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乔楚代表的是太医院
她哭着跪在了百安堂门口，“大家不要相信太医院，不要相信那个叫做乔楚的女医，她是庸医，她害了我相公的性命。”
百安堂义诊活动，开设在医馆后方的院子里，一听前面有人闹事，所有患者全部跑了过来看热闹。
负责义诊次序的锦衣卫，手持绣春刀将这女人和后面的家眷围了起来。
锦衣卫副指挥使常遇春立在那女人身前，“何人造次？”
女人哭的肝肠寸断，“大人，我相公上午来看病的时候还好好的，结果乔楚医女给我相公开了药方，我相公喝完药后喊着胸口疼，没一会儿就归天了，大人，求您给民女做主啊！”
女人跪地，磕头个不停。
跟在她身后的家眷，一起大哭了起来。
现场一片混乱。
所有患者挤在一起窃窃私语。
“我就说，朝廷怎么会这么好心，免费给我们看病，原来是想害死我们。”
“我听说，有名望的太医都没来这次义诊，来的全部是太医院的半吊子。”
“女人会看病？笑死我了！”
“幸好我拿到的号码不是乔楚医女那一队，不然我岂不是要跟那位冤死的兄台黄泉路上做伴？”
“我们都走吧，不要半吊子太医看病了！”
人群闹哄哄的，有些甚至扔了等待问诊的号码牌，拥挤着朝着百安堂外面走。
常遇春怒吼一声，“所有人站在原地不许动，谁敢造次，格杀勿论！”
他的目的是保护义诊的太医、医女。
喊完了威胁的话，又赶紧让手下去请林嬷嬷和乔楚。
乔楚帮周颖开完了一个方子，见病患都朝着门口涌，正想跟着人群一起去看热闹，却见锦衣卫朝自己走来。
那锦衣卫三两句说完了外面的事情，林嬷嬷脸色一变。
她首先想到的是乔悦在中间使绊子。
乔悦还在给病患诊脉，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见林嬷嬷朝着自己看来，才微微一笑道，“林嬷嬷，怎么了？”
林嬷嬷色厉内荏，“乔悦，你先放下手中的事情，跟我去外面走一趟！”
乔悦点了点头，跟坐在自己前面的患者交待了两句，起身往林嬷嬷跟前走。
乔楚倒是镇定，“看看再说！”
她率先往门外走。
门外，披麻戴孝的女人一见乔楚出来，立刻哭着扑了上去，“庸医，你还我相公！”
她想抓破乔楚的脸，却见常遇春一脚将女人踹飞。
常遇春看着乔楚说：“乔姑娘，刁民闹事，姑娘切莫靠近了这刁妇。”
乔楚摇头，“我没事。”
她靠近摔在地上的女人，伸手扶起了她，“到底怎么回事？”
女人伸手还想挠乔楚的脸，却被乔楚一只手擒住了她一双手，乔楚面色平静，“你若是不好好说话，我只能让锦衣卫将你当做闹事的刁民处置了。”
女人这才安静下来。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丈夫，上午还好好的，中午吃了你开的药方，下午就断气了，我们孤儿寡母，你让我以后怎么活？”
乔楚放眼望去，人群中果然有老人，有孩子。
她扶着女人站起身道，“我开的药方，不可能有问题，你丈夫叫什么名字？方子拿给我看看。”
女人哭着，将药方递给了乔楚。
药方上的字，龙飞凤舞，力透纸背，是乔楚的字没错。
乔楚再检查了一遍药方，只是一个治疗咳嗽的方子，不可能有问题。
她蹙眉，“药渣可还在？带我去看看。”
女人点头，“药渣和剩下的药汁都在，我既然来这里指证你，定然是证据确凿。”
她笃定的看向乔楚，“如果真的是你误诊，害了我丈夫的性命，你要如何弥补？”
乔楚刚要说话，林嬷嬷走了出来，“乔楚代表的是太医院，如有误诊，当然是整个太医院给你弥补。”
她扭头看向了乔悦，“乔悦医女，你说呢？”
乔悦脸色煞白，她知道，自己引起了林嬷嬷的怀疑。
在场所有人，怕是都觉得自己陷害了乔楚吧？
她慌忙开口，“嬷嬷，乔楚开错了方子，您怎能问责于我？”
林嬷嬷眯眸，“你都没有见过乔楚开的方子，如何得知，是她错了？”
周颖接着道，“乔悦，我们都知你和乔楚不对付，但是面对着太医院和医女馆的名誉大事，你万不可糊涂。”
眼看着乔悦有嘴说不清，乔楚道，“嬷嬷，我们先去曾福家里看一看。”
曾福就是吃了乔楚开的药方，死掉的那个患者。
乔楚记得他，他只是肺部着凉，咳嗽几声。
连吃药都不用，可自行痊愈。
但是他赖着乔楚偏要开药，所以乔楚就给了他一副止咳暖肺的药方。
披麻戴孝的女人再次哭了起来，“我相公等着仵作验尸，至今未收殓入棺，你想看我相公的尸体，那就跟我一起走，我让你心服口服。”
乔楚颔首，“走吧，瞧瞧去。”
一群人浩浩荡荡往曾福家里走。
曾福家里可以用家徒四壁形容，虽然是上京城极好的地理位置，可是这一带处于贫民窟，所以四周没有一间像样的房屋。
乔楚走进门的时候，女人点燃了屋内的油灯，明明是下午阳光最炽烈的时候，屋内却一丝光线也无。
朦胧的油灯让乔楚看清了家内的摆设。
一张桌子，两把椅子，其中一把椅子的腿儿还瘸了，拿着两个木块垫着。
乔楚看着女人，“曾福呢？”
女人脸上带着泪，“跟我来！”
她举着油灯，往卧室走。
所有人紧随其后。
卧室内弥漫着一股苦涩的药味，这个味道，并不是乔楚开出的药方熬出药汁的味道。
乔楚蹙了蹙秀眉，“你相公还在吃别的药？”
女人没有否认，“我相公常年咳嗽，一直都在喝东街刘大夫开的止咳药。”
乔楚声音变得很冷，“药方给我看看。”
搞不好，确实是她这一关出了问题。
那个曾福，瞒着她他患有慢性病的历史。
女人将乔楚和一行人带进了卧室，指着床榻上一个形容枯槁的男人道，“我相公在这里，你们要看，就仔细看看，看看是不是你们太医院害死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