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楼顶话往生，神明私定生
今日，夕阳格外灿烂。由内向外的让半片天空渲染成淡淡的紫色。
今日，全城狂欢。不光是因为落樱日。
今日，凤城会迎来新的生活。
楼顶——
比起在人群川流不息的街巷，比起在众人举杯相庆的礼堂。他们两人还是更喜欢在这楼顶。吹着楼顶柔柔的风，对着天边暖暖的光。换过衣服后两人站在这里，萧晗挽着苏染的手，让秀发迎风飘扬。
十四年前。在《神凤约》签订后六年，三岁的萧晗面临了父母离异的事实。萧晗跟随了他的父亲，正是当时凤城政府的掌舵人。而那年，岩城苏氏苏染到访凤城，以他神曲《凤鸾》拜访凤城各大乐社。
十二年前。一个女人的出现将萧晗本不错的生活彻底破坏。那个女人正是萧嫣娜。她自称是萧晗的母亲，并以此劫持了萧晗，以萧晗的性命胁迫，逼其父亲转让政权于她手，随后下令杀死了萧晗的父亲。对外宣称萧晗在父母离异后跟随母亲于凤城政府生活。然而萧晗天生过目不忘，她知道这并不是她真正的母亲。
同年十二月，五岁的萧晗遇到了九岁名声大噪的苏染，于这樱花漫布的小路上。
那时的苏染留着长发，独立在樱花树下。花瓣似飘零的雨，沾染了他的发和他洁白淡雅的唐装。手中的笛若陈情，在风中发出低鸣。不减少年感。
“你不会忘了吧～”萧晗突然半开玩笑地挑逗苏染。
苏染苦笑着摇了摇头。是啊，他又如何忘得了呢？
那天的苏染吹奏了《凤鸾》，在他未发现女孩的时候。待曲终之时，他才注意到女孩眼角晶莹的泪花。只有五岁却经历了险恶的萧晗听懂了曲中凤鸾相依的悲情。她在舞蹈，和着《凤鸾》的旋律翩翩。这霎那的芳华触动了苏染少年的心。
苏染将这首曲子教给了萧晗，并把这支笛子送给了她。笛子很有深意，上面雕刻着一只凤凰一道彩绫，若凤逐绫尾，缠缠绵绵。
而做为回报，萧晗将这舞付与了苏染，并将左耳的耳环赠与了他。
“那段日子是我最怀念的时光。人在环存，人亡环消。”苏染低低地喃言着。
两人相遇后的第二年，也就是十一年前的一月，苏染离开凤城回到岩城苏氏，开始习剑并将剑替入舞中。其后四年，萧晗历经四次转学，生活看不到光芒。
七年前，当时的苏染十四岁。凤城黑手党总部森昊暗地里手刃了重病之中的上一任党长，公然撕的《神凤约》。于一个月后压迫岩城苏氏。为保全苏染性命，苏氏族长亲手杀死妻子。
十四岁的苏染对父亲怀恨在心，在挥手剪去长发以后，开始着手调查此事。于十五岁那年意外获得森昊与父亲的通件。这一年，十二岁的萧晗被校园霸凌险些落下残疾。她看清楚了，那个坐在高楼深处冷笑的&34;母亲&34;。
五年前，凤鸾古殿消失后三个月。苏染离开岩城前往凤城黑手党。同一时间，萧晗不告而别，前往岩城寻苏染。但两人并未相遇。随后五年，苏染以希望杀死父亲得到苏氏族长之位为由，利用森昊的刚愎自用混上了高层，注力于获取黑手党越矩之证。
萧晗面见了苏氏族长，苏染的父亲。苏族长将森昊一事全盘托出后，追随先妻而去。第二年，萧晗前往港口城市，巧遇自己父亲的老干部，得知《神凤约》背后订下凤城神谕一事。随后一年，萧晗走访周边各氏族，目睹几场政府制造爆破和地下杀人之局。两年前，十五岁萧晗得知苏染黑手党死神之名，于是回归政府，接手策谋司长。自己对外称被绑架，幸得政府救援方才回归。
“所以你从两年前就开始谋划这件事了？”
听着萧晗的描述，苏染不禁古怪了起来。
“也不完全是。本来呢是五年前便已构思好的，不过有你在之后计策直接提前开始行动了而已。”
苏染略有无奈，自己的智谋果然仍是斗不过萧晗。
一个月前，所有策划正式起航。
萧晗在探查好这个楼顶以后便已在这里等苏染了。
她从苏染左耳的耳环中确认了他的身份，但苏染并没有认出她。
半个月，两人不曾对话。
直到萧晗主动搭话，用行动放消息给政府和黑手党两人有进展，给双方一种可以借此发起攻势的想法。
一切并未出她所料，当日萧嫣娜就询问了她苏染之事，森昊找上了苏染。
顺应政府的要求，她在学校安插人员传出绑架凌辱事，特地挑两人之前相遇的樱花路走。她故意给苏染接近自己的机会。
而那晚的雨，给了萧晗表明身份的机会。
她取出他曾经送的笛，吹起他曾经教的曲。
他跳起她曾教的舞，用剑光做出回应。
两人的相认让这&34;合作&34;一瞬间从猜忌变为了信任。而那个久久不肯松开的拥抱，成了两人交换情报最好的演出。
于是便有了今天之举。
一人必杀政府舵手，一人必灭港黑之帅。
这场计谋如此地周密无缺。
听着萧晗给苏染的讲述，苏染脸上的佩服也是逐渐地加深。感情他本以为自己在算计对方，没想到是自己一步步踏入萧晗设好的局。只不过他是参谋者，另两人叫死者。
“那今天的婚礼不会也是你计划的一环吧？”
苏染强压住内心的紧张，以往常一样平静的口吻相问。
萧晗仿佛料到了。
“不。这不在我的计划之中。这是神明为我们安排的圆满。”
萧晗笑着摇了摇她右耳的耳环，将笛子递给苏染。
苏染摘下了自己染过血的黑色手套，轻轻地捧过笛子。
优扬的笛声从笛管之中飘扬而出，化作追风的凤。
萧晗舞动了一对彩绫，化作绕凤的年华。
凤鸾在侧，彩绫互逐。
夕阳染红了整片天，染红了两人的眼眸……
泪水，假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