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冤家路窄
第二天，顾凡早早来到了外门，擂台赛以抽签挑选对手，两两对战。
不知凑巧还是什么，顾凡竟然抽到何杰，这名字有点印象，不是之前我抢的那伙人的头儿嘛，这又给我送物资来了？真是好人。
何杰在台下摩拳擦掌，用力的擦拭着手中的剑，好似是在蹂躏顾凡一般。
顾凡一脸悠闲，时不时逗逗偷偷看他的师妹，直到那师妹羞红了脸偏过头不再理他才肯罢休。
………………
“下一战，顾东流对战何杰。”
何杰一跃而起，跳上看台，喝道：“顾东流！你那日趁我等不在，偷袭师妹，抢走秘宝，今日，我来好好给你算一账！”
“顾东流，给爷滚出来！”
“顾凡！”
何杰在台上叫了半天，也没见顾凡上台，连裁判长老都看不下去了，起身道：“顾东流何在？若再不现身，视作弃权。”
“顾东流何在？”裁判长老又喊了一次。
众人皆窃窃私语，也有拱火的在那里阴阳怪气，“顾东流不会是不敢来吧？”
“谁说不是呢？听说廖文师兄就是他偷袭才败给他的？”
“原来还有这事，还以为他是个人物呢，呸，真下流。”
……
此时顾凡正在一处树荫下和任丘勾肩搭背，推杯换盏，还有一两个侍女不时揉揉肩，喂喂灵果，好不惬意。
当呼喊顾凡的声音传过来时，这俩货还是懵的，任丘迷迷糊糊的问：“老顾，好像在叫你？”
顾凡将酒一饮而尽，才回道：“是嘛？可能哪个小迷妹找我吧，人长太帅了也是一种烦恼啊。”
一旁的侍女低声细语的：“顾公子，真的是在叫你，不过是裁判长老的声音，不是别家女子。”
顾凡这才想起，今天要对阵一个弱鸡来着，慢悠悠起身，又返回抱一坛酒，往擂台处走去。
…………
裁判长老见顾凡迟迟不至，刚要宣布何杰获胜，顾凡打个哈欠就来了“抱歉哈，来晚了，喝了点。”
裁判长老大怒，刚要发火，怀里立马被塞了一坛酒。
“长老您辛苦了，喝点解解渴。”
于是，裁判长老一怒之下，怒了一下，摆摆手：“上去比赛叭。”
而后揭开酒坛闻了一口，“好酒。”看着众人都盯着他，咳嗽两声“顾东流对战何杰，现在开始。”
顾凡微微一笑，缓缓转身，正对上何杰愤恨的眼神。
“怎么，嫉妒我长得帅？那你可完了，你这辈子都要活在我的阴影里。”
何杰气的牙痒痒，拔出剑就要一战。
“嘘，别乱动。”顾凡手指放在嘴边，做出嘘的姿势。
何杰这才发现，不知道何时，身周各个方向都被飞刀锁定住。
“卑鄙，故意吸引我的注意，然后方便你偷袭。”
顾凡慢悠悠的走下台，“只有弱者才会把自己的失败归咎于敌人的狡猾，送你提前回去休息，不要太感谢我。”
只听咻的一声，台上血液四溅。
裁判长老摇头叹息：“这酒还真不是好拿的，这臭小子。”忙上前为何杰稳住伤势，这可是内门的种子，折一个都不行。
顾凡刚走下台，任丘就凑上前：“顾兄，你刚刚那招帅啊，抽空能不能教我一手。”
顾凡头也不回，“十坛好酒。”
“这都是小事兄弟。”任丘在后面屁颠屁颠跟着。
……
跟着任丘去酒楼大吃一顿，顾凡便告辞了，任丘遗憾的走向巷尾的花楼。
顾凡回到静室，继续潜心修炼起来。经过一番战斗，虽说汗都没流几滴，境界也是有了一丝松动，最近抓紧时间修炼一番，说不定在几天后的战斗中就突破了。
经过一整晚的潜心修炼，直至次日清晨时分，顾凡才结束修行。他伸了个懒腰，然后前往巷口买了几个包子充饥。咬下一口后，他不禁咂吧起嘴来，但心中却仍惦记着巷尾那家美味可口的豆腐。
顾凡不紧不慢地走向外门。在那里，他参加了一场抽签仪式，意外地遇到了一个闻所未闻的人物。这让他感到有些惋惜，但在今天的比赛中，会决出前十名。看这情形，自己恐怕还得经历两到三场激烈的战斗，也是有了兴趣。
顾凡轻松地击败了他的对手后，就走到一边观看任丘的战斗。当他看完之后，心里涌起一股冲动，想要上去揍任丘一顿。
哎呀呀，看看这家伙！其他人打斗都是用真刀真枪，全力以赴，可任丘呢？他的符箓像撒豆子一样乱扔出去！不对啊，打不过也不能把法器爆开啊，难道这样能炸死对手头发里的虱子不成？
顾凡露出一副看着败家子儿的无奈神情。不过，任丘最终还是赢得了胜利。虽然符箓并没有用完，但他的对手因为灵气耗尽，体力不支而落败，真是憋屈得很呐。
任丘整理了一下衣服，背着手站着，乍一看还真有几分宗师的风范。然而，周围人那一脸鄙夷的表情，让他的脸色有些挂不住。没过多久，他就灰溜溜地下台了。
