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献策
而听见自己突然被安排下来的任务，穆草果和赵晔也是傻眼了，两人扭头大眼瞪小眼，想不到啊！居然还有这样在军营看大门的机会。
“是”穆草果和赵晔又是齐声应着领下这差事，接着就直接不跟着那小头目的身后了，往大门方向走去，大门的方向两人还是知道在哪里的。
待走得稍远，确定这周围也没了其他人，赵晔轻声问穆草果“小果子，我俩真要帮这群军士看大门？”
“鬼才会帮他们看大门”小心查看周围的穆草果也是轻声回道。
见四周都没什么人注意，穆草果轻拉赵晔的衣袖，“这边走”，说完这句话的穆草果又是转身走向其他方向去了，倒是没有鬼鬼祟祟，现在穿着这身甲胄，再鬼鬼祟祟只能是说明心里有鬼，很容易就会被看出异样来。
不再往大门方向去了，而是往这些军士睡觉的方向走去，在偷摸进来的时候两人就知道哪些帐篷是睡有人的，因为路过那些帐篷时，从那些帐篷里有传来一阵阵的打鼾声，那声音有大有小的此起彼伏着。
跟着走的赵晔忍不住问道“我们这是又去哪？”
穆草果“找其他人聊聊，套套话，不然他们这又是匪又是军士的，心里没底”
赵晔没好气说着“我才是心里没底好不好，刚才你是不知道，吓得我心都快跳出来了，还好没被发现。”
“就你这小胆色。”
想了想了穆草果继续说道“刚才那些人不是没发现吗？现在我们脸上脏，其他人想必救火回来也是一脸脏兮兮的，只要我们小心点，谁都不会发现我们的，放心吧！别啰嗦了，前面有人来了。”
穆草果和赵晔对面而来的几人擦肩而过，每个人的脸上都多多少少脏了，跑去救火，弄得烟熏火燎的，脸上没脏就只能是说明偷懒了。
从遇见一次人后又很快的遇到一些军士，三三两两的，看来是伙房那边的火已经是真的被灭下了，不然那些头目不可能把这些人放回来。
等到再次迎面遇到两人，那两人嘀嘀咕咕的说着话，走近了穆草果和赵晔听到一人对另一人说道“你说这火是不是那些山匪搞的鬼？”
另一个人回道“不知道，不过这三更半夜的突然走水，是奇怪！”
走过两人身旁而过的穆草果听到这两句话，脚下走不动道了，两人应该是知道一些情况的，再则两人的对话也勾起穆草果的心思来了。
赵晔不知道穆草果会突然停下，都已经走出一个身位的赵晔连忙后退回到穆草果身边，好奇看着，周围有人，不好说悄悄话。
穆草果心思一定下，果断转身追向那两人去了，赵晔不知道又有什么事，但自己也不好自个走人，也相信他的小果子的脑袋瓜是灵光的，两人又是一起进来的，逐跟上去了。
穆草果追上那两人，客气开口问道“两位大哥，刚才所言怎么说？”
这两人的脸上虽说也是被烟雾熏得脏兮兮的，但还是很容易看出一人的年纪较大，眼角有皱纹，另一个人的年纪较小，应该比赵晔大不了几岁。
年纪稍大的那人“两位兄弟问的什么事？”这两人一路走来嘀嘀咕咕的，不知道穆草果突然跑来问的是什么事。
穆草果“就是两位大哥刚才说的山匪放火？”
年纪稍小那人见问的这事，抢先说道“嗨，我们这军营里的军士就是奉命到此地来剿匪的，这奇奇怪怪的大晚上出事，除了那些山匪作怪还能有谁？”
年纪较大那人打断道“好了”的一声制止年纪较小那人。
见制住了其再说下去，才又对穆草果说道“这位兄弟不要见怪，这些只是我们的猜想，做不得真的。”
这是见穆草果和赵晔面生，不像是自己认识的人，不敢在其面前胡乱说话了，也由不得那人不小心，万一自己这边乱说话了，到时候不小心传到不该传到的人耳朵里去，比如自己的上司这些，到时候受了无妄之灾可就不值得了。
穆草果见对方不想继续说下去，自己也不是对方肚子里的蛔虫，不知道对方的心思。
好在赵晔接了一句“老哥别见怪，我哥俩就是担心，也不知道还要在这地方待多久，心里没底，就只想听听两位大哥的高见。”
穆草果“对，正是有此担心才想要听听两位大哥的高见，免得我哥俩老是稀里糊涂的，还希望两位多加指教。”
穆草果和赵晔说完躬身示意着，请教的姿态摆足。
年纪较大那人沉吟着，有些话在这军营里其实就不是什么秘密，也有很多的军士在私下里讨论着，只是刚见这两人，又不太认识，才不好多说而已。
