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撕裂虚无的星空
在一间情侣宾馆里，李幽幽坐在窗边用望远镜观察对面公寓的房间。
房间里有一位30几岁的妇人拿着睡衣进入了浴室，很快，浴室便被水汽覆盖。
李幽幽放下望远镜，回到大床边上叫醒熟睡的董英英。
“董英英醒醒，时间快到了。”
董英英迷迷糊糊的从书桌边上拿过手机看了眼，说：“这才……7点半嘛，让我在睡一会儿……”
“别睡了，等凌巧洗完澡了咱就跟不上了，别忘了那家伙的身份。”
“对哦，差点忘了这茬。”
董英英一下子从床上坐起飞快穿好衣服，问道：“我们现在就走？”
“先把房间退了，去楼下附近的地摊等她。”
董英英点头，穿上鞋跟着李幽幽离开房间。
李幽幽带着董英英来到前台处，取出身份证道：“退房。”
坐在电脑前的服务员姐姐深深看了眼李幽幽，将她的身份证放到识别器上。
“好了。”服务员姐姐把身份证还给李幽幽，“欢迎下次光临。”
“谢谢。”
李幽幽收起身份证，拉着董英英大步离开了情侣酒店。
服务员姐姐看着李幽幽和董英英的背影，扭头同一旁的服务员说：“501号房间的杜蕾斯不用放了，道具记得换一套。”
“嗯，501号房间的情侣玩得这么野的？”
服务员姐姐摇着头说：“不是，那对情侣有些特别，大学生嘛，奇怪一点也很正常。”
……
“阿嚏！”
董英英看着猛打喷嚏的李幽幽，问道：“着凉了？”
李幽幽揉着鼻子说：“没，估计是有人说我坏话。”
“那不要紧。”
董英英从烧烤摊那拿来一叠烧烤放到桌上，说：“趁凌巧还没有出来咱们先吃一点，免得等下没力气了。”
李幽幽拿起一串韭菜说：“无人机放了没？”
“包放了的，牢妹，我办事你放心。”
董英英打开手机屏幕放到一旁，一边吃着烧烤一边盯着无人机传回来的动向。
“李幽幽，你说咱不会那么倒霉，一下子就碰上幸子了吧。”
李幽幽抱着啃了一半的秋刀鱼瞪了眼董英英，说：“别瞎说，我们还在出任务呢。”
“这不就是提一嘴嘛，难道我说了，她就真的出现了？”
董英英拍了拍李幽幽的肩膀，大大咧咧道：“牢妹，放松点，咱们只是来侦查凌巧的动向的，又不是干架，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李幽幽无语地白了眼董英英，叼着秋刀鱼拿过她的手机查看附近的情况。
无人机并没有找到幸子的身影，不过在公寓对面高楼上俯瞰街道的男人倒是让李幽幽竖起了寒毛。
“董英英，你这个乌鸦嘴，说什么来什么。”
“不是吧，幸子真来了？”
董英英将嘴里的韭菜吐了出来，一把拿过手机查看无人机穿回来的画面。
无人机上并没有幸子的身影，只有一个高大的蓝发碧眼的外国男人。
没有看到幸子的董英英松了口气，她把盘子里的韭菜塞回嘴里白了眼李幽幽，说：“这也没有幸子阿，难不成那个外国佬是？”
“那家伙叫丰瑞。”
“叫丰瑞啊……哈，丰瑞？！”
董英英又把韭菜给吐了出来：“那个让欧洲分部头大的复仇信徒？”
“对，所以叫你别乱说了，这下好了，真来了个大家伙。”
董英英一下子就急了：“我怎么知道了，要是知道我嘴这么灵，我就去买彩票了。”
“得了，丰瑞好像没发现我们，先把无人机收回来。”
李幽幽叼着秋刀鱼扫了桌上的付款码，拉着董英英躲到了公寓不远处的街道上。
董英英操控着无人机停到自己面前，一番操作后将无人机收进背包里。
“现在怎么办？”董英英问道。
“等凌巧出来，确定她的行动轨迹就行。”
“那要是丰瑞也是来找凌巧的怎么办？”
“那我们就跑。”
“跑，这不太好吧？”
“那你上？”
“那还是跑吧。”
李幽幽白了眼董英英，拿起望远镜看向凌巧所在的楼层。
