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回归
徐四眯缝着眼睛，缓缓睁开，他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跑回了电梯中。
整个电梯里除了他以外，空无一人，他看着电梯显示屏，脑中一片空白。
这里，好熟悉的感觉，难道？是之前乘坐的那部电梯？
徐四觉得那应该是很久远的事情，不过当他看见电梯广告屏中的日期时，却不由得愣在了当场。
2022年1月25日，居然仅仅过去了一个多月。徐四在训练营中大大小小一共过了能有四五十关，按照平均每关两三天来算，也得有小半年的时间了，可是，怎么才过去一个月？
难道，时间计算方式不同？
徐四没有时间多想，因为电梯已经到达一层，咔擦一声，门开了。
“欢迎回归。”冰冷电子音说完这最后一句话，就再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徐四有些胆怯，他不知道出去之后的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因为此时正值上班高峰时间段，可是电梯门打开的时候，却连半个人影也不曾出现在他眼前。
徐四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揣着忐忑的情绪，迈出了艰难地第一步。
可当他看清外面的世界时，却有些傻眼。
写字楼满地垃圾，没人打扰，整个大街上也没看见什么人类，除了歪歪扭扭横在马路上的汽车，似乎连个活物也没有。
看来，灾难已经发生了。
徐四决定先找劳保局的同伴，他毫不犹豫发动了天赋技，开始寻找王清清的下落。
嗯，目标人员距离20米。
这是个好消息，只有20米，可是徐四环顾四周也没看见她，难道，是在楼上。
然而就在徐四想要上楼去找王清清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哐擦一声，又是一个电梯门开了，里面走出来的女人正是王清清。
徐四大喜，快步走到她面前，可是离近了才发现，王清清表情似乎不太正常。
“清妹？”徐四开口。
“啊，徐大哥，太好了。我本来就记得我们是乘一部电梯下来的，估计回来时候差不多能赶到一起，没想到，还真的又碰见了。”她话语中充满了浓浓的喜悦之情，可脸上笑容之下却是满满的疲惫。
徐四觉得这不是什么谈话的好地方，便拉着她朝小客来跑了过去。
二人花了五六点分钟跨过满地垃圾，却被眼前的画面惊呆了。
原本排列得整整齐齐的货价，全都倒在地上，里面的商品一个不剩，店员也不知道跑哪去了，他们跑道柜台里面的休息室，找了两把满是灰尘的凳子，也没功夫顾忌干净埋汰，齐齐坐了下来。
“看来一切都是真的。”王清清低着脑袋，悠悠说了一句话。
徐四忍不住点头，并没有听出她话里还有什么其他的含义。
二人沉默了片刻，也不知道是为了这个早就知道的场景，还是为了终于重回地上而不适应，总归，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兴。
呼噜～
两阵轰鸣的叫声从他们肚子里响了起来，二人这才意识到脱离了甄选营的范畴，身体技能需要靠自己来补充了。
气氛瞬间活跃起来，他们翻箱倒柜，终于在柜台里找到了几块糖和巧克力，还有不几瓶矿泉水。简单吃了一些，觉得胃不再那么酸了，徐四把剩余的东西都放到了公积金里，他想起自己看的那些末日小说，便觉得要从现在开始储存食物，只要是能看的见的食物，他都没有放过，二人把小客来翻了个底朝天，除了账本以外，几乎都收作己用。
嗯？临走前徐四还是忍不住翻了翻账本，他没想到都21世纪了，居然还有商家会采用这种古老的记事方式。
可他刚一翻开，才发现这居然是个赊账本，里面第一栏三个大字，让他突然笑出了声音。
正不正式秦嘉琦那厮么，嗯，累积欠款125元，电话？
电话？好啊。
“清妹，你手机还能用么？”徐四回过头叫住了一旁蹲在地上的王清清，后者露出手中的充电线，有些得意道：“能，就是没剩多少电了，我充一会，你蹲着用吧。”
看来电力系统还没有瘫痪，就是不知道网络信号怎么样了，徐四没有犹豫，直接拨通了电话。
嘟嘟嘟，好使。
“喂，哪位。”电话响了几声就接通了，徐四听到对面压低嗓子的声音，觉得无比亲切。
"是哦，你四哥。”
秦嘉琦拿着手机的手差点掉在地上，他抑制住内心的惊讶，继续道：“你不是失踪了吗，居然没事，太好了，不过四哥你现在躲在哪？怎么才想起给我打电话？”
躲？徐四对于字眼这种东西一直都很敏感，他有些疑惑，觉得秦嘉琦话里话外都透漏着诡异。
难道是？
“你也见识过那些奇怪的东西了？”徐四没有说出偷体的名字，因为他不知道地上是什么情况。
“奇怪的东西，啊对，你手机在我这，你还不知道吧，现在偷体爆发，界能师正在到处消杀。”
秦嘉琦没有什么保留，一股脑全说了出去。