此时见这两人的态度是真心求教的，再看对方的衣着也不是什么头目，作为最底层的军士都是比较容易亲近起来，有那么点相互抱团取暖的意思，也愿意相互帮助的。
想清楚这些，年纪较大那人松口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两位兄弟若是不嫌弃，那我们边走边说，如何？”
“愿听高见”穆草果和赵晔见对方愿意说了，脸上露出喜色，只是脏兮兮的看不太出来表情而已。
见没意见，年纪较大那人边走边继续说道“我等来到此处也半月有余了，一直都待在这军营里，也不见有什么军令下来。听说有人到那山匪窝去探查过，只知道那地方易守难攻，不是我等这些人就可以攻打得下来的。还有，听说，只是听说啊，今天季将军还亲自去查探过呢！也不知道最近是不是就会有军令下来了！”说罢还摇了摇头。
年纪较小那人“会不会明日就会有命令下来了？”
年纪较大那人“我看是不会有命令的。”
穆草果“哦，这怎么说？”
“那地方要是可以轻易攻打就不用等到现在了，你没见这么长时间了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吗？”年纪较大那人奇怪着。
穆草果小小拍了个马屁“嗨，要是我哥俩能有老哥您这高见，那我们哥俩也就不用一直提心吊胆的了。”
年纪较大那人拍拍自己的额头，“糊涂了，别见怪。再说了，不打才好呢，那地方要是攻打起来，那不是要用我们这些底下的人命去填啊！到时候就不知道得要多少条人命才填得满了，唉！”
穆草果“把那些山匪引出来不行吗？”
年纪较大那人“哪有那么容易，听说这办法不是没有用过，那些山匪压根就不出来，他们出来了我们得到消息再赶去也来不及，毕竟这里的地形那些山匪可比我们熟悉得多。”
赵晔“那就这么看着？什么都不做？那些百姓可是被山匪打劫得怕了，附近的百姓可都是人心惶惶着。”
年纪较小那人“也不是什么都不做，但想要剿匪，要么上头想出好法子来，要么朝廷再多派兵过来，不然我们现在只能这样了。”
年纪较大那人“嗯，是这么个理，不过我看悬了，刖国那边突然大军压境我圻国，现在都在派兵往刖国边境而去，各地也没留下什么兵力，想再抽调一批人马过来不太现实。”
聊着聊着，那两人又聊到这国与国之间的大事上去了，不过穆草果和赵晔没再继续发问了，只听不说。
这一聊，穆草果觉得自己该知道的也知道的差不多了，第一点是这些军士在此驻扎是为了对付山匪，朝廷没有撇下这里不管；第二点是这些军士对于剿匪是有心却无力，也不知道最终会怎么样！
再陪着走了一段距离，那两人也差不多到自己所在的帐篷了，穆草果见也没什么好问的了，找了个借口说道“两位大哥，我俩还有差事在身，就不多打扰两位了。”
年纪较小那人“哦，好，两位自便。”
随便找了个方向，穆草果和赵晔就走了，待到转角处就是一转，接着两人又是东转西转的，专门找一些隐蔽的地方走去。
待到周围又没了什么人，赵晔低声问道“去哪？”
虽然是在往隐蔽的地方走，但还是身在军营内，想说悄悄话只得小心轻声了，倒是显得有点贼头贼脑的。
穆草果“离开这里，走了。”
听了这话的赵晔愣了，“呃，不继续查探情况了？”
穆草果“差不多了，再查也只能是到那将军的帐篷去查了，那地方太危险，不是我们现在可以随便去的。”
赵晔耸肩说道“好吧，听你的，早就该走了，来了这趟倒是提心吊胆了一回。”
穆草果“也不是没有一点的收获，这些军士不是苦于没有法子对付那些山匪吗？我们帮他们想个法子出来不就得了？”
赵晔“你有法子了？”
穆草果“有是有，但不知道行不行，还需要回去再好好想想。”
赵晔听说有办法，那是真高兴，“好，到时候我们帮他们想出了法子，那他们怎么的都得意思意思一下感谢我们吧。嘿嘿！”
这想法倒是很合理，有好处拿的事谁都乐意干，那些军士剿匪成功回去拿朝廷的奖赏和功劳，出法子的两人拿点钱财啊什么的不过分吧，这是赵晔此时内心的‘好’想法。
穆草果听见赵晔的乐呵声，知道这莽子是自己在想美事了，想拿点好处，在府城外事堂自己是有王师兄运作下拿的十块金币，没赵晔的份就只能眼馋，现在有机会了，这黑莽子还不就想着美事了嘛！
