话。
声音有点大。
他立刻挂断,下意识看了南漾一眼,看她没被惊醒,才去阳台回拨。
“贺律,是柯晚晴做的,人已经抓到了,接下来怎么处理?”
“打断一条腿,关起来。”
“是。”
“谁也不许见。”
“是。”
“调查一下,南漾那时候的心理医生是哪位。”
“好,我知道的。”
陆川电话刚断,章雅的电话就进来了,“南漾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这会影响到公司声誉……”
贺禹州面色寒沉,径直挂断。
他把手机丢在阳台上,进去病房。
咚咚咚!
贺禹州皱眉走过去,拉开门,站在外面的,是要进去打针的护士,和温妍母女俩。
护士朝着贺禹州点点头,端着针剂进去病房。
贺禹州淡淡的问温妍,“怎么来这里?”
温妍一脸担忧的看了看病房里面,“我听说了,晚晴简直太不像话了,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一定不会包庇。
南老师想怎么处置她,我都绝无二话,可毕竟晚晴是我们亲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们也有一定的责任,所以我和我妈来探望一下南老师。”
温太太手里提着花篮和果篮。
贺禹州平静的拒绝,声音没有半分波澜,却让温妍心里发闷,“不用,回去吧,这段时间我顾不上你,你照顾好孩子。”
温妍叹了口气,“南老师也真可怜,小小年纪遇到那种事情,好多女孩子都走不出来的。”
话音未落。
病房里传来一声惊慌恐惧的尖叫。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