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礼物妙用
因为担心醉鬼闹起来仅凭自己和简循二人制服不了,云嘉柔拆丝带的动作格外迅速,甚至比下午组装时还要麻利。
可另一边却意外的没再发出争执或是响动。醉鬼睁着浑浊的眼睛直视简循,简循则是紧皱着眉头,像是有什么话要说,却都抿在了薄唇当中。
见云嘉柔都准备好了,简循终于又踢了踢醉鬼的小腿示意他站起来。
也不知是醒酒了还是更醉了,他竟然真的乖乖照做。
而后,云嘉柔在简循的指挥之下把两条绳子首尾相连,绑住了醉鬼被反剪在背后的双手手腕。
“我没事!”醉鬼终于咕哝出声。
“有事没事不是你说了算的。走,带你醒醒酒。”
这语气听起来倒像是两人不是第一次见。
简循说一不二,也不知使了什么巧劲儿,就这么压着醉鬼的肩,一步一步把他带离了暗巷。
“铁丝侠,帮我拿下东西好吗?”
云嘉柔在原地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这人在叫自己。
铁丝做成的打蛋器部件在脱手后早已被扔到了一旁,简循是怎么想出这么个古怪外号的!
见简循动作没停,她也只能暂时收起满腹狐疑,抱上那箱自己下午刚送出去的应援物,跟在二人身后一起出了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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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上的路人早已被春夜的暖风吹得微醺,没什么人真的在意从暗中出来的这三人有多怪异。
简循就这么大摇大摆地穿过了一个街口,之后无视迎宾的阻拦,带着醉鬼一路走进了另一家酒吧,绕过接踵的人群,停在了舞池边。
热烈的节拍燃烧着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灯光闪烁,云嘉柔的心脏被鼓点击打得砰砰作响。
简循却是轻轻把人往舞池里一甩,转身握住云嘉柔的手腕就要离开。
“诶——”
云嘉柔被他的动作带得踉跄,却见他没有撒手的意思,只能由着他大步往出走,速度越来越快。
“想什么呢,咱俩现在还不能进酒吧!”
少年朝她放声喊道,话音堪堪盖过音乐。
“原来你还知道啊!”
云嘉柔失笑,就着被握住的姿势晃了晃他的手腕。
刚才一冲动莽过了头,等再出了门,面对刚才被撞开的不知所措的迎宾,连简循都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他干脆拉着云嘉柔又走回了刚才的路口才终于刹住脚步。
云嘉柔猛然停下,怀里的盒子险些没扶稳。简循倒是眼疾手快,顺势就把它接了回去。
云嘉柔抬起头,果然又看到了他那副什么都不想解释的倔样子。
她也懒得管简循和如此可爱的应援物或是可憎的对小猫下手的醉鬼到底有什么联系,反正不重要。
又想到自己的东西还落在暗巷的猫窝旁,云嘉柔同样没做解释,兀自快步往回走。
少年倒是沉不住气了:“你要去哪儿?”
“刚光顾着给你拿东西,我自己的包还丢在原地呢。”
“噢,对不起。”简循闷闷地应了一声,倒没什么异议,只是跟在云嘉柔身后和她一起行动。
他不说,云嘉柔就不问,像是在学校走廊那天的形势反转,两人就这样一路沉默着回到了刚才的事发地。
所幸小猫们没受到惊吓,吃饱喝足之后已经各自在猫窝中找好位置舔毛去了。
称得上被害的只有云嘉柔本人的东西。她刚才出门时只把朱栾的包挎在了身上。后面情急之中,手里自己的袋子以及打包好的蛋糕都被扔到了一边,几个小蛋糕盒已经被压扁,不用猜也知道里面的奶油早就糊成一团。
云嘉柔的肚子适时发出了一声饥饿的咕噜声,没给她犹豫的机会。
也对,这一下午光顾着做苦力了,都没怎么吃东西。
她依旧蹲着身体,回过头把脆弱的蛋糕盒在简循面前晃了晃:“吃点东西吗?虽然品相破损了。”
简循没说什么,只是伸出手绕过了蛋糕盒,再次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拉了起来。
“当然。你怎么知道我正好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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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街上寻寻觅觅也没找到空余的长椅,于是干脆找了家关门的店铺,一屁股坐在了店外的台阶上。
简循还真是没说客气话,从云嘉柔手里接过糊成一团的芒果慕斯后眉毛都没皱一下,立刻大快朵颐了起来。
一时间只剩下了塑料叉子刮擦纸盒的声音,云嘉柔的心绪渐渐平静下来,忍不住又开始把此刻的身边人和彼时那位青年做比照。
行踪神秘这一点,今晚倒是对上了。
“……你也真是够傻的。”
直到把芒果慕斯吃了个干净之后,简循才轻轻叹了口气。
“你说什么?”云嘉柔听清了但觉得离谱,下意识又问了一遍。
“没事,不是什么好话。没听到就算了。”
云嘉柔这边捧蛋糕那边拿叉子,见他这个态度分不出手但又气不过,干脆用胳膊肘撞了他一下。
“碰见坏人要跑啊,如果他不是冲猫去的,而是冲你怎么办?慌乱之下很难打过他的。下次……算了,还是别有下次了。”
其实云嘉柔冷静下来也觉得刚才过于草率了。如果得手,的确可以给小猫争取逃跑的时间,但是之后呢?
她现在其实更需要做长远的计划,不能被旁的事情干扰了未来的发展。
“唔,我知道了。”云嘉柔又吃了口蛋糕,答应得有些含糊。
简循倒一副看见太阳打西边出来的样子:“啊,就这样?”
“我又不是不识好歹,”云嘉柔白了他一眼,“还是你希望我气急败坏反驳你一通?”
简循轻笑出声:“不应该吗?见你这几次,你哪次不是一冲动就想揍人的状态。”
“那下次跟你学学,遇到事情先运筹帷幄一下。”
“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在讽刺我只会玩阴的啊,”简循一边说,一边慢吞吞地把空盒子压扁折好,“就算事急要从权,也得先保证你自己平安无事再说。”
云嘉柔表面上听得认真,其实心思又飘回到那天的邮轮上了。
假设他一直以来的行事风格都是这样没变过,那邮轮事件他到底策划了多久?
如果只是打探那幅画里主人公的下落,完全没有必要费那么大周折。
他当时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