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懂了!这是陛下的阳谋!
李喻坐在龙辇之上,正在去上早朝的路上。
虽然从自己寝宫到上朝的大明宫宫殿的距离不是很远,但这太阳刚刚升起来,自己就去上早朝的生活,还是让李喻有些不适应。
毕竟作为一个现代人,正常人的作息都是晚上一两点才睡觉,第二天早上至少也要八点甚至九点才能起床。
和太阳一起起来的,只能是小兄弟,而不能是朕自己。
哎——
李喻琢磨着,自己要不要想个办法,然后取消掉早朝。
可若是取消掉每天的早朝,那自己能够昏君操作的机会就少了。
至少上朝对自己来说,还是一个很不错的昏君值获取途径。
可就在这时,羽林军右将军牛破山带着一群人从远处走了过来。
“启禀陛下,安国公求见。”
李喻眉头一皱,我这要去上朝的路上,这个安国公过来干嘛?
“牛破山啊!你这差事做得越发是好了,朕的行程都归你安排了吗?”
牛破山一听到这话,吓得直接跪在地上。
“陛下容禀,并非微臣有意为之,实在是安国公带着几十名美女要进献给陛下,微臣不好阻拦啊!”
听到这话的一瞬间,李喻的眼睛就是一亮。
“既然还有几十名美女,那就是不可抗力了,朕不怪你。快让安国公带着美女过来吧。别让美人儿等太久了。”
果然,随着远处的人走了过来,李喻这里看到一名两鬓有些白发的中年大叔一身华服,朝着自己拱手施礼。
“老臣见过陛下。”
“安国公客气了,有什么事直接说吧。朕着急去上朝呢。对了,安国公,你不用上朝吗?”
安国公一愣,解释说:“陛下,老臣是国公,没职务。按照规定,除了一个月一次的大朝会之外,其他的朝会,微臣可以不用上。”
忽然好气好想让牛破山帮自己捶这老家伙一顿是怎么回事?
不过想到安国公是带着美女来的,李喻也就没说什么。
“老臣知道陛下初登大宝,后宫空虚,所以特意花重金购买了八十名美女,进献给陛下。陛下放心,这些美女都是出身清白干干净净的良家女子。”
安国公说完,发现陛下并没有回应。
就在他好奇,抬起头想要看看陛下到底是什么反应的时候,发现陛下的眼珠子早就开始在自己身后的八十名美女身上乱扫了。
东方日出,阳光照在雪白的皮肤上,让人心旷神怡。
没错,这特么才是昏君该过的日子。
“安国公真乃国之忠臣啊!你先去上早朝吧。朕也马上就过去。”
李喻虽然话是对安国公说的,可看都没看安国公一眼。
“你!你!你!还有你!你们四个随着朕一起去上朝,其他人,魏九忠先安排一下,好好照顾,知道吗?”
“是。”
安国公特意留意了一下刚刚李喻选中的那四个美女,脑海之中瞬间就大致猜测出来了李喻在美色方面的喜好,然后低着头离开,去大明宫的宫殿上朝。
很快,李喻来到了宫殿之中,坐在龙椅之上。
只不过大家都发现今天在陛下旁边多了四名宫女。
不过有宫女也正常,所以大家也没过多在意。
“天气已然有些冷了,诸位还能准时上朝,着实是辛苦了。朕都觉得手冷,你们的手不能冷?”
听到李喻的这话,满朝文武,皆是一脸懵逼。
现在可是七月多啊!
正是热的时候。
陛下这是在说什么?
指鹿为马?
不少人都不明白陛下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然后只见龙椅上的李喻将双手朝着左右一抬,轻声道:“给朕暖手。”
安国公送过来的美女虽然清清白白,但因为本就是美女,所以早就被安国公专门请一些教坊司和勾栏里经验丰富的女子教导,最擅长的便是察言观色伺候人了。
见到陛下如此,旁边的两名宫女马上明白陛下的意思。
也不管此刻宫殿上的文武百官怎么看自己,抓住陛下的手就放进自己的衣服里,以自己的赤胆忠心来温暖陛下受冷的手掌。
李喻微微闭上眼睛,感受着双手之上传来的温暖与舒适。
美~
这才是昏君该过的日子。
要不是李喻自己有些不好意思,他都在考虑要不要将龙椅搬下去,然后引一股温暖到这里,以后早朝的时候自己就一边泡温泉一边上朝。
但毕竟那么多大臣看着自己呢,不太方便,还是算了吧。
这一刻,众大臣才明白陛下是什么意思。
纵然是一些奸臣,对于此等污秽的画面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不过也有一些大臣觉得,这种暖手的方式不错,等到天气真的冷了,自己倒是可以在家里试试。
但御史见到这一幕,眉毛都要被气得立起来了。
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朝堂!
