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家国
在缓冲区的地下深处，潮湿而阴冷的洞穴仿佛吞噬了所有的光明。
黑暗中，只有微弱的灯光摇曳着，照亮了一个幽深的角落。
这里，是“一号”的领地，一个充满了未知与恐惧的所在。
宁天，那个曾经的人类，如今只剩下一颗头颅和几条触手般的组织在黑暗中漂浮。他凝视着前方，那双曾经充满生机的眼睛，如今只剩下坚定与决绝。
伴随着低沉的呼吸声，仿佛巨兽在苏醒。“一号”缓缓从黑暗中走出，她那庞大的身躯在微弱的灯光下显得更加骇人。她的周身闪烁着红光，让宁天感受到一阵强烈的威压。
两人对视着，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
宁天看着硕大的一号，想要吃掉她看来要费不少的功夫。既然甄媛口中的一号如此高尚，或许自己可以说服她献身。
“一号，感染区的居民，他们是无辜的。只有那些‘正常人’体会到了相同的痛苦，他们才会真的去思考解决问题的办法，而不是单纯的隔离！”
宁天正气凛然:“我需要你的力量。成为我的食物吧！”
“一号”冷冷地注视着宁天，并没有把宁天的‘请求’放在眼中。
她的声音在洞穴中回荡：“你以为你了解什么？你以为你的同情和报复能改变什么？这个国家正面临着巨大的危机，我们必须做出选择。”
宁天感到一阵诧异，自从“末世”降临，家国的观念早已被他淡忘，毕竟他们没有得到国家的任何救助。
“一号”沉默了片刻，她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痛苦：“你知道这背后的真相吗？感染区的出现，是敌对国家的生化攻击。他们想要摧毁我们，摧毁我们的国家。”
宁天的心猛地一沉，他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愤怒涌上心头：“他们……他们怎么能这么做？”
“一号”的声音更加低沉：“是的，这就是现实。我们不仅要面对感染区的丧尸，还要应对敌对国家的攻击。我们不能只考虑那些感染的人，我们还要保护那些还没有被感染的人，这是大义！”
通过牺牲少数人保全大多数，这就是大义。
可是……
牺牲真的是必要的吗？
在昏暗的洞穴中，宁天的声音回荡着，他的想法大胆而直接：“现在感染区已经出现了大量强悍的尸王，如果我们能够收编他们，那感染者们将是一支无比强大的力量。有了这样的力量，我们根本不需要担心敌国的阵队。”
“一号”听到这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的声音中充满了不屑：“宁天，你的想法太简单了。尸王们虽然强大，但他们已经成为了有别于人类的物种，只懂得杀戮和破坏。你能保证收编他们后，他们不会反过来攻击我们吗？”
“只要有一个更强大的存在来统领他们就可以了，比如你我……”
“一号”打断了他的话，声音变得严厉起来：“没有这么简单！尸王们的力量是无法控制的，他们只会带来灾难和毁灭。而且，即使我们能够收编他们，我们也需要考虑如何向其他国家解释我们的行为。你认为他们会相信我们是在利用尸王保护人类吗？”
宁天笑了：“当生存受到威胁时你们还在在乎脸面。”
宁天的笑容中带着一丝苦涩，他的话语直击核心：“一号，时代变了，游戏规则也必须改变。我们不能再固守旧有的道德观念。敌人已经不择手段，我们为何还要束手束脚？如果我们能在确保控制的前提下，将尸王转变为我们的武器，那将是颠覆战局的关键。至于外界的看法，强者自有其道理，胜利者书写历史。”
“一号”沉默片刻，语气突然狠厉起来:“不！你的想法太危险了，你必须被消灭！”
宁天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决心：“那就没得谈了，圣母必死！”
在昏暗的洞穴深处，宁天与“一号”的对决犹如一场生与死的较量，惊心动魄。
宁天的触手在黑暗中疯狂舞动，每一次挥动都伴随着空气中电流的嘶鸣，仿佛一条条银色的蛇在黑暗中穿梭。
他利用触手在“一号”巨大的身躯上飞快滑行，犹如优雅的花滑选手。
而宁天的舌头在滑行的过程中不断从“一号”身体上挂下血肉。
宁天的攻击只对“一号”造成了一些皮外伤，但却让一号感受到了巨大的侮辱。
从来都是自己吞噬别人，哪轮得到眼前这个蜘蛛一样的小家伙生啖自己！
“一号”如同一个巨大的红色幽灵，她的红光在黑暗中闪烁，每一次的闪烁都伴随着周围空气的扭曲，显示出她强大的力量。
宁天惊讶地发现“一号”的体表不断蠕动，竟形成了一群狰狞的丧尸。
他从每一头丧尸身上都感受到了尸王的气息。
这些都是“一号”经年累月吞噬的尸王！
宁天利用触手缠住一头“尸王”，把长舌当成吸管插入他的体内，瞬间将他吸干。
宁天穿梭在这些“尸王”之间，仿佛在享用一顿自助餐。
而这些“尸王”的攻击在宁天面前形同虚设，无论是重击还是毒液，都被宁天巧妙地躲开。
当然这得益于宁天此刻“娇小的身躯”。
但宁天发现，这个优势正在慢慢消失。
随着他不断吸食“一号”的身体，他的身躯正在逐步复原。
但是这种复原并非一蹴而就，首先长出的是内脏，随着消化道的复原，宁天看起来好像一条身体不协调的蚯蚓。
这让宁天的行动变得不便起来，一着不慎，他的肠子被一头“尸王”抓在了手中。
一阵剧痛传来，宁天发现自己的肠子正在被“一号”像吃面条一样吸收。
“不好！”
宁天当机立断将肠子斩断，断肠很快被“一号”吸收殆尽。
宁天并未慌张，自己大不了再吃回来就是！
接下来的战斗变成了两个怪物的“互吃”。
宁天恢复的身体被一号吃掉，又通过吸食一号再次长出。
不过他渐渐发现了利用自身器官的方法。
先是用自己的大肠勒断了一头尸王的脖子。
又用大腿骨将一头尸王刺了个对穿。
甚至直接从胃中喷出胃液，把一头尸王瞬间腐蚀殆尽。
即使是“一号”，也被宁天的操作惊呆了。
“说不定，这家伙真的可以统御众尸。”一号心想。
一号提供的营养也让宁天的身躯快速复原，终于，他的最后一块皮肤愈合，宁天恢复了自己的身体。
此刻的他并没有虬结的肌肉，但是浑身却散发出强大的能量，八条触手此刻附着于他的背部，仿佛张开的黑色羽翼。
“一号，你确定还要阻止我吗？你是个好人，我不想杀你。”宁天冷冷地说道，那个令丧尸闻风丧胆的食尸鬼已经重装回来。
“我……要守住这个国家的希望！”一号并未退缩，“你以为我已经使出全力了吗？太天真了！”
“一号”的身体开始散发出诡异绿色的光芒，似乎在进行战斗模式的转变。
“姐姐，住手，请听我说！”
一个声音从上方传来，是甄媛。
“不可能！你怎么会在这里？”一号的光芒突然暗淡下来。
一道巨大的触手向上刺出，又迅速收回。
被触手卷着的人，正是甄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