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谁都有秘密
“哈哈哈。”
看着落荒而逃的赵嫣然,飞镜笑得诡异。
突又想到姜熠玥还好好地活在这个世上,内心无来由得一阵恼怒,重新坐回冰凉的地上,他需要这寒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正盯着地面愣愣地出神时,一双绣有祥云纹的绣鞋出现在了他眼前。
飞镜抬起头。赵嫣然竟又回来了。
飞镜心下奇怪她的举动,却听见赵嫣然如同鬼魅的声音响起。
“你说你要杀姜熠玥?”
赵嫣然眼神迷蒙地盯着飞镜,仿佛他是救世主般。
看着赵嫣然,飞镜竟邪魔般一笑。
赵家人果然一个比一个有趣。
“主子,马车备好了。”侍女剑兰进来打断了赵嫣然的回忆。
回过神来,她的眼神中带着怨气。
那没用的飞镜昨日刺杀姜熠玥竟又失手了,居然又无耻地要她想办法带他出城。
这不,受着他的威胁。她只能借口去城外报国寺祈福,欲要把飞镜藏在自己的马车内,试图躲过城门口的守卫。
“走,去报国寺。”
赵嫣然恨恨地抬脚离开了自己的闺房。
这边,盯着飞镜的悬钩和金魄终于等到了他走出破庙。只见他从城北一路躲躲藏藏来到了城东的那间首饰铺。
悬钩立刻意识到他要与赵嫣然在这里接头。
果然,没多久赵家的马车停在了铺子门口。却未见任何人下车,马车只停留了一会便往城门口方向前行。不难看出他们正是要出城。
悬钩让金魄继续跟踪,他则回去找季虎。
这段时间,城门口的守卫比往日要严格数倍,过往的行人和车辆都要接受两道盘查。
“来者何人?为何要出城?”
守城门的侍卫拦下了赵家的马车。
近日由于要抓刺客,上头指示对过往的车辆、行人一定要再查再查。即使知道这是宰相府的马车,他也不敢松懈。说着抬手去撩开车帘,想要探查车内情况。
“大胆,车里可是赵相府上的女眷,你敢这么放肆。”
侍女剑兰大声喝止住侍卫的动作。
侍卫听闻手一抖,刚才隐约看见车内确实只坐着一个女子。
脸上便堆上讨好的笑意:“请赵姑娘恕罪,小的也只是听命行事。这就放行。”
随后一抬手,堵着城门的侍卫队向两侧分开,空出一条道让马车通行。
随着马车慢慢驶出城门,赵嫣然的心也慢慢平静下来。
天知道她刚才有多紧张,看着满是汗的手心,赵嫣然真是欲哭无泪。
就在她庆幸自己顺利出城时,马车却停了下来。心中不安,立马撩开车帘。
只见季虎带着一队禁卫军把她的马车团团围住,禁卫军各个手持长剑,剑身泛出杀气腾腾的寒芒。
赵嫣然跌坐回马车内,心中一片茫然。
完了!
“赵姑娘,是要我请你下马车吗?”季虎见赵嫣然又回到了车内,心中一股怒火。
马车依旧安静
这时的季虎已经失去耐心,欲要让侍卫把赵嫣然从车上拖出来。
却见车帘再次被掀开,赵嫣然颤颤巍巍地从马车上走下来,刚下来便没站稳,倒在了地上。
此时,立刻有两个侍卫上前架起赵嫣然,把她拉到一边。
赵嫣然刚被拉走,一张大网便从天而降笼罩住了整个马车。
看着网已布置好,季虎开口。
“飞镜,难道你也要我请你出来?”