徐四一听，连忙制止住他滔滔不绝的话语，“你在哪，我现在就去找你。”
“你可别来，太危险了，现在大家都躲着不出去……”
“我带着妹子。”
“我在市医院。”
秦嘉琦挂断电话，一阵狂喜，他就知道，该是他的春天，不管到了什么时候，都会重新回到他身边的。
旁边的郑兰忍不住给了他一个巴掌，这才打断了傻乐快半个小时的儿子。
“你病好了？”
“啊，是徐四，他没失踪，说要过来找我。”秦嘉琦一五一十把刚才通话内容讲了出来，却发现郑兰和秦肃均是露出了不太认同的表情。
秦肃缓缓开口道：“儿子，外面太危险，真的不应该让小四跑过来。”
郑兰也跟着附和，她跟老秦好不容易达成了一致的观点，“而且，电视广播不是说了么，让我们不要随便跟身边以外的人接触，万一……”
秦嘉琦有些恼怒，他知道徐四一定是有重要的原因才过来找他的，“妈妈爸爸，徐四也消失了快一个多月，所以我怀疑，他有可能也成了界能师。”
他不想说什么兄弟情给她们听，便编造了徐四的身份，这不，二老闻言目露震惊，都是非常高兴，再也没有说出什么别的话来。
“嘉琦哥，你说的是那个徐四哥哥么？”只有躺在床上的小米，小声道，露出一脸期待的表情。
“没错，就是哥哥最好的哥们。”
……
“先找吃的，路过了不能错过。”王清清停在一家小卖店门口，对着徐四露出恳求的目光，她们刚才就吃了点糖和巧克力，肚子还没饱，此时，她正盯着货架上的香肠流出了口水。
好吧，反正路还有很长，他们是应该先补给一下的。徐四点头，二人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这是一家24小时连锁便利店，里面收银台没有人，货架上的东西也显然没人碰过。
王清清看了看生产日期，就自顾自地准备吃起，却突然听到嘎吱嘎吱的咀嚼声。
“还说你不饿？”她回头看向徐四，却发现对方正在搜刮东西。
二人眼神一对，都发现了异常，他们连忙停下手中的动作，朝着声音的来源看了过去。
那是最后一排货架的后面，声音就是从那里发出来的，二人小心翼翼抻过脖子，却被眼前的画面惊得合不上嘴巴。
一张悬空的嘴！
血肉模糊，勉强能分辨出是嘴的器官，正大口大口咀嚼着鸡大腿，那些被嚼碎的肉沫，因为没有承接的东西，直接掉在了地上，地上还有很多类似咀嚼过的食物残渣，看来这“大嘴”已经吃了不少东西。
王清清浑身颤抖，忍不住啊的叫出了声音，可是大嘴却仿佛没有听见一般，扔在在那安心吃着东西。
徐四收回按住王清清的手，示意她不要害怕。“这东西应该就是“感”了吧。”
“所以现在它只有咀嚼的功能？”王清清也想通了关键。
然而就在二人以为它会一直一动不动地时候，大嘴升高，他们这才返现，它还有个半透明状的白色身体，这个只有嘴的感，似乎感受到了有人靠近的气息，不过它刚刚往徐四他们身边走了两步，就仿佛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般，瞬间就缩了回去。
这是，知道他们是界能师，自己这种低阶的偷体，不敢攻击了。
那好，就让我来试试吧。
徐四发动养老保险，大嘴瞬间消散在空气中，渣都不剩。
10点？
徐四看着个人面板中多出来的技能点数，大概有了盘算。看来要用数量来提升自己。
解决了麻烦之后的二人，开始认认真真搜刮着便利店，他们主要拿的都是一些食物，因为徐四现在的公积金空间并不大，没有给别的东西腾位置的地方，唉，没个技能的提升都迫在眉睫，徐四突然觉得技能太多也不是什么好事，要做到雨露均沾，实在是任重而道远啊。
他们首先扫荡的就是一些体积比较小，但是能量比较多的巧克力，糖果之类的东西，其次就是保质期比较长的各种罐头，肉干。最后是各种纯净水，功能性饮料，冲调粉。等到这些东西装得差不多了，徐四的空间也就只剩了不到四分之一。
“徐大哥，你帮我装点东西呗。”王清清手里拿了一个黑色的大袋子，脸色有些微微发红。
“拿来吧。”徐四也没问是什么，不过他一接过，就感觉这东西轻飘飘的体力还很大，就露出了点不满的表情，瞬间打开了袋子。
他定睛一看，也是满脸通红，随便打了两个死结，就扔进了空间中，王清清已经跑到隔壁货架去了，徐四这才想着要不要装点生活用品啥的。
二人收拾了大半天，最后每人又背了一个小背包，里面装着即使的面包和保质期比较短的东西，便马上上路了。
市医院位于市中心，他们现在的位置是二环之外，距离20公里，以他们现在的步行速度，大概需要两个多小时。
“要不，扫个共享单车。”王清清摇了摇手机，一脸藏不住的得意。
没有手机的徐四只能坐到后排上，姿势变扭，反而比走路更加疲惫。
不过二人选择骑行，可以更快一些，只需要一个半小时，就可以抵达目的地。
一路上的风景都是重复的脏乱，偶尔能看到几个感，都被王清清击杀了，没办法，徐四技能冷却中，他只能坐在后座，内心止不住地仰天长啸。
秦嘉琦，你大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