哪有皇帝上朝的时候摸宫女的?
而这么大大方方冠冕堂皇的摸?
简直岂有此理。
而就在好几名御史想要站出来的时候,却是有人抢先一步站出来。
正是无所畏惧的张光义。
“启禀陛下,臣张光义有本奏。”
李喻就知道,上朝就会遇到这低情商的家伙。
“说。”
闭上眼睛享受的李喻感受着掌心的温度,注意到系统奖励给自己的昏君值,如此开心的情况下,就算是张光义会说一些让自己不开心的话,也会随着自己此刻身处喜悦与享受的洪流之中而将其冲淡。
“陛下想要实行天下税,但这天下税需要龙唐帝国上下所有人都上交十分之一的家产。所以便遇到了两个问题。对于穷苦人家来说,家产极少,总不能征收十分之一的茅屋吧。而银钱的话,这样的家庭更是拿不出来。”
李喻不耐烦道:“朕不是说过可以以物抵税吗?就算是家徒四壁,也可以给朝廷做工。按照他家产的价值的十分之一,做足这些额度的工便算是缴税了。”
张光义继续拱手道:“可此问题虽然能解决,但就会引发另一个问题。对于大户人家,产业众多。一方面评估他们的家产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才能完成。另一方面,便是就算是一些富商,手中也不会留着太多的银子。那么他们就只能上缴一部分财产作为赋税。可这财产的价值如何来确定,便是问题。”
“假如说,我是一名商贾,我有十处宅院,按理说我应该上交一座。但到底是上交差的还是好的呢?若我自己找人评估,自然是将我最差的宅院评估的价格高一些,这样便相当只上交了二十分之一,但却可以充当十分之一的家产。”
“所以,征收天下税会遇到的最大的问题固然是有人会弄虚作假,但更大的问题是我们没有足够的人力来查清这些。”
张光义知道,真正的问题是吏治。
毕竟天下税可不是只收百姓,当官的也收。
所以大家肯定不会拿出来自己真正家产的十分之一上交。
到时候都阳奉阴违的话,怕是最终就算是天下税能收上来,但收上来的数也和真实的数也会相差甚远。
昨天晚上,张光义已然写了一份吏治的奏折,只要陛下接下来提及吏治,自己便将这份吏治的奏折呈上去。
虽然张光义的黑眼圈更重了,但张光义的赤胆忠心却是更红了。
陛下,只要您开口,微臣就献上奏疏,帮您排忧解难!
李喻一听,原来这事儿还涉及到这么多啊!
可转念一想,这可是在古代。
在现代社会,商业化发达,房产存款什么的值多少钱,大家都一清二楚。只是隐瞒起来的财产不好查。
可在古代,商业并不是很发达,倒是的确会出现张光义说的这些问题。
这么看来,张光义是觉得他一个小小的户部侍郎办不了这件事情。
也是,户部侍郎手底下才多少人,整个天下多少人,这个天下税他自己的确弄不明白。
巧了,朕这里刚好有一个人选。
“既然如此,那就……林相!你最近辛苦一下,帮户部将这天下税征收上来,如何?”
随着李喻开口,林相整个人都不好了。
天下税这活本就是一个得罪人的活。
试问,谁愿意将自己十分之一的家产平白无故交给国家啊!
穷人无所谓,他家里没几个钱。
但无论是富商巨贾还是朝堂权贵,谁不是家财万贯。
不要说拿出去十分之一,就是拿出去百分之一,也肉疼啊!
等等!
林相忽然意识到,这个事情为什么陛下让我来做?
这种得罪人的事情,交给我去做,那岂不是让整个朝堂都排挤我?
不能做!
可就在林相想要拒绝的时候,他马上意识到另外一件事情。
这件事情自己不做的话,谁能做?
那自然就是自己的老对手齐相。
而若是齐相接下天下税这个差事的话,那齐相会怎么做呢?
以林相对齐相的了解,齐相怕是肯定会趁机排除异己。
自己手底下的人,少缴一些,意思意思就好,但其他不是自己人的官员和权贵,恐怕就要倒霉了。
一想到这里,林相瞬间就明白了。
陛下让自己接这个差事,是让自己和林相斗,因为自己完全可以借着天下税的事情,趁机搞垮齐相的党羽。
但自己不接,这把刀就要递到齐相的手中。
陛下这是阳谋啊!
偏偏自己无法拒绝。
因为自己一旦拒绝,那么齐相拿起这把刀子,必然朝着自己的腰子狠狠地捅!
“得陛下信任,老臣定当为我龙唐鞠躬尽瘁,为陛下肝脑涂地!”
这一刻,所有林相的党羽都一脸懵逼。
这么得罪人的活,林相怎么就接下来了呢?
这和端着屎盆子当众冲凉有什么区别?
林相,您清醒清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