听到季虎的声音,藏在车凳中的飞镜平静地下了马车。
一看到飞镜,瞬间十几名禁卫军将剑指向他。
见这阵仗,飞镜也不再反抗。
“呵呵呵,事到如今,我倒还是想见她一面。”
飞镜嘴里说着让人听不懂的话。
再不去看飞镜,季虎只转身吩咐道:“赵嫣然押入宫中,飞镜押入大理寺狱。”
听到自己要被带去宫中,赵嫣然全身发抖,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凤鸣宫偏殿,一桶冷水浇到赵嫣然身上。
瞬间感觉到刺骨的凉意,赵嫣然从昏迷中慢慢醒来。
赵嫣然眼神涣散,慢慢地聚焦看到坐在自己面前的姜熠玥时,顿时放声大哭。
“殿下,殿下,我是被逼的。”
“冬至那夜,那个飞镜不知道怎么地潜入了我的房中,让我明日去破庙那边见他。”
“破庙见了他,他又逼着我带他出城。”
“殿下,我是被逼的呀。”
这几日,这套说辞在赵嫣然心中已是演练了千万遍。
她是多么希望用不上,可是既然被抓住了,她必须自救。
姜熠玥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痛哭流涕的赵嫣然。心中却在想:这赵家人果然一个比一个会演。
她不在乎赵嫣然为什么要帮飞镜,刚才盯着昏迷的赵嫣然,她心中渐渐有了个想法。
现在,赵嫣然牵扯进了飞镜刺杀一案中,简直是上天送她的一个筹码。
想到这,姜熠玥竟隐隐想笑。
看着姜熠玥忽明忽暗的神色,赵嫣然不确定她是否相信了自己的说辞,内心忐忑。
这时,季虎走进偏殿在姜熠玥身边耳语。
什么?飞镜竟想见她?
其实,姜熠玥也想见下飞镜,她好奇到底是主仆一场,飞镜是为了什么?
缓缓起身,吩咐季虎:“宣赵禹安来见我。”
说完便大步朝殿外走去。
躺在地上的赵嫣然听闻哥哥要进宫来,心中一喜。
哥哥肯定会救我出去的!
姜熠玥匍一踏入大理寺狱内,便闻到了一股恶臭味又夹杂着浓重的血腥气。
看到姜熠玥掩住口鼻,陪同她一同进来的大理寺卿忙告罪:“殿下恕罪,这已经是命人打扫过的。”
听闻,姜熠玥只抬手示意他没事。
随着越走越近,终于看到十字木架上绑着一个男子。
男子身上已经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模糊的血肉浸透了身上布条般的衣服。
男子的脸已经肿成一个猪头大,两个眼球欲要跳脱出眼眶,满头满脸的血已经辨别不出真实面容。
姜熠玥疑惑地看向季虎,好似在问这是飞镜?
领会姜熠玥的意思,季虎郑重地点了头。
绑着的男子确实是飞镜,他是看着飞镜被上刑的。
飞镜一直不开口,大理寺的审问手段骇人,飞镜几乎都受了一遍。到现在还没死,也是一个奇迹。
方才看着飞镜被施以酷刑,念着多年共事,季虎终于忍不住开口:“飞镜,你倒是说呀为什么要三番五次刺杀殿下?”
“殿下没有亏待过你,你为什么要如此狠毒。”
飞镜依旧不答话。
就在以为飞镜要被打死时,他终于发出了气若游丝的声音:“见,公,主,才,才,说。”
所以,现在姜熠玥就出现在了血肉模糊的飞镜面前。
“飞镜,殿下来了,你快说为什么要刺杀殿下。”季虎看着飞镜冷冷开口。
“呵呵,呵,呵。”看着眼前的姜熠玥,飞镜只剩下冷笑。
“你,们出去,我单独和,公主,说。”随着说话,飞镜吐出一大口鲜血。
“大胆,到了这时你还死不悔改。”听到飞镜的荒唐话语,季虎暴怒。
飞镜却只盯着姜熠玥:“呵呵,姜熠玥。你要单独,听我说吗?我可是知道你一个,大,大秘密。”
此刻,一直沉默的姜熠玥眼神中终于有了波动。