“看到啥了？”董英英问道。
李幽幽看着高楼的丰瑞飞到凌巧所在的楼层，放下望远镜道：“丰瑞动手了。”
“动手了，这么快？”
董英英取出对讲机道：“我先让附近的同事隔绝人群，以免造成不良影响。”
“你快点。”
李幽幽抬起望远镜看着玻璃碎掉的房间，沉声说：“他们好像要打出来了。”
“我也想啊。”
董英英拍着对讲机着急道：“这里没有信号。”
“没有信号，怎么可能。”李幽幽一把夺过对讲机，“是不是你没开。”
“牢妹，我肯定开了，我保证，这就是没信号。”
董英英抬头看向凌巧所在的房间，嘴巴一下子张得大大的。
“牢妹，你看天上。”
“天上怎么了？”
李幽幽抬起头看向天空，瞳孔瞬间放大了。
在城市光污染下的天空本来是看不到一颗星星的，可现在的天空，却能看到一大片星空。
而且这片星空和月亮被流动的线条包裹着，如同水一般在流动着。
就好像……就好像……梵高的作品《星月夜》一样。
李幽幽扫了眼安静的街道和抽象的钢铁森林，沉声道：“有人用异常把这片地区隔绝了。”
“啊，那怎么办？”
“别急让我想想……”
砰！
凌巧所在房间的最后一块玻璃被撞碎，一位穿着睡衣的妇人抓着一只长着翅膀的龟壳落到地上，同丰瑞展开了你追我赶的生死比赛。
“先别想了，凌巧要跑了。”
董英英一把薅住李幽幽的衣袖，拽着她追了上去。
凌巧在神秘龟壳的帮助下在高楼之间以超越常人的速度来回穿梭，但丰瑞也不是普通人，他几乎是咬在凌巧的身后，怎么甩也甩不掉。
“我嘞个神仙啊，他们是神行太保再世吗，跑得这么快。”
董英英喘着粗气靠在墙上，双腿发抖几乎跑不动了。
“别愣着了，在休息下去，我们连尾气都吃不到。”
李幽幽指着一旁的共享单车说：“把锁撬了，我们开车去追。”
董英英咬着牙走到共享单车跟前，同李幽幽一起砸开了两个车锁。
“回去帮我写一份报告。”
“行。”
李幽幽和董英英蹬开脚踏子，全速追赶凌巧。
在高楼的顶层，凌巧抱着神秘龟壳瞥了眼身后，确认丰瑞没有跟上自己后才抓着龟壳落到地上。
“拿了我们的东西不想还，反倒还想跑，你的胆子还真够大的啊。”
丰瑞从抽象大楼的影子里走出，手中的笔记本飞出钢笔射向凌巧。
凌巧俯下身子向右侧翻滚，躲开了丰瑞的攻击。
她站起身拍掉睡衣上的灰尘，轻描淡写道：“给了我的东西就是我的，你还想收回，简直是做梦。”
“做梦，有意思，区区一个普通人还跟我叫上了。”
丰瑞冷笑一声，在笔记本上速写了凌巧的肖像。
“凌巧，不要以为拿到了一个s级异常就可以和我叫板。”
丰瑞在速写上抹掉凌巧的双腿，冷笑道：“我要弄死你，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难以忍耐的疼痛从凌巧的双腿上传来，她忍受不住这种剧烈的苦痛，直接瘫倒在地上流着冷汗。
刚刚抵达现场的李幽幽和董英英看到这一幕，也是立马把车扔到一旁，缩到抽象大楼后边查看情况。
“喂牢妹，咱要去救人不？”
李幽幽看着躺在地上的凌巧，摇头道：“没这个本事，先看看情况再说。”
凌巧捂着失去知觉的双腿汗流不止，但过了一会儿，双腿上剧烈地痛感便消失了，取而代之地是一种酥麻感。
在丰瑞凝固的笑容中，凌巧活动着双腿站了起来。
“不可能，我已经划掉了你的双腿才对，你怎么还站起来？！”
凌巧活动着自己的双腿，嘲笑道：“什么嘛，我还以为是什么大招呢，原来就这啊。”
“fuk，你装你母亲呢！”
丰瑞气急败坏地划掉凌巧的双手和脑袋，冷笑道：“这次看你死不死。”
但凌巧并没有直接暴毙，而且这次连痛感都没有。
凌巧抓着龟壳像看傻子一样嘲笑着丰瑞，直接把这位在欧洲恶名昭著的复仇使徒給整破防了。
“你踏马的畜生！”
丰瑞张开笔记对准凌巧发射大量钢笔弹幕，逼迫凌巧进行移动。
