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纸扎人
阿良一整个蒙圈，但还不忘正事：“敢问，乔家主不在家中，在何处？我家老爷子有急事，想见乔家主。”
乔文煜目光看向站在马车旁的老者：“那位可是你姜家的老爷子？”
阿良点头：“正是。”
“你们寻我父亲，所谓何事？”
“姜家气运三番两次被夺，想请乔家主在姜府重新布下一个防护阵。”阿良道。
“烦请转告姜老爷子，乔家拒绝。”
乔文煜看着一股病弱之气，可是说出口的话却十分直接干脆。
“乔家为何拒绝？”阿良不明白，“有何条件，尽管提。”
姜老爷子忽然走来，他像是听见阿良的话，眼中似有怒火，他紧盯着乔文煜：“你父亲在何处，此事，我不与你谈，我要见你父亲。”
“老爷子，纵使你见着我父亲，结果也一样。”乔文煜忽然神神叨叨：“野史上说，姜家必亡，你又何必与天斗。”
“狗屁的野史！”老爷子实在气急，“不愿就不愿，拿野史说什么事情。”
姜振安藏在身后的手，此刻忍不住怒指乔文煜：“你乔家阵法大家，都说乔家少主天赋极高，可我看也不过如此，如此神神叨叨，算得上什么狗屁阵法师，不如改名换姓做那孟家人算了。”
乔文煜被指着骂也不生气，但是乔德轩以及乔家门房、侍从可不愿意。
“你这个老匹夫，我们少主好声好气和你说话，你怎么能骂人呢。”
“谁不知道我家少主在阵法上的造诣，你别瞧不起人。”
“求人办事就得有求人的态度，怎么？难不成你上门办事，还得我们好声好气和你说话？”
乔家人气惨了。
乔文煜从小体弱，再加上天赋极高，府上人生怕他累着一分。
从未敢有人大声同他说过。
可如今一个府外人，竟然怀疑他的天赋，怒责他们少主。
乔家人差点同姜家这边厮打起来。
乔文煜气喘咳嗽了几声，乔家这边立刻停了，关切的看着他：“少主，你怎么样？”
乔文煜说了一声无事，之后淡淡看向姜老爷子：“还请姜老爷子另觅良策，我乔家实在无能为力。”
乔文煜有着十分好的教养，看在姜老爷子年岁大的份上，他不愿与他过多计较。
无论是直觉还是野史所言，他此番只愿意顺应天势。
“既然如此，告辞！”
姜老爷子使劲甩了袖子。
马车在路上行驶，街上的议论声传入他耳中，大家此番议论最多的当属玄临大街的那位大师。
“改道，去玄临大街。”
他倒要看看那位大师何方人士。
最后很可惜，他并未能得见。
镇南王府。
姜离最近有点儿忙。
她忙着调查三件事情。
其一：祖师爷预警。
其二：林氏母族。
其三：调查面前这个木雕娃娃。
姜离昨日和裴寂去了道观。
当时天尚未完全黑，姜离看清了道观的布局，她整个呆愣。
从外看，此道观的布局，和她前世所在的道观竟有八分像。
道观旁确实有草长莺飞的痕迹，万物都在复苏，此为良兆。
但顾忌在世家都在道观修炼，姜离就没进去。
裴寂说：“世家根据道观复苏以及祖师爷托梦，推测祖师爷真有转世之兆，但是一日无证据，他们无法真正相信祖师爷转世成詹姨娘腹中的孩子。”
“所以……他们在等，等祖师爷下一个提示。”
也是因为裴寂这句话，姜离没踏入道观。
她遥望着漫天星光，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祖师爷预警真的存在吗？
回城路上。
他们遇见了鬼市。
鬼市内的东西稀奇八怪。
不知是冥冥中受到牵引，亦或者其他的原因。
姜离内心有一个声音，她一定要去鬼市。
姜离最后停留在一个摊位面前。
摊主带着一个鬼面具，他坐在凳子上，他的衣袍很大，他整个人像是被藏在衣袍内。
摊位上只摆放了一个木雕娃娃。
而且还是一个，全身透着裂纹的木雕娃娃。
姜离问：“怎么卖？。”
摊主没说话，指了指身旁的木牌，木牌上写着一句话：“只送有缘人。”
“摊主可等到自己的有缘人？”
摊主像是不会说话，他在看见姜离的瞬间，只是疯狂点头。
姜离指了指自己：“你确定我是有缘人？”
摊主只是疯狂点头，无人看见面具之下的他，眼眶红了，他太想说话，但是他不能。
姜离脚步不受控制的朝着摊主走去，她只是觉得摊主有些熟悉，但是这个书中的世界能有什么人是让她感觉到熟悉的。
所以她着急想去瞧一眼。
就在这个时候——
原本摆放的好好的木雕娃娃，忽然倒了，正巧歪到姜离脚旁边。
好似触碰到她的鞋面了。
姜离弯腰，刚捡起这个小木雕娃娃，再抬起头，眼前的摊主已经没了身影。
板凳上只剩下一个纸扎人。
“傀儡？寄魂？”姜离本身就是强大的控傀师，她来到这个书中的世界尚未和这个世界的傀儡师交过手。
她万万没想到，第一次遇见寄魂的傀儡，她竟然毫无察觉。
“逆子胆大，行事悖逆天意，望您恕罪！”
姜离拿起这个纸扎人的时候，脑中出现了一道声音。
应当是那个寄魂者留下的。
她却觉得有些熟悉。
却没想起来在何处听过？
姜离侧身望裴寂：“你印象中，你所见过的傀儡师，水平如何？”
裴寂想也不想，说道：“无人是她敌手！”
姜离：“……”
“这个世界的傀儡师，你认识多少？”姜离当时又问。
裴寂：“认识谈不上，毕竟厉害的没几个。”
姜离换了一种说法：“你觉得眼前，是谁所为？”
裴寂状似想了想，他说：“此人已故去。”
姜离的目光都在纸扎人身上，她并未注意到裴寂眼中复杂的神色。
姜离掌心合着，她说：“勿怪勿怪。”
之后，她将纸扎人拿起来，此刻的纸扎人完全感受不到，在此之前有魂寄于它身。
姜离心下感叹，玄术的世界，当真是能人辈出。
她要学习的，还有很多。
纸扎人像是完成了它的宿命，于瞬间的功夫消散了，连一丝灰也没留下。
若不是眼前的木雕娃娃，姜离恐怕只觉得像梦一场。
等他们走出鬼市时，天竟已微微亮。
姜离以为就一会儿的功夫，谁曾想竟过了这么长时间。
她有些后知后觉，“那个摊位处，有阵法。”
所谓的有缘人，是入阵者，方为有缘人。
有缘人到，阵法破，魂散，纸扎人消。
最后只留个木雕娃娃。
姜离从未觉得有人可以在她不知觉的时候布阵。
眼下，有点儿受挫。
姜离解决完橦橦和孟祈昭的事情，等回到小院，修整睡了一觉。
睡梦中，她再度听见了那个熟悉的声音。
【望您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