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 章 偷信贼
凌晨四点,舒景和联系我,“抓到了!”
我料到有人会去酒店偷遗书,我留了一封复印件在那里。酒会结束故意没回酒店,在舒家住下。那人拿到一定会第一时间发给他的主子,我特意让舒景和派出去的人,等那人进入房间后,稍等片刻,再进去抓他。
他们破门进去的时候,那偷信贼把那封信撕得粉碎,但并不妨碍他们把他押回舒家大宅。舒家灯火通明,所有人被叫起来,舒汉霖也披衣起来了。
从房间出来,看到我和约翰的行李箱被他们从酒店里带了回来,还有一个干瘦的男子被一群保镖押着。
舒景和对我说:“去把你宋姨叫来。”
我去主卧那里敲了敲门,宋雪茹很快出来了,看到被一众保镖押着跪在地上的人,神色还算镇静。如果主使是她,那么她以为现在已经知道那封信毁了。
等所有人都到齐了,舒景和问偷信贼:“说说吧,是谁让你去偷那封遗书的。”
偷信贼来得路上,已经被套进麻袋里狠狠揍了一顿了,颇识时务,垂头丧气交了底:“我们老大让我去偷的,交代我顺利的话就拿信交差,不顺就直接毁掉信。不管哪样给我的钱都是五万。至于背后是谁,我就不知道了,单是我们老大接的,我只负责出任务,其他的事都不清楚。”
舒景和冷笑道:“你推得倒干净,这里是舒家,你知道在跟谁说话不?”
偷信贼在京城讨生活,哪里没听过舒家,当然知道舒家是得罪不得的,他苦笑道:“我说的句句是真,不然你们去找我大哥?”
“我们自然会找你大哥的。”舒景和让人把偷信贼带下去,问我:“现在遗书没了,怎么办?你看过那遗书跟我说说到底是谁害的你妈妈?”
不过是父女俩的一场戏,舒景和模样急切,弄得好像真有一封遗书存在似的。为了戏真,舒景和仿了方敏的字迹写了一封。
我笑了,“爸爸,我就知道会出现现在这种情况,才故意当着酒会上那么多人的面,说遗书在酒店房间里。其实那偷信贼撕碎的只是复印件,原件我放在妥帖的地方,等爸爸把股份转让给我后,我会拿出来的。”
这副心机十足的模样落在舒家众人眼里,有的满眼鄙夷。
舒汉霖却道:“孩子,股份是你的跑不了。看来你还是不信你爸爸和爷爷会为你撑腰啊。你们去把那大哥给我抓过来。”
站成一排听吩咐的黑衣人没有动,领头的看向舒景和。
舒景和朝他们挥挥手:“去吧,按老爷子的吩咐去做。”黑衣人们这才立刻退出大厅,执行任务去了。
宋雪茹一跳,头一件就是想提醒那人。她打了个哈欠,表情自然地说:“没什么事了,大家都回去睡吧。”
舒汉霖正要往房间去,我道:“慢着!爷爷,偷信贼是谁派的?要是自家人派的,大家都回房间,岂不是要走漏风声?”
舒汉霖脚步一停,转身看向我:“孩子,你怀疑偷信贼是自家人派的?”
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宋雪茹。“爷爷我妈妈遗书上什么都说了!我自然知道她说的是谁。现在有人想毁了那封遗书,自然是谁想毁了那份遗书,谁就是害我妈妈的人。还请爷爷让大家都呆在这里,手机都离手。等把偷信贼的老大抓回来,一切都会真相大白的。”
舒汉霖是经过社会锻炼的老人精,早看出来那遗书有猫腻。既然孙女有遗书,自然是找到父亲就会交出来,让他父亲替她做主,为何不一见面就交给她父亲,只怕是没有遗书。估计是父女俩联合设了个陷阱,只等那害人的往里跳。
他寻思大孙女有怀疑自己的意思,不如随了她的意,去去她的疑。舒汉霖走向单人沙发,仰靠上去,闭目养神。
舒陌和几个亲戚很不满。
“干坐着有什么意思?大眼瞪小眼吗?”
“舒言,你才回家,就连觉都不让大家睡,你也太跋扈了吧!爷爷那么大年纪了,没有道理陪你熬夜!”
舒陌撺掇着几个亲戚回屋睡觉。舒家是中式园林,园中好几栋二层小楼。客人和舒陌住在另外的小楼里。
我把大门一拦,眉毛一竖。
“谁敢出门,别怪我不客气!”
苏陌惊呼:“爷爷,你看她这副做派跟大街上的流氓有什么区别,这也太不像话了,哪里像我们舒家的大小姐!”
舒汉霖冷冷道:“舒陌回来坐着!”
舒陌气鼓鼓的回来,那帮亲戚一看舒汉霖周围的气压很低,也纷纷闭嘴过来做。好在舒家客厅沙发够大,坐了这么多人也不嫌挤。
宋雪茹跟着走过来,看着满沙发的人,十分体贴道:“这样吧,我去厨房看看,给大家拿点茶点来。”
“爸您在这里坐着,宋姨,我跟你一起去。”
宋雪茹看了舒景和一眼,舒景和别开眼,她又看了舒陌一眼,才认命般往厨房去,我跟在她身后。
我们走后,舒陌忽然说:“哎哟!我肚子疼,爸爸,我去一趟厕所!”
说着就要往宋雪茹住的主卧去。
舒景和的声音响起在身后,“陌儿,你大了别随便进爸妈的卧室。”
舒陌僵硬的回头,脸色通红,“爸,怎么姐姐回来了,您就不爱我了,以前莫说是进你们卧室,就是我在你们卧室的床上打滚,你也不会说我什么。我和姐姐都是你的骨肉,您可不能太偏心。何况,我只是想进去借用妈妈的卫生巾。”
一席话说得舒景和内疚,不好再说什么,挥挥手让她进去。
我和宋雪茹端着茶点回来,舒陌刚好从从主卧出来。我看向舒景和,舒景和目光闪烁,看向了别处。
一瞬间我就明白了舒景和的选择。固然我妈妈是他三十年的意难平,但宋雪茹也是他自己选择的人生伴侣,还给她生了一对儿女。他怎么肯为死人的事,去撕活人的面具。
我一下子觉得这一趟回舒家,毫无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