“拜托，你很弱哎。”
凌巧抓住神秘龟壳往天上飞，同时取出一块橡皮擦让自己消失在这片区域中。
“你以为我像你一样蠢吗呆瓜，要是我只有一件异常的话，我哪敢招惹您啊，再见咯，小丑大人。”
“噢，是再也不见。”
凌巧的笑声让丰瑞彻底破了防，他把笔记盖在自己的脑袋上，试图离开这里追上凌巧。
流动的星空落下一把大锤，直接把丰瑞变成了四仰八叉的二次元纸片人，阻止她离开这片区域。
李幽幽和董英英大眼瞪小眼，默默地缩回了抽象大楼后边。
“牢妹，这个异常不会是凌巧的帮手弄出来的吧。”
李幽幽摇头道：“不知道，资料上也没说凌巧认识什么厉害的守序者。”
“嘿，那就奇了怪了。”
董英英挠着脑袋百思不得其解，丝毫没有注意到她的身后已经有一只钩子把她给钩住。
“董英英你的身后！”
董英英看着李幽幽身后的钩子，张大嘴巴道：“牢妹，你的身后！”
两人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钩子拉到天上，扔出了外边。
“哎哟，就不能轻点嘛。”
董英英揉着屁股站了起来，正好撞见凌巧拿着一件风衣从服装店里走了出来。
凌巧看着从天而降的董英英，在短暂的愣神过后，迅速转身跑进巷子里。
“别揉了，赶紧追啊。”
李幽幽抓住董英英的手追着凌巧进入巷子里。
“她跑的巷子是死胡同，走不掉的。”
李幽幽带着董英英来到巷子的尽头，看着空无一物和人的空地，她白了眼董英英道：“叫你不要乱说话了，你看，人没了吧。”
董英英满脸委屈：“不是，这都能怪我，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之前是干什么的，我可真是太委屈了，呜呜呜……”
“得了，回去写完报告你在呜呜呜，赶紧跑，不然丰瑞找上来咱俩可就寄了。”
“牢妹说的在理，咱还是先润吧。”
董英英跟在李幽幽的后边，迈着大步离开了巷子。
在不远处的商业街的高楼上，被砸成二次元的丰瑞被扔了出来。
费了好长一段时间，他才从二次元变回了三次元。
“fuk凌巧，你可别我逮着了，不然你就等着被卸成八块吧。”
丰瑞跳下高楼，扶着自己没有知觉的右手穿过马路。
嘟嘟！
一辆轿车差点没把丰瑞撞飞。
轿车的主人摇下窗户探出脑袋，指着丰瑞破口大骂：
“没长眼吗，tm的别以为是老外就可以闯红灯，没娘养的狗东西，害得老子刚提车差点染上魂环了。”
丰瑞看着轿车的主人，脸上挂着微笑走到驾驶跟前。
……
周白芷伸着懒腰从电脑前站了起来，拿着已经整理好的资料走出了藏馆。
夏清抽着烟给星月夜下达了最后一道指示，随后将面前的画卷卷起来放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周白芷来到夏清身旁坐到台阶上，将手中的资料交给夏清，说：“整理完了。”
夏清接过资料扫了眼，说：“嗯，做的不错，现在对这个叫凌巧的家伙认识得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
周白芷活着着手腕说：“凌巧，32岁，毕业于韩国首尔大学，是首尔连锁金店抢劫案的主谋，国际通缉犯，目前在逃。”
“大致信息掌握得不错，也该对你进行下一项能力进行考核了。”
夏清把周白芷拉起来，带着她回到藏馆里。
“明天跟我去一趟游海商业街，考验你的找不同能力。”
“考验这个能力能帮我找到莉莉？”
夏清把烟掐灭扔到烟灰缸里，说：“当然能，毕竟星月夜留下的记忆，从来就不是碎片化的无用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