穆草果作为脑袋有法子的人，是知道自己两人是不好出面的，最后只能是便宜别人，但穆草果也没打算现在破坏赵晔这黑莽子的心情，先由着他，免得这小子唧唧歪歪的。
天亮，日上三竿后，穆草果和赵晔返回到了小镇，可以说是快马加鞭的赶来的，没办法，心中有事，附近又只知道这个小镇，其他的小镇不清楚，只好又是来此了。
两人直接来到小镇上的衙门外，衙门冷冷清清的，门口现在都不见有人把守，门内看去也是不见有人走动的样子，看来都被山匪给折腾得够呛。
当然，平常衙门口也是相对比较的冷清，只是现在看起来更觉得冷清而已，毕竟衙门口没事是热闹不起来的，平民百姓谁没事愿意老是在衙门口晃悠呢！
穆草果是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到这里，但他身旁的赵晔却是不知道的，穆草果到现在还没有将自己想到的法子告诉赵晔。
赵晔“小果子，我们怎么跑到衙门这来了？”
穆草果就简单的“献策”两字，听得赵晔眉头皱起都快成一‘川’字来。
赵晔“不是，献策不是给那些军士去献策吗？怎么跑来衙门这献策来了？再说了，衙门也没有那个实力去剿匪啊！”
穆草果“衙门和军士都是朝廷的，衙门知道了，那去冲锋陷阵的事自有那些军士去做。”
穆草果说完，迈步就往衙门口走去，赵晔紧跟着。
两人现在只有手里拿着佩剑，那马儿和其余的一些包裹已经是放在昨日食肆里，又是光顾了一下那掌柜的生意，有人连着来光顾生意那掌柜的也是眉开眼笑，最后在穆草果将一块银币出来，那掌柜的更是练练保证会用上好的料子来喂马。
到了衙门口，驻足站那登闻鼓前的穆草果拿起鼓棒就是“咚咚咚”的一阵敲击，鼓声响亮，相信衙门里的人和附近的人都可以听到，穆草果才停下敲击。
很快，有人来将穆草果和赵晔给带进了衙门里去，其实穆草果也不想敲击这登闻鼓，只是自己又不认识这里的官老爷，硬闯进去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复杂，只好出此下策了。
在鼓声响起时，衙门里的人那叫一个个傻愣着没反应过来，这小地方的击鼓声那是很少有响起的，上次响起很多人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待到大家都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后，那衙门里的人叫一个手忙脚乱，就连那上了年纪的官老爷也是满头雾水，现在正是那山匪猖獗的时机，官老爷只希望不是那山匪又出来作乱。
不多时，这衙门的官老爷也是来到并官威十足地坐在高堂之上，言辞庄重地开口了，“何人击鼓？有何冤屈报来？”
赵晔还是第一次以报官的方式进衙门里来，此时正好奇地观望着这一幕。穆草果也是第一次，但他来此有‘正事’，对于这周围的情形只随意扫视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穆草果正了正身子，拱手回道“在下化剑派弟子穆草果，这位是在下师兄。”
说完了自己的身份，穆草果直起身子，再次开口说道“在下此来不是为了自己报官的，而是为这镇上的百姓来报官的。”
官老爷刚听到是化剑派的弟子来报官，心里那叫一个苦，堂堂化剑派弟子怎么可能会来找自己这小官吏来报官呢？再说了，这些个江湖修行门派相关事宜一般都是由朝廷的警晨司直接接手处理的。
虽说朝廷有意淡化这些江湖修行门派对民众的影响，不会对这些门派大谈特谈，更不会说什么好话，但这些门派在俗世都是有外事堂类似的势力存在，只要信息不是特别闭塞之人，在圻国境内，除了朝廷之外还有那些江湖修行门派是不受朝廷管辖，特别是七大派，化剑派就是七大派其中之一。
高坐在上的官老爷自然是知道这些的，再听到穆草果后面的话，心中也是泛起嘀咕，也不知这人是发的什么疯，跑来击鼓就为不相干的民众鸣冤，这不太可信！
“哦，原来是化剑派的少侠啊！不知是为百姓报的什么官呢？”官老爷语气轻缓了很多，毕竟面对的不是普通人，自己这一小官吏在对方的门派眼里还真不值得一提的，把提起来的官威往回收了收。
穆草果“这镇上的百姓苦于山匪劫掠，那是整日的提心吊胆、流离失所，不知道大人可有为他们做主？”