“顾兄，我刚刚是不是英姿非凡，天骄降世？”
“我看你是凭亿近人。”
“哈哈哈。”任丘也不理会话语中若有若无的酸还是讥讽，拍了拍顾凡的背，
“顾兄，今儿个去百花楼赏赏花如何啊？昨儿个没能一起还挺遗憾的。”
“咳咳，”顾凡一阵咳嗽，这家伙，这种事能当众说嘛，多败坏我英明神武的形象，你让我这么多迷妹怎么看我。
顾凡一脸正气的说：“我辈修士，当修行不缀，怎可去那种地方！”
一时间周围的女修都被其感染了。
任丘一脸不屑，“顾兄，你上……呜呜”还没说完，便被顾凡捂住了嘴，打个哈哈“任兄，不是说好了去酒楼喝酒的嘛？走吧走吧。”
裁判长老这时打断了他们，“这一轮结束立即进行下一轮，中途离开等同弃权。”
两人顿时耷拉着头，好似被抽空了精神。
日日上三竿，顾凡又一次抽签，这次倒是来了个硬茬子，原外门第四——关文。这外门排名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听任丘说，最近每一年都会有外门大比，而未进前一百的，就会留下来，实力自然领先他人，也会有人打败这些人，久而久之就形成了这样一套非官方的排名，不过可信度嘛，不是很高，但前三那是比真金白银还真，毕竟不少人还在筑基初，人都聚气了，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说到关文，据说参加了两届大比，都未进入内门，这回是吃了年长的优势，也还勉勉强强进了内门的门槛，只是不知道他怎么进了前五十的，看来这一届外门弟子实力不太行啊。
顾凡听完任丘的介绍后，心里对这个关文有了一些了解。他觉得这个关文可能是一个比较有经验的武者，但是实力并不是很强。不过，他也不敢掉以轻心，毕竟能够进入前五十名，说明对方还是有一定实力的。
不过听到后面说这一届外门弟子的状况，顾凡还是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有一说一这个锅还真得他来背，之前用幻境坑死了多少人，指不定有谁妒忌一些天才暗中下手呢，害。
不过顾凡还是觉得不对劲，一个连续两届都未进内门的，竟然冲进了前二十，这很不对劲。
“下一战，顾东流对战关文。”随着长老一声令下，顾凡缓缓上台，台上关文早已经等候多时了。
只见关文如白鹤展翅一般起手，忽而一掌打过来，顾凡一记飞刀打过去，鲜血四流，关文有些吃痛，不过也没太在意，阴恻恻的笑道：“顾师弟下手还真狠啊，难道因为师兄不是女人，就不手下留情了？”
“我手下留情了不是不尊敬师兄你嘛，况且师兄年纪大了，好不容易才进了内门，不得好好展现一下风采？”
“你什么意思！！”
关文被戳到了痛处，大怒的上前搏击，顾凡身形不断闪烁，用飞刀不断反击，没一会儿擂台上就多了一个血肉模糊的人。
“哈哈哈哈哈哈……”一阵狂笑从关文的口中传出，让人不禁毛骨悚然。他明明已经身受重伤，却笑得如此疯狂，仿佛这伤势对他来说根本无关紧要。
众人惊讶地看着他，只见他伸出舌头，慢慢地舔舐着身上流淌的鲜血，脸上露出一种满足的表情，嘴里喃喃自语道：“真是美味啊……”那种诡异的模样，让人不寒而栗。
然而，就在这时，异变突生！关文的衣衫突然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撕扯开来，瞬间破碎不堪。与此同时，他的身体开始迅速膨胀，原本瘦弱的身躯变得异常庞大。更令人惊愕的是，他的身上竟然长出了一层黑色的羽毛，宛如一只巨大的怪鸟。
而他那张原本属于人类的脸庞，此刻也被硬生生地撕去，露出了一张狰狞可怖的怪脸。但那怪脸发出的声音，却依旧是关文的嗓音：“哈哈哈哈，你们知道我有多痛苦吗？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忍受着什么，你们知道吗？自从我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受尽了欺凌和歧视！现在，我终于可以摆脱这一切了！”
他的眼中闪烁着癫狂与愤怒的光芒，似乎要将所有的仇恨都发泄出来。整个场面变得十分诡异和恐怖，仿佛进入了一个噩梦之中。在场的人们都被这一幕吓得目瞪口呆，无法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平日里那个温和善良的关文，竟然会变成如此可怕的怪物。
