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是浦头人

    漳州拥有1300多年历史。开漳圣王是唐代将领陈元光，他字廷炬，号龙湖。唐高宗年间，他随父陈政率府兵平定了闽粤边境地区的“獠乱”，并在经过九年的征战之后，在仪凤二年（公元677年）奏请朝廷在泉州、潮州间设置漳州，并获准建立郡治。陈元光因此被后人尊为“开漳圣王”。

    “输人不输阵”“爱拼才会赢”。洪仔就出生在这个南方小城东边浦头港。“我是浦头人。”他自幼受到了闽南文化的熏陶，以浦头人为荣。

    自明代末年开始，浦头港便成为漳州府东郊的水运中心，历经明、清至现代，见证了多次经济和文化的繁荣时期。浦头港地区庙宇众多，如关帝庙崇福宫（浦头大庙）、文昌宫等，浦头港有“大庙管十八庙门”之说，反映了当地丰富的民间信仰和宗教文化。尽管历经多次变化，浦头港现今已不复昔日繁华，但其历史价值和文化意义依然被当地人民所珍视。

    洪仔自幼在这里的关帝庙习武，浦头大庙龙武堂就像自己的家一样，这里保留端午节传统，他13岁就参加浦头港的龙舟赛，“为浦头争光”是洪仔孩提的一种信念。

    “臭头全，放学去游泳，”那年，洪仔上霞浦小学一年级，有一天，邻居的同学喊洪仔去玩水。“臭头全”是他小时候的外号，臭头破皮，开花结籽，闽南话意思是这人有头脑，有思想。“好！”洪仔回应同学说。

    洪仔从小就有些与众不同。“臭头全爱吹牛，动不动就讲国家大事，”邻里邻居，大人小孩都这么看洪仔，“不过他好像真有点头脑，比别的孩子聪明。”

    这天，下着雨。到了放学的时候，他和几个同学结伴，来到了港后的河道，“这几天都在下雨，河水好像又大又急，”其中一位3年级大一点的孩子说：“要不别游了，搞不好被冲走，”另外一位同学说：“没事啦，水大才好玩啊。”孩子们就把书包扔到草地上，脱光了衣服，一个一个扎到河里去了。

    洪仔和小伙伴们打起了水战。嬉戏间，他呛了口水，突然，水流有点急，洪仔的身子被水流拱了几下，踩空了，眼看就要沉下去，洪仔一惊，双手急忙拍打起来，使尽了吃奶的劲，一瞬间，他居然游起来了！

    “我的妈，差点溺水了，”洪仔惊魂未定，赶紧告诉同学们说：“都注意点，那边刚刚踩空了。”这有惊无险的一幕，竟然戏剧化了，洪仔突然会游泳了。

    从那以后，浦头港的溪水，带给洪仔无尽乐趣。他和浦头大庙的小伙伴们，经常在溪水中玩耍。捉鱼捕虾。

    “今天放学，我们去摘龙眼，”每当各种水果成熟，就是孩子们的收割季节，这天同学又想结伴去偷摘龙眼，“好，多叫几个，要有放风的，”洪仔老练地回应说：“现在大人看得紧，我们要小心点。”他从小有谋有略，孩子们听他的部署。

    “孩子很聪明，就是爱捣乱，”从小学一年级，洪仔就是老师家访常客，门槛都被老师踏破了，洪仔妈有点过意不去，她回应老师说：“他父亲不管孩子，我四个孩子有点管不过来，给您添乱了，我这次一定好好管教。”每次洪仔妈都要向老师保证，让老师放心。

    不过，老师家访结束了，保证也作废了。洪仔根本就没在意，依然很叛逆，我行我素。他学习好，每次考试都是第一，老师讲新课，他听5分钟，会了，就开始搞小动作。

    上世纪60年代，一家子，少的五六口人，多的七八口，大人们都顾不上管孩子，孩子们自求快乐，都让各自撒欢、撒野去了。

    洪仔排行老二。一个哥哥，两个妹妹。母亲在集体小工厂上班，父亲看不惯“文革”乱象，倔强的性子让父亲丢了工作，从此不怎么爱说话了。一家六口的生活压力，全靠母亲每月42元工资，她扛住了所有。洪仔的婶婶当出纳，有时到了月末，妈妈会让洪仔去找婶婶借支几块钱，买米熬粥，到了领工资的日子，才有干饭上桌。

    到了四年级，班主任和各科老师，都换了，数学老师姓周，年轻，人长得好看，“洪仔，你很聪明，周老师很喜欢你，”有一天，周老师边表扬边给洪仔提要求：“如果你表现再好一点，除了自己学习好，再帮助同学一起进步，周老师就更喜欢你了。”

    洪仔听了周老师的话，“小黑，晚上叫上咱们邻居的几个同学，我给你们补补课，”洪仔对小黑说：“放学找周老师要个小黑板，带几根粉笔回家。”洪仔认真起来了。

    1976年9月9日，毛主席逝世了，举国悲痛，洪仔在悼念活动中，泣不成声，从那以后，他像换了个人似的，他的表现令老师和同学们，刮目相看。那年，洪仔加入红小兵的申请被批准了，很快就当了副团长，到了五年级，在换届选举中当了团长。

    1997年，小升初恢复考试，洪仔以优异成绩考上漳州市重点中学，为霞浦小学和浦头人争了光。

    后来，洪仔又开始叛逆了，各种旷课，就是不想上学。经过邻居小龙介绍，他上建筑工地打工去了，他想赚钱，自食其力，家庭经济不好，洪仔没心思好好读书。他初一没有读完，就辍学了。

    “洪仔，劳动服务公司正在招生，你可以去读会计，”有一天，有位在交通局上班的发小对洪仔说：“现在都在搞经济，会计很有前途，”这位发下很热情地鼓动他，洪仔虽然辍学，但他的求知欲并没被抹杀，自己有了收入后，他上了夜校，一直在补文化课，“太好了，我去报名读会计。”洪仔很开心地回应说。

    那时候，改革开放，百业待兴，洪仔连读了会计基础、商业会计、工业会计，“洪仔，劳动服务公司要我推荐一位会计，你想不想去？”陈老师对洪仔说，他的学习能力很强，成绩很好，得到了老师的认可，“好啊，我当然想。”洪仔开心地回应了陈老师。

    改革开放初期，计划经济转型中，劳动服务公司成为了个人挂靠集体的平台。“洪仔，公司主办会计要生孩子，我调你到我身边来，好不好？”洪仔刚入职是在公司下属的一个修理厂当个小会计，现在有机会升职了。“谢谢陈经理的栽培，我一定好好干！”洪仔说应着乐开了花。

    洪仔得到了陈经理的赏识和培养，很快，他就和工商、税务、银行打起了交道。前前后后，他也帮助个体老板，办了20多个营业部，供销经理部和公司。他还热心为这些老板记账、报税、办贷款，成为了这个南方小城改革开放初期的一位小红人。

    浦头洪仔的名号，开始崭露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