官老爷“唉，少侠所言老夫也是无能为力啊！老夫也组织衙门里的官兵去征讨过那些山匪，只是那山匪势大，不是我等可以力敌的。”
穆草果“以在下所知，朝廷也有派兵来助力，不知大人可有剿灭山匪的良策？”
官老爷“是有这么回事，但军中的事老夫不太清楚，还得看军中的安排。”
“那大人自己可有良策？”穆草果继续相问。
高坐在上的官老爷觉得这化剑派之人真是无礼，你们既不是朝廷人马，又不是朝廷派来的，该怎么做还轮不到你们这些江湖修行门派到这里来指手画脚，再说了，就算是有也不可能告诉你这么个外人啊！
但对方的背景自己又不好发作，不理对方又怕对方把事闹大，到时候自己的官帽搞不好还得丢掉，想及此官老爷只好压下心里的恶气。
“少侠心系百姓，是这些百姓的福气。”官老爷打起官腔来，想着惹不起那就应付走人算了。
“比不上大人这父母官。”穆草果拍了对方一记马屁，是想着说了对方的好话后，才好和对方商谈起来的。
但高坐在上的官老爷听到这话，脸上变得其极不自然起来，这话怎么听怎么像是这小子暗讽自己不作为的意思呢？
赵晔作为和穆草果一起进来的，也没有意识到这问题，还是抱着胳膊在那老神在在地傻站着。
穆草果一直看着官老爷的，也看到对方脸上的不自然，很快地反应过来自己拍马屁很可能是拍到马腿上去了，但话都说完了，只能是自己懊恼自己的嘴笨了。
“大人，在下其实是有一策想要献给大人的，只是”都已经这样了，穆草果只得快点把自己来此的目的说出来了，不然很可能要聊不下去了，但说到最后还是示意了一下这里不是细说的意思。
“哦，少侠果然是侠义之人，不知这良策是？”官老爷一听对方有计策献上，也把那点不快放下，急忙相问。
“大人”穆草果没有说出来，又是看了看殿里两旁站着的衙役，继续示意这里人太多，不是细说的地方。
这么明显的示意，官老爷心领神会，清了清嗓子，对那些衙役说道“好了，今天就到此为止了，你们散了吧！”
衙役们“是”的整齐一声就相继退出了殿门而去。
“两位少侠这边请，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到里边去细说。”官老爷也走了下来，客气地对着穆草果和赵晔相请。
由不得官老爷不客气，这化剑派的小子可是来给自己献策的，处理得好了，事情结束，自己头上的官帽子到时候说不定就会更上一层楼，这可是实实在在的好处啊！
再者说，如果计策不好，到时候自己不采用或是再推卸责任都是可以的，主动权那是完完全全的掌握在自己的手里，现在看在献策的面子上，客气点不算什么。
穆草果和赵晔在官老爷的引领下，来到一处书房，这里应该就是这官老爷平时处理公务的地方了。
这书房里现在看着很是简陋，如果不是墙壁完好到没有破损漏风，桌椅也是整齐摆放，都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了。
按理说就算这官再小，也是这一个地方的父母官，不应该这么简陋才是，也不知道是一直就这样的，还是最近山匪猖獗才把好东西给藏起来的。
穆草果和赵晔在对方客气话中坐下了，只是连一杯茶都没有，可真让两人无语了，但也没有说什么，毕竟不知道对方这是什么个情况。
官老爷见穆草果和赵晔坐下，然后就干坐着，这才想起自己这屋里现在可是什么都没有，那张老脸上也是一红，尴尬说道“两位稍等，老夫这就让人上茶来。”
说罢的官老爷就是转身出去了，留下两张有些吃惊的表情在那四处打量这空落落的屋子。
穆草果那是真没想到这屋子里可以这么简陋，忍不住站起身来走走看看的。
“嚯，好家伙，莽子，这官老爷可真是。”穆草果说到这就说不下去了，头却是忍不住地摇了摇起来，这里可不能乱说话，特别是一些不太好听的话，万一被人给听了去可不好。
赵晔“好了，小果子，别看了，待会主人来了看到你这小子在人家里乱看乱摸的，人家还不得以为是我们化剑派的人不懂礼数。”
在这样的地方还是赵晔这个师兄看起来更为的稳重些，不像穆草果有些不知道收敛自己的脾性，还是有点由着自己的性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