“我从小仰慕剑仙的风采，立志成为青城山弟子，可是我整整在外门呆了快三年！三年！你知道我怎么过的嘛？第一年我在外门试炼中获得至宝，却被你们这些天骄抢走了，让我白白错失了筑基的机会，第二年我好不容易筑基成功，通过外门试炼，却在大比时又被天骄踩在脚下，你们这些天骄，看着不可一世的样子，却尽做些欺压弱者，横行霸道之事，你们配天骄二字吗！！有天赋了不起嘛！！”
“我不甘心，我不信我进不了内门，我努力修行，凭借年长的优势，不断抢夺那些刚入外门天骄的天材地宝，可是还不够，我的天赋还不够，直到有一天，一个人告诉我，吃掉这些天骄的心脏我就可以获得他们一样的天赋，我就可以变得强大了，哈哈哈，我相信了，我趁着他们外出做任务偷袭他们身后，然后挖掉了他们的心脏吃下，那一刻我内心满足极了，因为我停滞不前的境界竟然增长了一些，于是我借着外门师兄的身份，不停的猎杀这些所谓的天骄，看到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被我踩在脚下，掏心挖肺，哈哈哈哈，你知道我什么感受吗？？”
而后关文又带着颤抖的哭腔说：“而我这么努力的，不惜残害同门，还亲手杀了被我引进门的小师弟，为什么我还是打不过你这样的天骄。我天生就该当你们这些天骄的踏脚石吗？？？”
“我不服，哈哈哈哈哈哈，天道不公啊！”
“妖尊啊！我服了！今天，我终于彻彻底底地变成妖怪啦！哈哈哈哈哈！那些自以为是的所谓天之骄子们，都给我等着吧！你们很快就会尝到被人踩在脚下的滋味！”
话音刚落，只见他的身体迅速膨胀起来，一对巨大的翅膀从背后撑开，每一片羽毛都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原本漆黑的眸子此刻变得鲜红欲滴，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气息，死死地盯着对面的顾凡。
“那股气息，是法相境！”裁判长老大惊，立马跳上看台，把顾凡拦在身后。
“快走，我替你挡一会儿，宗门长老很快就会来！”
“哈哈哈哈哈哈，今天你们一个都走不了，我以我身，请妖尊降临！”关文癫狂的大叫。
“快走！！”裁判长老替顾凡抵挡着那股境界上的压迫感，不由得口吐鲜血。
“老头儿，你没事吧？”
“你快走啊，添什么乱，你走了我就能活下来，你不走我一直在这耗着，耗都得被耗死。”裁判长老被气的吐血连连。
“好的，老头你保重。”顾凡也不磨叽，催动灵气就离开。
“好小子，”裁判长老泛着复杂的神色“冲你那坛酒，今天也得为你拼一把了。”
话语声刚刚落下，一股强大的气息便从他身上缓缓散发出来，如同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一般，不断地攀升着。眨眼间，他的气息已经突破到了通幽中期，紧接着又是通幽后期，最后更是直接达到了通幽圆满境界！
就在他即将踏入法相境的时候，一道苍老而沉稳的声音突然在他身后响起：“你这条老命还是留着吧，哎，都这么大岁数了，怎么还如此冲动呢？”随着这道声音的出现，一股柔和而强大的力量缓缓降临，将他体内躁动不安的灵气渐渐抚平下来。
说话之人轻轻一挥衣袖，从远方召唤出一把闪烁着寒光的剑。只见他手持灵剑，眼神坚定地看着前方，口中喃喃自语道：“莫非剑仙不在此地，阁下就以为我青城山无人？”
他手中的灵剑开始散发出耀眼的光芒，并且逐渐变得巨大起来，最终化为了一柄巨大无比的剑身，悬浮在妖尊的头顶上方。剑身之上，凌厉的剑气不断汇聚，仿佛要将整个天地都撕裂开来。
“今日我便斩你一魂，以儆效尤！若是日后你胆敢再次踏足青城山半步，我必定亲自前往妖域，将你斩杀于剑下！”他的声音如同雷霆般震耳欲聋，带着无尽的威严和杀意。
话音未落，他猛地挥动手中的巨剑，朝着妖尊狠狠劈落下去。刹那间，一道璀璨夺目的剑光骤然爆发而出，犹如一条巨龙腾空而起，直冲向妖尊！
剑光散落，一切归于平静，只剩下关文半人半妖的尸体，那双眼睛还透着不甘和绝望。
随后，老人宣布：“三日后，大比继续。”便又恢复了之前的懒散样子，拿出酒壶，边喝边哼着小曲，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